這么明顯的證據,只要不是頭牛都能辨別出真相。
名字好聽的布蕾妮長得像頭牛,但她的腦子可不是牛腦子。
悍女突然覺得眼前的男人很可怕,不光是在實力:“我感覺你知曉很多不為人知的隱秘,就像那只在君臨失蹤的八爪蜘蛛一樣。”
卓戈不想在這方面和她多扯,他是穿越者的事情,不可能示人,就算是丹妮也不會說。
卡奧不耐的提醒她:“我的耐心有限,我承諾了七大王國中無人敢承諾的諾言,現在就看你了。”
布蕾妮活著的動力就是為了給藍禮復仇,凱特琳給了她復仇的希望,這就是她宣誓效忠凱特琳最大的緣由。
很顯然,卓戈是比當時的凱特琳更有機會幫她復仇的人。
但她還有疑慮,因為卓戈麾下強手如云,根本就不要她的效忠。
布蕾妮覺得卓戈對她懷藏著秘密,所以她選擇了婉拒。
“許下的誓言必須遵守,我已經效忠過兩位大人,你是知道的,我是一名騎士,是詹姆·蘭尼斯特大人親自授予的。”
這是忠誠之人該有的品格,卓戈很欣賞。
但他很不屑那頭斷臂的獅子:“一個弒君者授予的騎士稱號,毫無榮譽感。”
“我不許你這么說他!”
布蕾妮大吼,滿是雀斑的臉紅透了。
她怒了,卓戈覺得她對詹姆已經衍生出了情愫。
卡奧揶揄:“授勛騎士,應該會贈予一把守誓劍,可是你沒有。”
布蕾妮反駁,但她的聲音很輕:“藍禮大人的佩劍是國王之劍,它足夠彰顯騎士的風采了,再說當時詹姆爵士的處境很危險,沒時間布置授勛儀式。”
卓戈難得的戲謔了一下:“不關我的事,我只是隨口一說罷了。”
布蕾妮不語,只恨很的瞪著他。
很顯然,沒有守誓劍,她耿耿于懷。
卓戈停頓了片刻,嘆著氣接下了先前的話:“許下的誓言必須遵守,這點我同意,但是藍禮·拜拉席恩,以及凱特琳·徒利已亡,某些誓言就同他倆一并埋葬了,我明白,這很難,但是你已經抉擇過一次了。”
布蕾妮搖搖頭,苦澀的答道:“沒人明白。”
她那張寬大的臉龐猶如一泓波瀾不驚的池水,無從泄露深處的秘密。
沒人能真正的懂她,但是卓戈懂。
“我是個征服者,就算沒有你的存在,死亡也會是泰溫·蘭尼斯特等人的終場,臣服吧,我能幫你復仇,而且這個世界除了凱特琳,只有我真正確信你不是殺害藍禮的人。”
“美人”聞之,抬起了她的眼睛,那是她全身下惟一稱得美麗的部位。、
布蕾妮的語氣軟了下來:“你不是一個好國王,但你確實是一個讓人無法抗拒的人。”
卓戈心喜:“那么就去戰斗吧,為我戰斗,然則要為生者,而非死人,你記住,你的敵人也是我卓戈的敵人。”
他話鋒一轉:“至于我是不是個好國王,相信你很快就會改觀,可惜這里不是自由灣,不然你會立刻改觀。”
關于奴隸灣的傳聞,悍女還是有所耳聞的,但她只相信自己眼睛里看見的。
當時柯連薩向塔斯島提出投降的警告,被拒絕后,就展開了雷霆攻擊。
死了多少人,造就了多少孤兒,她不知道,她數不過來。
布蕾妮再次埋下頭,她在回憶過去,回憶過去那些令她痛苦的回憶。
讓那些悲痛的過往,泯滅她的執著,她想逼迫自己。
她記得自己當時正在為國王穿戴戰裝,準備去夜襲史坦尼斯的軍營。
營帳里很溫暖,十幾個小鐵盆里的煤球在燃燒,散發出熱氣,一如藍禮讓她臉龐發燙的英氣。
她想,他簡直就是雄鹿之王勞勃重生。
她覺得藍禮和勞勃年輕時一樣俊美,四肢纖細,肩膀寬闊,柔順平直的炭黑頭發,湛藍的眼珠,甚至連那淺笑也一模一樣。
在她看來,這才是鐵王座合法繼承人該有的樣子。
只是厄運到來,一個不易察覺的影子猶如一陣風般掀開了帳門。
當時她覺得自己似乎看見某個東西移了進來,可當她回過頭去,只有國王的影子映照在絲制篷布,隨著跳耀的燭火變換搖曳。
藍禮擺了個動作,他的影子也隨之遷移,但是詭異的是,他的影子和他的動作根本不和諧,他的劍還安靜的躺在劍鞘中,但是影子卻提起了劍。
綠帳浮現黑的陰霾,燭火閃爍顫抖的光。
“好冷!”
藍禮用一種細微而迷惘的語調說。
布蕾妮一怔,帳里比陽光下還要溫暖啊!
但是趨于身份,她沒有問出口,雖然她很關心國王。
半晌之后,藍禮護喉處的鋼板就如同棉布一般被輕輕劃開,被一柄并不存在的影子劍劃開。
他只來得及發出一聲細小而粗濁的喘息,噴涌的鮮血便阻塞了他的喉嚨。
直到現在布蕾妮才理解國王所說的冷是何含義。
當時那個英偉的男人,已經提前感應到了死亡的氣息,可惜沒人發覺,包括他自己。
“陛下!不!”
當那紅色的噴流脫韁而出時,布蕾妮撕心裂肺地哭嚎起來,和尋常受驚的小女孩無異,就算母親過世時,她也沒有如此悲痛過。
國王蹣跚著倒在她懷中,大片的鮮血在盔甲前流淌,暗黑的潮流淹沒了綠色與金色。
藍禮掙扎著想開口,卻被自己的鮮血哽住。
布蕾妮仰起頭,放聲呼叫,卻在極度苦痛中無法吐詞。
影子殺了她的國王,某種既黑暗又邪惡的事情正在此地發生,她很清楚,但這是一種她所無法了解的事情。
那影子不是藍禮的影子。
它從帳外而來。
而當時她的國王與史坦尼斯勢如水火,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藍禮是多么溫和善良的人啊!
她在春芽萌動的年紀,她參加了一個宴會,她像其他女孩一樣盛裝出席,可是華麗的裙裝,以及艷麗的妝容并不能掩蓋她的丑陋。
所有賓客都在嘲笑她,孤立她,沒有人愿意邀請她為舞伴。
唯有溫文爾雅的藍禮·拜拉席恩向她伸出了手,讓她第一次成為了眾人眼中艷羨的對象。
從那時候起,她就愛了那個給予她溫暖的男人。
從那以后,她收起了女人的嬌弱,提起了鐵劍,立誓要成為他的彩紅衛。
然而她成了彩紅衛,那個男人卻死在了她的懷中。
想著,想著,布蕾妮的眼淚就像雨柱滴落,啪嗒啪嗒的掉了一地。
但她的悲傷不止如此,她的心中還存在著另一個給予她溫暖的人。
那人是第一個愿意救她,在乎她性命的好人。
那人是奔流城霍斯特·徒利公爵的長女,北境公爵艾德·史塔克的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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