彌桑黛懷著憔悴而駭人的神態(tài)，憤慨的答道：“諸神保佑，讓我搖身一變，從一個任人欺辱的小侍女變成了石人大軍的統(tǒng)領(lǐng)！”
卓戈與妻子一樣，再見彌桑黛，神色變得極其的復(fù)雜。
但與丹妮莉絲不同的是，他沒有愧疚。
因為彌桑黛害死了丹妮，害死了他的很多戰(zhàn)士。
灰女王懷中的女嬰很特別，卓戈忍不住將視線轉(zhuǎn)移到了她的身上。
“那是龍蛋！”
卡奧大驚，不會錯，因為他是龍之父。
彌桑黛冷笑著，意有所指的說道：“不必意外，還有更讓你感到意外的！”
“什么意外？”
比龍蛋更能讓人意外的東西，卓戈很是期待。
那女嬰是個不焚者？
卓戈有這樣的猜測，但他更相信那是一個小巫女。
彌桑黛一臉鄙夷的面向他，沒有說話，有吊他胃口的意思。
女嬰的秘密可是她的保命符，現(xiàn)在用之過早。
“異鬼的氣息！”
灰蟲子被卓戈目前的火焰形態(tài)驚到，他不明所以。
從其身上不斷溢出的凜冽寒氣，讓他聯(lián)想到了在冰龍巢穴中與他交戰(zhàn)的那個恐怖怪物！
這女人變得很危險，可以用恐怖來形容，卓戈急聲吩咐：“灰蟲子，到我身后來！”
陛下再生，灰蟲子卻沒有絲毫欣喜之意，他與卓戈一樣，神色很是復(fù)雜。
他沒有第一時間遵命，猶豫了一下后，他握緊拳頭開口問道：“陛下，請容我冒昧的問您一句，當(dāng)初你在夏日之海將女王囚禁，只是為了不讓小伊耿懷疑，誘他上，套，然后欺騙彌桑黛，悄悄的偷梁換柱，讓她代替女王去做誘餌，代她去死？只是為了掩蓋女王將彌桑黛推入黃金勇士團火坑的罪惡，伺機鏟除她和小伊耿？”
卓戈聽完，神色變得愈加難看了。
“你不能相信這巫魔女的胡言亂語。”
他說得很小聲，很明顯是心虛的表現(xiàn)。
“哎......”
灰蟲子長嘆了一口氣，彎腰拾起長矛，步履蹣跚的走向了卓戈。
彌桑黛語氣哀傷的問道：“灰蟲子，這就是你的選擇？”
灰蟲子垂下頭，苦澀的說道：“若非卓戈陛下解開我身上的枷鎖，我現(xiàn)在還是一個看不見未來的奴隸，是他給了我新生，所以我不會離開我的父親。”
彌桑黛氣極反笑：“哈哈哈，好一個鐐銬破除者，他解救了奴隸，卻將所謂的“自由人”推向另一個火坑，他解開你們身上的枷鎖，只是讓你們?yōu)樗u命罷了。”
卓戈恨恨的瞪了灰女王一眼，沉聲道：“不，我沒有強求過任何人為我犧牲，灰蟲子可以隨時離開，只要他愿意過那種逃脫不了戰(zhàn)火侵襲的自由生活。”
虛偽的男人，彌桑黛被他激得渾身顫抖，咬牙切齒的喝道：“是嗎？那你將我當(dāng)作誘餌送死，是我自愿的嗎？”
卓戈被她懟得低下頭，細若蚊蠅的說道：“我對你已經(jīng)補償過了。”
“補償！諸神啊！這世上怎會有如此無恥的男人！？”
彌桑黛情緒有些崩潰的大吼大叫。
“利用我對你的愛慕，占，有了我，這就叫補償！？卑微，你讓我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卑微，與其這樣，我還不如繼續(xù)給那些惡心的善主們當(dāng)作玩物！”
這是事實，為了掩蓋丹妮莉絲的任性，為了不影響軍心，卓戈選擇了犧牲彌桑黛。
“但是我已經(jīng)遭到了報應(yīng)，你最痛恨的女人，也就是我最心愛的妻子，已經(jīng)被你逼得被幽海吞沒了！”
卓戈頭顱里猶如有只野牛在橫沖直撞，他感覺到喉頭膽汁的苦味。
陛下這是承認了，灰蟲子本就不太堅定的腳步變得更加的躊躇了。
“因果循環(huán)，報應(yīng)不爽！但是死一個丹妮莉絲還不夠，你的債該你自己償還！”
卓戈行事向來斬草除根，既然做錯了，那就一錯到底，抹除掉后患。
“是你自己找死，我成全你！”
卡奧大吼著，殺氣迸現(xiàn)，驅(qū)動雪球走了過去。
面對洶涌而來的殺意，彌桑黛面不改色，她能制約卓戈的底牌很多，譬如懷中的女兒。
就在她準備將女嬰的身份全盤托出時，走得就像烏龜移動的灰蟲子突地暴動，持矛擋在了雪球的前進路線上。
“呃。”
彌桑黛感應(yīng)到，臉上泛起了異樣，但很快就露出了笑容。
這是她臆想中灰蟲子會做到的。
她和卓戈別無二致，能利用的就利用，她的心已經(jīng)被傷得冰冷如石。
這就是傻瓜的悲哀，他們總會被情緒驅(qū)使做出不恰當(dāng)，但他們覺得有意義的事情。
卓戈一驚，趕緊拍了拍白獅的后頸。
“雪球，停下。”
卓戈居高臨下的審視著無垢者統(tǒng)領(lǐng)，話語中滲進了一絲寒意。
“灰蟲子，你想攔我？”
灰蟲子弓腰，顫聲說道：“不，陛下，我不敢阻攔您，但彌桑黛是個苦命人，希望您能饒她一命。”
原以為無垢者統(tǒng)領(lǐng)會無條件的支持他，但是卓戈想錯了，面前這個有缺的男人已經(jīng)不是單純的殺人機器了。
“我和她之間的恩怨，必須有一個人下地獄才能解決，這個趨勢想必你很清楚。”
這個道理，灰蟲子深懂，但感同身受的他不會放棄彌桑黛，因為他曾是個奴隸。
他的神色漸漸變得堅定：“陛下，如果您非要殺彌桑黛，就請先從我的尸體上踏過去吧！”
這是兩難的局面，但是卓戈的仇恨蓋過了一切。
“灰蟲子，你是我最看重的戰(zhàn)士，但你別逼我！你要知道，你身后的彌桑黛不再是那個溫婉的侍女了，而是一個惡魔！”
這是給他下了最后的通牒。
就在灰蟲子不避不閃的迎著雪球走勢之際，募地，從右側(cè)的灰霧中傳出了一道怒吼。
“卓戈，你的命真硬，就像百死不僵的蜈蚣，但我今日也要找你做個了斷！”
“踏踏踏......”
穩(wěn)健的腳步聲傳來，分散了卓戈的一部分注意力。
卓戈坐下的血痕獅王嗅嗅空氣中的氣息，出聲低吼起來。
“鷹鷲來了。”卓戈自語道。
是的，他猜得沒錯，灰女王的爪牙，循著她的指示出現(xiàn)在了她的身邊。
卓戈沒死的消息，彌桑黛第一時間就傳輸給了瓊恩·克林頓，只要是吸入摻有巫術(shù)霧氣的灰鱗病患者，都逃不過她的追蹤。
她揶揄道：“伯爵，我給了你手刃仇人的機會，就看你能不能抓得住了。”
瓊恩·克林頓朝她點點頭，而后冷冷的說道：“卓戈，你居然擁有著大草海的獸王血痕白獅！”
他嫉妒之意溢于言表。
“呵，你來得正好，妄想憑借假伊耿復(fù)辟的蠢豬。”
卓戈冷聲說著，離開了白獅的背，而后拍了拍它的頭顱。
“雪球，那個家伙就交給你了。”
雪球雖然并未發(fā)育完全，但它的體格也有一般的野牛大小，極其的駭人。
它的口鼻沾滿鮮血，朝著瓊恩·克林頓就是一陣嘶吼。
“嗷！”
面對這樣的兇獸，但死志橫生的瓊恩·克林頓并未害怕，他輕蔑地說：“我倒是知道，夜里沒什么比獅皮斗篷更保暖。”
他握緊長劍，擺出了應(yīng)戰(zhàn)的姿勢，沉聲道：“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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