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態(tài)度已經(jīng)和之前有所不同。
此前尚且能心平氣和地談條件,一番打斗之后,誰還會給你好臉色?
這便是不識抬舉,敬酒不吃吃罰酒。
陸州就這么安安穩(wěn)穩(wěn)地坐在他后方半尺的地方,皇帝李云崢坐在左側(cè)一尺之處。
王士忠身為九葉半,雖然被聶青云擊傷滑落,但他仍有余力翻身進(jìn)攻……這的確是一個對這位老人發(fā)動進(jìn)攻的最佳位置,最近距離。
可是……
他敢嗎?
天空中,試圖反抗的修行者,都被虞上戎和于正海一一擊落。
他的女兒王姝,終究還是沒有逃掉。
挨了那一掌之后,王姝落在地上,仿佛忘記了疼痛。王姝知道,她的丹田氣海,徹底廢了,F(xiàn)在的她,就是普通人。
咳咳,咳咳……
王士忠劇烈地咳嗽了起來。
轉(zhuǎn)頭看向上方的聶青云。
二十丈的紅連法身,宛若高山一樣,令人高不可攀。
聶青云沒有繼續(xù)出手,而是俯瞰著王士忠,說道:“王大人,你還想繼續(xù)反抗嗎?”
王士忠爬了起來,擺了擺手,朝著陸州說道:
“陸前輩,這五個條件。我,我答應(yīng)了。”
“很好!标懼菡f道。
王士忠蹣跚著走向王姝。
將王姝扶起,單掌推送元?dú)狻?br />
最起碼能讓她減輕點(diǎn)痛苦。
沒有人阻止,就這么看著他們。
李云崢看得無比糾結(jié),轉(zhuǎn)頭道:“會不會無情了些?”
陸州語重心長地道:
“你還小,許多事情沒有親身經(jīng)歷。王士忠乃中書令,位極人臣,他手中所沾染的鮮血,遠(yuǎn)遠(yuǎn)比你想象的要多得多。倘若是老夫倒下,他坐在這里,老夫有機(jī)會活著嗎?”
“這……”
李云崢一時語塞。
身居高位者,如何不懂這其中的道理。
他的的確確曾親眼目睹王士忠下令殺人的場景,五年前,他辛辛苦苦培養(yǎng)的心腹,便是被一夜之間殺光。宮中調(diào)查的結(jié)果卻說是有刺客,一把火連帶尸體全部燒光,真相就此被掩蓋。
“慈不掌兵,義不掌財,情不立事……你可明白?”陸州說道。
這是對一國之君的要求。
不在其位不謀其政,真正到了那一步的時候,很多事情便身不由己了。
“明白!崩钤茘樋粗跏恐。
王士忠穩(wěn)住了王姝的傷勢以后,才嘆息了一聲,念叨著:“自作孽,不可活!
聶青云收起法身,下令道:
“將他們二人押下去!
“是。”
數(shù)名修行者,上前一步:“王大人!”
天武院的弟子們,已經(jīng)折損差不多了。
剩下的這些,則是王家的精英。
他們怎么可能眼睜睜看著王大人被抓。
“王拓,王想,王運(yùn)!聽令!”王士忠提高聲調(diào)。
王家三人站了出來,躬身道:“王大人!”
“我要在云山住一段時間。你們回去以后,不要聲張,也不要找天武院……去吧!
“是!”
三人后退,退到了云臺邊緣地帶,離得遠(yuǎn)遠(yuǎn)的,生怕挨揍刀。
王士忠朝著陸州拱手:“陸前輩,我與小女可以留下,五個條件也全部答應(yīng)。但這些王家子弟,與此事無關(guān),留他們在這,意義不大,可否放他們離去?”
陸州撫須,目光掠過那些殘余的修行者。
留著他們的確也沒什么意義,而且也需要有人會去報信。
若是一個人都不回去,勢必會引起天武院等人警惕。
正要開口……
海螺指著其中一名王家子弟說道:“師父,他就是抓吉量的人……吉量馬剛才看了他很多次。”
“……”
王拓一驚,心情沉入谷底。
吉量馬已經(jīng)飛回山峰休息去了,在那之前中了毒,中間叫了一段時間,也不知說了什么,海螺這么一說,眾人的目光循了過去。
王士忠忽然剛到云山時,聽到馬叫聲,女兒王姝的確提到過王拓。
之前沒在意……
“王拓!”王士忠沉聲道。
這五個條件中第一個條件……便是針對王拓的。
王拓哪里不懂,當(dāng)即掉頭便跑。
躍下云臺,一路瘋狂拼命飛奔。
眾人一愣。
這就跑了?
這不跑不打緊,一跑,便將虐待吉量馬的事給坐實(shí)了。真假都不用再論了。
聶青云冷聲道:
“我去追,我倒要看看,他能不能逃得掉!
“還是我去吧!庇萆先挚戳丝茨菨u行漸遠(yuǎn)的王拓。
這時,陸州緩緩起身:“不必了!
眾人疑惑不解。
陸前輩這是要開恩,放過他們?
云山的弟子們也疑惑不解。
陸州這一開口,聶青云和虞上戎自然沒有再動,而是怔了怔。
聶青云說道:“若我沒有看錯的話,吉量的后腿被刀砍過,所幸的是,吉量并非一般的坐騎,骨骼堅實(shí)。這毒更是劇毒,服下之后,不死也殘廢。下手之人,心思之歹毒,令人難以想象。我不太明白,陸前輩為何要放他走?”
虞上戎聞言,眉頭一蹙,躬身:“師父,徒兒請求追擊!
這話一出。
王士忠臉色難看,躺在他懷中的王姝,更是一臉凄然。
事情到了這一步,已到了他無法控制的地步,王拓要保命,自然要逃。不是他下命令就可以留下的。
陸州一邊撫須,一邊走到王士忠附近,看向那幾乎要消失了的王拓,說道:“區(qū)區(qū)小修行者,何須追擊?”
左手翻掌,未名弓現(xiàn)。
立于掌心之中,嗡鳴作響。
一道堪比人高的罡印弓箭形成,右手搭弦,雙指拉動,呼吸間,砰——
粗壯如臂,泛著藍(lán)色光華的箭罡,破空追去。
收起未名弓。
像是沒事的人似的,轉(zhuǎn)身面朝王士忠,道:“老夫一向仁慈,留你二人性命,是為了大棠著想。但這謀害吉量之人,心腸歹毒,老夫豈能容他?”
王士忠轉(zhuǎn)過頭,看向遠(yuǎn)方的天際。
云臺上所有的修行者都看著這一幕。
對于紅蓮界的人而言,何曾見過這般手段。對于魔天閣眾人而言,早就習(xí)以為常,見怪不怪。
果不其然。
那道箭罡在遙遠(yuǎn)的天際,命中王拓,一箭透心涼。
從遠(yuǎn)處看,看不到細(xì)節(jié),也聽不到聲音。
只能看到,一箭穿過的情形,而后從天墜落。
【叮,擊殺一名目標(biāo),獲得500功德值,地界加成500。】
其實(shí),對于陸州這樣的高手,本不需要親自出手。
之所以選擇出這一箭,一來是的確沒必要追擊浪費(fèi)時間;二來是想要借此機(jī)會,再次給予威懾,不要妄圖逃跑。
荒級弓箭,云臺的視野,“十葉命格”的修為,你敢逃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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