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楚注視著她一系列小動作，努力控制住唇角不要往上翹。“嗯，不非禮。”
見陶如墨睡得歪歪倒倒，明早起來脖子肯定落枕。“你這樣睡著不舒服，我給你調下枕頭，別怕，我不冒犯你。”
待陶如墨點頭默許，秦楚這才伸手，細心地為陶如墨調整了一個舒服的位置。
沒及時撤回手，秦楚近距離地細看陶如墨。她喝醉了，一雙柳葉眼里裝著些許霧蒙蒙的光亮，更顯得瀲滟動人。
陶如墨打了打他的手臂，怒道：“干什么，手還不拿回去，想吃我豆腐？”她像是一頭小刺猬，渾身倒刺都豎了起來。
秦楚這才抽回右手。
秦楚忽然抬頭，望向床頭上方張貼著的海報。
海報上的墨亦辰，穿著西裝，嘴里咬著一枝玫瑰，眼睛微瞇。陶如墨和墨亦辰的眼睛，相似的就像是同一個畫家用同一支畫筆勾勒細描出來的一樣。
眼神微暗，秦楚低下頭，沉默片刻，才將書桌后的椅子拉到床邊。他坐在椅子上，給陶如墨蓋上被子。
陶如墨咬字清楚地說：“我還沒有套你話呢，不能睡。”
“不睡，我們說說話。”秦楚見陶如墨明明神志不清已經醉酒，但表情看上去卻十分嚴肅，心里覺得好笑。
陶如墨一直不吭聲，像是要睡了。
“陶醫生，你還沒套我話呢。”大好人秦楚主動提醒陶如墨。
“對。”陶如墨努力睜大眼睛，盯著秦楚。喝醉后，陶如墨就放飛自我了，她雙手食指互相碰著，問：“秦楚啊，是不是因為我不夠馬蚤，所以你對我沒有那種感覺啊？”
秦楚那雙眼睛，在一瞬間驟然瞪大。他真沒料到，喝醉后的陶醫生，前后差異會這樣大。
控制住內心的驚濤駭浪，秦楚詫異問道：“怎么這么問？”
陶如墨：“男人，是不是都喜歡蘇娜娜那種女人？”陶如墨一臉惆悵，她說：“我學歷高，長得好，會賺錢，但一直沒人敢追我。我自我反省后，覺得肯定是因為我不夠馬蚤。”
她說的有理有據，秦楚一時間竟然不知該從何開口安慰她。
雖然不知道陶醫生口中的蘇娜娜是何許人物，但秦楚不允許陶如墨這樣輕視她自己。
清楚陶如墨現在是醉酒狀態，醒來后，也許對今晚發生的對話毫無印象，但秦楚還是很鄭重地對她說：“有人愛玫瑰的嬌艷，就有人愛百合的清雅。”
陶如墨眨眨眼睛，腦子轉不過彎來，不清楚他是什么意思。思維卡帶了幾秒，陶如墨含糊問道：“你愛什么？”
“百合。”
陶如墨：“具體點。”
“你。”
這句話陶如墨聽懂了。
她突然翻了個身，把臉頰埋在枕頭里面。
秦楚聽到一陣陣愉悅的笑聲從枕頭里面傳出來，悶悶的，逗弄人心。
“秦楚。”陶如墨腦袋還藏在枕頭里面，她把手遞到秦楚面前，悶聲說：“咬我一口。”這就跟夢似的。
秦楚低頭，唇落在她的指尖。
像是蝴蝶落下，點了點頭，撓心撓肺。
陶如墨猛地收回手，像是睡著了。
秦楚知道，她不會睡著。
“那陶醫生，接下來，是不是該我問你了？”
陶如墨：“我醉了。”
“沒關系，我問什么，你答什么就好。”
“哦。”
“陶醫生今晚讓我喝酒，是想套我話么？”
“嗯。”
“套什么話？”
陶如墨不假思索道：“你喜歡我么？”
秦楚大方承認，“嗯，喜歡。”頓了頓，秦楚目光深深地望著她的臉，又低不可聞地嘆了聲，道：“喜歡你，勝過喜歡這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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