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陳小然又走了回去。
一回到屋里我便躺在床上,小小舟大概一會兒沒見我有點想我,趕緊跳上床來和我親熱。
陳小然則順著我的冰箱找了一圈,嘴里嘟囔著,“心怡啊!你又不記得吃水果!再這么下去你身體會垮的!”
我只當是耳邊風,舉起小小舟的爪子給它跳海草海草。
就這樣還能給小小舟鍛煉鍛煉身體,免得它太過肥胖導致心血管擠壓。有一次它就因為此類問題進過醫院,當時急得我差點沒禿。后來我就不敢懈怠了,時不時給它做點運動。的確久居在家中不太好,我得想辦法再搞點錢給它買個跑輪啥的。
雖然我知道只有倉鼠才用跑輪,但我也是個不出門的人,想來帶它遛彎兒是不可能的了。就盡量找個大點的跑輪,大不了我在屋里和它一起跑好了,免得它心里抱怨我這個主人太壞,只把它安排得明明白白,卻疏忽了自己。
那邊陳小然好不容易找出一個蘋果,迅速切好了放在我的工作臺上,“心怡,我先走了呀。你等李峰來接你哈,有事打電話。”
“你走了?不多待會兒?我這兒有新貨呢?”我坐在床上抬頭,朝她拋了個媚眼,示意她朝我的書架看。
上一次和她說我攢錢買了周邊,還沒來得及和她分享。一般情況下我倆都是各自買周邊,然后約定了時間分享,這會兒她來我家里,當然順便邀請一下。
“下一次吧,我下午有個重要的會,我怕來不及。記得吃蘋果呀。”陳小然迅速換了鞋,朝我揮了揮手,已經開了門往外走了。
“好,慢走。”我便沒有多留,又低下頭和小小舟玩了起來,好不愜意。
五點的時候李峰也準點來了電話,喊我收拾一下趕緊下樓,“方心怡你們小區真是越來越沒天理了,連個車都不讓停,你快特么下來!”
“行啦行啦!別催啦!誰讓你車大!行了吧!”我急急忙忙穿鞋,一邊對著電話大吼。
我也很不耐煩的好嗎?
我這才在床上躺了一下午懶得動,哪兒有那么多功夫挪腳?還是帶著小跑,生怕李峰等久了又對我嚷嚷?
叫你別喊我吧!
搞什么單身派對,還同學聚會的!
我出門從來都是沒什么好事發生的,這還叫我連續兩天出門,我多命苦呀我?
這會兒又責怪起我小區里的停車問題,那我怎么知道這些?我又沒車……
而且,都怪李峰一直催一直催,以至于我坐上車后才發現自己連帽子和口罩都忘記帶了。
“我要回去!我要回去!我不能見人!”我一邊大喊大叫,驚恐得像個見了鬼的傻子,還不顧生命安全地搖晃李峰的手臂。
“姑奶奶這是大馬路呀!你瘋了?”李峰強勢地把手臂扯了回去,可沒再那么好脾氣,一下把我吼了回去,“再說,都已經要去見人了,你看你穿的都這樣了,還帶個帽子遮臉?待會兒你是讓我給你一一介紹,還是等著給別人行脫帽禮呀你?”
“我!”我還想懟他,但是壓根沒想好怎么懟回去。憋著一口氣怨婦般瞪著這個二貨,好似我越瞪著他,我眼中的刺就能把他的身體扎成馬蜂窩。
“我我我……你什么你啊!”李峰睨了我一眼,冷笑都不帶掩飾。
“切。”我撇嘴,只能作罷。
哼,好女不跟男斗。
浪費口舌。
我想到今夜還不知道會遇到什么,說太多萬一觸到霉頭就慘了。
所以我安靜地靠在副駕駛,任車窗外面的畫面一一在眼前閃過。
金秋的柳城比我想象中黑得要早,五點剛過一刻,天空的劇場已經拉上黑色的簾幕,再也看不到藍天。
沒有星星,月亮在烏云后躲藏,所有的余輝僅僅來自街角無處不在的燈光,照亮了每一個夜晚。
我有時會想,這些路燈會寂寞嗎?
那樣的深夜,當所有人都已入睡,它們卻仍舊在蕭條的街道上閃爍著自己的明亮。即便有很多路燈,它們可以互相陪伴。可是再怎么陪伴,它們不都是獨自在發光嗎?
漫長的夜晚好似星河,是人類無法觸及的長度和深遠,那么有人能理解它們的孤獨嗎?
就像去了解一個人那樣,再怎么了解,不都是徒勞嗎?
我自嘲地笑起來,所以孤獨的人類才發明了聚會這種東西,以為只要有人在身邊,就能感到欣慰。
真是可笑呢。
“對了,你帶我吃什么?”我自覺外面的景色無趣,又問了一句。
“去了就知道。”李峰還跟我玩神秘,朝我擠眉弄眼,卻沒有給我正面回答。
我冷哼,只能等著這家伙停車。
不到半個小時,李峰已經靠了邊,剛拉了手剎,側過頭對我邪魅一笑,“走!哥帶你吃香喝辣的去!”
我翻了個白眼,神經病。
我一邊解開安全帶,一邊拿起包跟著下了車。
車停在一個叫“舊時光”的茶餐廳前,夜幕下那三個字的招牌閃爍著霓虹燈,有幾對情侶進進出出,還有很多身穿校服的年輕面孔經過。
我覺得有些晃眼。
是的,甚至有些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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