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神阿波羅一直困惑于自己的美貌如何吸引人,如何惹來不必要的麻煩,我猜想周聞宇,大抵就有這樣的心情吧。
是因為包廂里的昏暗太過醉人?將那張原本清雋的臉龐帶到了塵世之中,像是有一只手正在作畫,替他添上了一筆叫做爾雅的筆觸。
太過清艷而不妖,太過俊逸而不俗。
我想他是畫中人,不然為何會離我那般遙遠,卻又如此令人賞心悅目?
不過很快,我又發現他并不完全是格格不入的。
譬如他身旁的幾個人在打牌,他雖沒有參與,倒是抱著手臂在一旁看著,時不時還發表一下自己的看法,或者教著打一下,還有下場的叫他替補,不一會兒便上了牌桌,一副其樂融融的畫面。
再反觀我?
我窩在沙發里,甚至找不到我能融入他們中間的機會。
其實我一直有反思過為什么我這么格格不入?
可是想到后來我發現,我也想不出一個具體的原因。
我只能把這些歸咎于我長期宅吧。
不,我不能說歸咎于,否則看起來,我宅這件事是錯誤的。
但其本質并不是錯誤的。
我選擇最適合我的生活方式,我并不覺得這有錯。
只是因為長期宅在家中,與社會上的形形色色有些脫節罷了,我不會左右逢源,我也不會討好這個討好那個,我更不會夸夸其談坐而論道。
我只會拿著我的手機,多刷刷我的愛豆今天有沒有營業。
但好在我并不羨慕,我對融入他們中間并不產生渴望,所以我也不覺得疲憊,更不覺得難過。
只是正當我百無聊賴,抱著果汁繼續盯著周聞宇發呆時,也不知是有了一種奇妙的感應,那雙含著星星的眼眸突然對上了我的視線。
周聞宇抬頭,手里還握著牌,也不知是我入了魔,我看到他嘴角竟掛著笑?
我并沒有表現得太過緊張。
當然,我也不緊張。
我有什么好緊張的?我又不是十六歲懷春的少女,看個帥哥還得臉紅心跳?更何況昏暗的包廂里人這么多,他曉得我在看他?
如果他現在是我愛豆,那我肯定要盯出個花來都不肯罷休。不過他不是我的愛豆,我也沒那么多七七八八的癖好,自然是光明正大地迎接那道與我碰撞的視線,管他害不害羞的。
也不知是出于對我直白的恐懼,周聞宇果然知難而退,隨即收回了視線,開始專心打牌,嘴角的笑意就跟一陣風似的,一溜煙兒也沒影了。
我又喝了口果汁,暗自罵自己蠢貨。
我就說我看走眼了嘛,周聞宇會對我笑?
不過我又不曉得抽了哪根筋,狐疑地瞥了眼打牌的周聞宇,他那一身休閑的衣服怎么越看越熟悉?就好像在哪里見過一樣?
但也容不得我想起來什么,李峰這家伙已經躥到我面前。
“喲,姐姐們,我來敬酒了!你們可別說我不懂禮貌啊?”李峰晃了晃手里的酒杯,拉著坐著的幾個女生,“來來來!倒酒!趕緊滿上!”
“誰和你姐姐的,你哪兒比我們小了?”
“就是,不知道的以為我們欺負弟弟呢?”
“誒呀!你怎么這么不講理,我不喝酒的!”
“我喝果汁,我喝這么多,你隨意好吧!”
“誒誒誒,我也不喝酒,你不要為難我們呀!”
“我喝,我喝行了吧,李峰你也喝,不然是你不客氣呀!”
雖然這些人七嘴八舌,但李峰滿面春風,根本沒有推拒,手起手落幾大杯就灌完了,不一會兒開始蹭到我旁邊,“方心怡,來兩口?”
還把酒杯拿到我面前轉悠了幾圈。
我白了他一眼,伸手推開他保持距離,“您老當心點,你待會兒車是不準備開了?我怎么回去?”
雖然我知道李峰酒量不錯,但是畢竟開車不喝酒,喝酒不開車,我就跟著他來的,他要是嗝屁了,我待會兒怎么回去?
你看吧,我這人就是這么自私,我才不關心李峰到底有沒有醉,真醉也好,假醉也罷,我只關心我今晚能不能安全到家,能不能趕上我追的漫畫。
即便我知道我還可以打車,但那樣的話我還得送李峰回去?
笑話,我一個弱女子護送他回家?
我無奈地搖了搖頭,心里已經盤算起找個合適的時間打電話給陳小然,這樣她打的來,再一道開車把我們捎回家。
“你放心!”李峰大手一揮,差點沒打到我,“哥哥酒量不俗,你擔心個屁!待會兒打電話給小然,帶我們走!走!”
“你……”我懶得聽他在這兒耍酒瘋,把他又推遠了點,指了指那一堆正在搖骰子喝酒的人群,“去那一堆好吧?”
真不知道是逗上了李峰哪個點,他突然止不住地笑,但也沒再繼續打擾我,起身時還不忘拍拍我肩膀,“好!好!你出息了!都曉得瞧不起我了!”
我無語地看著李峰,待會兒就等著陳小然罵死你吧。
陳小然最不喜歡李峰喝酒,尤其是在醉了的情況下。
我也不喜歡,比如李峰剛拍完我肩膀,手里拿的酒杯也不那么穩當,瞬時灑出了酒,潑到了我衣服上。
“李!峰!”我狠狠剜了他兩眼,喊他的名字都是咬牙切齒。
他不知道我這么懶的人弄臟了衣服有多難受嗎?
這意味著我要打開洗衣機再到晾衣服一系列的動作,夠我消耗多少卡路里了?
誰知這貨是真的喝多了,還一個勁笑,“哈哈哈方心怡,你尿褲子啦?”
那酒水正好灑在我的格子襯衫上,還順便滴落在我的大腿和褲襠間十分尷尬的位置。
“你特么才尿褲子呢!”我憤然起身,兩只眼睛都在冒火,兇巴巴地將李峰推開,“滾遠點!”
周圍的人倒是沒當回事,畢竟我和李峰水火不容的場面并不新奇,新奇的是我這次竟然沒有抄東西和他打起來,新奇的是我也懶得繼續罵他,自個兒躲進廁所開始拯救我的衣服。
我一邊嘆氣,一邊接了點水搓衣服,腦子里還在想怎么去掉衣服上的酒漬?
我獨自生活以來就只學會了手洗內衣褲襪,而輪到外套褲子什么的,我幾乎都是丟進洗衣機一塊攪和就完事,更別提冬天的棉衣,我就直接靠晾曬,盼著它可以成熟點,可以自動清潔。
畢竟那臺洗衣機當初買的時候我里外擦了很久,一直以來就洗我一個人的衣服,所以我也不擔心會弄臟。
這下好了,我平常就不喜歡探索這些生活問題的解決方法,所以該怎么洗掉這些我完全一竅不通。我一想到我根本弄不掉這些酒漬,眼里的氣焰也更加囂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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