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聞宇如期來接我的早晨,我?guī)缀跏峭现林氐纳眢w,帶著十萬個不情愿的心情出門的。
“你昨晚沒睡好?”看著我深深的黑眼圈,周聞宇一見面就問道。
我隔著口罩打了個極其不雅的哈欠,拉了拉頭上的帽檐,想將整張臉都擋住。
這不是顯而易見的嗎?
其實我心里對這場學(xué)游仍是拒絕的,可是回到前天,周聞宇又給我來了一通電話,想確認我是不是答應(yīng)了,好將我的信息報上去登記。我本來還準備拒絕,但由于周聞宇后面說道,這場學(xué)游學(xué)校負責食宿交通,而且沒有過多的會議,如果我覺得不舒服或不想?yún)⒓樱S時叫車將我送回來。
然后……
然后由于貪小便宜,以及鬼使神差的期待和周聞宇一道參加這場學(xué)游,我最后還是答應(yīng)了。
“你就帶這個包?”周聞宇向我身后看了看。
“對啊。”我點頭,將包抱到了身前。這可是我以前上課用過的大書包,不僅方便,還可以裝不少東西。
但可惜的是,我昨晚收拾來收拾去,卻發(fā)現(xiàn)也沒什么東西可收拾的。我原本就沒怎么旅行過,也不知道要帶什么東西。
上網(wǎng)搜了搜,發(fā)現(xiàn)內(nèi)容都差不多,無非是好幾套輪流換洗的衣服,最好是鮮亮惹眼的,方便拍照。護膚品和化妝品更不可或缺,在外游玩也不能忘記精致的生活。手機像素不夠,那就帶上一個相機,專業(yè)的帶單反,業(yè)余的用微單,反正重在記錄旅行路過的風景。再到譬如墨鏡,雨傘,手電筒,手提包等等配件,一個旅行必備清單,硬是列到?jīng)]有盡頭,詳盡的連型號品牌都給你列出,像極了商場促銷的廣告。
我扒拉著眼睛將清單看完,心里只想著算了算了,我到哪兒去將這么多東西備齊,我又不是出去走秀的,隨隨便便帶幾件換洗衣物不就行了。最多怕外面沒有清潔用品,再帶個毛巾和牙刷,我的行李就已經(jīng)齊了。
所以正因為糾結(jié)到底帶什么,我前半夜都被那清單折磨,翻來翻去也沒找到幾個像樣的,后半夜我就放棄了,隨便撿了幾件丟在大書包里,我已經(jīng)困得不行了,就睡覺去了。
再到今天一早我就被奪命般的鬧鈴吵醒,胡亂洗漱一番,連早餐都來不及吃,就下樓見周聞宇了。
這個學(xué)游的活動說到底也是一個交流形式的,可不是旅行那么閑悠悠的,定了早上八點在學(xué)校集合一道坐大巴走,所以在此之前就得收拾完趕去學(xué)校。
“那邊溫度有點低,你帶了厚衣服嗎?”周聞宇提醒道。
其實我也想不起來我到底帶了哪些衣服,但想著這個天只要不下雨就不會降溫,應(yīng)該也不會冷到哪里去的吧。而且我查了天氣預(yù)報說最近的天氣都是天晴,溫度剛好,就順口答道,“帶了帶了!
周聞宇眼里才算放心,“上車吧!
就這樣一路往柳大開,我閑的無聊,本想開口找周聞宇聊天,但又看到他眼睛里也有血絲,大概昨晚沒休息好,這么早又開著車,要是打擾到他,萬一開錯了車,那可是一尸兩命。
我還是安安靜靜坐著當我的雕像吧。
很奇怪,也不知道是和周聞宇的接觸變多了,我現(xiàn)在坐他的車都習慣了這種安靜的氣氛。他就這樣開著車,而我也是靜靜坐著。街道,樹木,都從車窗兩側(cè)路過,好似一段默片,沒有多余的聲音,只有我們淺淺的呼吸彼此交錯,在這封閉的環(huán)境里融化,混合。
這算是我第一次和周聞宇去旅行嗎?
我想是的,因為在這場出行中我只認識他一個。
但確切的說,又不是。
很久以前,在煩躁無趣的學(xué)習生涯,學(xué)校為了緩解學(xué)生升學(xué)的壓力搞了一個修學(xué)旅行,而那場旅行,正是我第一次和周聞宇一起出去玩,當然因為整個年級都去了,同行的也有很多其他人,譬如李峰,譬如陸夢涵。
不等我回憶那場修學(xué)旅行,周聞宇已經(jīng)停了車,“到了!
我跟著下車,又跟在他身后往那個大巴停車的地方走,眼看著那個大巴旁邊已經(jīng)聚集了不少人,我有些遲疑地停下了腳步。
我還是那么害怕走到人群中,那么抗拒融入一個巨大的氛圍。但就在此時,我手心一熱。
我低頭一看,原來是周聞宇握住了我的手,不由分說便將我拉了過去。
“來了來了!周老師!這邊!”遠遠看到我們走來,徐老師一臉興奮地朝我們招手。
等我們走近,看到“全副武裝”的我,“這是……小方啊?”
“徐老師。”我點點頭,這才把帽子向后拉了拉。
以往只是去周聞宇的辦公室,我都只是戴著帽子,倒沒有像今天這樣又帶了口罩,又穿得嚴嚴實實,好像一個害怕身體接觸空氣的病人。
徐老師也沒在意我這么夸張的造型,只是吐槽起來,“那個司機也是,說是去上廁所,結(jié)果半天還沒來,這不,車門也不開,光是讓我們在這里等他!
難怪看這么多人就站在大巴旁邊,卻還沒有上車。
但仔細一看,我發(fā)現(xiàn)這里就停了一輛大巴,而且周聞宇辦公室里的熟臉就只來了徐老師和另外一個陳老師,其他人好像是其他的學(xué)院的人,我也不認識。
“不是所有人都去嗎?”我小聲問道。
“只是理科類的學(xué)院派人去,每個院抽調(diào)幾個,剩下的維持正常教學(xué)計劃。”周聞宇解釋道。
我原本還擔心有藝術(shù)學(xué)院的老師一起去,雖說離校已經(jīng)三年多,老師也早換了一批了,可我還是那么擔心被認出來。
“原來不是所有人都去呀!蔽议L舒了一口氣,心里卻罵自己真傻,畢竟這個學(xué)游還要在那邊呆個幾天,總不能放這么大個學(xué)校停業(yè),讓那些念書的學(xué)生去哪兒呢。
不一會兒,大巴司機終于回來了,將車門打開,粗暴地吼道,“快上車了!出發(fā)了!”
我把包和周聞宇的箱子一并放進了車備箱,便跟著上了車,坐到了靠后的座位上。
大巴正好發(fā)動,我看著窗外景色攢動,這場陌生的旅行就此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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