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師姐……你你你怎么了?”見我停在原地,秦勤在一旁好奇地問道。
“沒什么。”我回過神,正轉過身裝作什么都沒有看到,想立馬離開羅貝爾的視線,誰知身后卻突然傳來詫異聲。
“真巧啊!你也在這兒?”
我身形一頓,不是吧,想躲都躲不掉?
“額……羅羅羅……羅老師……您您好。”卻見秦勤比我還先打招呼,雖然語氣很是緊張,但還是很有禮貌的。
差點忘了,羅貝爾可比我風光,畢竟是快瞄一捧再捧的獨家首席,在漫圈還是有頭有臉的,雖然不比明星璀璨,但被粉絲認出來那也是轟動不小的。哪兒像我,在沒公布身份之前我連人都不敢見,更別提被人認出來了。
不過,羅貝爾什么時候都被叫老師了?我有些好笑地看向秦勤,沒想到這小妮子捧起人來這么客套。
身后又傳來那道熟悉的聲音,聽起來是一如既往地讓人起雞皮疙瘩,“先前說了,加入工作室也可以來參賽的,沒想到你還是自己報名了,這么瞧不起咱們工作室?”
喵?
原來不是認出我?羅貝爾竟是朝著秦勤來的?她什么時候開始關注秦勤了?不對,我怎么能忘了,那天是誰偷拍我和秦勤吃飯的照片然后又胡亂報道的?
“沒沒沒有,我我……不不不……”秦勤一下急了起來,當下不知道怎么解釋。
“害,我開玩笑呢,知道你不是這個意思。別往心里去。”見秦勤緊張起來,羅貝爾溫柔地微笑,得體的姿態無論如何都碾壓任何一個不諳世事的年輕人。
呵,我大翻白眼,得了吧,羅貝爾就是死性不改,說話三分都在嘲諷,最后再撇清關系,落個善人的臉面,真是了不起哦。我都忍不住想給她鼓鼓掌,奧斯卡怎么還沒請她去拿獎?她要好心開玩笑,怎么不干脆點永遠別搭理秦勤呀?
“不過,這次預賽都是組隊來的吧,這位……就是你的搭檔?”羅貝爾問道。
秦勤看了我一眼,然后搖了搖頭,“不不不是……”
“哦?那這位是……”羅貝爾有些好奇。
“是是是……我師……師姐。”秦勤提及我時突然有點興奮,還拉了拉我的手臂,卻見我一直僵立著,有點疑惑喚道,“師姐?”
好吧,就知道是哪兒也躲不了。要說剛才羅貝爾是認出我就算了,那樣我就算不轉過去也沒關系,這下好了,羅貝爾根本沒認出我啊,這不是存心尷尬嗎?只可惜我現在沒有隱身術,不然我立馬就匿了。
我終于慢吞吞地把身子轉了過來,微微抬頭看去,果然對上那雙詫異的視線。
“方……心怡……”羅貝爾的臉有一瞬間的僵硬。
“方心怡?那不是定落舟嗎?”
“對啊,那是羅貝爾?”
“不不不你仔細看!那是不是定落舟啊?”
“沒聽到嗎?人家羅貝爾都喊了,是方心怡!那就是是定落舟啊!”
“是定落舟!是她!”
也不知道是這個展廳隔音效果不好,立體環繞的聲響倒還行,羅貝爾半句話就被傳開了,我意識到周圍不少視線和議論已經聚焦在我這邊。
“呵呵……”我扯了扯嘴角,以免氣氛太尷尬。
羅貝爾終究比我大方,即便詫異我的到來,但她還是友好地伸出手,微笑著說,“別來無恙。”
別啊,我心里冷笑,這和誰別來別來呢?我才不關心她無不無恙。
見我遲遲不肯伸手和她相握,羅貝只好爾惺惺收回手,臉上卻是無懈可擊的笑顏,“差點忘了,方女士也是柳大出身。”
這臺階找的,看誰還不下來?
“原來你是找了自家師姐組隊呀。”大概是見不得羅貝爾太尷尬,她身邊跟著的一個女生也接起話來。
這嗓音怎么有點熟悉?竟然有點像我在廁所里偷聽到的那個聲音?
我下意識多看了這個人幾眼,卻見她面容姣好,穿著風格和羅貝爾有些相似,手上還抱著一個文件夾,姑且先叫她小跟班吧。
可惜我當時在廁所也沒看清臉,否則我的判斷還會再精確一點。不過,他們到底是想讓誰不能如期參加初賽?是誰威脅這么大嗎?
“啊,不不是的!”秦勤又一次否認。
“哦?”羅貝爾輕挑眉梢,對秦勤表現的興趣仿佛更大。
“師師姐只是來看看……看我。”秦勤解釋道。
“哦,這樣啊。”小跟班恍然大悟似的,又吹噓起來,“咱們首席也是來看看。這不,那天入選的小鄭也來參賽,首席正好來觀摩一下,順便指導指導。”
差點忘了,姜老師說了的,羅貝爾特意帶工作室來學校招人的,為的就是參加這個比賽。如今是預賽,她工作室招的那個畫手也該來參加的。
“哦哦哦。”秦勤點點頭,一副受教的乖巧模樣。
“沒事的話,我和小勤要過去休息了。”并不想和他們多話,我便打斷了小跟班,語氣清冷而無情。
小跟班大概也沒想到我會這么不給面子,臉色乍一變,“首席,她……”
卻見羅貝爾立馬抓住小跟班的手臂,已經回復道,“好。”
我自認為不需要給羅貝爾任何一個好臉色,我們彼此風光的丟臉的哪一樣沒見過,再裝下去也沒必要。她了解我的,說厭惡是真的,說永遠不見也是真的,客氣我都裝不來,所以何必要挑戰我的極限。這個小跟班大概是新來的,不太了解我和羅貝爾之間的恩怨,我給予理解,不理會就是了。
眼看著比賽時間也差不多了,我便拉著秦勤往賽場那邊走。
“師姐,你你你……好像不不喜歡羅。”一邊和我離開羅貝爾的視線,秦勤小聲地問道。
“豈止是不喜歡?”我沒有避諱,冷笑連連,又想起來有些故事被我默默隱藏,這才沒有影響到心情,又說道,“故事太長,有機會再給你說。今天比賽重要。”
秦勤點了下頭表示理解。
我們又回到了賽場中央,正巧主辦方又開始廣播,“各位參賽選手請注意,離比賽時間還有十分鐘,請各位選手上臺領取自己的作品后務必回到工作臺前等待,比賽鈴聲開始后可進行后續創作。”
雖說比賽現場規定只有選手入場,但興許是為了更好地宣傳這個比賽,展廳里也聚集了很多類似于我這種湊熱鬧的,又為了防止我們打擾選手,便在比賽區工作臺之外拉了橫幅,把我們就此隔開。因為也快比賽了,選手便按照廣播開始上臺領取自己先前提交的線稿,這個時間主持人也將評委陸續請到臺上。
誰知眼看著其他選手都拿到了自己的線稿,紛紛回到自己的工作臺前坐好,就等著比賽開始的鈴聲打響,可秦勤還在臺上徘徊,神色非常迷茫。
我心想不對勁,立馬走到臺前,“小勤!怎么了!你怎么了!”
秦勤聽到我的聲音,有些躊躇地回過頭,“我我我的……”
“她的線稿找不到了。”大概是發現秦勤的結巴,旁邊一個工作人員提醒道。
“怎么找不到了?”我奇怪得很,怎么好好的線稿找不到了?
“這不是主辦方統一收好的嗎?”我故意提高了聲調,瞪向這個工作人員,這才看到他的掛牌上還寫著總監的身份。越是這種時候越要給被人施壓才能了解事情背后的真相。
“這……這這個……是這么回事,可……不知道啊……”這個總監愣了愣,“那個……那什么,對了,作品是在這個藝術學院的庫房那邊掃描存檔的,要不……要不這位選手你去找找?就是不知道這時間還趕不趕得及……”
“庫房?”秦勤眼神一亮。
顧不得其他,我想著秦勤肯定比我更心急,正想陪秦勤去庫房,卻想到這個總監提醒的也沒有錯,便順口問道,“對了,如果待會兒時間趕不及,你可不可以為我們爭取一下?”
“啊?這個……我沒權……”總監委婉地看著我。
“別說你沒權,本來就是該主辦方收好的作品,如果算錯,是不是該找你們主辦方?”我又加強語調,故意露出很兇的表情。
這可不能怪我不夠溫柔了,我并不是死板的人,該論的理我也不是找不到切入點。雖說我平常不怎么會說話,但當年宋女士給我的印象歷歷在目,據理力爭這種事要么不發生,要發生就要一招致勝,否則別人當你是紙老虎。
見這個總監還在猶豫,我只能把帽子摘了下來,“你應該認識我是誰,如果我對這件事有異議,我想主辦方也難看吧?”
“啊?是……是您……”這個總監花了幾秒的時間思慮,無奈之下說道,“這樣吧,我陪你們去,如果到時候有情況,我再給現場發消息好吧?”
只能這樣了。
“走!小勤!”我立馬拉著秦勤,帶著這個總監一路往庫房走去。
藝術學院的庫房歷來是用來放東西用的,顏料雕塑畫板畫架,和美術設計有關的一切都可能擺進庫房,尤其是學院入手的貴重物品。庫房很大,還放了很多機器設備,譬如這個比賽為了給預先收集的作品存檔需要用的掃描儀便放在庫房里。
畢竟這個比賽是正規的,既然掃描過線稿就證明秦勤是交過作品的,是有資格參賽的,可是現在卻找不到線稿了,這不是很奇怪嗎?按總監說的,作品都進過庫房掃描的,要么就是忘記拿了,被落在庫房里了,想來多找一下應該是能找到的。
好在庫房離展廳不遠,我們三個不多時便到了庫房門口。只見門口站了兩個面色嚴肅的保安,“什么人?”
“哦!我是這次比賽的活動總監,負責相關事宜。我們選手的作品可能在庫房里,想過來找一下。”這個總監還算負責,立馬上前解釋道。
“請出示證明。”保安冷冷地說。
總監當即舉起胸牌給他們看,還指了指秦勤身上的參賽號碼牌,又想起還有一個我,便解釋道,“這位是陪同的嘉賓。”
“請進。”保安這才轉身給我們開門。
這時總監卻站在門外,“你們進去吧,我就在外面守著,免得說不合規矩,工作人員是不允許觸碰作品的。”
“對了,你們找到了就趕快出來,離比賽時間不多了。”總監又好心地提醒到。
“好。”我向總監點點頭,替秦勤說了聲,“謝謝你。”
一踏進庫房,五花八門的顏色迅速占據視線,到處都是擺放的東西,腳下也凌亂不堪。好在主辦方在這里也貼了標識,但想到剛才將作品送回賽場的工作人員可能是遺留在掃描臺以外的地方,我便說,“小勤,我們分頭找。”
秦勤點點頭,立馬投入尋找。
只是找了一會兒我并沒有發現多余的線稿圖,倒是找出幾幅老舊的圖畫,想來也不是秦勤的線稿。我正想和秦勤說會不會搞錯了,誰知她突然動作很大地向后退了幾步,面色抽搐,嘴里嘀咕道,“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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