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光閃過,慕容玫側身一閃,讓過了直沖自己心臟而來的一劍,一手劈在了那人的胸膛上,又跳起,兩條腿踢在了直奔而來的兩人的肚子。
三人連連后退。
慕容玫立穩,睫毛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她的眼睛因陽光和汗水而而瞇起。
皺眉,拔刀。
長刀出鞘,銀色的刀在火辣的太陽下閃著幽幽藍光。
看臺上有人驚呼:“極品寒鐵!”
一片竊竊私語聲:“寒鐵?這是寒鐵?”
一群人將慕容玫圍起,開始轉圈。
看臺上的人開始暈了。
慕容玫靜靜直立,雙眼微閉,手執長刀,支在地上,就這么靜靜地等著。
突然,慕容玫雙眸一睜,霍然提刀!
背后,右后方!有人脫離了包圍圈,提劍直取慕容玫后心!
觀眾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慕容玫霍然回身,用刀架住了那一劍,又突然后退,讓那人向前一個踉蹌,正好踩在了慕容玫踢去的一個小石頭上,于是摔了。
永康帝在看臺上笑了,甚是舒心,這姑娘武功看起來不咋地,但夠機靈啊!
慕容玫悄悄瞄了一眼永康帝的臉色,稍稍松了一口氣,稍稍整理了一下稍有些凌亂的鬢發,又將注意力轉移到眼前的戰斗上。
卻驚訝地發現了那一圈大漢已經退去了。
“等等,別走啊,本姑娘還沒打夠呢!”
這件事解決得很完美,永康帝龍顏大悅,當即贊道:“朕的這么多皇子,論武力,或許歆兒可勝一籌;論智力,或許朕的皇子無人可及。”
“來人,傳旨,北齊琴悅公主在大梁仍保留琴悅公主稱號,并賜琴悅公主府!”
那天,慕容玫回府,那公主府雖說沒有北齊的公主府奢華,卻也還說得過去。公主府有八進,亭臺樓閣,假山小橋流水都有。
比較驚悚的是,慕容玫發現王歆坐在了自己的墻頭上。
那人一條腿從墻邊垂下,另一條腿仍擱在墻上,嘴里還叼著一根草。一只手還執著酒杯,王一立在墻頭上,手執酒壺。
王歆見慕容玫看見了自己,便從墻頭上跳下,施禮:“公主殿下。”
慕容玫還禮:“寧王殿下,只怕陛下都沒有想到,這帝京,恐怕沒有寧王殿下去不了的地方。”
王歆一笑,手上把玩著一枝花:“公主殿下,您看這花,可還熟悉?”
慕容玫看著這一枝出墻紅杏,好像是挺熟悉的,好像是在哪兒見過。
慕容玫眼珠一轉:“這不是殿下府里的那花嗎?”
王歆慢慢地點點頭,表情戲虐:“本王在得知父皇要賜予公主殿下宅子,便當及派人去了戶部,務必將此宅賜予琴悅公主殿下。”
“結果,王一在戶部看見了安王,靜王以及太子的人。”
慕容玫接道:“安王想讓我住在安王府附近,靜王想讓我住在靜王府附近,太子想讓我住在宮里,在皇后的監視下。”
王歆點點頭。
“只是不知王一是怎么解決的?”
王歆縱身跳下墻頭,輕輕巧巧的落在了慕容玫面前:“打架。”
“打架?”
“王一和太子護衛,安王護衛還有靜王護衛分別打了一架,將三名護衛都打倒了,成功的將琴悅公主府設在了本王的王府附近。”
“只是為何……”
“慕容玫小姐姐人美心善,將來追求著自然是不少。”
說畢,一躍,飛起,回府。
慕容玫在王歆身后身后,狠狠的喊出了兩個字。
“我呸!”
寧王府內,調戲完慕容玫小姐姐的王歆心情很是愉悅。想想慕容玫的智商,武功,又想起慕容玫必將加入寧王一派,心情更加愉悅。
王歆最開心的是,慕容玫的公主府與自己的寧王府僅一墻之隔,以后偷窺,偷聽啊什么的就方便多了。
武舉的第一日因出了一點小小的意外而耽擱了,所以武舉向后延遲了一日。
翌日,兩匹雪白的駿馬拉著一輛雪白的鑲著銀邊的馬車,飛一般的疾馳到公主府前,停下。
慕容玫見那馬車雪白的車身,銀質的車輪,車外還又一圈回廊,給車主觀賞風景用,車頂還垂著銀色白色相間的流蘇。
駿馬之神俊,鮮有馬可匹敵。
雪白的馬身上配著銀色的馬鞍,額前還有鉑鑲黑曜石的飾品,四蹄騰空,有駕云而去的氣勢。
整輛馬車上就寫滿了兩個字:騷包。
這輛騷包的車上走下了一位騷包的人,祁容下車,藍色棉質外袍被凜冽的寒風吹得仙氣飄飄,黑色長發用同色的發帶簡單一扎。
慕容玫看著自己的師兄,只見他一邊披著裘衣,一邊搖著折扇。
雪白的裘衣,灰色的領子,祁容笑意盈盈的看著慕容玫:“慕容玫接旨!”
慕容玫跪下,接旨。
“玫妹,你也不必跪了,皇上口諭而已。”
“什么口諭?”
“即日起,封慕容玫為武舉的第四位考官!”
慕容玫愣了愣,這什么情況?
自己昨天好像并沒有表現出太高的武功啊!
這怎么回事?
祁容抓起慕容玫的手,輕輕地拍了拍:“玫師妹,昨天的事情解決得那么圓滿,圣上很是愉悅,就讓你去了,你不必多想。”
祁容扶著慕容玫上了自己騷包的馬車,馬車疾馳而去。
武場上,永康帝等人已經到了。
祁容先下車,掀開簾子,扶著慕容玫下車。
慕容玫難得的穿了女裝。
眾人眼前一亮:水藍色的錦緞裙上,繡著淡黃色的玫瑰,腰間寬寬的淡黃色腰帶束緊窄窄的腰身,在腰側系出了一個大大的蝴蝶結,披著深藍色鑲金邊繡著金色藤蔓的外袍,最外面,是虎皮裘衣。
頭上插著金質鑲藍寶石的簪子,除此以外,并無其他配飾,襯得琥珀色的眼睛越發明亮,嫩粉色的嘴唇越發的嬌嫩可愛。
高貴性感并存,天真成熟齊飛。
慕容玫扶上祁容遞過來的手,緩緩下車。
凌波微步,羅襪生塵。
美目倩兮,巧笑盼兮。
所以有人贊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王歆立刻下令:“來人,在本王的位置旁再設一席!”
見慕容玫走近,王歆起身,行禮,邀請慕容玫坐在自己身邊。
慕容玫行禮,謝過王歆,便坐下了。
王歆命侍女來幫慕容玫脫下裘衣。
祁容命下人送上炭火盆。
王歆給慕容玫斟茶。
祁容給慕容玫端了一盆果子。
永康帝和皇室成員在看臺上饒有興趣的看著這一幕,看臺上的少爺們齊齊倒吸了一口氣,少女們齊齊露出了不爽的表情。
白凝邀笑笑,舉起酒杯:“兩位殿下,祁尚書,武舉開始了,大家且專心看比試,且專心看比試。”
祁容與王歆這才停下。
第一場居然是慕容燁和楚靜嫻。
慕容玫眼前一亮,正襟危坐。
慕容燁還是那個慕容燁,而楚靜嫻卻易了容。
還是那蜜黃偏黑的膚色,還是那火紅性感的嘴唇,只是眼角那一只火紅的小狐貍已被易容物遮住,細長的眼睛被易容物描得稍微大。
但若是不熟悉的人,是認不出來的。
白凝邀道:“慕容公子與齊嫻姑娘。”
齊嫻?楚靜嫻這是怎么給自己取名的?
王歆與祁容齊齊看向慕容玫。
慕容玫一臉無辜:“你們看著我干什么?我臉上有臟東西嗎?”慕容玫摸摸臉,一臉無辜:“沒有啊?還是我太美了,你們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白凝邀沒忍住,一口酒噴了出來。
祁容一臉無奈:“師妹,這不是你……”
慕容玫閉眼,端起茶杯,幾乎不可察覺地搖了搖頭。
王歆與祁容兩位在官場混了一陣子的老油條立刻察覺了,一個笑笑,另一個幾乎不可察覺地點了點頭。
祁容改口道:“這不是你寧王哥哥出手相救過的一名女子。”
慕容玫很配合:“怎么相救?”
祁容剛剛準備開口,卻被王歆打斷了:“夠了!”
眾人的注意力又轉移到了比武場上。
慕容燁身為北齊太子,自幼就受到北齊最好的武將指點武功;而楚靜嫻是赤狐衛的首領,武功自然不差。
兩人過招已經有了七八十回合。
少女們見慕容燁墨綠色的錦袍,頭戴金冠,氣度雍容,一時間竟有些發傻。
少爺們見楚靜嫻黑色緊身衣勾勒出窈窕身段:豐胸細腰,翹臀長腿,一時間齊齊傻笑。
少女們見慕容燁五官精致,黑眉濃密,雖說生的沒有特色,看起來卻也風流倜儻,于是眼中冒出了小星星。
少爺們見楚靜嫻雖生的不白,卻紅唇妙目,一種道不盡的嫵媚,便紛紛打聽這位姑娘姓甚名誰,家住何處。
慕容燁在空中翻了幾個跟頭,轉到了楚靜嫻身后,準備踢楚靜嫻膝蓋,將楚靜嫻踢倒。
楚靜嫻突然臥倒,躲過了慕容燁的那一腿,慕容燁穩穩落在了地上,楚靜嫻腰間一用力,跳了起來。
那高度剛好夠踹到慕容燁的胸膛。
慕容燁架起雙臂,擋在自己胸前,又順勢將楚靜嫻向外一推。
楚靜嫻向后一仰,雙手著地,手臂發力,在空中翻了兩三個圈,也穩穩地站在了地上。
慕容燁先行禮,楚靜嫻還禮。
兩人取武器。慕容燁用劍,楚靜嫻則和慕容玫一樣,拔出了刀。
在未進大梁前,慕容玫早已囑咐過楚靜嫻,要易容,要換下自己慣用的武器,習慣也要改,總之,不能讓別人識出楚靜嫻的真實身份;若要被永康帝重用,必須不得在永康帝面前使用一切暗器。
慕容燁拉開了架勢,楚靜嫻也拉開了架勢。
慕容玫在臺下托著腮,饒有興致地看著。
慕容燁與楚靜嫻的武功,誰更強?如果是在北齊,本姑娘恐怕是一輩子都看不到吧!
慕容玫看著比武臺上兩人一來一回的比武。
楚靜嫻礙于慕容燁是北齊的太子,所以不方便下狠手。
慕容玫見楚靜嫻不停地看向自己,目光里帶著詢問。
慕容玫端起茶杯,閉眼,輕輕點了點頭。
下一秒,慕容燁就被楚靜嫻一刀挑下了比武臺。
看臺上懿德長公主大驚,霍然站起,卻被永康帝轉身按了下去:“皇妹,你先別急,且看看燁兒怎么解決。”
“不行,傷了我燁兒的人,必須嚴懲!”
永康帝一個眼風飛去,王昭立刻嚇得閉嘴了。
“皇子犯法尚與庶民同罪,這講的是平等,那么這武舉呢?豈不更應該平等了?燁兒若這點小事都忍不了,那么即便是贏了,寡人也不會委以重任!”
王昭坐下。
臺下,慕容燁在地上打了幾個滾,起身,劍回鞘,面帶微笑,向著楚靜嫻行禮:“齊姑娘好武功。”
楚靜嫻回禮:“慕容公子好度量。”
永康帝在看臺上贊許的點點頭,轉身問皇后:“你看這二位武功如何?”
皇后笑道:“臣妾不懂武功,但這燁兒與齊姑娘比武看得臣妾眼花繚亂,所以想必是好的。”
永康帝連連點頭:“朕征戰過沙場,昨兒見玫兒與武林人士比武,也沒這么精彩啊!”
屬下齊齊附和。
第一天的武舉開場便如此精彩,以致觀眾們都無心觀看接下來的比試了。
接下來的幾天內,也只有有于浩揚比試值得一看了。
所以最終,武舉結果公布,也并未出乎眾人意料:楚靜嫻,慕容燁,于浩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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