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玫夜晚回房后思來想去,不知道用什么借口出海當海盜去。
當眾認慫嗎?
好像也只能這樣了。
慕容玫開始磨墨,取筆,寫下了給南海一眾官兒們的一封信。
然后就帶了游南弋,悄悄逃了。
早晨,丫鬟婆子進了慕容玫的院子,發(fā)現(xiàn)人沒有了,床上也沒有溫度。
這一下把眾人都驚來了。
王歆走到書桌前,取起了慕容玫留下的書信:“不必找了,慕容大人當海盜去了。”
眾人很是意外,當海盜去了?怎么可能?
眾人只見慕容玫在信中寫道自己能力不足,想回帝京,可是任務尚未完成,只能畏罪潛逃。
還說了再來南海的一路上多虧了寧王殿下的照拂,就把自己的護衛(wèi)們留給了寧王殿下,希望寧王殿下能善待他們云云。
當時就有官員盤算著要不要上書永康帝,舉報這一情況。
很多官兒們上書了。
永康帝看著這些奏折也不好說什么,他知道慕容玫在執(zhí)行自己的計劃,他也知道這些計劃是要瞞著其余所有人的。
所以就安撫了一眾官員們,給他們發(fā)了銀子,嘉獎了幾句。
至于慕容玫……
永康帝說她膽小怕事,不堪大用,也就隨她去了。
永康帝傳旨,讓慕容玫干自己喜歡干的事,干自己想干的事。
卻也沒有說要剝奪慕容玫欽差大臣的身份。
朝中大臣看著永康帝的態(tài)度,知道了這是默許。
南海官場上的老狐貍徐總督也知道,然后就開始驚異于兩位殿下的智謀。
安王殿下和這兩位比起來完全就不是一個級別的。
活該被玩死。
然而,總是有些人很天真,比如王一。
王一現(xiàn)在整天罵罵咧咧,罵慕容玫膽小怕事,罵游南弋背信棄義。
“哼,你爸爸我真是看錯你了!”在王一看來,慕容玫習武,是不應該怕海盜的。
就算是,也不應該丟子自家主子,讓自家主子一個人在岸上!
與此同時,慕容玫和游南弋來到了軍艦停靠的地方,準備偷船。
“南弋,待會兒船偷到以后,你上岸帶一百名護衛(wèi),上船剿海盜。”
“公主殿下,您打算偷哪艘船?”
“不知道。”
游南弋聽了一臉黑線。
“您要不先了解一下各條船的大致情況,然后再做出最后決定?”
慕容玫展開手中的一張小紙條,問道:“那一艘是立國號?”
“您說什么?”
“我在來到南海前,王歆已經(jīng)把所有船只的大致情況告訴我了,他說南海港口正常情況下會停著七八艘戰(zhàn)船,然后就把名字都寫給我了。”
“那您有沒有去了解一下每艘船的大致情況?”
“王歆說他也不了解。”
游南弋建議道:“公主殿下,要不這樣,我們先去岸邊找人聊一聊,然后再決定搶哪艘船。”
慕容玫收起小紙條:“就照你說的辦。”
游南弋去找人聊天了解了解各艘船的大致狀況。
“嘿,大哥,打擾您一會兒。”
被游南弋搭訕的那位大哥很不耐煩:“有什么事?沒見我們忙著嗎?”
游南弋掏出一錠銀子,在手中把玩著。
那位大哥見錢眼開,語氣便客氣了很多:“這位公子,有何貴干?”
游南弋開始發(fā)揮自己忽悠人的本領。
“我家女主子和另一戶人家小姐打賭。”
“女主子?那么您是……”
游南弋打斷了大哥的話:“我是他家護衛(wèi)。”
“我家小姐從京中來,只是因為和別家小姐打了個賭,賭南海戰(zhàn)艦中哪一艘最快。”
“我家小姐說是什么立國號,那戶人家小姐說是什么強國號,然后兩位小姐就爭執(zhí)了起來。”
那位男子失笑:“所以你家小姐就親自跑來南海驗證了?”
游南弋點點頭:“我家小姐哭著鬧著要來,老爺夫人攔都攔不住。”
那人笑道:“有你這么忠心的護衛(wèi)在,老爺夫人還放心不下?”
游南弋繼續(xù)忽悠道:“過獎了,過獎了這位小姐是老爺夫人的掌上明珠,自由就格外珍重,老爺夫人放心不下也是自然。”
那人猛地收起笑容:“為何你家小姐不直接派人來南海打聽呢?”
游南弋直覺這人不好對付,開始懷疑著人的身份。
笑的一臉輕松:“這位大哥,我剛剛說了,我家小姐自由便是老爺夫人的掌上明珠,性子被養(yǎng)的嬌縱了些,犟了些。原本老爺夫人想派下人來的,小姐則在府中哭鬧,說什么下人辦事不靠譜,只想親自來。老爺夫人無奈,也只得依了。”
那人點點頭:“你家老爺姓什么?”
游南弋皺眉。
這人究竟是什么身份?為何要這么千方百計的打探自己和慕容玫的身份?
會不會是安王殿下派在這里的暗樁?
游南弋提高了警惕:“敢問這位大哥姓甚名誰,祖籍何處?又家住何處?”
那名男子的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我還沒問你呢,你究竟是哪里來的探子,來探取我大梁水師的實力?”
游南弋臉上的表情微微放松,原來這位是大梁反間諜的人員,實際上是對自己無害的。
當然,無害的前提是慕容玫是一國公主,是欽差大臣。
而不是一個海盜。
游南弋心想這既然已經(jīng)撕破臉皮,不如就坦白吧!
“我家主子是慕容玫,琴悅公主殿下,當今圣上派來南海的欽差大臣。”
那人的表情有些松動,,隨即又嚴肅了起來:“怎么證明?”
游南弋回答的很簡潔:“眼睛。”
慕容玫琥珀色的眼睛在全大梁可以算得上是獨一無二了。
眼睛是她最好的名片。
那人看著遠處的慕容玫,身量不甚高,卻有著一種藐視萬物的睥睨,慕容玫轉頭,看著那位男子,那位男子看著慕容玫琥珀色的眼睛,徹底放松了警惕。
男子知道慕容玫是前來剿滅海寇的,而且早就不齒于二皇子與吳家的所作所為,然后就下定決心幫助慕容玫一把。
慕容玫倒是先阻止道:“慢著,你可知道我們想做什么?你可知道你這么做的后果?”
那人回答的很簡單:“在下不知道慕容大人想做什么,但想必是和剿滅海盜,粉碎二皇子利益集團有關。”
慕容玫很是驚愕,但很快就恢復了鎮(zhèn)定:“我不懂您在說什么。”
那人聳聳肩:“公主殿下,您是真不懂呢,還是心虛了呢?”
慕容玫回答的毫不猶豫:“真的不懂。”
那人一笑:“既然真不懂,那也就沒什么好說的了。”說畢,轉身就走。
慕容玫猶豫了一下:“先生,請您稍等。”
那人回首:“公主殿下還有什么想說的嗎?”
慕容玫決定坦白:“既然您知道我此行的目的,那您就必然知道我前來剿匪一沒兵,二沒錢,三沒糧,四沒人心,天時地利人和我一樣都不占,您怎么還下定決心來幫我?”
“天時地利人和都沒有當今圣上的心思重要。”
慕容玫笑笑:“你說圣上的心思重要,但如果我的命丟在了南海呢?”
那人打量了慕容玫一眼:“都說公主殿下武功高強,又怎會怕區(qū)區(qū)幾位海寇?”
“怕倒是不怕,只是……”
“只是什么?”
“俗話說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魚躍的起來是需要海洋的,鳥能高飛,是需要天空的,而如今,我有心剿滅海盜,可沒有船,也是有心無力。”
“船到橋頭自然直,到時候該有的都會有,一切都看你自己愿不愿去爭一爭。”
慕容玫施禮:“多謝。”
那人呵呵一笑:“公主殿下,您倒是不必謝我。還有一句,等海盜被剿滅,二皇子兵敗自殺后,請你們放過南海百姓。”
說完就飄然而去。
慕容玫知道自己可能是遇上神仙了。
既然是神仙的指示,照辦就行。
不過聽那人說了半天,慕容玫和游南弋還是沒有弄清哪艘船更快。
慕容玫咬咬牙:“南弋,是你去引開士兵還是我去引開士兵?”
游南弋詫異:“公主殿下,您已經(jīng)決定好了搶哪一艘船了?”
慕容玫傲然一笑:“就搶士兵最多的那一艘!”
士兵多,就足見大梁對這一艘船的重視,所以這艘船應該是綜合來看最好的一艘船。
就算不是最好的一艘船,裝的人也足夠多,到時候多裝幾位復齊盟的護衛(wèi),定能所向披靡,將吳家養(yǎng)著的那幫烏合之眾打得屁滾尿流。
慕容玫心里的小算盤打得啪啪響,直接命令游南弋:“南弋,從左手邊數(shù)起,給幾艘船編號為一到七,我們要搶的是最中間的那一艘,你去假裝搶中間那一艘。”
游南弋笑道:“這要假裝?”
慕容玫點點頭:“然后我去搶它左邊那一艘船,這是,你要從中間那艘船上逃脫,盡量把士兵們從中間那艘船上引下來,到時候,你務必隨機應變。”
游南弋領命而去,很低調的下水,悄悄潛入中間那艘船的船底,沿著船上垂下的繩子爬上了甲板。
游南弋的動作很輕,爬在繩子上時都沒有人發(fā)覺,直到站在甲板上時,士兵們才醒悟過來,發(fā)現(xiàn)甲板上多出了一名沒有穿鎧甲的人。
慕容玫很高調,她飛上了岸邊的一根極高極高的柱子上,然后抓住柱子上的那根繩子就向前跳。
跳的方向很明確,眾人都意識到了這里來了一個搶船的大盜。
慕容玫在空中尖叫,生怕別人注意不到自己似的。
游南弋趁機逃脫,說是趁機,卻弄出了很大的聲響,讓一船的士兵們都追著他跑。
游南弋在前面拼命的跑,然士兵們在自己身后,伸手就能抓到自己的距離內。
慕容玫則和那一艘船上的士兵們打了起來。
一船的士兵們和慕容玫這只母老虎打架,勝算為零。
慕容玫開始點穴:我點我點我點點點……
點到最后,出去追游南弋的那一大幫士兵們被勒令回來,加入了和慕容玫的打架之中。
慕容玫繼續(xù)點,我點我點我點點點……
正在點著,游南弋已經(jīng)使出了輕功,回到了中間那艘船上,割斷所有繩索,一個人拔起了船錨,將船開走了。
沒有被點著穴的士兵們覺得周圍亮堂了些。
回首一看,最快的一艘船沒了。
然后又看見了剛剛還在和自己打架的女人身影一閃,不見了。
下一刻,慕容玫已經(jīng)落在了被游南弋開走的船上,還朝著目瞪口呆的士兵們揮揮手。
親們,再見了,回頭本姑娘會向陛下稟明你們是有多么敬業(y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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