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多,寺小,再加上,是刻意地找著證據。
沒多久就有消息傳來,在山下一處山坳里,又抓到了幾個鬼鬼祟祟的山賊。
盧家人在宇文熠護衛的幫助下,將那幾個山賊拎進了寶華寺。
寺廟前院中,坐著盧家老爺子,還有宇文熠,以及住持,殷家人,還有各人的護衛手下等。
四周點著火把照明,雖然人多,卻沒有人說話,氣氛肅然。
幾個漢子們見到這陣勢,一下子焉了半截。
住持看到山賊們,嘆了口氣念了聲阿彌陀佛。
殷長風看到那幾個山民,臉色忽然一變,他將身子悄悄往暗處藏去。但沒退幾步,就被一人堵住了退路。
“殷大公子,別退了,你都踩著在下的腳了。”友愛嘻嘻一笑,“話說,你退什么呢?做虧心事了?”
殷長風,“……”他冷冷一聲,“怎么可能?”
“爺爺,這幾個人十分的可疑,孫兒將他們捆了來。”盧家公子將為首的一個漢子,推到盧家老爺子的面前。
又抬腳一踢,將他們踢得跪下了。
“你們是什么人,為什么大晚上的在山下出現?”盧老爺子冷冷問道。
為首的漢子眼神亂閃,瞄一眼殷長風,忙說道,“在下們是附近山上的獵戶,晚上出來是一起捉老虎的,不是壞人。”
“好個不是壞人,那這是什么?”盧家大公子將一根束腰的帶子,扔在地上,同時,招手叫人提來一桶火油,“這根帶子,是不是跟你腰上的帶子,原本是一條的?我這里斷掉的半截,它為什么出現在山洞里?偏又出現在火油桶旁?說!寺里的縱火,是不是你們所為!”
盧大公子手持長劍,怒氣沖沖指著漢子。
漢子不糊涂,他衣衫上的半截帶子掉到火油桶旁,說明,他跟火油有關,而寺里剛剛失過火……
“在下什么也不知道,你們冤枉好人。”漢子臉色惶惶,大聲叫嚷起來。
這起失火,他確實不清楚。
他收了殷長風的好處,是來劫持一個姑娘的,殷長風給他的暗號是,那姑娘會到千手觀音佛像的大殿中進香,他們幾個跳進窗子,劫了人就走。然后,在半山腰處將那姑娘丟掉,讓下一個人接走。
他們一伙人正準備起事呢,佛常就起火了。
因為擔心寺里的和尚們誤會他們縱火,他們趁著夜色和混亂,悄悄退往山下,哪想到,沒過一會兒就被人全捆來了山上。
還被人誣陷說是縱火!
“盧老爺子,本王有個主意,能讓他們馬上招出實情。”宇文熠這時開口說道。
“王爺請說。”
“帶下去,分開審問!”宇文熠微笑,“不出一刻時間,他們就會全招。若是盧大公子比較忙,本王讓熠王府的兩個護衛來審他們。”
友愛摩拳擦掌。
仁義挑眉,眼神一亮。
盧老爺子何等精明的人?馬上明白了宇文熠的想法,他點了點頭,“人多,有熠王殿下的人幫忙,那是再好不過。不過,老夫的孫兒們也不是廢物之輩,問幾句話,還是會的。”
“也好,人多力量大。”宇文熠微笑。
于是,這七個漢子被盧家三位公子和仁義及友愛,還有另外兩個熠王府的護衛,分別拎到了七個地方。
片刻時間后,友愛先回來了,將那個為首的漢子推到眾人的面前。
“你還不招嗎?你那六個同伴都招了。”漢子看一眼殷長風,不吱聲。
另一方,仁義對另一個漢子道,“你的頭兒說,是殷大公子收買你們了,他主動招出來,已經免他一死了,你想死還是想活?還有沒有細節要說?”
這人一聽同伴招了,生怕對方全說了,他沒得說了,馬上說道,“我說,我說,我有重要的要說。”
“那就走吧。”仁義將他拎回盧老爺子的面前,“說。”
這人不等別人問他,馬上開口道,“是殷大公子請我們上山的,他給了兩千銀子好處。”
殷長風馬上神色大變,“胡說,我什么時候給你好處了?”他提了劍沖上前來。
但被宇文熠攔著了,“殷大公子想殺人滅口?”
殷長風心中惱火,卻也只得忍著了。
盧家公子們和其他兩個熠王府的人,也先后將其他人帶了過來,他們用同樣的法子,逼得那些人同意舉證。
于是,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起了殷長風收買他們的事,那個為首的漢子眼看瞞不住了,再不說,全被其他人說了,他就沒有機會了。
他大聲道,“我說,我說,殷大公子給的銀票在我這兒!”他從懷里取出一張銀票,揚了揚,“這便是。他說事成后,再給三千兩。”
友愛從他手里取了來,正反看了看,“旺鑫錢莊,殷。”他笑了笑,“果然是殷府的銀票。旺鑫銀莊的票呢。嘖嘖,花兩千銀子賣掉堂妹。殷大公子,你堂妹就值兩千兩?哦不,還有追加的三千兩,也才五千兩嘛?”難怪殷四姑娘非要置殷長風于死地了,這殷長風居然敢賣她!
仁義木著臉,“叫人縱火,欲趁混亂搶走四姑娘,好生卑鄙。”
宇文熠盯著殷長風的眼神,森寒如刀,似要將殷長風戳成肉渣。
“殷長風!”盧老爺子大怒,“好你個殷長風,好個殷家,當年,你們口口聲聲說會善待云舒,這便是善待?”
他氣哼哼地,胡子都顫抖起來,忽然揚起手里的拐杖,朝殷長風狠狠地打去。
殷長風萬萬沒料到,一向注意形象,又是學問多的大儒,會親手打人,一時沒注意,頭上被重重打了下,頓時額頭就起了老大一個紅包。
殷家的仆人們嚇壞了,慌忙上前攔著,“老爺子消消氣,這一定是誤會呢,大少爺怎能害四姑娘?”
“誤會?誤會什么?她差點被燒死,不不不,燒死她是假,是想趁火打劫擄走她。呵呵,伙同山匪擄走親堂妹,也虧你們殷家做得出來!”盧老爺子氣得大罵不止。
口里罵著,手里的拐杖打個不停。
殷長風被人揭發,一聲也不敢還嘴了。被盧老爺子追著打,他想跑,卻跑不掉。
殷家的幾個護衛和仆人,根本護不了他。
盧家三個公子和十來個護衛,還有宇文熠的人,將他的退路堵得死死的。
“盧叔公,我只是和舒兒鬧著玩呢,不是真的要擄他,叔公,你饒了我吧?”殷長風開始求饒。
“鬧著玩?呵呵——”盧老爺子氣得又輪了兩拐杖。
正打著,又有人從山下走來了,永王的大嗓門大聲喊著,“聽說抓到賊子了?在哪兒呢?”
一臉青紫的永王,由一個護衛扶著,帶著一眾護衛,大步走進了寺院的前院中。
盧老爺子馬上迎了上前,“永王殿下,賊子在此。”他一指地上跪著的幾個漢子。
永王看到其中一人穿的衣衫,指著他馬上大怒道,“就是他,給本王往死里打。”
這個人正是為首的,他正一臉懵呢,就被永王的部下給揍倒了。
仁義和友愛前往永王的住處揍永王時,正穿著這個為首漢子的衣衫。永王記不清那人的樣子了,卻記得這衣衫,因為這身衣衫的前胸處,繡著猛虎下山圖。
永王就記著了那只老虎,親眼尋到了仇人,怎不叫人往死里打?
盧家老爺子走上前,詢問道,“永王殿下為何要親手打一個賊子?”
“為什么?呵呵呵——”永王冷笑,“他們竟管潛下我的住處偷東西,你們說,該不該打?”
永王是皇上的親叔,他要打一個賊子,誰敢說不?當然是說打得好,盧家老爺子這么問,只是單純的寒暄而已,“該打該打——”有人附和說道。
又過了一會兒,有盧家其他的護衛前來匯報,又抓了一伙賊子,還尋到了一個包裹。
永王認出了那個包裹。那是他的一件外衫,被人剪掉了袖子,做了個簡單的包裹,他命運人打開來看,發現里頭裝著他丟失的那幾件東珠項鏈和幾塊玉佩,還有幾個大元寶。
永王找回丟失的財物,不僅沒高興,還大怒著叫住持連夜審案子。
寶華寺是數百年的古剎,今天卻出現了縱火燒觀音殿,賊子混進寺里偷了香客財物的事,住持不忍寺里名聲受損,當然是連夜就審案子了。
因為都是賊子,盧家老爺子關心兩撥賊子是不是一路的,便沒有走,坐著聽情況。
他不走,宇文熠也不走,其他人,更樂于看熱鬧。
住持三言兩句間,就問清了賊子,原來,這后一撥抓到的賊子,和剛才抓到的一批,是同一伙的。
住持還沒有開口,口快的友愛說道,“原來賊子分了兩撥啊,但不管分成幾撥,都是收了殷大公子好處的。”
永王來得遲,沒有聽到賊子們拿出收買銀票的事情,便問道,“什么收好處?什么意思?”
友愛便說道,“問殷大公子咯,他先后出五千兩,收買這批賊,自于賊子分了些什么工,干什么大事,那得殷大公子來說。”
永王瞇著眼,盯著殷長風,怒道,“你敢算計本王?”
宇文熠微微一笑,“永王哥哥,你是不是做了對不起人家的事,讓殷大公子記恨著,收買他人打你一頓?嗯,你臉上的傷,是被賊子們打的吧?”
這一提醒,讓永王后知后覺發現,是因為他前幾和殷長風辦了事,捅了殷長風的后門戶,殷長風恨上了他,借著出游的機會,偷他的財,又打了他?!
好個陰險的殷長風,說什么讓他來會殷四姑娘,其實是想打他!
“來人,將殷長風給本王捆了,帶往京城送給大理寺!”永王大怒,他要殷大風不得好死!
永王的人來捆殷長風,沒一人替他說話。
盧家不會,宇文熠不會,殷老夫人的娘家侄孫厲家小輩們,更加不會了,他們的姑祖母還昏迷著,他們替殷長風求情?除非腦袋驢踢了。
……
盧家老爺子本想將殷長風送入監牢,但永王橫刀奪人了。他雖然心中有些生氣,但想想,反正殷長風也不可能馬上出來,——說不定會關許久,因為殷長風得罪的是皇上的親叔。只要殷長風不會繼續逍遙,誰送官都一樣。
至本那幾十個賊子,盧老爺子命人全捆往山下,送與當地的亭長來審。
……
殷云舒聽著賀蘭說著寺中前院的事情,微微笑了笑,殷家,該老實了吧?
“吃藥——”賀蘭將藥碗端來,一臉幸災樂禍盯著殷云舒。
殷云舒苦著臉,“賀蘭,我只是鼻子塞了些,微微有些咳嗽而已,小病痛呢,就不必吃藥了吧?睡一覺就好了。”
賀蘭搖搖頭,用唇語說道,“你不吃,有人說來親自喂。”
殷云舒瞇著眼,“誰?”
賀蘭聳聳肩頭。
“她吃藥了嗎?”宇文熠的聲音在門口響起,緊接著,棉布簾子被挑起,外氅上帶著夜的涼意的宇文熠,緩步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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