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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妝禍妃 0122章

作者/秋煙冉冉 看小說文學(xué)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xué)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殷鸝唇角微揚(yáng),笑而不答。

    “那個(gè)人是誰?說!”宇文恒咬牙怒道。

    “我……我不會說的。”殷鸝笑顏如花,“皇上殺了我吧。”

    “你想死?想也不要想!”宇文恒一把將她推開,森然一笑,“想也不要想!”

    他袖子一甩,大步往樓下走去。

    “不準(zhǔn)去看皇后,誰也不準(zhǔn)去!讓她自生自滅!”宇文恒在靜心閣一樓的正屋里,大聲咆哮著。

    “是,皇上。”寧玉和兩個(gè)嬤嬤顫聲回道。

    發(fā)生了什么事,她們并不清楚,但樓上傳來殷鸝一聲高過一聲的痛呼聲告訴她們,殷鸝要早產(chǎn)了。

    皇上因?yàn)槭裁词虑椋拗篼Z不管她的死活了。

    兩個(gè)嬤嬤本就是宇文恒的人,宇文恒發(fā)話,她們只管執(zhí)行便是了。

    寧玉曾不止一次被殷鸝打罵,心中早已經(jīng)對殷鸝有著怨言,宇文恒命她們不必理會殷鸝,她正求之不得。宇文恒一走,她將正在煎著的殷鸝的補(bǔ)藥,全給潑了。

    殷鸝疼到了天黑,終于誕下一名男嬰,可惜,一動(dòng)不動(dòng)著。

    殷鸝看著死嬰,一顆心涼到了極點(diǎn)。

    “給我生個(gè)兒子,我許你大妃之位。”他在他們親昵時(shí),他溫柔撫著她的肚子說道。

    可如今孩子……

    我殷鸝不死,必要你們?nèi)疾坏煤盟溃?br />
    殷鸝咬了咬牙,閉了眼,昏死過去。

    ……

    晌午后,云舒跟著盧大公子和盧二公子又進(jìn)了殷府吊唁。

    因?yàn)樘邮軅皇拢屢笱嗬蠈?shí)多了,云舒在府里呆了一會兒,沒人敢針對她。

    到傍晚時(shí),她便起身回盧家。

    叫她守夜?那是不可能的,她能來走走過場,已是對殷府最大的客氣。

    走出殷府府門,才走下臺階,便有一輛馬車,停到了她的面前,“阿妮,上車。”宇文恒挑著馬車簾子,微笑著看她,眉眼溫和。

    云舒眨眨眼,“可我有大表哥和二表哥送呢。”她訕訕一笑,一指身后跟著的兩人。

    兩人面無表情盯著宇文熠。

    宇文熠走下馬車,對二人微笑道,“我接舒姑娘到熠王府議事,兩位表哥,一起前往吧?”

    盧二公子看向盧大公子,用眼神詢問著。

    盧大公子點(diǎn)了點(diǎn)頭,“好。”但臉上沒有笑容。

    宇文熠,“……”他臉色一黑,兩個(gè)大表舅哥,就不能謙虛一下么?他說請,他們就真的要去?

    跟得這么死死的,就不擔(dān)心表妹嫁不出去?

    而且,兩位盧家表哥不僅不送他人情,還說道,“舒兒,你一個(gè)未嫁的姑娘,不能跟外男一起坐馬車,過來,坐我們的馬車。”

    云舒心中好笑,“是,表哥。”

    賀蘭看一眼宇文熠,好笑地撇了下唇角,挑了簾子,扶著云舒坐進(jìn)了阿六趕的馬車。

    宇文熠的臉更黑了,他悶悶坐進(jìn)自己的馬車?yán)铮疤煺妫s車,回王府。”

    天真咧嘴一笑,“是。”心中說道,王爺也太猴急了,將來娶了舒姑娘,天天在一起說話的時(shí)間多的是,何必急著這一時(shí)?倒叫盧家公子笑話著。

    不知不覺間,馬車到了熠王府。

    貴客到來,迎接的熱鬧,自然不必說了。

    盧家兩位公子,早聽說過熠王府府邸的奢華,但真正的見到后,還是著實(shí)的吃了一驚。

    四處金碧輝煌,雕欄畫棟,奇花異草遍地可見,美不勝收。

    這座府邸,并不亞于皇宮了。

    可見宇文熠,在宇文氏皇族中的身份之尊貴。

    兩人對視一眼后,臉上均現(xiàn)出憂色來。

    宇文熠向盧家求娶舒表妹,可熠王身份高貴,舒表妹只是個(gè)平民女子,這身份太懸殊,怕不是良配。

    就算宇文熠心中只裝著舒表妹,但將來真正進(jìn)了皇室,以舒表妹的低身份,怕是會受到其他皇室成員的排擠,會吃虧的。

    只是,他們身在熠王府,周圍都是熠王府的人,兩人不好多說什么。

    一切,等回了盧宅,再商議吧。

    到了王府前院正堂,聞公公馬上帶著人端來上好的茶水點(diǎn)心款待兩位盧家公子。

    宇文熠這時(shí)說道,“大表哥,二表哥,王府有兩位客人是舒姑娘的同鄉(xiāng),他們想單獨(dú)見見舒姑娘。所以,我要帶舒姑娘離開一會兒。”

    盧二公子馬上露出不悅的神色來,盧大公子眉頭一皺。

    宇文熠心中暗道,表哥哥哥什么的,是世上最令人厭煩之人,他又不會吃了阿妮,瞧這二位緊張的樣子。

    “二位表哥放心,有侍女阿蘭跟著呢,不是真正的單獨(dú)見客人。”宇文熠又說道。

    賀蘭會武,盧家人是知道的。

    宇文熠提到了賀蘭,盧大公子才放心下來,對云舒說道,“在王府不得亂跑,以免迷路,有事聽阿蘭的,她比你年長。”

    賀蘭心中暗道,這熠王府的路線,云舒閉著眼都不會走迷路呢,盧家公子真是瞎操心,再說了,云舒是誰?宇文熠都怕的人,熠王府敢欺負(fù)她?

    云舒好笑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知道了大表哥。”

    “快去快回,爺爺還等著你回家吃晚飯呢。”盧二公子也說道。

    云舒更好笑了,“是。”

    總算肯放人了,宇文熠心中松了口氣,道了聲“失陪”,引著云舒主仆二人離開正堂,往后宅走去。

    走了一會兒,宇文熠忽然停了腳步,轉(zhuǎn)過身來眼神不善看向賀蘭,意思是,礙眼的人還不快走?

    賀蘭眨眨眼,心中冷嗤,好吧,嫌棄她礙眼了呢,她閃人便是了。

    她腳步一轉(zhuǎn),走進(jìn)了一處小花園,自個(gè)兒玩去了。

    這府里她常來,熟得很。

    宇文熠總算等到和云舒單獨(dú)說話的機(jī)會了,他拉著她的手,帶著她往前走,說道,“胡太醫(yī),不像是中原人。”

    云舒一愣,瞇著眼看他,“他是哪里人?”

    “北蒙人!”

    云舒呼吸一窒,北蒙?北蒙軍跟膠東司家是死對頭!更是她的死敵!顧云旖的雙腿,便是被北蒙狼主彥無辭所斬。

    “你是怎么知道的?”她忙問。

    宇文熠眸光幽沉,說道,“今天一早,我在他房間門口看到他和她妹妹說話,他那瘋妹子扯著他的衣領(lǐng)不撒手,將他的衣領(lǐng)扯開了些,露出了狼嘴的刺青。我命他脫下上衣給我看,果然看到了熟悉的刺青,狼頭刺青。”

    狼頭刺青!

    那是北蒙皇族男子專有的刺青,狼,是北蒙人最敬仰的動(dòng)物,寓意團(tuán)結(jié),勇敢,堅(jiān)韌。

    每個(gè)北蒙皇族男兒周歲時(shí),他們的父母都會在他們的后背之上,刺上刺青。

    以彰顯他們皇室男子的與眾不同。

    云舒停了腳步,瞇著眼沉思起來,“宇文熠。”她道,“我的記憶中,胡遠(yuǎn)笙是胡家獨(dú)子,胡家人并沒有人去過北地,怎會有個(gè)北蒙的兒子?你會不會看錯(cuò)?”

    宇文熠目光幽沉,“阿妮,我見過彥無辭后背上的狼頭刺青,而北蒙人的刺青,全都一樣,怎會看錯(cuò)?中原人,也沒人喜歡在身上刺上狼頭。”

    云舒眸光閃了閃,“去看看再說,胡遠(yuǎn)笙在哪兒?”

    “就在前面。”

    她略一思量,說道,“也許,我可以通過鬼琵琶,探清所有真相。”

    宇文熠的臉色馬上大變,低聲怒道,“你又不聽話了?那鬼琵琶損人心神,你不要命了?”

    云舒不以為然,“哪里有你說的那么嚴(yán)重?我不好容易重活一回,仇人都沒有死絕呢,我哪會不愛惜自己的性命?我心里有數(shù)呢,你別瞎操心。”

    宇文熠轉(zhuǎn)過身來,站在她的面前,一瞬不瞬地看著他,目光幽深得似要將她整個(gè)人都吞進(jìn)去。

    云舒眨眨眼,“你……”

    他忽然俯身下來,輕輕咬了下她的唇,“記著。”他道,“這是在我的府里,你若是動(dòng)了鬼琵琶身子虛弱什么的,正好,你也不必回盧家了,就在這兒安家住下來。金屋藏嬌什么的,我可一直盼望著。”

    云舒臉一黑,冷笑道,“你想得美。”

    “嗯,你送上門來的,我不要,白不要。”

    云舒:“……”她一把推開宇文熠,黑著臉,“白日做夢!”親都沒有結(jié)呢,就想金屋藏嬌?看把他美的。

    “夢都不會做的男人,是廢物。”宇文熠一本正經(jīng)說道,握著她的手繼續(xù)往前走,“阿妮,你說,我哪天遞交請婚折子為好?”

    司家顧家兩門,剛剛出事不久,她雖沒有公開穿孝,但身背血債,這時(shí)候請婚,她心中必是難過的。所以,他得顧忌她的想法,可拖延時(shí)間久了,又恐有其他變故,比如宇文恒可能會橫插一腳。

    可他不想再失去她。

    云舒偏頭看他一眼,“這件事,容我到膠東問問榮寧公主。”又擔(dān)心他會胡思亂想,半夜三更跑去盧家找她談心,便又說道,“反正我又不會嫁別人。”

    宇文熠心神微微一漾,眉眼越發(fā)溫柔起來,“好。”

    ……

    熠王府的客房里,胡遠(yuǎn)笙正在哄胡芩梳頭發(fā),一早梳好的頭發(fā),和她在花園里瘋跑了一陣后,全散了,胡芩說什么也不肯梳。

    胡遠(yuǎn)笙嘆了口氣,“阿芩,聽話,披頭散發(fā)的樣了,很難看呢。”

    “我不要。”胡芩將頭扭過,哼哼著抖著手里的雞毛撣子?xùn)|拍拍西拍拍,“我要出門玩,你又不帶我出門。”

    熠王有令,這幾日不得隨意出門,胡遠(yuǎn)笙無法,只得哄著她說,“好好好,一會兒就帶你出門去,可你得梳好頭發(fā)再出門呀,你這樣子,可真難看呢,當(dāng)心走到街上,別人笑你不漂亮。”

    “真的帶我出門玩?”胡芩轉(zhuǎn)身過來,摟著胡遠(yuǎn)笙的脖子嘻嘻一笑,“說話要算話呀。”

    “算話算話。”胡遠(yuǎn)笙點(diǎn)頭。

    “太好了,笙哥哥。”胡芩整個(gè)人撲進(jìn)胡遠(yuǎn)笙的懷里去了。

    受了刺激的胡芩,心智只是個(gè)孩子,可十九歲的她,身體早已是個(gè)成年的女子了。他將她帶來京城后,用最好的美食關(guān)愛著她,將她養(yǎng)得珠圓玉潤,這般和他挨在一起,令胡遠(yuǎn)笙一時(shí)心猿意馬。

    若是像前幾天兩人住在小宅里,整個(gè)宅中只有他們,他可以和她親昵一番,可現(xiàn)在他們是在熠王府,他不敢。

    胡遠(yuǎn)笙將她一把拉開,扶著她的肩頭,將她按在椅上,細(xì)聲哄著,“坐好,阿芩,你得像個(gè)大家閨秀一樣,安安靜靜地坐著,我才好給你梳頭。我們梳好頭發(fā),就出去玩,好不好?”

    胡芩果真認(rèn)真地坐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好,笙哥哥快些梳。”

    胡遠(yuǎn)笙拿起梳子,一下一下地梳起來。

    窗外,云舒一直靜靜地看著他們。半晌,她才伸手敲了敲門。

    胡遠(yuǎn)笙放下梳子,走過去將門打開,發(fā)現(xiàn)來的是云舒和宇文熠,他忙拱手行禮,“原來是舒姑娘和熠王殿下。”又伸手一拉呆愣愣的胡芩,“芩兒,快過來拜見兩位救命恩人。”

    “哦。”胡芩看一眼胡遠(yuǎn)笙,有樣學(xué)樣地拱著手,行著禮。

    “不必多禮了,坐下吧。我有話想問問胡先生。”云舒盯著胡遠(yuǎn)笙的臉,說道。

    這男子的五官,細(xì)看之下,的確不像中原人。他和普通中原人相比,肌膚要更白皙些,眼珠的顏色,微微泛藍(lán)色。而北蒙貴族的男子,眼珠全是黑中泛藍(lán)。

    云舒在打量著胡遠(yuǎn)笙時(shí),宇文熠也在打量著他。

    胡遠(yuǎn)笙被兩人同時(shí)打量著,不免有些拘謹(jǐn)起來,等二人落了座,他才敢拉著妹妹坐下,小心謹(jǐn)慎地問道,“不知舒姑娘要問在下什么話?”

    “我想看看你后背上的刺青。”云舒開門見山地說道。

    胡遠(yuǎn)笙愣了一瞬,還是點(diǎn)頭同意了,說道,“好的。”他解開上衣,將后背露給云舒看。

    云舒細(xì)細(xì)地打量著,心中震驚起來,果然是北蒙國的狼頭刺青。

    “可以了,胡先生。”云舒說道,“你還記得,你這刺青是怎么來的嗎?”

    胡遠(yuǎn)笙整好了衣衫,轉(zhuǎn)過身來說道,“聽父母說,是我小時(shí)候,父親找人刺上去的。不過,舒姑娘為何忽然問起這個(gè)來?這,有什么問題嗎?”

    “感到好奇而已。”云舒微微一笑,又說道,“你父親有狼頭刺青嗎?”

    胡遠(yuǎn)笙搖搖頭,“沒有,有一回他后背受了傷,是我給他抹的藥,不曾見過刺青。”

    云舒和宇文熠對視一眼,兩人的目光均閃爍了下,“所以胡先生,你可能不是胡家的子嗣,你很有可能是你父母的養(yǎng)子。”

    胡遠(yuǎn)笙驚在當(dāng)?shù)兀笆妗婀媚铩恪銥楹芜@么說?”

    “當(dāng)然有證據(jù)了,是你的刺青告訴我的。”云舒一瞬不瞬盯著胡遠(yuǎn)笙的臉,“胡先生了解北蒙國嗎?”

    胡遠(yuǎn)笙眨了眨眼,“沒和北蒙國人打過交道,也沒見過那里的人,不過,在下喜讀書,在一些話本子上,讀過一些關(guān)于北蒙國的傳說,對那里的事情,略微知道一些。舒姑娘提北蒙國做什么?”

    云舒說道,“那么胡先生該知道,狼頭刺青,是北蒙國貴族專有的刺青這一說法吧。”

    胡遠(yuǎn)笙呆住了,他愣愣看著云舒,“聽……聽說過……”他居然從沒有往這方面想過。

    “很震驚是不是?你該欣喜才是呀。”云舒微微一笑,“北蒙國貴族規(guī)矩,父親有狼頭刺青,兒子當(dāng)然有,可你胡姓父親卻沒有,顯然,你不是胡家子,至于你怎么在胡家……。你想想你小時(shí)候,有印象嗎?父母對你有什么異樣的地方?”

    她一瞬不瞬看著胡遠(yuǎn)笙。

    胡遠(yuǎn)笙低頭沉思起來,過了一會兒,他搖搖頭,嘆道,“沒發(fā)現(xiàn)什么異樣。”他看了眼身側(cè)的胡芩,眼神不由得黯然起來,“如果我是胡家的養(yǎng)子,我和阿芩的事,就不是什么不正當(dāng)?shù)氖铝耍伤麄優(yōu)楹芜要自殺?他們當(dāng)時(shí)是……”他閉了下眼,不忍回想過去。

    父母服毒自盡,阿芩瘋了,這是他最不想回憶的過去。

    “確實(shí)有些蹊蹺之處,你沒有發(fā)現(xiàn)罷了。”云舒將琵琶放在腿上,“我彈一只曲子,你靜靜心神想想過去,沒準(zhǔn),能記得什么呢?”她從袖中取出一塊香料,放入屋中的爐子里,頓時(shí),奇香四溢。

    宇文熠緊緊抓著她的手腕,眼神擔(dān)憂,“量力而行。”

    云舒回以微微一笑,“我母親和舅舅都是生意人,我從小受他們教育,不做虧本的買賣,所以,我這筆生意,是穩(wěn)賺不賠的。”

    胡遠(yuǎn)笙是北蒙人,她昨天將他從追殺中救出,今天告訴他生世,讓他放心大膽地和胡芩在一起生兒育女,將來,他必為她所用。

    “你呀……”宇文熠一嘆,收回手來。

    香煙裊裊。

    云舒微闔了眼,開始拔弄琴弦。

    琴音緩緩,胡遠(yuǎn)笙的眼前,漸漸出現(xiàn)了別樣的畫面。

    ……云州城郊外。

    秋風(fēng)瑟瑟,滿地黃葉的天氣里,有一個(gè)年輕的男子趕著馬車趕往南走。車?yán)铮贻p的妻子,妻子的懷里,抱著沉沉入睡的小嬰兒。

    看嬰兒眉眼長開的程度,不過半歲的樣子。

    “孩兒他娘,兒子冷不冷?”男子回了下頭,笑著問車?yán)锏膵D人,一臉的幸福。

    “不冷,我摟著他睡呢。小臉兒熱得紅撲撲的。”年輕婦人笑道。

    “車?yán)镞@批皮貨,運(yùn)到湘州城一賣,咱們就能過個(gè)好年了。這二十來張皮貨,少說也能賣個(gè)六七百兩銀子了,咱們再回陰山縣置地置房子去。”年輕男子笑呵呵說道。

    “我看呀,咱們將來就在陰山縣呆著得了,來往北地的運(yùn)皮貨賣,大半年都在兩地奔波,以前沒孩子,就咱倆還好辦,現(xiàn)在多了兒子……,你忍心帶著兒子長年在外地?”婦人抿了抿唇角說道。

    “嗯,我也有這個(gè)想法呢。”男子笑道。

    夫妻兩個(gè)正商議著未來,這時(shí),有一個(gè)蒙面鎧甲男子騎馬從一側(cè)的樹林里疾馳而來,男子的左胳膊臂彎里,緊緊抱著一個(gè)包裹,他攔住了馬車。

    “停下!”蒙面子翻身下馬,右手拔下跨刀指著趕車的年輕男子,大聲喝道。

    “我們停車,別殺我相公。”車?yán)铮瑡D人顫聲說道。

    趕車的男子跳下車來,擋在馬車門前,被蒙面男子一腳踢飛,“閃開!”

    蒙面男子提著刀,挑開了馬車簾子,一眼便看到婦人懷里抱著的孩子,他的眼神縮了下,忽然伸手搶過婦人的孩子,與此同時(shí),將懷里的包裹丟給婦人,“孩子,交換著養(yǎng)。”

    婦人嚇得尖叫,從車?yán)锱莱鰜恚斑我孩子!”

    蒙面男子將刀往懷里的孩子脖子上一橫,冷冷說道,“若那孩子死,你的孩子也活不了。”

    “你是什么人?為什么搶我們兒子?”年輕的皮貨商人,大怒著從地上爬起來,伸手來搶自己的兒子。

    “我是什么人,你們不必知道,我知道你們是誰就可以了,總之一句話,養(yǎng)好交給你們的孩子,將來,必有重謝,若養(yǎng)死了,你們一族的人,都得陪葬!”蒙面男子說完,抱著搶過的孩子,騎馬絕塵而去。

    “還我的兒子,還我兒子……”年輕婦人嚎啕大哭,蹣跚著朝前追去。

    等年輕皮貨商人卸下馬車,騎馬去追時(shí),哪里還有對方的身影?

    夫妻兩個(gè)抱頭哭了一陣,看看扔給他們的孩子,漸漸止住了哭聲。

    這也是個(gè)男孩,不到半歲的樣子,皮膚白皙得像女孩子,正睜著一雙黑里泛藍(lán)的大眼睛,呆愣愣地看著他們,沒一會兒,又咧嘴笑了起來。

    看到別人的兒子,想到自己的兒子,年輕婦人又哭了起來,將孩子一把推開,想了想,又抱在懷里大哭著。

    年輕男人哄著婦人,“我們養(yǎng)好別人的兒子,那人應(yīng)該不會虧待我們的兒子,就養(yǎng)著吧。”

    婦人哭了一會兒,將孩子放進(jìn)剛才小嬰兒的被子里,包了起來,漸漸地,小孩兒沒心沒肺地睡著了。

    天色漸晚,馬車又繼續(xù)往南而行。

    只不過,再聽不到婦人男人的說笑聲了,只有婦人時(shí)不時(shí)的哭聲……

    琵琶聲戛然而止。

    胡遠(yuǎn)笙整個(gè)人也跟著驚得一顫,連原本一直癡傻的胡芩,眼神也變得清明起來,兩人一起怔怔看向云舒。

    彈過琵琶的云舒,臉色微微帶著蒼白,宇文熠正抓著她的手腕輸元?dú)狻?br />
    她淺淺含笑看著胡遠(yuǎn)笙,“看到了嗎?這便是你的過往。胡先生,哦不,我該叫你……,好吧,我也不知道該叫你什么。總之,你不姓胡。至于你的真正身世,你自己到北地去查吧。”

    胡遠(yuǎn)笙驚訝得呼吸都停了半拍。

    “舒姑娘……,剛才那是……那是什么?”他看到的幻象,殷云舒也看得到?

    “你便是那個(gè)被換的孩子。”云舒看了眼懷里的琵琶,說道,“我的琵琶音,能喚醒你心底的秘密。你當(dāng)時(shí)年幼,目睹了一切,只是,因?yàn)槟暧讻]有記住而已,我?guī)湍銌拘蚜擞洃洝!?br />
    胡遠(yuǎn)笙大吸了口氣,他居然真的是胡家的養(yǎng)子?那么說……他看向坐在身側(cè)的胡芩,他和阿芩不是兄妹了?若是早知道這個(gè)消息,阿芩不會瘋的,他心疼地?fù)Ьo胡芩。

    “多謝舒姑娘告訴在下一切真相。”胡遠(yuǎn)笙站起身來,朝云舒深深施了一禮。

    云舒閉了下眼,穩(wěn)了穩(wěn)心神,說道,“剛才我還和熠王說呢,我父母……殷二老爺殷二夫人是生意人,他們教育我,不要做虧本的買賣。所以笙公子,我救你,其實(shí)是在做一筆生意。是希望將來有朝一日你幫我一次。或許將來有一天,我會去北蒙,你能幫我個(gè)大忙也說不一定呢。”

    有生之年,她定要再走一走北蒙國,跟北蒙國狼主顏無辭算算老帳!

    而胡遠(yuǎn)笙是北蒙人,正好借他之勢,融入北蒙國皇族。

    胡遠(yuǎn)笙馬上說道,“舒姑娘的救命大恩,無以回報(bào),將來舒姑娘一句話,在下必定赴湯蹈火!”

    “好,一言為定!”云舒微微一笑。

    ……

    用一個(gè)假的胡遠(yuǎn)笙,就已讓殷鸝秦琳落入了圈套,那么真的胡遠(yuǎn)笙,就不必留在熠王府了。

    以免夜長夢多被宇文恒找到,而讓胡遠(yuǎn)笙有殺身之禍,對胡遠(yuǎn)笙說明了他的身世之后,宇文熠馬上派了友愛,帶著熠王府暗衛(wèi),將胡遠(yuǎn)笙兄妹化妝成普通商人,送出了京城,送往北地云州城去了。

    ……

    云舒彈完鬼琵琶,依舊身子虛弱。

    不過比初次用時(shí),要精神一些,除了臉色不好看以外。

    但這副樣子,仍叫宇文熠又擔(dān)心又惱火。

    宇文熠眸光幽沉,冷冷一笑,“你剛才說的,若身子虛弱了,會允許我金屋藏嬌。”說著,不等云舒同意,忽然將手伸向她的腰際處,將云舒打橫抱起來。

    云舒一驚,“快放我下來,大白天的叫人看見,你不要臉,我還要臉呢。”

    頭頂上,男人的聲音涼涼說道,“你以為這是大街上,會有人來來往往看熱鬧?誰敢看,他不想要眼珠子了?”

    云舒:“……”她閉了閉眼,“你帶我去哪兒?”

    “思園。”

    “思……思園?”云舒黑著臉,他皮癢癢了么?“居然帶我去你的院子?”

    “那去哪兒?熠王府是很大,房屋眾多,除了幾間客房便是空屋子。客房被外人和護(hù)衛(wèi)仆人們住過,你想去那兒?你不嫌棄,我還嫌棄呢!”

    云舒:“……”她冷冷瞪眼看他,想占便宜的借口,真是花樣繁多。

    天擦黑時(shí),宇文熠才帶著云舒從思園的里間屋里走出來。

    細(xì)看之下,便可看到宇文熠的眉眼間盡顯溫柔,而云舒蒼白的臉頰現(xiàn)在變得格外緋紅著,頭發(fā)也比來時(shí)更加的齊整,不看發(fā)釵位,根本看不出來重新梳過發(fā)髻。

    唇瓣緋紅微腫,像抹了胭脂。

    “走吧,估計(jì)兩位表哥該等得著急了。”宇文熠微微一笑。

    云舒睇了他一眼,冷笑著將頭扭過,將人關(guān)在屋里揉圓搓扁的時(shí)候,怎么沒想到天色不早了?

    呵呵。

    盧家兩位公子可不是好脾氣的人。

    將來,沒準(zhǔn)不會同意她隨意來熠王府了。

    兩人來到前院正堂的時(shí)候,盧家兩位公子果然急急說道,“舒兒,怎么去了那么久?”

    賀蘭看一眼殷云舒,唇角抿了抿,不表態(tài)。

    云舒訕訕說道,“見了位陰山縣的故人,說話說得久了些。”

    宇文熠微微一笑,“叫兩位公子久等了。”

    盧二公子淡淡說道,“是等得久,這天都要黑了,她外公在家,該等得著急了,下回,勞煩王爺長話短說。”

    宇文熠臉色一窘:“……”

    云舒抿唇而笑。

    ……

    盧家兩位公子帶著殷云舒離開后,追查秦琳同伙的善良才回熠王府。

    “怎樣?查到什么消息了嗎?那是什么人?”宇文熠沉聲問道。

    善良搖搖頭,“主子,跟丟了,屬下和駱子煦追到城外一百來里遠(yuǎn)后,那人徹底消失不見了。”

    “追了一百多里都沒有追上?”宇文熠目光暗沉,“可見,功夫了得。”

    善良疑惑說道,“主子,究竟是什么人啊,居然比屬下和駱子煦都厲害?”

    “只要殷皇后不死,那人還會出現(xiàn),等著吧,是狐貍,遲早會露出尾巴來的。”

    善良沮喪地點(diǎn)頭,“……是。”

    ……

    同樣沒有追查到人的駱子煦,也返回皇宮匯報(bào)給宇文恒。

    “跟丟了?”宇文恒怒,“你居然沒有追上那人?”想不到看似文弱的殷鸝,居然有高手在身邊,有個(gè)秦琳已叫他十分的詫異,居然還有一個(gè)比駱子煦還厲害的神秘人。

    “臣弟,甘愿受罰。”駱子煦低著頭,一臉沮喪。

    宇文恒收了怒容,說道,“算了,你的腿還傷著呢,朕怎會真的怪你,朕,不過是驚訝那人的本領(lǐng)罷了。”

    駱子煦說道,“他是皇后的人,相信,他還會出現(xiàn)的,屆時(shí),臣弟一定將他抓住。”

    宇文恒說道,“你先下去休息吧,這件事,朕去問皇后。”

    “是。”駱子煦點(diǎn)頭,起身離開了。

    殷鸝……

    宇文恒握拳重重砸在桌案上,好個(gè)殷鸝,她究竟瞞著他多少事情?

    “來人!”宇文恒朝殿外喊道。

    衛(wèi)公公小跑進(jìn)來,“皇上?”

    “去靜心閣。”宇文恒一臉的陰沉。

    衛(wèi)公公愣了一瞬,“是。”

    只不過,宇文恒還沒有走出帝寰宮,就有守在靜心閣的嬤嬤小跑而來,“皇上,皇上,出事了。”

    宇文恒瞇著眼,“說!”

    “娘娘……,皇后娘娘不見了……”

    宇文恒瞇了下眼,跑了?被人救了?他咬牙怒道,“衛(wèi)公公,傳朕的話,皇后歿了,發(fā)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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