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寒來到尚書房的時候，子恒子陽也剛好到此。
“陛下，事情都安排好了，各家女子的尸體會在今晚秘密送入各家院中。”子恒稟報道。
“嗯！”百里寒應了一聲。
子陽不解地問道：“陛下，為何不直接告訴家屬前來認領尸體便可？還廢這么大的力氣送回去？”
“又不是一兩個人，那是整整十八具尸體，被發現死在皇宮之中，如果說出去，那整個夜安城豈不亂套了？”子陽說道。
“可是人平白無故的消失，又平白無故的出現在自家院子里，豈不是更容易引起恐慌？”子陽覺得自己的推斷很有道理，說話的語氣也急了些。
“子恒，你在天黑之前去找高將軍，至于怎么做你知道。”百里寒吩咐道。
“陛下放心，屬下知道該怎么做。”
子陽一頭霧水，“找高將軍有什么用，他的女兒也已經死了。”
顯然，百里寒和子恒都沒有把他的話放在耳朵里。
“陛下，冰窖里屬下都仔細搜過了，除了找到還剩一半的天蠶軟衣和幾張皮影，就再也沒有其他有用的東西。”子恒稟報道。
百里寒眉頭不禁鎖起來：“為何冰窖下面還有密室？查清楚沒有？”
“冰窖里面的密室是太祖皇帝年輕時秘密修建的，當時知道的人并不多，經過這么多年，皇宮里幾乎沒人知道了，所有的記載都在這里，屬下也是帶領幾十個人翻了好久的藏書閣才翻到。”子恒遞過來一本陳舊泛黃的記載。
百里寒伸手接過，隨著他一頁一頁的翻讀下去，冰窖里的秘密也越來越明了，“都說太祖皇帝風流成性，沒想到他還有這么專情的時候。”
“太祖皇帝在游歷民間的時候認識了一名叫做葉上珠的美貌女子，并把該女子帶進宮中，不顧眾大臣的反對將她封為皇貴妃，可是葉上珠卻因難產而死，母子雙雙殞命。太祖皇帝十分傷心，便命人暗中在冰窖里修建密室，并打造了一口冰棺，將葉上珠母子的遺體保存在冰棺里面，方便太祖皇帝隨時探望。不料，葉上珠母子的遺體卻在一年后莫名消失，太祖皇帝也因此落下心病，至死都沒能尋回葉上珠母子的遺體。”
百里寒看完了記載，將東西放在案桌上，“朕都不知道冰窖還有密室的存在，那個黑衣人是如何得知的？”
子恒接口道：“黑衣人？難道是陛下你抱出來的那位女子？”
百里寒緩緩搖了搖頭，“不是她。”
“那她是誰，為何會在冰窖的密室之中？”子陽在一次忍不住地問道。
“她是朕撿回來的那只小紅狐。”百里寒風輕云淡地說道。
完全沒看子恒子陽兩人驚到快要掉在地上的下巴。
“紅……紅狐？怎……怎么怎么會？”子陽驚得話都說不清楚了。
“是秘術！”百里寒把離落說的那一番說詞大概說了一遍給他們兩個人聽。
子陽有些迷茫，“秘術是變戲法的意思嗎？”
子恒忍不住要敲他的腦殼，但還是耐心地解釋道：“秘術是由蠱蟲和咒術結合而成，通俗點講，皮影之所以會攻擊人，是因為皮影的身上有肉眼看不見的蠱蟲在操縱它；那些同時失蹤的少女也是因為被蠱蟲控制了，而天蠶絲就是這種蠱蟲的載體，所以到哪里都能看見天蠶絲。”
聽完子陽忍不住地感嘆道：“世間竟有如此神奇之事……”
這話要不是從他最崇敬的宗皇陛下嘴里說出，他打死也不相信。
子恒一如既往地冷靜，“陛下，你相信她所說的？”
提起離落，百里寒的表情放松下來，“她說的話漏洞百出，比如說黑衣人明明可以很簡單地殺了她，為何要多此一舉喂她藥？可是當一個人說的話天衣無縫時才是最有問題的，她說的話朕不知道真假，但朕敢肯定，她就是朕撿回來的那只紅狐。”
“所以陛下要留她在身邊，引出她口中所謂的黑衣人。”子恒道。
“沒錯，此人既然能夠知道冰窖密室的事，又能在我們發現密室之前消失得無影無蹤，說明他對皇宮無比熟悉。如果小狐貍說的話為真，那么他把小狐貍變成人，一定有目的，不管是什么目的，他一定會再找小狐貍。”百里寒眉峰深蹙。
“那人不但熟悉皇宮，而且通曉秘術，背后說不定還有哪家諸侯在撐腰，抓他可能要多費些功夫。屬下不明白的事，為何自從那十八名少女失蹤以后，夜安城就再也沒有別的少女失蹤了？”子恒道。
“離落說過那像是在舉行某種儀式，或許是他的儀式舉行完了。”百里寒一字一頓地說道。
“離落是誰？”子陽的思路永遠不在點上。
“離落就是朕撿回來的那只小紅狐。”也就是百里寒今天心情還不錯，才會給他解釋這么一句，換成往日，早就趕出去了。
“聽名字就知道是個大美人。據說狐貍精都很好看，等會兒我就要去見識見識。”子陽有些小激動。
百里寒饒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說道：“這件事不可對任何人說起，以后你們見她喊離落便可，絕不許提狐貍二字。”
他可不想給那些大臣鬧騰的機會，要是他們知道自己身邊留了一只狐貍變成的人，那還不得鬧個天翻地覆。
“屬下遵旨。”
“子恒，你去高將軍府的時候，把孟牧的尸體帶上一并給他。”百里寒看向子恒。
“是！”
“陛下，那屬下接下來該怎么做？”子陽實在是猜不透他們兩人打的是什么主意，也參與不進去，只好另請差事了。
“朕要你差的孟牧查得怎么樣了？”百里寒問道。
“哎呀，要不是陛下提醒，屬下差點把一件很重要的事忘了。”子陽懊悔道：“孟牧自從進了丹陽宮，最常去的地方就是花房，他去那里就是為了看望他的妹妹孟軒，他進宮就是為了找他的妹妹，早在一年前他就已經和他妹妹相認了。經過屬下的一番拷問，孟軒對她哥哥的事一概不知。”
百里寒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帶孟軒來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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