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不吃都餓得慌，怎么可以斷三天？
離落眼巴巴地看著他，“我真的錯了！”
“一！”
……
“去就去！”離落一邊小跑出去一邊整理衣服，百里寒名知道她要吃飯，偏偏就用膳食來脅迫她，真是卑鄙。
百里寒的目光隨著離落身影的移動而移動，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那個由狐貍變成的女人在他心里越來越與眾不同了。
眾嬪妃剛走出長安殿就各自懷揣著心思分道回宮。
皇貴妃原本與香貴妃也是同住在東的方向，以往兩人從長安殿回去的路上都能搭個伴，只可惜香貴妃還在東洲候沒能回來。
“娘娘，你在想什么？”雨初問道。
皇貴妃皺了皺眉，“本宮在想那個丑女人的來歷，她到底是哪家的貴女，能上得了陛下的龍塌，還敢在陛下的面前造次。”
“娘娘想了一路，可有眉目？”雨初也跟著皺緊眉頭。
路邊開得正好的芍藥花吸引了皇貴妃的注意，她停下來手指輕撫過芍藥，“本宮思前想后，還是認為陛下不會給任何人面子，除了輔佐過三朝皇帝的輔佐大臣朝太師。”
“娘娘的意思是說那個名叫離落的女子是朝太師的人？”雨初有些疑惑，“如果是朝太師的人，那他為何不找一個貌美的女子，偏偏……”
皇貴妃將芍藥摘下來，“天下人都知道宗皇陛下好色，可朝太師身為輔佐大臣，就偏偏要送一個丑的來提醒陛下，這像是朝太師的做事風格。”
“既然離落是朝太師的人，那她會不會威脅到娘娘的地位？”這正是雨初最擔心的地方。
“芍藥永遠都是芍藥，哪怕人們把它的藥效說得再好，它也變不成牡丹。更何況她只不過是一只狗尾巴草。”皇貴妃毫不留情地將手中的芍藥揉爛，沒有誰能挑戰她在宮中的地位。
……
最先走的鴻貴妃怒氣未消，一路上花花草草都被她用鞭子折騰個遍。
“娘娘，你千萬要小心，別傷到自己！”大可不敢離得太近，只能跟在后面干著急。
“我赫連鴻雁有什么比不過那個丑女人的，先是撿回來一只討人厭的丑狐貍，緊接著又是一個揉捏作態的丑女人，陛下最近腦袋是不是進水了？”鴻貴妃心中有話不吐不快，才不會想到此話該不該說。
“娘娘，你可別胡說！”大可壓低了聲音，“剛才你罵陛下的話，要是被人聽見傳出去，可是要出事的。”
“怕什么！”鴻貴妃大聲說著，“本宮行得正，坐得直，說的話也沒錯，倒是想看看誰敢罰本宮，陛下聽見了又怎樣，本宮阿爸的鐵騎兵可不是吃素的。”
“還有辛美人在，陛下未必對那個女子是真心，畢竟她長得一言難盡！”
“管他們之間到底是不是真心，本宮就是看不慣她的模樣！”
大可從小就跟鴻貴妃一起長大，她知道自家主子的脾氣，要是不把她心中憋著的氣全部散發出來，她是一刻也不會消停，索性也就不再勸告。
……
另一邊膽小如鼠的楚貴妃倒是沒有多說話，只是規規矩矩地回宮。
不過她的貼身宮女寶靈可不見得膽小，跟在楚貴妃的身邊八卦過不停，“娘娘，你說陛下喜歡那個丑女人什么？難道就是看中了她的身段好？”
“別左一句右一句丑女人的，被陛下知道了不好。”楚貴妃提醒道。
寶靈不以為然，“她就是奴婢有生以來見過最丑的女人，要是她那樣的人都能得到陛下的寵愛，那奴婢都可以當皇后了！”
“不準胡說八道！”楚貴妃輕聲地呵斥道。
寶靈意識到自己失言，趕緊糾正過來：“奴婢說錯話了，奴婢的意思是要當皇后也是娘娘能當。”
“別再說了！”楚貴妃緊張地環顧四周，還好周圍沒有人，要是被別宮的人把這話聽了去，不知道要給她惹多少麻煩。
……
臻貴妃是最沉得住氣的人，路上她愣是一句話沒說。
回宮以后她也顧不得桌上的茶水是不是已經冷了，一口就將其全部喝掉。
“娘娘……”薔薇知道她心里難過，也不知該如何相勸。
“本宮從未見過有人敢在陛下的面前如此造次。”一盞冷茶悶下去之后，臻貴妃才喃喃地說道。
“不過是個作死的丑女人而已，娘娘不必放在心上！”想起那名叫離落的女子在宗皇陛下懷里撒嬌的模樣，薔薇當時就恨不得沖上去把她拉扯下來，“她那么丑，陛下只是一時新鮮而已，等過段日子，只怕陛下根本不想在皇宮看見她，誰都知道陛下只喜歡美貌的女子。”
臻貴妃臉上展現出讓人難以捉摸的神情，“別人或許看不懂陛下，但是本宮看得懂。陛下看離落的眼神，是本宮在辛美人身上都看不到的。陛下他……”
“如果離落真的能夠獲得陛下的喜愛，那對宮中的妃子們來說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薔薇從旁邊宮人的手里端過熱茶擺在桌上。
“此話怎講？”臻貴妃對茶已經沒了興趣。
“陛下定是對宮中美貌之人都看厭煩了，所以才找了這么丑的女人。紅花還需綠葉配，可若當美貌之人站在丑八怪旁邊時，再審美疲勞的人都會覺得美貌之人才是最好看的，從而提升了陛下對后宮嬪妃們的興趣，其中自然有美貌無雙的娘娘您了！”
“紅花還需綠葉配……”臻貴妃喃喃說道，思忖片刻之后豁然開朗，眉間的愁云一掃而空，“你說得對，陛下寵愛一個丑女子，總比迷戀一個傾城傾國的美人要好，好看的東西永遠賞心悅目，丑的東西總有會厭棄的那一天。”
“嗯，娘娘說的對！”薔薇連連點頭贊成。
臻貴妃拿出繡了一半的鞋子，“不管陛下喜歡誰，不喜歡誰，本宮決不能去爭風吃醋，只要做好自己，把陛下伺候得舒舒服服的就夠了。本宮相信，陛下總有一天能看見本宮的好，他會喜歡上本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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