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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寵之將門嫡妃 434.寶寶的小小愿望

作者/三木游游 看小說文學(xué)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xué)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葉翎當(dāng)然沒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為何一早離開,夜里卻又回來,說來也巧。

    因葉翎以聞雅的名義向司徒岳透露一個秘密,祁堯是蠱王體。司徒岳打算聯(lián)合蒲家連家,一起籌謀得到蠱王體的大計。

    葉翎在松蒲城廢掉的蒲銘偉,被聞靜暗殺,蒲家正在治喪,取消前往圣島赴宴的計劃。

    但連家如期而至。

    崇明城是八大家族之中離圣島最近的,距離崇明城不遠(yuǎn)的海峽是其他家族前往圣島的必經(jīng)之路。

    司徒岳派了人過去等候,連家的船一到,就收到邀約,前來崇明城一聚。

    而當(dāng)時,葉翎的船也在附近。她帶著葉晟和南宮珩離開崇明城目的之一是為安全起見,目的之二是“偶遇”其他家族的船只,尋找機(jī)會,實現(xiàn)集齊八大少主的計劃。

    前者,葉翎知道,只要過一個白天,崇明城就基本安全了。

    后者,在海上偶遇不難,但想要得手卻不容易。

    因此,當(dāng)葉翎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連家的船調(diào)轉(zhuǎn)方向,往崇明城去,立刻就跟上了。

    連家少主連子揚(yáng),跟蒲銘偉一樣,都是色中餓鬼,風(fēng)流浪蕩子。且葉翎已知,這對狐朋狗友曾一同到圣島去拜訪端木彥,欲染指宋清羽。

    因此,葉翎廢掉蒲銘偉的理由,在連子揚(yáng)這里同樣適用。換言之,這是已證實是人渣的少主一枚,不必客氣。

    葉翎駕船,不遠(yuǎn)不近地跟隨連家大船又回到崇明城時,已近子時。

    找了一處偏僻的海岸,遠(yuǎn)離連家和蒲家大船所在,跟百姓的漁船停靠在一處,固定好,讓葉晟和南宮珩留在船上休息,葉翎獨自一人上岸進(jìn)城。

    葉翎是沖著連子揚(yáng)來的,在崇明城中想要得手更容易些。

    暗中進(jìn)了城主府之后,葉翎尚未找到連子揚(yáng)的住處,先偶遇了從洛璃那里離開的聞雅。

    葉翎當(dāng)即遠(yuǎn)遠(yuǎn)地跟上她,看她要做什么。

    見聞雅進(jìn)了聞靜的房間,葉翎就意識到,大抵是她當(dāng)初跟著聞靜前來崇明城這件事被聞雅查到,且引起注意,說不定也查到司徒焱的徒弟南小花這個名字,畢竟不算秘密,聞舟見過南宮珩。

    以聞雅的心智,一聽就知道,姓南的絕對跟南宮珩有關(guān)系。

    為了避免被發(fā)現(xiàn),葉翎始終沒有靠近,保持安全距離。因此她并不知道聞雅對聞靜做了什么,也沒有選擇一直盯著,而是折返回去,暗中給洛璃解了安神藥。

    如此,洛璃半夜醒來,發(fā)現(xiàn)枕邊人不在,心中生疑。尤其不久之前司徒岳胡言亂語時,曾嘲諷洛璃,說聞雅是聞家出身的醫(yī)毒高手,夜里想做什么卻讓洛璃一無所覺很容易……

    當(dāng)時洛璃并不愿意認(rèn)為聞雅是背著他去私會別的男人,因此他第一個找去的,是聞家人所住的客院。聞舟房中無人,洛璃就去了隔壁聞靜的院子。以他的實力,就站在后窗下,不被聞雅聞舟發(fā)現(xiàn)并不難。

    而與此同時,葉翎意識到司徒焱祖孫接下來很可能也會被聞雅盯上,就立刻去通知他們,撤!

    雖然司徒焱對葉翎去而復(fù)返,且說要帶他們走很意外,但他對司徒家沒有絲毫留戀,只有厭惡。

    而司徒瑄是早就生出要跟著南宮珩和葉翎混的心思,一聽葉翎說一塊兒走,分分鐘收拾好行李,完全不帶猶豫的。

    擔(dān)心聞雅對聞靜不利,葉翎告訴司徒焱祖孫南宮珩所在的方位,讓他們先過去,而她又回去找聞靜。

    其實葉翎半路看到了聞舟聞雅往司徒焱祖孫的住處去。但夜色幽暗,那對“父女”心急,葉翎又遠(yuǎn)遠(yuǎn)避開,并未被發(fā)現(xiàn)。

    完美錯過,聞舟聞雅自然找不到司徒焱祖孫,而葉翎卻正好趁機(jī)接近聞靜。雖然聞舟安排人盯著聞靜,但葉翎也是有備而來,該出手時就出手,有針對性地放倒盯梢的人,然后就發(fā)現(xiàn)聞靜不太對勁。

    雖然不知道聞雅對聞靜做了什么,但既然聞舟也在,卻放任聞雅折騰聞靜,說明葉翎之前的直覺沒錯,聞舟并不是善類,所謂的祖孫情也是個笑話,可憐聞靜是真的很信任這個祖父。

    為避免節(jié)外生枝,葉翎沒有想辦法弄醒聞靜,找來文房四寶,提筆給聞雅留了一封信。

    十有**已暴露,便也不再遮掩,葉翎直言身份,承認(rèn)洛蘅在她手中,告訴聞雅,拿宋清羽來換,不然她把洛蘅剁了。

    并非虛張聲勢,葉翎抓走洛蘅時,就計劃好要逼迫聞雅去對付端木尹,只是時機(jī)剛剛好,讓葉翎寫下這封信。

    若不是時間問題,葉翎可以洋洋灑灑寫它幾十頁把聞雅罵個狗血淋頭都不帶重樣的。

    寫好信,扔在桌上,葉翎扛著聞靜就溜了。

    至于洛璃會如何對待聞雅,葉翎無法預(yù)知,不過總歸會給聞雅制造點麻煩,或大或都是葉翎喜聞樂見的。

    此時,葉翎已經(jīng)帶著聞靜跟南宮珩匯合了。

    見司徒瑄正在南宮珩身旁,腳踩司徒鵬所在的麻袋,開心地聊天,不見司徒焱,葉翎蹙眉問:“師父呢?”

    司徒瑄笑笑,“爺爺說回去拿點東西,很快就過來。”

    葉翎把聞靜放下,給她把脈,看到她眉心的針眼,眸光微寒。傷在腦部,定是聞雅用來逼問聞靜,真夠毒的。

    “到底怎么回事啊?”司徒瑄一邊好奇地問葉翎,一邊繼續(xù)有規(guī)律地在司徒鵬身上踩來踩去,樂此不疲。

    “晚點再說。”葉翎拿出銀針,給聞靜療傷。

    司徒瑄看看葉翎,看看地上的麻袋,再看看老神在在盤膝修煉的葉晟,和“嬌弱無力”躺著休息的南宮珩,完全不懷疑,葉翎要搞大事情!一出手,抓來三家少主,讓司徒家和洛聞兩家差點反目,這些都是葉翎一人所為,簡直絕了!

    總之,司徒瑄現(xiàn)在有點小激動,小興奮,終于可以擺脫以往那令他厭惡的環(huán)境和無趣的人生,他都能預(yù)見到自己以后會過得多么跌宕起伏精彩紛呈,萬分期待!

    葉翎給聞靜施針結(jié)束,司徒焱回來了,扛著一個巨大的麻袋……

    “都是好東西!”司徒焱把麻袋放下,伸手從里面抓了一株帶著泥土的小樹苗,翠綠欲滴的葉子間點綴著幽紫色的星狀小花,煞是好看。

    司徒瑄嘴角一抽,“小七,這是司徒岳養(yǎng)了十年才開花的一株奇藥,一直在他房中。”

    “師父,你去司徒岳房間里薅他的樹,他人呢?”葉翎問。

    司徒焱樂呵呵地說:“他帶著好多人,到處找我和瑄兒呢!應(yīng)該是聞舟那個老匹夫去報信了!”

    的確是聞舟報信,他本意是想告訴司徒岳,司徒鵬的事是司徒焱祖孫做的,跟洛聞兩家沒關(guān)系,接下來好好合作。

    結(jié)果司徒岳帶著人到處搜查,找司徒焱祖孫,司徒家里里外外亂糟糟的,卻正好給了司徒焱機(jī)會,他躲在暗中,跑到司徒岳的房間,不止薅了他的寶貝小樹,還盜走不少其他寶物。

    然后,司徒焱背著麻袋到城主府的藏藥閣,司徒岳才剛搜查過這邊,正是最安全的時候,司徒焱果斷放倒看守的長老,沖進(jìn)去嗨嗨一通拿。

    連帶著上次司徒焱給葉翎裝的那一麻袋,司徒家藏寶閣里最上等的好藥材,這下幾乎就沒了。

    “這小樹是什么藥材?”葉翎問。她之前沒見過,讀過的醫(yī)書里面也沒有。

    司徒瑄回答,“據(jù)說是司徒岳無意中在一個荒島上發(fā)現(xiàn)的,這花壯陽有奇效。”

    葉翎輕咳,“師父,你是要送給我的嗎?”

    司徒焱點頭,“是啊,好看不?給你拿著玩兒。”

    司徒岳精心養(yǎng)了十年的補(bǔ)身子神藥,葉翎覺得,確實好玩兒……

    司徒瑄駕船,離開了崇明城海岸邊。

    聞靜尚未蘇醒,司徒焱對當(dāng)下的情況也是一頭霧水,問葉翎到底怎么回事。

    南宮珩又服了一次藥睡著了,葉翎給他掖了掖被子,神色淡淡地說:“他叫南宮珩,我叫葉翎。”

    司徒瑄豎起耳朵聽著,葉翎接著說:“他剛出生,生母就死了。但其實,那個女人不過是拋棄他,選擇用轉(zhuǎn)生蠱開始新的人生。”

    司徒焱和司徒瑄祖孫都瞪大了眼睛。身在四大醫(yī)道世家之一的司徒家,他們當(dāng)然知道轉(zhuǎn)生蠱是什么東西。

    “那個女人如今的身份,你們都認(rèn)識,聞舟的女兒聞雅。”葉翎說。

    司徒焱不可置信地看著葉翎,“當(dāng)真?”

    葉翎點頭,“當(dāng)然。我已確認(rèn)過生辰八字。”

    “那聞舟……”司徒焱擰眉。

    “我原本覺得聞舟應(yīng)該不知道,但今夜他在場,卻任由聞雅對聞靜下毒手,我想,或許聞舟一開始就知情。畢竟一個父親不至于認(rèn)不出自己的親生女兒,尤其聞雅應(yīng)該失蹤過不短的時日。”葉翎說。

    “他們是一丘之貉?!”饒是司徒焱已意識到聞舟表里不一,但他如果知道自己的女兒被人害死,借主重生,竟然都容忍下來,還跟兇手繼續(xù)父慈女孝的話……簡直是畜生!

    “應(yīng)該是,不然聞靜不可能出事。”葉翎說。

    “那個聞雅,我是說原來的那個女人,她為什么非要借主重生呢?”司徒瑄不能理解。

    “她叫上官箬,有個青梅竹馬的未婚夫叫虞璘,但當(dāng)她學(xué)到虞家的醫(yī)毒蠱術(shù),并利用虞璘得到同生宿主后,便踢開虞璘,遠(yuǎn)走高飛,去了一個叫墨云國的地方,嫁給墨云國的皇帝墨鳳琉。懷上墨鳳琉的孩子之后,她再次遠(yuǎn)走高飛,去了另外一片土地上的東晉國,偽裝易容,入宮做了貴妃,生下阿珩,然后,她了結(jié)自己,變成了聞雅。”葉翎說。

    司徒焱和司徒瑄都傻了。

    “這……這什么女人啊?!她到底圖啥?”司徒焱擰眉。

    “她一直在往上爬,男人都是利用完就扔,大抵是幻想著有朝一日成為天下之主,得到永生吧。”葉翎說。

    “瘋子!”司徒瑄做了總結(jié)。

    “只是因為那個女人拋棄小花?”司徒焱覺得事情不會這么簡單。

    葉翎搖頭,“阿珩一出生,那個女人給他下了斷情蠱,導(dǎo)致他差點變成一具行尸走肉,曾被關(guān)起來多年,我們成親當(dāng)夜他蠱毒發(fā)作險些把我殺了。”

    司徒焱面色一沉,“真是瘋子!”

    “那怎么解的?”司徒瑄問。

    葉翎很淡定地說:“必須要血親的血才能解,沒辦法,我當(dāng)時只能趕緊懷了個娃。”

    葉翎講的是故事,司徒焱和司徒瑄祖孫聽著卻都覺得心酸不已。樂觀開朗的南宮珩竟然有如此復(fù)雜離奇又悲慘的身世,他們真是一點兒沒看出來。

    葉翎恨聞雅,合情合理,因為那個瘋女人生下南宮珩,不僅一天沒養(yǎng),卻親手制造了南宮珩此生所有的苦難。

    原本正在修煉的葉晟面色沉沉地坐著,不發(fā)一言。

    “我們這次會來這邊,是因為聞雅抓了我的師兄,他叫宋清羽,是阿珩從小到大最好的朋友。”葉翎說。

    “聞雅為何抓他?你師兄在聞雅手中?”司徒瑄皺眉。

    “因為聞雅從我們的宿敵那里得知我?guī)熜质切M王體。”葉翎說。

    司徒焱神色大變,“真有蠱王體?”

    “真有。”葉翎點頭,“不過不是我?guī)熜郑覀兡莻宿敵故意騙聞雅的。我?guī)熜脂F(xiàn)在不在聞雅手中,半路被端木尹劫走了。”

    司徒焱和司徒瑄都懵了。

    “你師兄真在圣島?”司徒瑄問。

    葉翎點頭,“是,他就是你們都知道卻都不認(rèn)識的那個祁堯。”

    司徒焱和司徒瑄目瞪口呆。

    “祁堯不是個姑娘嗎?要跟端木彥成親的!”司徒瑄懷疑人生。

    “誰告訴你們祁堯是個姑娘?雖然他真的貌美無雙。”葉翎搖頭。

    信息量太大,一時難以消化,司徒瑄都忘了要駕船往前走。

    過了一會兒,司徒焱看到葉晟,又不解,“你爹為何流落到這邊?”

    “我娘是曾經(jīng)的圣女祁蓁,當(dāng)初逃走嫁給我爹,生下我們?nèi)愕埽倚卸:髞矶四疽鼩埡ξ业阉浫釉谝粋荒島上等死,抓走我娘。如今我娘也在圣島上。不過這件事,我也是不久之前才知道。”葉翎說。

    “你你你……你竟然是祁家后人?”司徒焱舌頭都不利索了。

    “算吧。”葉翎點頭,“所以我們最大的敵人并不是聞雅,而是端木尹。但他抓著我娘和我?guī)熜郑覀兊淖约喝擞侄疾辉谶@邊,很難對付,所以……”

    葉翎看向地上的麻袋,司徒瑄脫口而出,“所以你打算利用八大家族對付端木尹?”

    “暫時的計劃是這樣。”葉翎說,“原本我想集齊八個少主,但過了今夜倒也沒必要。有洛蘅就夠了,我很看得起聞雅那個賤人,接下來對付端木尹,主要就靠她,不然我就把洛蘅給剁了。”

    “你不怕聞雅跟端木尹聯(lián)合起來嗎?”司徒瑄問。

    葉翎冷笑,“不可能。唯一的變數(shù)是聞雅會拋棄洛蘅這個女兒,但我覺得不至于。母女情深倒未必,但她一定會配合我們對付端木尹的。原因很簡單,她這么多年監(jiān)視阿珩的人生,放任阿珩成長,并未阻止,應(yīng)該能預(yù)見到,或者在她計劃中,她跟阿珩有朝一日是一定會碰面的。”

    “她不怕阿珩報復(fù),定然是對他另有打算,甚至于,是她利用阿珩籌謀多年的一盤棋。畢竟,從結(jié)果來看,阿珩已經(jīng)掌握了除去天沐國之外,我們所知的所有權(quán)勢。或許聞雅有什么不為人知的手段可以輕易奪走,坐收漁利,這不就是她想要的么?”

    “因此,她會幫我們的,端木尹也是她的敵人。她只要腦子沒進(jìn)水,就應(yīng)該知道,跟端木尹合作對她是死路一條。我們這方勝利,她才有翻身的可能。”葉翎說。

    司徒瑄感嘆,“不管聞雅怎么算計小花,在她的計劃里面,你這個兒媳,都是最大的變數(shù)。”

    “我不是那賤人的兒媳,謝謝。”葉翎輕哼。

    “是,她不配。”司徒瑄嘿嘿一笑,“現(xiàn)在她應(yīng)該氣得快吐血了。”

    “最好如此。”葉翎冷笑,“她加諸在阿珩身上的痛苦,給我制造的麻煩,我都要她百倍千倍償還!”

    “那我們接下來就看狗咬狗?”司徒焱皺眉問。

    “不,我們再找機(jī)會,也去圣島。事關(guān)我娘和清羽的安危,不能真的交給聞雅,否則她若成功,原本端木尹手中的人質(zhì)就會立刻變成她對付我們的人質(zhì)。”葉翎說,“救人的事,我親自去,我只是需要他們給端木尹制造麻煩,越多越好。”

    司徒瑄豎起大拇指,“你的心機(jī)太恐怖了!”

    “是啊,跟小七你一比,瑄兒簡直就沒有腦子。”司徒焱笑著說。

    司徒瑄:……

    翌日清晨,聞靜幽幽醒轉(zhuǎn),頭疼欲裂。

    “聞不易,你醒啦?”帶著笑意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聞靜眨了眨眼睛,覺得自己一定是在做夢,她怎么聽見小翎兒妹子的聲音?

    “不是做夢。”葉翎捏了一下聞靜的臉,“你感覺如何?”

    “我怎么會……”聞靜聽到水聲,身下微微搖晃,應(yīng)該是在船上,不明白這是怎么回事?

    “昨夜我回司徒家溜達(dá),把你撿回來的。”葉翎說,“應(yīng)該是我的事,給你帶來的麻煩,對不住。”

    記憶回籠,聞靜面色發(fā)白,“不是……我還要謝謝你,讓我看清某些人的真面目,知道自己有多傻。”

    “聞舟背地里做的惡,沒有讓你知道,也跟你沒關(guān)系。他對你不是假的,只是親情對他而言無法超越野心罷了。”葉翎微嘆。

    聞靜的遭遇讓葉翎想起風(fēng)不易。兩人的情況相似,但從祖孫關(guān)系來講,其實是聞靜更慘。

    風(fēng)不易是自小就發(fā)現(xiàn)風(fēng)淵真面目,選擇脫離,到他長大后,跟風(fēng)淵之間早已不存在什么祖孫感情,因此對付風(fēng)淵他毫不留情,也沒有絲毫傷心猶豫。

    可聞靜是在聞舟膝下長大,那是她曾經(jīng)親近喜愛的爺爺,是她最信任的家人。一夕之間,她的人生崩塌,她以為的幸福美滿的家也毀滅了。

    “你如果想回去找你爹娘的話,我可以送你回文遠(yuǎn)城。”葉翎對聞靜說。

    聞靜搖頭,“不必了。”聞家其他人如何,她心里都有數(shù)了。

    得知南宮珩的身世,他與聞雅的關(guān)系,聞靜亦驚詫不已,許久才回神,“小翎兒,對付那個賤人,算我一個。以后我就跟你混了。”

    卻說昨夜聞雅看到葉翎留給她的信,氣得七竅生煙,幾欲吐血。

    聞舟卻質(zhì)問聞雅,信中的清羽師兄是誰?堯堯是誰?聞雅到底背著他做了什么?

    “那個祁堯就是宋清羽,他是蠱王體。本來我差點得手,被端木尹搶去了。”聞雅不得不跟聞舟坦白,因為她知道,沒有別的選擇。

    葉翎說的沒錯,就算不是為了洛蘅,聞雅也不會跟端木尹合作對付南宮珩,因為這是愚蠢的找死行為。她原本等著南宮珩和葉翎跟端木尹為敵,削弱端木尹的實力,這才是她想要的結(jié)果。

    但局勢驟變,她成了當(dāng)下最被動的那個。

    聞舟乍聞蠱王體現(xiàn)世,又驚又喜,得知聞雅故意隱瞞,十分惱怒,一巴掌下去,把聞雅從床上抽到了地上,她尚未愈合的傷口又撕裂開,原本盡力醫(yī)治能恢復(fù)五成的內(nèi)力,如今怕是只剩下三成……

    而從頭到尾,洛璃躺在地上,直勾勾地盯著聞雅,目光冰寒。

    等聞舟冷靜下來,又給聞雅醫(yī)治,卻也不如先前那么精心。

    “都是你招來的禍?zhǔn)拢酉聛砟阆朐趺醋觯俊甭勚劾渎晢枴?br />
    “將蠱王體的事告訴其他家族,聯(lián)合起來對付端木尹。只要我們得到蠱王體,葉翎也不足為懼。”聞雅神色虛弱。

    “你以為聯(lián)合那些家族很容易嗎?”聞舟反問。

    “只要有共同的利益,就不難。”聞雅眸中寒光肆虐,“軟的不行來硬的,必須想辦法讓他們聽我號令!”

    “但根本沒人是端木尹的對手!”聞舟說。

    聞雅微微偏頭,看向洛璃,“他。”

    “你以為他還會聽你的?”聞舟冷哼。

    “洛璃,想要你女兒活命,你知道該怎么做!”聞雅冷聲說。

    洛璃面無表情,“我女兒?你還真是冷血無情。為了救蘅兒,我會跟你合作,盡力對付端木尹。不過有句話,我想告訴你。”

    聞雅擰眉,就聽洛璃說:“我收回曾經(jīng)贊美你的話,你并不是我此生所見最完美的人。你是我此生所見最丑陋,最惡毒的人。小心些,說不定哪道天雷下來,就把你劈死了。”

    聞雅并不理會洛璃的嘲諷,開始跟聞舟商議,怎么控制其他家族一起行動。

    另外一邊,葉翎的船正在崇明城附近的海峽周圍游蕩。

    “小葉子,我感覺好了。”南宮珩說著就想起來。

    “不行,再休養(yǎng)幾日。”葉翎按著南宮珩躺回去。

    “可是你好辛苦。”南宮珩抱住葉翎的胳膊,腦袋靠在她身上,嘆了一口氣。

    葉翎揉了揉南宮珩的腦袋,“是啊,我好辛苦,還要哄你這個大寶寶。”

    南宮珩聞言,皺了皺眉,“都聽你的。不過我怎么感覺,接下來你還是什么都不讓我做?”

    “你想得美!”葉翎敲了一下南宮珩的腦門兒,“等到該出手的時候,你要往前沖,我指哪兒打哪兒!”

    南宮珩唇角微勾,“好。”

    “咳咳,”司徒瑄神色尷尬,眼神飄啊飄,“小七,你不是讓我把洛蘅弄醒嗎?她醒了。”

    葉翎拍拍南宮珩,“再睡會兒,醒了有好吃的。”看南宮珩閉上眼睛,葉翎起身出去。

    洛蘅手腳都被繩子捆著,頭發(fā)亂糟糟的,衣衫皺巴巴的,蒙著眼睛,倒在地上。

    司徒瑄摘掉洛蘅蒙眼的黑布,洛蘅一時無法適應(yīng)強(qiáng)光,雙眸盈滿了淚水。

    “我叫葉翎,你應(yīng)該知道我是誰吧?”葉翎開口。

    洛蘅神色一僵,不可置信地仰頭看向身旁的女子,脫口而出,“大嫂?”

    葉翎冷笑,“很好,看來你知道你那娘是個什么狗東西,卻依舊認(rèn)她,還幫她瞞著你爹。真是個好女兒,如此我倒不必對你客氣。”

    “我……我哪里有得選擇?她是我娘啊……”洛蘅淚流滿面,“難道我要告訴我爹,讓我爹把我娘殺了嗎?我不想失去這個家。”

    “這對你爹公平嗎?”葉翎反問。

    “可……這樣的局面不是我造成的,不是我的錯……”洛蘅搖頭。

    “我對你們一家三口的關(guān)系其實沒興趣,只是想問你,知不知道我?guī)熜炙吻逵鸬南侣洹!比~翎看著洛蘅問。

    見洛蘅神色一怔,葉翎就知道她知情。

    “宋公子在圣島,國師端木尹手中。”洛蘅說。

    “楚明澤和秦巖呢?”葉翎再問。

    洛蘅沉默片刻,看著葉翎說:“大嫂,就算我做錯了什么,也都是我娘讓我做的,不是我的本意。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訴你,你能不能放過我?其實……我喜歡宋公子,我也希望你能把他從圣島救出來,真的!”

    “嗯,”葉翎點頭,“先回答我方才的問題。”

    “楚明澤也落入了端木尹手中。”洛蘅蹙眉說,“我娘把秦巖放了,告訴他楚明澤在圣島,之后就沒有他的消息了。”

    “是么……”葉翎冷笑,“你們真無條件把秦巖給放了?”

    “真的!”洛蘅重重點頭,“留著他也沒用。”

    “未必吧。”葉翎相信楚明澤落入端木尹手中,但不相信洛蘅關(guān)于秦巖的說辭,因為秦巖并不是毫無價值。

    問到了楚明澤的下落,這對葉翎而言也很重要。因為這位才是她和南宮珩一直以來的宿敵,他跟端木尹聯(lián)手,事情會更加棘手。不過,楚明澤此人是不可能真的效忠任何人的,葉翎希望楚明澤爭氣點兒,反咬端木尹一口。

    洛蘅信誓旦旦地說她所言是真,求葉翎放過她。

    “大嫂,自從我知道大哥的存在,就不止一次幻想過與你們相見相認(rèn)的情形。我知道,娘做了許多對不起大哥的事,但那些事發(fā)生的時候,我都尚未出生。大嫂應(yīng)該知道娘是個控制欲多么強(qiáng)的女人,我不過是她手中的傀儡棋子罷了……”洛蘅神情落寞。

    “既然明知自己是傀儡棋子,若不認(rèn)同聞雅的所作所為,不想被她掌控,為何不向你爹求助?據(jù)我所知,你爹是傳說中天沐國僅次于端木尹的高手。”葉翎神色淡漠地問。

    洛蘅神色一僵,想要解釋,葉翎并沒有給她這個機(jī)會,“聞雅不要臉的功夫你還沒修煉到家,不過已經(jīng)足夠讓我惡心。你不是沒機(jī)會反抗,你爹洛璃一定會護(hù)著你,可你選擇幫著聞雅欺騙他,你們母女根本就是一丘之貉。”

    “大嫂,不是這樣的……我不是……”洛蘅哭著搖頭,“我真的不是……”

    “你說你喜歡我家清羽師兄?何時何地喜歡上的?據(jù)我所知,他在被你們抓來的半路上就被端木尹擄走了。既如此,看來當(dāng)初就是你負(fù)責(zé)執(zhí)行抓我?guī)熜值娜蝿?wù),否則你根本沒有機(jī)會見到他。”葉翎目光幽寒,“你真的喜歡他,為何不放了他?你的喜歡,讓我作嘔!你也不必做青天白日夢,宋清羽眼睛瞎了都看不上你!攤上聞雅這個娘不是你的錯,但你如今的下場,也是自己活該!”

    擊掌的聲音在不遠(yuǎn)處響起,洛蘅神色怔怔地轉(zhuǎn)頭,就見聞靜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表姐……”洛蘅眸光微亮。

    “別!”聞靜輕哼,“我沒有你這樣的表妹,我現(xiàn)在跟著小翎兒混了。”

    “你們?nèi)绻麣⒘宋遥业粫胚^你們的!”洛蘅冷聲說。

    葉翎搖頭,嘖嘖感嘆,“洛璃真慘,無事的時候,被你們當(dāng)白癡,有事的時候,他又對你有責(zé)任了?你怎么不說,你娘不會放過我們呢?看來你自己心里也清楚,你那娘是個狼心狗肺的東西。”

    葉翎話落,讓聞靜再次把洛蘅打暈扔一邊兒去。

    “你頭不疼了?”葉翎給聞靜把脈。

    聞靜面色依舊發(fā)白,“還有點,不過睡不著,出來吹吹風(fēng)還好些。接下來事情能順利嗎?”

    葉翎搖頭,“我一直覺得,我的所在,和所作所為,端木尹都一清二楚。”

    聞靜神色一凝,“這怎么可能?”

    “沒什么不可能的。”葉翎看著圣島的方向,“他不出手,就說明一切尚在掌控之中。聞雅并不是端木尹的對手,他大抵也不在乎我?guī)熜郑麖念^到尾的目的只有一個,得到我娘。”

    “但感情的事……”聞靜皺眉。

    “執(zhí)念成魔,得不到,便毀掉。”葉翎幽幽地說,“他控制我娘的手段,不過是用我爹和我們姐弟三人的安危來威脅我娘,讓她熬著日子活下去。支撐我娘活下去的信念,是與我爹,與我們姐弟三人再相見。當(dāng)端木尹不再攔著我們接近圣島,就說明他想要一個了結(jié),不管是生,還是死。”

    “那豈不是很危險?”聞靜擰眉。

    葉翎伸出右手食指,在空中畫了個圈兒。

    聞雅不解,“那是啥?”

    “畫個圈圈詛咒他,被雷劈死。”葉翎輕笑。

    聞靜伸手勾住葉翎的肩膀,哭笑不得,“說正事呢,你跟你家小花一樣,都是沒心沒肺,就知道傻樂。”

    “你才傻,我家小花那么可愛。”葉翎輕哼,“如果小風(fēng)風(fēng)在就好了,他一定有辦法。寶寶在也行,我們一人咬他一口。”

    此時,在遙遠(yuǎn)的西涼城,葉塵神色無奈地看著趴在桌上呼呼大睡的晚晚,旁邊坐得端端正正寫字的小傲月小聲說,“哥哥,不要生氣,妹妹還她的字我?guī)退龑懀蚁矚g寫字。”

    葉塵把外衣脫下來蓋在晚晚身上,小心地把她抱起來,放在旁邊軟塌上,晚晚翻了個身,白嫩嫩的小臉上還帶著甜甜的笑,不知道做了什么好夢。

    葉塵搖搖頭回來,小傲月已經(jīng)寫好一張字給他看。

    “嗯,不錯。休息一下吧。”葉塵笑著揉了揉小傲月絨絨的頭發(fā)。

    小傲月一臉乖巧,“我還要幫妹妹寫呢。”

    “不用。”葉塵搖頭。

    看著小傲月跟晚晚一起睡覺去了,葉塵把兩人的小書桌收拾干凈,關(guān)上房門出去,天陰沉沉的。

    突然打了個噴嚏,葉塵皺眉,“定是小姨和小姨父想我了。”

    葉塵進(jìn)門,葉纓正在看墻上掛的一幅畫。

    這是葉翎后來找回來的葉晟做的畫,畫中是一家五口出游的情景。三姐弟趴在船舷邊玩兒,寥寥數(shù)筆,溫馨有趣。

    “我昨夜夢到你外祖父和外祖母了。”葉纓開口,神色有些悵惘。

    葉塵走過去,看著墻上的畫,不是頭一次見,但這次葉纓第一次跟他說起那兩個他并未見過的長輩。

    “娘,我相信外公和外祖母一定活著,在什么地方,同樣思念著你們。”葉塵小臉認(rèn)真。

    葉纓微微搖頭,轉(zhuǎn)身,問葉塵,“今日晚晚好好寫字了嗎?”

    葉塵笑了笑,“小妹一寫字就犯困。”

    “你要嚴(yán)厲些,不要慣著她。”葉纓說。

    葉塵一臉無辜,“小妹明明是被爹和娘寵的,娘能對她嚴(yán)厲嗎?我可以跟娘學(xué)。”

    葉纓擰住葉塵的耳朵,“都學(xué)會頂嘴了。”

    “我已經(jīng)是大人了。”葉塵挺了挺小胸脯。

    “信不信你小姨和小姨父會一輩子都叫你寶寶?”葉纓微笑。

    葉塵扶額,“我信……好想他們,我可以去找他們嗎?”

    “你說呢?”葉纓反問。

    葉塵轉(zhuǎn)身往外走,出門,面朝東方,雙手合十,“希望小姨和小姨父早點回來,希望欺負(fù)他們的壞人都被雷劈死,再劈活,再劈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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