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色蒼白的少年雙目閉合,正安靜地躺在床上。當一大堆人涌入時,軍醫單膝跪在地上直接用手去一探呼吸,又在心臟處摸索一番,汗水不由滾滾而下。
“回季將軍的話,葉均呼吸全無,心跳驟止,目前看來身上無咬痕,非是鼠疫所致,而是一種極為猛烈的毒素,在下斗膽推斷是蘭鱗草。”
“蘭鱗草?”
見季臨不懂這個詞匯,軍醫頗為苦惱地揉了揉腦袋,
“蘭鱗草生于四周,在下也曾經囑咐諸位將士不要去采摘的。此草狀似蘭花,但細看則片片莖葉上都密布魚鱗狀物,天生含有劇毒,只在苦寒邊關生……”
“說重點。”
燭光在微涼的晚風中輕輕搖曳,溫暖的橙黃下,季臨面色陰沉如水,醞釀著一場即將到來的狂風暴雨。
“蘭鱗草原本是有解藥可救,但需要在半柱香的功夫內救治。葉均皮膚已經開始僵硬,顯然是沒救了。”
他話音剛落,眼前一道白影閃過,竟是季臨抬手一揮,“哐當”一聲脆響,杯盞落地應聲而碎。
“救!”
季臨只狠狠甩下一句話,眸中氤氳著的怒氣已然達到極點,直向站在門口滿臉陰云的林肖玦而去。尋常他以性格溫和在軍營中美名遠揚,今日還是他們第一次看到季臨這般殺氣騰騰的模樣。
葉均常常死皮賴臉地跟在季臨身后喊“師父”,季臨雖然從未回應過,但已經算是默認兩人的師徒關系,平日里也經常教他一些拳腳。此時徒弟葉均暴斃身亡,又讓他怎能還維持著原來的溫和禮讓?
“把他給我拿下!”
兩旁早已有士兵看出了情況不對,聽著他一聲令下,立馬道一聲“得罪”后就向林肖玦走去。而林肖玦貴為王世子又怎會不敵兩名軍士,兩掌齊齊發力,兩人立馬被推倒在地,不得近身分毫。
“季將軍在事情未能水落石出之前還是不要妄下定論的好,本副將何錯之有,就要被當做階下囚來對待?”
林肖玦聲線清冷,緊攥成拳的雙手卻是顯示出了此刻的憤怒。
季臨還是第一次與林肖玦真正發起正面沖突,之前的所有心意難平與憤恨仿佛都在這一刻找到了一個小小的發泄口,只恨不得一把拔起佩劍上前削下他的頭顱!
“日日與葉均在一起的除了你之外別無他人,湯藥也是你每天親自端來,既然能騙得他的信任來下毒,又何至于敢做不敢當!”
眼見著兩人劍拔弩張,營帳里的氣氛立刻被推到了冰點的頂峰。在此多是季臨的部下,葉均的人緣在軍中也算是不錯,因此多數是站在季臨這邊。
而林肖玦的身份也足夠讓他們忌憚,此刻已經有人在思考,若是季臨直接命令他們上前,到底要不要順應自己將軍的想法對另一名王世子拔刀相向。
麥芒與針尖一旦相對,就是山雨欲來之際。晚風卷起營帳的門簾,同時也將女子的哭泣聲傳入耳畔。林肖玦正欲開口,一襲紅衣的女子已然撲通一聲跪倒在外面:
“季將軍,奴家有事要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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