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青衣的話聽在祁縉耳朵里,簡直就跟一顆地雷一樣,在心里突然就炸了開來。
她開始懷疑,也許她之前的一切決斷都是錯的,那青衣會這么坦白明了的說出來,絕不可能就這么簡單。
她在重新望向君煜軒的時候,目光已經變得猶疑不定,但即使如此,她還抱著最后一絲希望。
他也看向她,目光復雜閃爍,一雙手已經慢慢的要去揭開面具,
她毫不猶豫的就伸手制止道“不要摘…”
“為什么…”
他問。
為什么,因為她害怕,她滿心期待最后全是一場空。
“總之不要摘…”
她的聲音已經有些顫抖。
他猶豫了片刻,終于還是收回了手。
“容慕…”
那青衣小聲的喚他,看向他的目光似是在催促他快些摘下面具。
剛剛還篤定了要摘下面具,可是為什么,看見她如此期待的模樣,他卻不舍得讓她的希望落空。
即使他明明知道她這么期待并不是因為喜歡他,而只是為了彌補她自己當年犯下的錯。
君煜軒錯開了那青衣的目光,轉身側目對祁縉說道:“走吧…”
祁縉轉身就要跟上他,那青衣嘴角突然揚起一絲笑意,眾人還不知道他存著怎樣的心思,就看見他的衣袖已經揮了出去。
突然之間就動起手來,將眾人驚了一跳。
祁縉躲避不及,轉身應對的瞬間就拐了腳,整個人朝著后面就要跌了出去。
韞醴驚呼一聲。
殷墨傾站在原地,紋絲未動。
席煥冷眼旁觀。
祁婧文目光深思。
只有上官若已經腳步沖了出去。
然而已經先他一步,君煜軒錯掌之間已經將那青衣一掌拍了出去。
祁縉手向后揮舞著順手就抓住了一抹青色的衣襟,就在君煜軒剛才閃現的一刻,面具已經在轉身的瞬間飛了出去,他左手將她攔腰抱起。
眾人紛紛用錯愕的眼神看向他們。
在他們眼中,容慕竟然為了祁縉和那青衣動手。
這簡直就是不可思議的事。
可實實在在,就是他們親眼所見。
容慕,是喜歡祁縉的,從剛才他毫不猶豫的出手,所有人就已經確定了。
這已經是不容置疑的事實。
就在祁縉回眸的瞬間,終于一顆心徹底的被震碎。
那青衣不過虛晃一招,很快就收回了手,重新站在了原來的位置。
一臉的趣味盎然,嘴角彎彎上揚起一抹弧度。
就好像剛才出手的人不是他一樣,是眾人的錯覺。
君煜軒怒不可遏的眼神已經望向了他,眼底里全是質問。
祁縉怔住了,那是一張怎樣的臉啊~
并不是一張不堪入目的臉。
卻也不是俊逸非凡。
而是一張極為普通的臉。
是那種混跡在人群里,根本就不會有人注意到的容貌。
太普通了,普通到任何一個世家公子都可以輕而易舉的都比他出彩。
可是又感覺很奇怪,那雙眼眸實在太漂亮,和那張臉完全就不搭調,這樣一看,好像又顯得很不普通~
在眾人眼中,這樣一副其貌不揚的相貌,根本就配不上他所擁有的才能。
可是那雙眼眸攝人心魄,流光溢彩,實在有些可惜…
可是他們完全不懂祁縉此刻的心思,她此刻只有一個念頭。
不是他,不是他,真的不是他~
怎么可能會這樣~
她篤定了的,怎么就會變成這樣~
她不可置信的將他一把推開,又顫抖著手去觸摸,她不信。
是真的不信。
即使那青衣剛才的刻意,已經足以說明一切,可是她不愿意去相信,叫她怎么能信~
她還為此激動喜悅了許久,好像命運真的垂憐了她一次,可是就這一次,卻讓她仿佛擁有了全世界。
已經足夠了,只要有這一次垂憐,她就夠了,她已經無比的慶幸了。
可是~這是什么,她用力的想要揭開這張臉,可是真實的觸感,卻不可能是假的,面具之下再無面具,那青衣沒有騙她。
可是之前種種,究竟是為什么~
“為什么~”
她的眼淚已經落了下來。
重重的砸在了他的心上。
從前,他舍不得她掉一滴眼淚,可現在,他已經沒有任何借口再去幫她擦掉淚水。
“什么為什么,公主在問什么~”
那青衣明明知道她在問什么,卻假裝懵懂。
眾人似乎隱隱的察覺到了些什么,卻又好像只是個看客,只能旁觀,不能入局。
為什么,為什么之前要做出種種,害她誤以為,害她竊喜,害她會這么篤定,可是這些千言萬語總結出來,她最想問的就只有,為什么,為什么這個人不是他~
“那晚我拿出樓主令的時候,為什么要露出那樣的眼,為什么…”
不顧及,是不是還有眾人在場,她無所謂的就開口質問起來。
一雙眼眸通紅,緊緊的盯著他。
他好像還是不忍心看見她這么脆弱的模樣,:“天下人都想爭奪的樓主令,我只是沒想到它會在你的手上…”
“鳳漪宮的樓主令不見了,是你拿走的,對嗎…”
“是…”
她的眼神永遠這么明亮,在盯著她的時候,不由自主的他就沒有辦法去騙她。
可是這么多人看著,她就無所顧忌的說了樓主令不在她手里,她好像一點兒也不替自己擔心。
她就不害怕祁婧文會為難她嗎…
眾人也被這句話驚在了原地。
樓主令不在祁縉的手里。
那不就說明祁縉現在就是一無所有。
祁婧文再想拿捏她,豈不是輕而易舉。
她突然為什么要說這些。
她該不會是瘋了。
可她渾然不覺,還在不停地質問:
“為什么要潛入我宮中拿走它…”
君煜軒沒有說話。因為他始終沒有忘記,對著她,他說不了謊,也說不出口。
“是我讓他去的…”
那青衣突然開口,幫君煜軒打破了沉寂。
“為什么…”
祁縉沒有看他,鍥而不舍的追問著君煜軒。
那青衣自討沒趣的住嘴。
“因為有人想要…”
他敷衍。
那青衣剛剛才開口說是他讓君煜軒這么做的,所以這個“有人”應該就是那青衣了,眾人自然而然的就這樣認為。
祁縉也成功的誤會了。
而君煜軒不過是在打擦邊球,他說的有人其實是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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