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桀道:“公子,您有何吩咐~”
“明天就是祈玨斬首示眾的日子,本樓突然覺得只是這樣處死他未免也太便宜他了~你去告訴席煥,聯合各大世家向祈宸施壓,祈玨,我要他受盡錐心刺骨之痛,方能解恨~”
錐心刺骨,豈不是與千刀萬剮一般的酷刑。
冷桀內心顫了顫,應聲出去了。
……
次日,朝堂上,以席煥為首的三大世家一大早便聯合上書,要求祈宸對祈玨處以極刑。
祈宸怒急,極刑有多殘忍,他不是不知道,祈玨畢竟是王室中人,如此死法未免有失體面。
“席煥,你怎么回事,祈玨雖然罪大惡極,可是不管怎么說,他也是本王的親王兄,賜死他已經是本王大義滅親,你怎么會提出如此過分的要求~”
祈宸此刻面露青筋,顯然已經怒到了極點。
“回王上的話,此事并非是席煥無禮,而是三大世家共同商議所得出的提議,大殿下雖然是王上的同胞兄弟,但天子犯法尚且還與庶民同罪,更何況他還不是天子…”
席煥說話鏗鏘有力,眼神直視祈宸似有挑釁。
“你…”
并不去理會祈宸的臉色有多難看,席煥停頓片刻一臉嚴肅道:““王上,大殿下是您的同胞兄弟不假,但是他犯下的并不是什么普通的小罪,原本我們也并非三大世家,難道王上您坐在這個王位上就沒有一點良心不安嗎~”
“席煥,放肆,朝堂之上,你怎么能這個態度對王上說話~”
席盛連忙上前阻止他繼續說下去,慌忙對著祈宸畢恭畢敬道:“還請王上恕罪,小兒今日定是腦子糊涂了,這才御前失儀,還請王上寬宏大量,不要與他計較才是~”
“既然席世子今日身體不適,今日之事,本王就當什么都沒發生過,若眾位愛卿再無其他要事,大家便都退下吧~”
祈宸立刻順著席盛的臺階就坡下驢。
然而下一刻,席煥就冷笑一聲,整個大廳空蕩開闊,竟是格外的響亮,想讓人裝聽不見都難。
席盛一把扯住他的袖子,用眼睛給他示意:“席煥,你干什么,你瘋了~”
席煥回頭看他一眼,一雙眼眸犀利的盯著他,看的席盛心里直發毛起來。
只聽他一字一句的說道:“父親可是忘記了,席家的家印如今在誰的手上~”
席盛自然明白他在說什么。自古以來,世家之中歷代家主手中都握有一枚家族印章,家印在誰手中,這個家便由誰說了算。
而眾人也只會聽從手中握有家印之人的話,其他人一概不認。
本來家印一直就在他的手中,即使前段時間席慕當家的時候,他也不曾將家印交給他。
只是席慕出事,南海席家一昔之間就聲名狼藉,一下子從三大世家之首沒落到了路人不識的地步,席煥又愿意在這個時候挑起大梁,他自然是樂意之至,家印也是在那個時候就交給了他。
席煥也確實沒有讓他失望,僅僅是幾個月的時間,也不知道他是用了什么法子,竟然能讓其他兩個世家出手幫忙,不止幫他們度過了難關,還繼續掌握了南海的命脈。
從而在南海重新站穩了腳跟。
只是他沒有想到,今日在朝堂之上,席煥竟然會如此大逆不道,公然與祈宸作起對來。
可是現在家印在他手中,就代表著席家現在是席煥在當家做主,在公事上,他們已經不是父子了,所有一切,他得聽從席煥的吩咐才是。
“既然父親記起了家印此刻在兒子的手里,就應該明白現在席家是我說了算,所以父親,您若是有任何意見,請回去再慢慢說與兒子聽,不過您若再在這樣一種場合,隨便阻攔于我,殊不知眾人會以為席家禮制是為擺設,為了避免眾人再有這樣的疑慮,兒子也只能先為法,再盡孝了,就視您為僭越家主,定當重罰,以儆效尤~”
席煥冷冷的眼神讓席盛一個激靈,只能按耐住性子松開了手。
正要離坐的祈宸見席煥不依不饒,又重新坐了下來。
眾朝臣心中只是提心吊膽,順著有利的一方觀望著。時不時還會將目光偷偷的投去君煜軒的方向,不忘記去打量這位一直不走尋常路的左相大人是一種什么態度。
只見君煜軒從頭至尾始終不發一言,眼眸如一汪蔚藍的海水般深不見底,雖然平靜猶如鏡子一般沒有一絲波瀾,但是眼底隱隱有暗流在涌動,在黑暗的礁石底下暗中窺伺著。
祈宸直截了當的挑明了對他說道:“席煥,祈玨固然犯下了滔天大罪,但事情畢竟已經過去了這么多年,而且本王已經賜了他死罪,你現在還這樣不依不饒,你這么做究竟對你們席家有什么好處~”
“王上,雖說這件事是過去的恩怨,與臣并無多大關系,但是臣既然身為縉云的臣子,就必然要為了這世間正義發聲,大殿下身上背著的可不僅僅是整整一個家族的人命,更有一個家族的興衰和榮辱,我們四大家族本就同氣連枝,共興勝,共衰退,當年慕容一族為您立下了汗馬功勞,結果祈玨為了報復,竟血洗慕容一族,事隔多年,卻仍然令人痛心疾首,如今真兇浮出水面,我們三大世家又豈能做事不理,王上若只是簡簡單單的就處置大殿下死罪,不知道的人只當王上您是情深義重,宅心仁厚,知道的還以為王上您是故意放縱,狡兔死,走狗烹了呢~”
祈宸硬生生的被氣的說不出話來了,只是手指氣的直打顫:“席煥,你放肆~”
“王上,家兄只不過因為貪欲與幾位大人做了些小買賣,還未傷及人命,就被處置了死罪,怎么,如今,大殿下犯下滔天罪行,身上背了這么多人命,而且每一個人,都曾為您立下不斐的功勞,難道在您眼里,大殿下的罪和兄長的罪行比起來,竟是不分上下么~”
席煥輕笑幾聲道。
朝臣心中瞬間了然,本來還以為席煥突然間在發什么瘋,原來是在為他家兄長的死打抱不平。
這樣看來,席煥定然是不會輕易罷休的。
祈宸這才明白了,席煥一直以來并非不在意席慕的死,而是一直在韜光養晦,等到席家重新擁有了說話權的時候,他才會給予王室反擊,而這一刻,才只是一個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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