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起來,無數的眾人就看見秦歌一只手高舉著花瓶跪在整個鳳漪宮殿前,一雙手顫顫巍巍的,顯然已經跪了許久。
雖然同情她的遭遇,但她自從巴上了祁婧文,整個人就跟變了一樣的對其他人橫眉冷對,呼來喝去,更何況,現在的祁縉也是,變得越發讓人難以揣測了,就連祁婧文都對她禮讓三分,他們誰敢去替她求情,說一句不字,自然都恨不能繞的遠遠的走。
祁縉神清氣爽的走了出來,看著跪在地上的秦歌,一雙模樣果然嬌柔的令人心疼,只可惜她并不是什么憐香惜玉的人,既然敢背叛她,那是必然要付出代價的。
想到當初,本來也就是想利用她除掉慕容霆,為了救她也是費了好一番功夫,結果卻沒想到,在除掉慕容霆的這件事上,她不但沒有起任何的作用,現在還讓她幾乎失去了她此生最重要的人。
秦歌可以說是整個事件的源頭,若是沒有她的告密,也許就不會有后面整件事的發生。
所以祁縉對她的憎恨已經超越了所有人,所以她不可能讓她像王勝那樣輕易的就死掉。
她嘆了一聲:“拜你所賜,我這宮里原本還挺熱鬧的,現在冷清了不少,所以我難免會感到會有些孤寂,真是難為你了要來這里陪我,不過有你在,我也沒那么無聊了…”
那當然,她一天到晚想方設法的要折磨她,怎么會無聊,秦歌握著花瓶的手用了十分的力氣,她感覺再這樣舉下手,可能她的整個手都要斷了。
可是一想到昨日,祁婧文一走,祁縉就逼著她脫了衣裳。
她整個人匍匐在她的腳下,才發現她的裙角竟然粘滿了血跡,一股血腥味撲鼻而來,她驚慌失措的時候,祁縉彎下腰來對她說道:“怎么,怕了,不如我讓你猜猜,這是誰的血…”
身邊眾人也都受了不少的驚嚇,紛紛猜測是沁筠,她才想起祁縉的身邊平日里都是沁筠或者沁菊在跟著,兩個人總有一個是寸步不離,沁菊她才在宮里見過沒多久,可是卻未見沁筠,這么想來那身上的血跡…
她不敢再往下想,只能埋低了頭在地上,生怕變得像沁筠一個下場。
然后就到了今天,清晨第一杯盞茶送了進去,祁縉便摔了杯子在她身上,差點沒燙死她,然后又各種挑刺,所以她此刻才會在這里頂著花瓶,跪了快要兩個時辰,她感覺她的胳膊都快要不是自己的了。
不過她得慶幸,祁縉沒有立刻像處置沁筠那樣處置了她,否則命沒了,便是真的沒了。只要她還活著,就還有機會。
她就不信,如今王位都不是她的了,她還能這么繼續囂張下去。
然而秦歌錯了,上位者永遠都是上位者,就算底下的人再怎么拼命想要將她拽下來,只需要祁縉一句話,她所有的一切都會胎死腹中。
此刻的她,顯然沒有找準自己的定位。
回過神來,秦歌便立刻恢復了從前的忠誠和柔弱:“得蒙公主厚愛,能為公主鞍前馬后,是奴婢的榮幸…”
若不是見過她人前一套,人后一套,可能祁縉差點就要被她騙了。
“榮幸,好一句榮幸啊,你的榮幸本宮可真是擔不起,若是你真的感覺榮幸,也不會在背后這樣捅我的刀子,以后別再說這些假惺惺的話,否則我可不確定是否還會讓你留著這舌頭…”
祁縉不是在說笑,她的眼神里充滿了寒冷,讓秦歌有一種冬天還沒有過去的錯覺,雖然她還像從前一樣,一樣的作息,一樣的對待著下人,可她就是說不清哪里不一樣了。
她緩緩彎下腰,輕輕捏著她的下巴,一雙眸子緊緊的盯著她的眼睛,似乎要看進她的內心。
“不過,我卻是好奇的緊,你和他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還是你對我心中不滿,才要寧愿冒著被發現的風險去告密…”
即使她不肯承認,但秦歌確實成功了,而她卻對她告密的事毫無察覺。
秦歌的目光有些閃躲,祁縉的目光太過凌厲,好像一眼就能發現了她內心的秘密一樣,讓她莫名就有些畏懼。
喜歡君煜軒,是她平生做過的最不自量力的一件事。
毀掉君煜軒,更是她平生做過的最后悔的一件事。
天知道,她有多痛苦,可是這一切已經都不能挽回了。
她只想這個秘密隨著他的死去徹底沉寂下去,她不想讓任何人知道,她曾對這樣一個人動過心,因為那只會讓她感覺到更加卑微。
“你喜歡他…”
祁縉笑了,是輕蔑,是諷刺,是不屑。
她其實早有察覺,只不過一直不能確定,秦歌一直躲閃的眼神,眼底深處分明是一種悲傷,那種悲傷她并不陌生,因為每當有人提起他,或者自己不經意想起他時,她就會有眼底流露出這樣的悲傷。
這也是為什么,自從那件事后,她再也不敢在清晨起來的時候照鏡子。
因為整個夜晚里全是他。
“不,沒有,我沒有…”
秦歌否認,一句話重復了好多遍,但就連她自己都覺得這否認有多蒼白無力。
“既然喜歡他,為什么還要這么對他…”
祁縉像是沒有聽到她的否認,繼續追問。
為什么,是啊,為什么,在告密的那一夜,她也是輾轉反側,難以入眠,起初或許只是嫉妒她,但慢慢的就越來越不甘,隨即轉化成了恨,可是真的當她向祁宸告了密,她除了睡不著還是睡不著。
這樣做,或許真的能拆散他們,卻也會害死他。
她真的不想,可是他們就要成婚了,這讓她如何甘心。她知道,他們的婚事除了祁宸,誰也阻止不了,所以她除了這么做,別無他法。
“我明白了…”
只是從秦歌眼睛里掙扎的恨意,她已經不需要再問了。
嫉妒能讓人成瘋成魔,恨更是亦然…
只怪她太信任,不該太信任…
“今日就到這里吧,我累了,明日一早再來伺候…”
她沒有再看她,回了殿內。
秦歌輕輕的將花瓶從頭頂拿了下來,或許是胳膊酸痛的厲害,她整個人都匍匐在了地上,將花瓶抱在懷中痛哭了起來。
但只有她自己清楚,她后悔了,可是一切都太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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