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厭倦,你不是應該最明白?”
他看向他,幫他回憶起那段時光。
是的,那段日子,那青衣大仇得報,本應該春風得意,暢快淋漓,可最后他卻仿佛變了一個人,因為他太孤獨了。
沒有一個人能傾聽他,他所有的痛苦和彷徨只能一個人掩在心底。
所以那青衣沒有殺許珠,他不敢想象他剩余的人生沒有了許珠,會是何種景象...
而那個時候,君煜軒,還尚且不知情為何物,是一個冷酷到讓沒有一絲感情的人,所有人在他眼里,只分為兩種人,一種是有價值的人,一種是沒有價值的活死人。
就好像一個暗夜帝王,永遠春風笑意,卻從不現(xiàn)眼底。
居高臨下冷眼旁觀著這一切。
等待著時機。
那個時候,但凡那青衣沒有達到他的要求,亦或者沒有了任何價值,君煜軒都會毫不留情的取走他的性命。
直到現(xiàn)在,這個人變成了他自己。
可以說,命運真的是一種奇怪的東西,越是不相信的人,就越會受它的操縱,在這場莫名其妙的緣分里輸?shù)囊凰俊?br />
那青衣慢慢松開了手,君煜軒沒有再說任何話,就頭也不回的向著王宮的方向走去。
那青衣抬頭望去,他的身影已經(jīng)模糊。
......
“公主,該出發(fā)了...”
沁菊扶著她,祁縉最后回頭望了一眼,高挺巍峨的王宮,這個她從小長大的地方,經(jīng)歷了這么多,終于輪到該她離開的時候了。
她收回目光,在沁菊的攙扶下坐進了馬車。
沁菊依依不舍的也上了馬車。
不同于以往的守陵,凄凄冷冷的幾個人,祁婧文深知祁縉的能力,幾乎派出了一支軍隊的守衛(wèi),浩浩蕩蕩的圍在前后,名義上是護送,實際上確是監(jiān)視。
“出發(fā)吧...”
她坐在馬車里沉聲道。
“是...”
馬車外的守衛(wèi)畢恭畢敬,絲毫沒有因為她的遭遇而敢有一絲輕視。
這個被奉為縉云傳奇的公主,僅憑一己之力就將慕容霆徹底扳倒,就連天下人都傾慕的攬月樓樓主都最后死在了她手上,這手段不可謂不讓人側目。
這樣的人物,即使再落魄,也不是他們這種小人物可以輕視的。
衛(wèi)隊緩慢的啟程出發(fā)。
祁婧文就在城樓上相望,直到整輛馬車都消失不見,她才將披風攏緊了些。
“王上,公主這一走,您終于可以高枕無憂了...”
憐夢道。
祁婧文收回了目光。
“王上,公主人其實很好,能不能不讓她走啊...”
綺夢瞪了憐夢一眼,然后跑到了祁婧文面前求情道。
祁婧文腳步一頓,面色隱忍,終于還是什么話都沒說。
“綺夢,你不要總是仗著王上對你容忍,就什么話都說,再這樣,王上發(fā)怒,可不是你能承擔的起的...”
“哦,知道了...”
可是她真的很好啊,為了保住她一個小小的婢女的性命甚至不惜在眾臣面前和祁宸爭論。
在這個世界上,除了祁婧文和慕絕,就屬祁縉對她最好了。
祁婧文剛回宮,遠遠的就看見柳鈺昭和上官若守在了殿外。
兩個人都面帶塵土,一看就是一得知了祁縉的消息就馬不停蹄的趕了過來。
幾個太監(jiān)已經(jīng)涌了上來,生怕祁婧文有不悅。
“王上,這柳侍郎和青臨的上官公子非要見您,奴才們怎么勸他們,他們也不肯回去,您看要不要奴才趕他們走...”
上官若和柳鈺昭身份顯赫,沒有祁婧文的命令這些人不敢輕易動手。
如果有了祁婧文的命令,那就好辦多了...
“今日本王誰都不見,不止今日,日后只要為祁縉求情的。本王一律不見,你聽清楚了...”
聽不明白祁婧文這是生氣還是沒生氣,那人連忙附和。
“是,奴才聽明白了...”
祁婧文怕受到糾纏,為了不浪費口舌正要繞路走,已經(jīng)被眼尖的兩個人看到,連忙朝她就要過來。
那奴才得了命令,率領幾個手下立刻就不遺余力的將兩個人攔了下來。
柳鈺昭忍不住大喊起來“王上,公主怎么說也是您的王妹,難道您就不能待她寬容一些,給她留幾分體面~”
“體面,這句話,在當初她沒有留給我體面的時候,柳侍郎可曾這樣對她說過!
祁婧文被這一聲吸引,冷笑起來。
祁婧文的話語中頗有不滿,柳鈺昭焦急的解釋起來:“公主自小就是這個脾氣,從來都是嘴硬心軟,而且她心地善良,待人為善,從來沒有想要與您作對的意思。”
祁婧文的表情沒有絲毫松動,柳鈺昭已經(jīng)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王上,就算臣求您了,還請您收回成命,就這一次,請讓公主回來,如果您非要一個人去為先帝守陵,臣愿意替她去,一輩子,萬死不辭~”
祁婧文被柳鈺昭這一刻的求情感動,可是卻不代表她會心軟。
她好不容易才硬下來的心腸,絕不能功虧一簣。
“本王是一國之主,說出去的話若是隨意收回,還有何信譽可言,以后又會有何人服從,柳侍郎,你曾經(jīng)在青臨幫過本王,本王很是感激,你若是有任何請求,本王都可以滿足,可唯獨祁縉的事,任何人來說都沒得商量,所以你們還是回去吧,再說下去也是白費口舌~”
“王上,求您了~”
柳鈺昭突然就嘶吼道。
上官若見柳鈺昭這樣癡心,被他的深情所感動。
他才明白,原來當初柳鈺昭說的喜歡,究竟是有多喜歡。
和他的感情比起來,他才覺得他對祁縉的感情有多微不足道。
若是讓他為了祁縉選擇一輩子留在那樣一個地方,也許就目前來說,他是沒有勇氣的。
而柳鈺昭可以毫不猶豫的就做到,這種感情未免也太偉大了一些。
“王上,可否愿意和在下單獨一談~”
突然,從祁婧文身后就傳來一個聲音,眾人都齊唰唰的愣住。
祁婧文轉身,來人正是容慕。
將那奴才驚了一跳,他沒想到后面還會來人,現(xiàn)在攔估計是來不及了。
再看看祁婧文,已經(jīng)是一副很不耐煩的神色。
“是你,我記得你,你叫容慕~”
祁婧文開口道。
“你也是為了祁縉的事而來~”
她的口氣是疑問,卻很篤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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