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可欣的話一直回蕩在她腦中。
確實,在她落下第一步‘廢子’時,他便起了輕視之心。
但他一直沒掉以輕心,一直在按照自己的思路走,可惜,就算如此他還是輸了。
在不知不覺中在自己認為自己必贏的時候,他連自己所執白子被包圍了都不知道。
直到現在,他都不敢相信,他輸給了才學棋幾個月的妹妹。
不對,這變幻的棋風,還有這從第一步就開始布局讓對手毫不知覺的棋術,她真的是初學嗎?
她的棋術,只怕比父親還要高超。
洛得文倒是個能輸得起的人,他站起身,對著她拱手,第一次面對她眼里不再是輕視而是佩服:“五妹棋術精湛,大哥認輸。”
洛可欣淡笑:“承讓承讓。”
“五妹,方才那一步你為何那般走?”洛得文不解的問。
在他接觸過的眾多棋譜里,就沒見過這么走的。
洛可欣嘻嘻一笑,對他講解了起來,為何她要在這里落子,根據是何,當她在這里落子時,他有又該在哪處落子以抵御她的進攻。
從黑子的第一步到最后一步,洛得文聽著聽著從開始的不解到雙眼發亮,到最后眼里只剩敬佩。
這戰略妙,實在是妙啊!
“五妹,下次有空,我們再一起下奕吧。”洛得文真誠的說著。
與高手對弈,受益匪淺,自然不能失之交臂。
“大哥有空,妹妹自然恭候。”洛可欣挑眉,爽快的答應。
之后洛可欣又擺了一殘局:“大哥,這乃《碁(棋)經》中著名的殘局,你可知怎么破?”
“這………”洛得文眼里閃過一抹訝色,看著那殘局,眉峰緊擰,手里拿著一白子,遲遲不下。
等了半柱香,洛可欣見他毫無頭緒,嘴角勾了勾:“大哥,這殘局估計一時半會的是破不了的,大哥有空了再好好想。”
………………………
離開荷花池,已是半個時辰之后了。
洛得文回書房拿了孤本,便迫不及待的啟程回了書院。
而另一邊,洛可月剛從丫鬟那里得知何氏被禁足了。
“這是怎么一回事?”洛可月雙目發紅,惡狠狠的看著垂首哆嗦的丫鬟。
那丫鬟顯然是怕及了。
在外頭姑娘總是一副溫婉賢淑大家閨范的樣子,也只有她們這些在房里伺候的丫鬟才知道姑娘的真面目。
姑娘生氣時或者她們伺候得稍有差錯,輕則便是一頓辱罵,重則一頓鞭打。
小丫鬟很明顯的是被打怕了,當下見到她要發怒了,噗咚一聲跪了下來,惶恐的把自己知道的說了出來。
聞言,洛可月將茶桌上的茶杯全掃到地上:“可惡,洛可欣………。”
她的手緊緊的握著,像是在握著洛可欣的脖子一樣,恨不得將人掐死。
“母親已經回房了嗎?”
“二……二夫人剛剛去了祠堂,如今正跪在祠堂里抄寫女戒。”
“母親真是糊涂了。”洛可月咬牙切齒的道。
何氏跪在地上,一邊抄寫經書一邊回想著今天發生的事。
想清楚后便是無比的惱怒,恨不得扇自自己一個巴掌。
當時真是腦子進水了,只想著以‘孝’字壓人,卻不想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她嫁進洛府十幾年,最明白老太太最看重孝義。
當時知道自己大哥被洛可欣傷了腿后,她便覺得這是一個好機會,老太太對大哥雖然多有意見,但怎么說都是那賤丫頭的長輩,當老太太知道那賤丫頭竟然對一個長輩如此無禮時,她一定氣惱無比。
果然,在她說完時,老太太確實是氣惱得不行。
可是她算露了一步。
那就是她沒有證據證明大哥跟土匪不是一伙的。
她只想著置那賤人于死地,卻望了她早已不是之前那個她了。
若是之前的那個她,面對這樣的事,怕是只會哆嗦著跪在地上一個勁的喊冤枉吧!
唉!
今天這事也只能怪自己思慮不周,操之過急了。
何氏目光突然變得陰狠起來。
那賤丫頭………就先讓她蹦跶幾個月吧!
另一邊,回到清秋院,夏涼終于忍不住問洛可欣:“姑娘,您為何要親近大少爺呢?大少爺之前…………”
在岳氏出殯后沒幾天洛天就失蹤了,之后,整個大房就剩洛可欣一人。
那時,洛得文無意從碧霜院經過,只見以前熱鬧的碧霜院如今門庭冷落,門口掛著的白帆,屋檐下那白色的燈籠被風吹的搖搖擺擺。
洛可欣穿著一身喪服就站在門口邊,當時他看不見她的臉,不知道那時的她到底是個什么樣的表情,但卻看得出她背影的落寞蕭瑟。
岳氏出生名門世家知書達理,在世時,為人和藹對待洛得文和洛得武也算不錯,經常考教他們功課。
所以對于這個大伯母,洛得文還算親近的。
那段時間一有空他也會來清秋院與洛可欣聊聊天說說話的,可是一連幾次他發現這個妹妹在他說話的時候總是走神,而且好像還很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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