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今日為何不留下他們?”車莎蘭一邊幫老爺脫衣、一邊詢問,“昨日不還說要他們給我們當城墻、當盔甲的嗎?”
今天好好一個宴會,搞成這樣......真是晦氣!
她往門外看了一眼,也不知大娘這會兒醒酒了沒?
想到剛剛大娘耍酒瘋的樣子,比老爺?shù)木破愤差,日后嫁人了,在婆家如果耍一次酒瘋……會被人退回來吧!
從明兒開始,她要督促大娘戒酒,堅決不能讓她再沾一滴酒了!
“你連個誥命夫人都不是,張嘴就要留下一品的郡主、君侯......誰給你那么大的臉?”
辛義徳氣的臉都漲紫了,原來覺得車莎蘭在眾多官員家眷中,不算是八面玲瓏、四處逢源,但至少還是個有眼色、有決斷的。
今天女眷那桌一共就三人,勸一個十來歲的孩子喝酒,勸不動;攔一個快二十的大娘喝酒,又攔不住......
他現(xiàn)在眼中懷疑,夫人的社交能力、掌家能力都有明顯的下降,且人也越來越嘮叨,感覺跟只蒼蠅一般在身邊‘嗡嗡’的……吵死個人!
郡主聽著她留客的話,眼里隱晦的閃過一絲戲謔之意,想來應該是沒見過這么蠢的官宦家眷,就差把自己心里想的直白的喊出來了。
郡主、君侯都還是少年之齡,君侯身上還能看見幾分少年氣,郡主行事、說話,滴水不漏、圓潤有禮,比他更像是個混跡官場多年的老油條。
今日他的臉皮算是讓車莎蘭和大娘丟光了,她還一副懵懂無知的問自己‘為何不留下他們?’
那是他想留就留得下的人物嗎?
如果他真如此本事,還需要讓她去給郡主灌酒,以此為理由留人?
他深吸一口氣,再緩緩吐出,平復了一下心中躁動的情緒,“我今天要早些休息,明日衙門里還有好多事情等著處理……”
內(nèi)宅婦人......終究眼皮子淺,什么事兒都辦不好!
“那你先休息,我去看看大娘!”車莎蘭給他蓋好被子,輕手輕腳的出去了。
門板閉合的聲音讓辛義徳重新張開了眼睛,望著上方的承塵發(fā)呆,腦子回轉(zhuǎn)的全是仵作說的話......
‘從辛姓婦人口中取出的毒囊碎片,與舞姬嘴里拿出毒囊外觀一致,材質(zhì)相同,可以認定是同一出處!’
聽到這樣的話,感覺自己的腦袋好似被人敲了一個重重的悶棍,里面腦仁兒晃晃蕩蕩的疼,帶著極強的眩暈感。
他自認對幾個妾室都不錯,只要不越過夫人,能給的賞,他基本都給了。
她們每次對自己都笑臉相迎、溫柔貼心,辛娘更是其中之最,與他相處,自不必說,平日大娘與夫人生氣拌嘴,會去找辛娘傾訴;
二郎只要有不順心的事情,辛娘又是勸解,又是貼補銀子,將自己給她的賞,幾乎都給了二郎;
三郎最像他小的時候,貪吃好玩兒,因為年紀還小,他不愿拘著三郎,辛娘時不時會做一些小食雜嚼哄三郎開心。
為什么平日最是貼心的辛娘,會是背叛他的那個人?
尤其,臨死之前還不忘往夫人身上潑臟水......
多年夫妻,夫人那幾斤幾兩的心思,他還是摸得清的,她根本就不可能參與到這件事中來!
那么……又是誰聯(lián)系了辛娘,又是什么樣的理由讓她背叛了自己呢?
翻了個身,他苦思冥想,依舊難得答案,辛娘曾經(jīng)的好在他腦海中不斷回放,他不愿相信,辛娘會真的背叛自己。
最可恨的是,那名舞姬是個能抗的硬骨頭,無論怎么問、怎么用用刑……她都不吐半個字,甚至連表情都吝嗇給一個。
牢頭向他提議用一些非常之法,原本他是拒絕了,可轉(zhuǎn)念一想,連皮鞭蘸鹽水的招數(shù)她都挨過了,確實再沒有什么能震懾住她的了。
遂點點頭,默許了牢頭想要占人便宜的心思,讓他立下軍令狀,明日將他想要的信息都從舞姬的嘴里摳出來。
牢頭滿心歡喜的答應了,開心的沖了進去,他瞄了兩眼,不愧是常年跳舞的,身材確實是不錯,那腰肢細的……嘖嘖嘖!
“阿郎!阿郎!”
外面?zhèn)鱽韮?nèi)院管家婆子的叫喊聲,驚的他猛的坐起,頭暈的差點倒回去,眼前一片黑,緩了一會兒眼前才清明,婆子已經(jīng)站到他面前了。
“什么事慌慌張張的的?”辛義德揉了揉發(fā)脹的太陽穴,感覺嘴里都是苦的,喝了口茶,漱了漱嘴里的味道,將殘茶吐到了床邊的痰盂里,將茶碗往外一送。
“外院管事讓我來告知阿郎……”婆子接過茶碗,惶恐的低下頭,“他說……那個舞姬死了!”
她是親眼看見舞姬倒在郡主腳下,難道是郡主下毒……毒死的?
也是!
那個可怕的安樂郡主連幾萬人的軍隊都能毒死,一個舞姬又算的了什么呢?
“你說什么?”辛義德猛的站起,隨后又‘咚’的坐下,錘了錘發(fā)悶的胸口,大口喘息,“你去告訴管家……我換身衣服就過去!”
那個舞姬死了?
是誰下的手?
王喜背后的人究竟是什么人……敢讓他在牢獄中殺人滅口?
等他快馬加鞭的跑到衙門,進了牢房,里面糜亂的景象讓他快速抬起袖子遮住半邊臉,同時不由自主的退后了好幾步。
舞姬的衣服被撕成了碎片扔到了一邊,她正以非常羞恥的姿勢仰面躺著,嘴里的牙齒都被拔光,下巴好像也脫臼了,嘴唇空洞洞的張開,雙眼無神的盯著牢房的頂棚。
牢頭……還有幾個獄卒衣衫不整、橫七豎八的躺在舞姬周圍,臉上還留有濃郁的春色,只是七竅流血讓他們?nèi)缤鬲z惡鬼一般可怕。
“這是……怎么回事兒?”辛義德顫抖著嗓子看著面前這副詭異的畫面,他還打算從舞姬的嘴里知道更多的訊息。
她死了……他又該從哪里找突破口呢?
更重要的是,郡主那邊兒……他要怎么交代?
人不是自己抓住的,但卻是自己人弄死的!
敢在他家行刺郡主,然后他還把線索給掐斷了。
除非對方再次出手,不然哪里來的痕跡給他尋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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