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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策之云謀天下 第一百零三章 圍攻

作者/行走的葉阿回 看小說文學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葉驚闌但笑不語。

    來者是客這個道理他還是懂的。

    既來之則安之。

    何須庸人自擾?

    有一人自院墻上飛過,任由風將袍子吹得鼓鼓的,最后單膝跪在葉驚闌身前。

    這與他想的不同。

    狗爺如此一陰鷙之人,竟會光明正大地派遣手下來“拜訪”他?

    “嘿呀,我說呢,有膽量扮作女子混上島的人,還能在爺?shù)母懊娌桓纳貛ё咝◆~人,又怎會被你這綠頭鴨給嚇到。”扒拉著圍墻探個頭的小王八毫不客氣的拿何不愁開涮,他偏就不走正門,把腿兒翹得老高,翻過土墻。

    迎來送往的風里飄來一聲嘆息,想來,也是穆虛。

    接著是紅樓,她有禮貌地敲敲院門,指節(jié)叩在木門上的清越之音在清冷的月夜里格外清晰,實際上,葉驚闌并沒有關上那扇門,她這么做不過是多此一舉。

    裊裊婷婷地逛進院里,探著身子摘下墻角邊一朵還未開的月見花。

    “公子院里的飯菜十里飄香,紅樓想來請教公子是如何做的,不知公子能否傳授一二。”

    葉驚闌笑說道:“姑娘是個妙人兒,一面夸著在下做的菜肴香想要取個巧,一面又摘花輕嗅,說到底還是花比菜香呢。”

    “一朵花,該在適宜的季節(jié),適宜的時間,留給適合的人慢慢欣賞,紅樓并非能解花之語的人。”紅樓修剪整齊的指甲一剎間掐斷了花枝,“我這俗人戀慕舌尖的樂趣,比起賞花,自然還是公子的菜更令人神往。”

    從枝端分離的花骨朵兒落在地上往前滾了約摸一尺的距離,當她的軟鞋底踏過,便注定了它這短短的一生無法等到它花期里的盛放。

    終成泥。

    葉驚闌望著她一步一步走來的自在姿態(tài),除了身子瘦弱了些,她沒有其他變化,“有幸嘗過姑娘的鮮肉湯,自嘆弗如。”

    “可我還未嘗過公子的菜湯,難不成公子只想招待挼藍姑娘一個人?”

    “欲加之罪……”

    “紅樓姐,你可別折騰扶疏公子了,外邊盛傳扶疏公子是個面淺的人,與男子都說不上三句就會臉紅,你再這般,待會兒他可就羞成了紅綢布了。”小王八大聲嚷嚷道。

    葉驚闌心中一合計,居然忘了析墨那只臭狐貍喜歡用臉紅來逃避現(xiàn)實,他那樣哪是羞的,分明就是狐貍的臉想何時紅就何時紅。

    他腦海中極速閃過某些畫面,雙頰適時地透出了紅。

    平生第一次感慨:做一只狐貍真難。

    “敢問是否還有客未到?”

    吳問斜斜地靠在木門上,不以為意地抬抬眼皮,“隼兒回家休養(yǎng)去了。六虎子為了救紅樓折在了月見谷。宋鳴在床上躺著呢,還未睜眼。張青有更重要的事。我勉強能支起身子過來討一碗熱湯喝……”

    立隼傷的很重,不能來找他的茬。六虎子死了。宋鳴半死不活。吳問自認無法對葉驚闌構成威脅。

    這是他話里的意思。

    那一句“張青有更重要的事”令人深思,有多重要?無非是將潛族蠶食掉收入囊中罷了。

    狗爺曾經(jīng)的精銳之師,看上去如今就剩下了幾個殘兵敗將。

    然而這幾個以一當百的個中高手,哪怕是抱著殘臂拖著傷腿,葉驚闌也不敢放松警惕。

    他回廚房里取了幾個土陶碗。

    慢慢地在小幾上擺開,真像是準備招待客人一般。

    “哎,這個木桌當真是小,還有一個碗放不下了。”葉驚闌垂眸看著手中剩下的碗,看樣子他真在煩惱自己的桌子太小放不下這幾個人的碗。

    “無妨。”吳問跨過院子,接過葉驚闌手中的碗,徑自走進廚房,添了滿滿一碗湯。

    紅樓對捧著菜湯小口啜著的吳問嗔怪道:“你這缺耳朵,只顧著自己的口腹之欲,不多想想我們都還餓著肚子呢。”

    穆虛身形虛幻,三步作兩步移到了紅樓身邊,手指虛虛地點正在她嘴角旁:“你也不差。”

    紅樓撅起嘴,看起來這幾日在月見谷并不好熬,臉上的顴骨都凸顯了許多。

    云岫淺淺一笑,只有紅樓遇上了穆虛才會帶著三分女子的嬌憨。

    有一人可借你肩膀倚靠,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葉驚闌從小幾旁拎起一壇酒。

    “菜湯恐是不多了,無法給各位英雄都添上一碗驅寒暖湯,我以酒水代之只望諸位不嫌棄。”

    斟滿四個碗。

    “你還忘了自己的。”

    “可惜沒有再多一個碗了。”葉驚闌答道。

    小王八端起一碗酒,說道:“不成,主人不與賓客同樂,無趣。”

    葉驚闌順手撈過云岫手邊放的碗。

    云岫以手托腮,似在出神,還未發(fā)覺她用過的碗被葉驚闌拿走了。

    他用清酒隨意沖洗了一下菜湯殘留的油膩,而后給自己斟了半碗,對月舉起,不知是何意。

    “愿你我再度相逢之時,或為友人,或為過客……”他緩緩地說著,一飲而盡,“比起敵人,匆匆路人都顯得彌足珍貴。”

    有人一口悶,貪戀地連最后一滴酒都不放過,恨不得再斟滿,可惜常在的自律性告誡他不能因酒誤事,隨即豪氣地砸出陶碗,斷了念想,也斷了自己的后路。

    有人狗舔般地喝完,將碗輕輕擱在桌上,他不是酒中仙,每一種酒喝到嘴里都是同樣滋味,他不知為何多數(shù)人都愛借酒澆愁。但現(xiàn)在不是思考這問題的時候。

    有人長嘆一口氣,喃喃自語,他向來不喜歡管閑事,獨獨這段時間里,他為很多相干與不相干的人都嘆過氣。隨著時間推移,他想得越來越多,得到的越來越少,只想快些結束這場糟糕透頂?shù)挠螒颉?br />
    有人嬌笑一聲,跌破了手中裹了青草色的黃陶碗。她只不過是手顫了,因了那個陷入沉沉的自我思考的女子。她,什么都記不得,更別提她這個可有可無的人兒。

    還有人……壓根沒喝。飲酒傷身,什么都可以放棄,唯有父母給的性命不可丟。

    “公子的酒,算不得上好,待你西去之后,我……來年定會攜三壇綾羅春為你壓墳頭。”

    盛京綾羅春用以拜祭,真是給他抬了身價。葉驚闌哂笑著,原來他在別人心中的價值還比不得三壇綾羅春。不對,是析墨,現(xiàn)在他還頂著析墨的名頭招搖撞騙呢。他不由得加深了笑意,扶疏公子不過爾爾。

    小王八順著何不愁的話搭上了腔:“綠頭鴨吝嗇至極!好馬配好鞍,聞名天下的扶疏公子當?shù)闷饘幧C的壽衣。我自個兒掏錢給他置辦上!望下次尋個好地出生,莫要再碰上我家爺了。”

    這敢情好,還惦記上了盛京第一繡娘寧瑟瑟的暗香疏影繡法給析墨縫制下葬的衣服,千金難買的袍子用作白事,這人口氣更大。不過小王八的提議可以考慮,待他回了盛京先將這事提上日程。

    穆虛沒有說話,他閃躲的目光里沒有具象,不知他在想什么,自打狗爺讓紅樓去月見谷“小住”,他的愁眉一直未展。

    “多謝公子的酒,你的手藝,我只好來世再一探深淺了。”

    紅樓兩指并攏,破空之時帶起的凌厲風聲,呼嘯在眾人耳畔。

    還少了一人。

    葉驚闌瞥見立在墻角的吳問,他就那么安安靜靜地捂著心口站著。

    看樣子真是傷的很重。

    “嗡……”

    帶著破滅之勢的手指硬生生地戳穿了陶碗,點在了另一邊的碗壁上。

    葉驚闌晃晃手里捏著的黃綠陶土小碗,上面有兩個小洞。

    紅樓收回手指,指尖還有一絲菜湯的鮮美之味。

    她用舌尖兒碰觸,將這抹甜絲絲卷進了肚兒里。至美之味。

    云岫還在發(fā)神。

    她摸到盤子邊上抓起第三塊餅子,木然地拿到嘴角邊上,細細啃食,全然不顧芝麻粒簌簌地往下掉。

    躲過了小王八的凌空一腿,何不愁用匕首割破了葉驚闌的衣袖。

    一截水藍色的紗袖飄然落地。

    他還未換下女兒家的衣裙。

    可這對他沒有半分影響,都說人靠衣裝,他的美卻已是跳出了這個定死的怪圈。

    紅樓發(fā)了愣,他真是衣不染塵,如明月生輝的扶疏公子嗎?好像哪里不對勁。

    穆虛沒有動,他在等待時機。

    雖說隔空攝物全憑“氣”來操控,但也要瞅準最合適的那個時間點,出其不意地解決難題,聽上去是充滿了成就感的。

    從輪番上陣到同時發(fā)難,葉驚闌還是從容自若。

    輕而易舉地截住紅樓的“如意指”,何不愁的突襲也被他巧妙的化解,小王八憑借腿上功夫步步緊逼,然而葉驚闌以不變應萬變。

    云岫仿若聽不見激烈的打斗聲,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

    她有很多想要得到解答的問題。

    譬如挼藍是誰?

    譬如她的曾經(jīng)是怎樣的?

    譬如她為何會流落到這座島上?

    可是沒人給予她答案。

    “我只聽過扶疏公子輕功天下第一!”

    樹上筑巢的鳥雀驚起,不遠處隱隱傳來沉重的喘息,應是旺天才在奔跑過程中吐上了舌頭。自屋頂上躍下的人穿著與萬物爭奇斗艷的彩色大花袍,雙目炯炯有神,顧盼之間是利剪一般的兇狠,滿臉俱是肅殺之氣。

    他手宛若鷹爪,直取葉驚闌后心。

    同時,穆虛操縱的匕首也懸在葉驚闌的頭頂上,只差一寸便能沒入他的頭頂。

    ……

    朝元宮里。

    燈火長明。

    她怕黑,更怕長元宮里會有已逝之人的魂靈久久不肯消散,因故久居朝元宮。

    元清洄落筆成一塊墨點。

    她的筆尖懸在紙上已久,遲遲不肯圈點,甫一落筆便是一灘黑跡。

    “卿蘿。”她扔下狼毫筆,寬袖一掃,硯臺砸到地上,墨汁化作小花,開在了朱紅地面。

    被喚作卿蘿的女官伏在地面用袖子擦拭著無根花,捧起狼毫筆與硯臺。

    “卿蘿!”元清洄的聲音尖利刺耳,但卿蘿好似習以為常,眼睛像荒草叢生的枯井,投石無聲。

    元清洄拿起一張隱約能辨出上面有一朵花的紙,“呲拉”,她撕碎了紙,也將那朵花從中分開了,再也不會完整。

    “揚城遠不遠?”

    “不遠。”

    元清洄苦笑著,“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自然是不遠。”

    卿蘿默然,她是在朝元宮活得最久的一個人了,盡管她此來當差不過三月。

    “葉驚闌離朕是不是很遠?”元清洄折斷一支未沾墨跡的筆,往桌上隨意一丟。

    卿蘿趕緊將已斷成兩截的筆收走了。

    她小心翼翼地不讓自己的袖子掃到女帝的案幾。

    “朕在問你!”

    “不遠!”她連忙應聲。

    都說伴君如伴虎,可她已經(jīng)熬過了三個月,不能前功盡棄,

    “是啊,他就在揚城,怎么會遠……”元清洄頓了頓,又說道,“在你心里,你將他比作什么?”

    比作什么……

    卿蘿陷入沉思,她怎敢妄言大理寺卿大人,他可是……

    “你可是當朕的話當耳旁風了?”

    卿蘿跪在冰冷的地面上,認真答道:“我將葉大人比作天空與大海交界處。”

    “天空與大海的交界處?”

    “是。”

    元清洄來了興致,追問道:“為何這般作比?”

    “天空與大海都是具象,唯有交界處是虛無,他是具象中的虛無。”

    “虛無是什么顏色?”

    “是藍色,就像天空一樣的藍,澄澈,寬廣。也像大海一樣的藍,深邃而迷惘。”

    “這已是具象,又怎能稱為虛無!”元清洄手邊的雕龍金杯摔到了地面,清脆的撞擊音在可以聽見心跳的夜里分外明了。

    卿蘿身子發(fā)顫,這股涼意自心底騰起,蔓延至全身。

    她磕了個響頭后說道:“空濛縹緲,仿若不存在,又仿若隨處都在。”

    元清洄一怔,喃喃自語道:“無處不在……他本該屬于我,他本該是屬于我的……”

    “不!他從來不屬于朕!”

    她擲出桌角上放著的未焚的香爐。

    “卿蘿,你速速去傳旨,讓他查清西平王府中的失竊案之后立馬回京,朕要見他!”

    “喏。”

    “等等,朕不放心,朕要你親自去揚城傳旨。”

    她眺望朝元宮外的夜幕,寥寥星子似可數(shù)清。

    收回目光之時,眼底盡是燎原之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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