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這兩個睡在襁褓中的白胖孩兒,心里響起父親接到消息嘟囔的那句話,這雌雄相伴,陰陽相繼,這就是前生的夫妻,今世害怕分開,這一世情愿做兄妹,彼此守望,共度此生。
看見老姐夫給胖娃娃伺候屎尿,我也想起了我爹學過的,他是怎么養(yǎng)大我的狼娘的,這樣的老姐夫更帥,我想當年十三歲的阿爹,應該比他要帥的多了。
我想我的母狼呢?這人生在世,屬于自己的那頭狼,肯定也已經(jīng)來了,她應該在不知名的哪個角落正安靜的等著自己吧?
這次再逃跑,真是難上加難,我那難纏的哥哥,給姐夫飛鴿傳了信,真是的,我現(xiàn)在自是后悔自己的愚蠢,自己的路線,那是清楚的不能再清楚了。
這小舅舅老姐夫,那從小就是我的另一個爹,別說我那哥哥添亂了,就沒他參合一腳,我這也是自投羅網(wǎng)。
我苦哈哈的被老姐夫鎖在書房里念書的時候,真是恨死了自己,蠢成這樣,還怎么闖蕩江湖?問題總是要解決,再難逃脫,也總得想辦法不是?
在丫鬟來給我送飯的時候,我出了手,多少年以后,我為我今日的行為很是汗顏,但在這會捆綁丫鬟的我,腦子里卻都是怎么溜出去。
我穿上丫鬟姐姐的衣服,頭發(fā)也梳成了她的樣子。這還得脫我那癡漢親爹的福,他每日都會給我的狼娘挽發(fā),我從小到大,那是看也看會了。
溜出王府的瞬間,我是真的松了一口氣,這兩個多月的書房背書,我覺得我自己都要變成傻子了。
我拍了拍自己的內(nèi)衣里層,不由得慶幸自己,當初離家出走,帶的都是印票子。
本來還想去東勝皇宮看一看,只是如今那里是大慶虎威軍的駐扎地。我是聽著九叔講著北慶的故事長大的孩子,又怎么會不自量力的與那些人碰呢?
我想了想東慶還是不能呆的,西慶太過遙遠,北慶人家那地是大慶的老巢,人家很注重保護,看來也只有去南慶了。
我雇了馬車,準備了吃食,就一路游山玩水的往南慶而去。車廂里的我看著穿著小廝服,還滿臉的麻子,心說這下子,我那老姐夫是不好尋了。
就這樣我從十三歲的秋天離家,一路逛蕩,在十四歲的夏天時候,終于來到了九叔講過的廣平郡,我想洞崖村,那么神奇的地方總要去看看的。
廣平郡遠不如山海郡,在城市里玩耍了幾天以后,我真的覺得無聊透頂。我離家的時候,從九叔那里偷了路引,他的秘密書房里有很多。
在廣平郡買了房子,把自己所帶的銀票藏在廚房的石板下,以備不時之需。這才換了貧民孩子的裝扮,往傳說中的洞崖村而去。
在廣平郡的城外的廟里,我窩了下來,這里總有逃難的人,落難的人,我這樣的小乞丐,在這里安家才是最合適的。
我一直信奉我爹的話,人生最艱難時刻遇見的那個人,那段艱苦歲月的陪伴,這才是真正的愛情,例如我的狼娘之于他。
我想我這樣的落魄,我的小母狼就會出現(xiàn)了。
“哎,你給一個。”一個熱乎乎的包子塞到我手里,一個笑臉黑臟的小子看著我。這小子看起來也就比我小上一兩歲的樣子。
“謝謝。”我雖然不餓,但是還是接受了這份好意,我聞到了這包子還是肉餡的,這肉包子,對于一個行乞的少年來講,那也是很難得的。
“我叫小狼。”我笑笑。
“我叫青朵。”那少年一口白牙,整齊好看。
“你沒有家嗎?”他看著吃包子的我,小心翼翼的問。
我睜大眼睛看著他,雖然不想撒謊欺騙他,但還是違心的搖了搖頭。
“那你跟我混吧!從此我們仗劍走天涯。我要往西去,去安盛城,然后還要去南安看一看。”他說的很好奇。
我皺著眉頭,心里卻是很犯難,我的目的是找媳婦,這陪著個半大小子,會不會耽誤我的終生大事?
“去不去?”他那眼睛真是漂亮,雙眼皮的鳳眼,說話間眼角微微上挑,我心里的堅持就被打破了。
“好吧!”我只得答應。
“后天我們就出發(fā)。”他說。
我點了點頭,我想明天我還要去把那房子賣掉,把印票子挖出來,窮家富路,九叔說過的。
“明天一早,我們在這里集合,我還有事情。”他說完就走了。
我躺在那里裝了一會死狗,也起身走了。我想我那房子一番折騰,還是住上一晚,不然真是太虧了。
再出發(fā),那青朵已經(jīng)是農(nóng)家少年的打扮,我呢也是山野少年的裝扮,兩個人相視一笑,誰也沒問,這對方是在哪里突然發(fā)達的,乞丐也有乞丐的行規(guī),這我懂的。
我們就從十四歲走到了十八歲,而青朵十七歲,他比我小一歲。四年的相依相伴,我其實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青朵是個姑娘。
我想等我們逛完了南安,我就告訴她,我發(fā)現(xiàn)了她的秘密,我找到了自己的小母狼,我要帶著她回到梁家村。
在我們終于逛完了南安的大部分國土以后,在我預備了一桌的好酒好菜,準備將秘密挑破的時候,卻有人將青朵最大的秘密展現(xiàn)在我的面前。
我沒想過我會見到這天下間最大的雄主普麗阿達。這個人猶如從天而降的飛身進院,就坐到了我和青朵之間。
“小子,我是草原阿達。”他笑看著我。
“我是梁浩然的侄子,梁浩宇的兒子,梁朗。阿達叔叔,我是聽你的故事長大的。”我看著阿達叔叔那眼睛,真如九叔說的,普麗家的眼睛真美。
“你是小狼?憨憨姐姐的兒子。我見過你母親,我很喜歡那姐姐。”他慈愛的看著我。
“叔叔來找我?”我滿眼的疑惑。
“找我離家游玩,樂不歸家的女兒。”他手指著青朵。
我并不看那一臉窘迫的普麗青朵,她可能到現(xiàn)在也不懂我的身份。
“是了!青木叔叔,阿朵姑姑,才叫的青朵。”我咧嘴笑了,卻是一臉苦笑,我想我們之間,有些話,卻再也沒有說出來的必要了。
“阿達叔叔,您是我的偶像,九叔教育梁家村的孩子,都是你幾歲開荒種田,幾歲帶軍虎威,幾歲運輸糧種的故事。”我這句話說的是真心真意。
“是嗎?謝謝!這一切只是因為我們草原上,有一朵花常開不敗,她是我的姐姐,普麗阿朵。”他的眼神里都是懷念。
“阿朵姑姑送母親的項鏈,我母親還在戴著,她這半生,喜歡的飾品真正不多。”我說。
他點頭,“那時候見過你父親照顧你母親的場景,那是一個可敬的男人,我那時也想當一個他那樣的男子。”
他的語氣里都是一種對往事的追憶,我知道那背后的名字,燕家美嬌。
他們之間夾著國仇家恨,他為了他的國,他的民,破不來自己的心結,而那燕家美嬌,則癡心遠望著他,直至死亡。
我沉默了,我想我和普麗青朵,中間也夾著家國。
這家國就是我梁家人放下了,他們呢?人家兩個彼此有情都是那樣的結果,何況我這剃頭桃子一頭熱乎呢?
“叔叔,我想我該走了,你們父女也真的好久未見了,定有很多話說。”我起身告辭。
“小狼,你真的沒有是要和我這當叔叔的說?”阿達叔叔問我。
我想以他的能力,只怕我和青朵的行蹤,那是一直掌握的,我們之間的事情,那也應該是清清楚楚的。
“叔叔,晚輩失禮了!晚輩回家,定會向家人講起遇見你的這番際遇!”我深深的行了個大禮,不能只講情分,人家也是自己的君主。
阿達叔叔點點頭,抬手制止了青朵要說出口的阻攔,我看著青朵,千言萬語,只行了一個拜別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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