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歡想也沒想，趁著邵白樂呵呵的跟司景殊說話的時候，她一個瞬移消失在原地，回了房間。
邵白有點納悶：“慕歡這異能還真神奇，老大，你看，連殘影都沒有。”
“打野是誰？”半晌，司景殊牛頭不對馬嘴的問了一句。
邵白：“……嗯？”
司景殊垂眸：“沒事。”
說著，也去了控制臺邊。
邵白表示真是摸不著頭腦。
——
慕歡沐浴過后，換上了那件紅色睡裙，腐爛的左手暴露在空氣中，慕歡掰著自己的手，唉聲嘆氣。
煩死了。個殺馬特毀她在司景殊面前的形象！
慕歡越想越氣，覺得不能讓司景殊誤會她，于是當機立斷打算去挽回一下形象，但她還沒從床上爬起來，門外就有人敲門。
“睡了么？”司景殊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慕歡連忙戴上手套，將腐爛的左手遮住，這才走到門邊去開門。
“沒呢。你還不睡嗎？有點晚了。”慕歡站在門邊，先是隨口寒暄。
司景殊看她已經沐浴換了睡衣，便道：“算了，你先休息。有事明天再說。”
“干嘛明天說？今日事今日畢啊。”慕歡讓開了路：“進來坐吧。”
司景殊瞥她一眼，語氣平靜的道：“這么晚了，女孩子不要隨便邀請別人進自己房間。”
“哦，沒關系，你把我當兄弟也行。”
司景殊：“……”
“沒你這么小的兄弟。”
慕歡皺眉：“讓你進你就進，我又不會對你做什么。”
“……哦。”
司景殊走了進去。
慕歡習慣性的把門給關上了，回過頭，司景殊已經在臥室的沙發上坐下。
慕歡隔了一個空間，在他旁邊坐下，她抱了個抱枕在懷里，看向司景殊。
司景殊慢慢的開口：“從在霖市外見你，我們似乎還沒有好好聊過。慕歡，你是什么時候感染的？”
不問韓御初問她這個？慕歡有點懵，還是老實答道：“在天江橋，那只手。”
司景殊回想起來，下意識的低頭，慕歡裸露在外細瘦白皙的腳腕上，殘留了一道淡淡的紅痕。
他怎么也沒想到，是那個時候。
……他如果當時寸步不離的跟在她身邊，他如果當時沒有去救李涵光等人，慕歡約莫也不會感染。
司景殊心里悶悶的，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般：“慕歡，我有一定的責任……很抱歉。”
“那你要怎么補償我？”慕歡露出了一抹笑，她眨眨眼，身子前傾，略微湊近了司景殊：“讓我啃一口好不好。”
司景殊沉默的看著她。
慕歡看他沒什么反應，便壯著膽子越來越近，近到她能夠感受到眼前男人呼吸時溫熱的呼吸。
司景殊伸出一根手指，戳在慕歡額頭，把她推開，聲音帶著點無奈：“不要鬧。”
和從前一模一樣的語氣，將她當做在他面前有些嬌縱的小姑娘。
慕歡被推開倒也不生氣，而是說：“你問了我，我也要問你。”
“什么？”
“徐安說，你一年前去過KING大學。你去做什么？”慕歡直接問了出來。
司景殊說：“不放心你。跑得那么遠，我總歸是要去看看的。”
“你是什么時候去的？”幾乎是在司景殊的話剛說完后，慕歡就緊接著問。
她抱著抱枕的雙手微微往里陷，看得出來是用了不小的力氣。司景殊眼睛看過來的時候，她才連忙的放輕了力道。
司景殊這才道：“第二學期，我去過三次。后來，就很忙了。”
慕歡松了一口氣，還好不是她糟糕的第一學期。
慕歡用輕松的語調說：“你怎么不告訴我啊？我拿了獎學金，可以請你吃飯的。”
“KING大學好嗎？”司景殊只是問。
“很好。”慕歡彎了彎唇角：“你知道的，我高中的時候英語就不太好，所以出國后，倒是手忙腳亂了一陣子，不過好在適應了過來，也就習慣了。學著自己喜歡的東西，每一天都很充實。”
“Y國離H國很遠。”司景殊說：“我一開始沒想過，你會跑那么遠。”
慕歡想起往事，語氣不自覺的帶了點沉郁：“其實，不只是因為……還有，我想逃離慕家，逃離我媽……你知道的，她從小就沒有管過我，讓我自生自滅。直到我長到十二歲，才被接回去。可慕家并不好待……”
“不過現在好了，我自由自在的，我媽在基地里被慕承安照顧著，衣食無憂，平安無虞。我，也算是無牽無掛了。”慕歡如此說著，語調便輕快了起來。
司景殊的目光似乎柔和了下來：“慕歡，你真的變了很多。變得更堅強，從容。”
“女大十八變啊。我總不可能還那么慫嘛。”慕歡笑著說。
她十八歲的那個生日，做出了她十八年來最大膽的事之一——向司景殊告白。雖然被拒得干干凈凈。
在司景殊的記憶中，慕歡是那個連跟人說話都輕聲細語會緊張得臉紅的小姑娘，可實際上，她早已是自信驕傲，再不露怯的天之驕女。
變化得太快，以至于之前重逢的時候，慕歡那冰冷的一副刺頭的模樣，還讓司景殊記憶猶新。
司景殊也不由得笑了笑。
“從前的事就聊到這里，慕歡，我問你，你和韓御初是怎么回事？”
慕歡的笑容還沒收下去，司景殊就冷不丁的問這樣的問題，她還以為他不會再問的。
“……就，就那么回事吧？”慕歡支支吾吾：“我就逗逗他。”
“我問過阿遲了，他是打野。”司景殊慢慢的說：“你想嫁給他？”
慕歡：“？？？”
“那那位洛少爺呢？”
慕歡：“……”
司景殊說：“我沒有干涉你私事的想法，只是……我們總歸是認識了那么久，我覺得，我應該關心你一下。”
慕歡只說了一個“我”字就被打斷了。
“我怕你被人騙了。韓御初不是什么良人。至于洛旭……我始終覺得，他不適合你。”
“那個……”慕歡張了張嘴。
“當然，這些都是我的想法，你接不接納都是你自己的事。只是看著你從一個牙牙學語的小丫頭長到亭亭玉立的姑娘，我總歸是希望你過得比誰都好的。”
司景殊頓了頓，還想接著說，被慕歡打斷。
“大哥，你今晚跟我聊往事鋪墊了那么久……”慕歡哭笑不得的說，有些無語：“就是為了跟我聊男人？還是兩個？”
司景殊抿抿唇，辯駁：“我只是跟你說一下我的看法而已。”
慕歡眼珠子轉了轉，忽然笑著問：“景哥哥，那你覺得誰適合我啊？我聽你的。”
“誰都不適合。”司景殊將兩人總結成五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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