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歡微瞇著眼上下打量了一下韓鳳至，韓鳳至的腳步不由自主的頓住了。
“你這孩子，看著我做什么？”韓鳳至率先開口，她就站在了樓梯上，沒有下來的打算。
慕歡半晌才說：“媽，你是不是太滋潤了，胖了一圈。要不然我給你找點兒事做吧？”
要知道，韓鳳至對自己的身材管理可謂是達到了極致，這段時間里就豐腴了那么多，放在以前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還是沒有慕承安在身邊，過得太舒服了啊。
韓鳳至松了一口氣，面上嗔怒道：“怎么說話呢？這么晚了，怎么忽然過來了？不忙嗎？”
慕歡卻依舊盯著她的臉看。
“怎么明明豐腴了，臉色那么憔悴呢？”問的不是韓鳳至，而是孫阿姨：“阿姨，你沒有照顧好我媽么？”
孫阿姨連忙搖頭：“不不不，是夫人她……”最近吃什么吐什么。
孫阿姨是過來人，心中有數。只是，韓鳳至對她千叮嚀萬囑咐，不能告訴慕歡。孫阿姨雖然理解不了，但也只能照做。
“我臉色哪兒不好了？”韓鳳至臉一沉，開口就是趕人的話：“天色不早了，你也趕緊回去睡，別第二天起不來了。”
“誒，這是我公寓，我還不能留了？”慕歡有些不爽的反問。
“那你留，我去睡了。孫阿姨，你也下班吧。”韓鳳至說完后就看著孫阿姨，等著她先走。
孫阿姨猶豫的看了眼慕歡。
慕歡笑著說：“今天麻煩阿姨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孫阿姨忙不迭的走了。
公寓頓時只剩下了慕歡與韓鳳至兩人。
“明天是中秋。”慕歡這才慢吞吞的說：“你累了么？要不要一起等零點中秋啊？”
韓鳳至覺得自己似乎遺忘了什么，但她什么也想不起來，又不想讓慕歡在這里久待，就還是說道：“我累了，想休息。你也快回去休息。”
慕歡：“……行吧。”
慕歡離開后，韓鳳至才松了口氣。
她摸了摸微凸的小腹，只怕再過段時間，慕歡就會知道了……
自己生的這個女兒有多敏感聰明，韓鳳至是知道的。到時候，只怕又有得鬧了。
韓鳳至有些頭疼，卻不后悔來這里，因為如果待在京都，她腹中的孩子一定是保不住的。至少在這里，慕歡氣歸氣，是絕對不會對她動手，還會十分妥帖的照顧她。
如此想著，韓鳳至便心安理得的上樓休息了。
——
平時，孫阿姨都是直接住在公寓的，只不過今天韓鳳至怕她說漏嘴，所以讓她回家。
孫阿姨想著家里的孩子這個時候也應該都回家了，便不由自主的加快了步伐。韓鳳至嬌貴慣了，伺候起來不容易，她也有一段時間不著家了。
她同樣是住在清平街的，距離公寓是有一段距離的。
不過她走的快，幾乎已經可以看到窩棚區的燈光了。
孫阿姨有些疑惑，這個時候的窩棚區應該是一片黑暗才對。難不成今晚有什么活動，所以特別熱鬧？
她想走得快一點，便順腳拐進了一個胡同里，這是一條通往窩棚區的捷徑。
孫阿姨沒有注意到，不遠處的黑暗陰影中，站著一個嬌小的身影。
身影幽幽的朝著她看了過來，目光冷淡卻不容忽視。
孫阿姨被嚇得尖叫了一聲，勉強看清了來人面容后才松了一口氣，而后就又緊張起來了。
慕歡倒是在黑暗中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孫阿姨勉強看得到，莫名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我就來這兒碰碰運氣，阿姨你真的走這兒啊。”慕歡聲音綿軟但冷淡：“好不容易回趟家，應該會很心急，就走小路了。”
孫阿姨點點頭，試探著問：“慕小姐是有什么事嗎？”
“我是在S城長大的，這條路我從前經常走。那時候，這里像這樣昏暗的路燈都沒有。”慕歡不答，而是緩聲說道：“我媽因為我不是個帶把的，就把我放在S城自生自滅了。”
孫阿姨只能吶吶道：“夫人她、她……”
“我媽是不是懷孕了？”綿軟的聲音冷淡到寒涼冰冷：“幾個月，你知道嗎？”
孫阿姨連忙拼命搖頭：“我不知道慕小姐在說什么……”
“我不是個喜歡胡亂猜測的人。”慕歡道：“來之前我去過一趟清樂街的醫療基地，問過了我媽的就診記錄。但那些涉及隱私，我只知道她去過醫院，去過婦產科。”
“慕小姐，您別為難我，我……”
“孫阿姨，你的雇主是我。”慕歡淡聲打斷：“況且，我如果真想查，不會查不到。”
孫阿姨則是在權衡自己究竟該不該說。
慕歡沒了耐心：“你被解雇了。”
她撫了撫裙擺上的褶皺，轉身朝著清樂街走去。
孫阿姨連忙追了上去：“慕小姐！我我說！”
給她開工資的是慕歡，韓鳳至身上根本沒有多少晶核。
女子輕飄飄的聲音像是冷淡的風：“晚了。”
——
慕歡注意到了燈火通明的窩棚區，但她沒有什么精力去思考怎么回事，現在她的全部精力都在拿到韓鳳至的就診記錄。
兩個護士滿臉冷汗的擋在慕歡面前。
“慕小姐，這真的不行！”護士急聲說道：“我們這兒是薛隊在管，如果您真的想了解，只要薛隊點頭，我們一定不會攔著。”
“薛清歌？”
護士連忙點頭。
“我脾氣不好，很多人都知道。你知道嗎？”慕歡沒有拿斧頭，而是摸出了一把武器，將黑洞洞的武器口對準了護士的心口：“想讓我從你的尸體上踩過去？是不是太不值當了啊。”
護士快哭了：“剛才告訴您韓女士來過這里已經是不合規矩的了，您能不能不要為難我了？”
慕歡冷著臉將武器上膛：“滾開。”
另一個護士機靈些，直接用座機將電話打給了薛清歌，只不過接電話的是另一個成員。
護士簡略的將事情說了，然后對著慕歡道：“慕小姐，電話給您。”
慕歡脾氣差，卻不胡攪蠻纏。她收了武器，拿過聽筒。
不湊巧的是接電話的是池悅，之前大家在一起吃飯的時候，池悅這個火爆的性子就和慕歡起了沖突。
所以當慕歡拿起聽筒的那一刻，就聽見了池悅的冷笑。
“干嘛，你媽懷孕還不告訴你啊？慕歡，你做人不要太失敗了啊。”池悅語氣悠揚似乎心情很好：“看來你沒教養也是有原因的，畢竟你媽這種事都不告訴你。”
池悅的話觸動了慕歡內心深處最敏感的神經，她沒有回答，直接摔了手里的聽筒。白色的座機掉在地上，摔出了好幾個零件。
慕歡的眼角染上不正常的紅色。
“滾開！”她干脆利落的抬起手，彈丸擦著護士的衣服射過去，嵌進了雪白的槍斃中。
很快動靜驚動了保安隊，慕歡幾下胡亂的射過去，加之她兇名在外，一時間沒有人敢再靠近她。
慕歡一腳踹開了辦公室的門，飛快的翻找著韓鳳至的就診記錄。
辦公室外圍了滿滿的一圈人，他們竊竊私語，嗤之以鼻。
所有人都在看她慕歡的笑話吧。
韓鳳至最近幾天就來過一次醫院，所以慕歡很輕易的找出了韓鳳至的就診記錄。
慕歡看文字的速度很快，說是一目十行都不為過，但看著手里薄薄的一張紙，她的速度慢了下來。
韓鳳至最近的一次就診是在三天前，她做了B超。慕歡看著胎兒性別那一欄，倏的笑了。
按照規定，韓鳳至是不知道胎兒性別的，但如今末世，有的規矩也就不攻自破了。
慕歡輕輕的笑出聲，她要有弟弟了啊。
怪不得，怪不得。
之前對于韓鳳至為什么來這里的疑惑，此刻迎刃而解。
韓鳳至應該是在京都的時候便發現自己懷孕了，同時，慕夫人也知道了。慕夫人一定不會容忍韓鳳至有孕——當年韓鳳至發現自己懷孕第一個想法就是打掉，卻因為不忍心，再加之想搏一搏，如果是個男孩她就能入住慕家，只不過她搏輸了罷了。
當年便是如此，現在韓鳳至已經住進慕家，慕夫人想對付韓鳳至太容易了，韓鳳至不敢拿肚子里可能是男孩的孩子冒險，就索性如了慕瑤的意，離開慕家。
只怕慕瑤當初是想編造假消息利用她讓韓鳳至離開，只不過被韓鳳至將計就計。慕瑤自以為自己聰明，殊不知是被韓鳳至給利用了一把。
姜還是老的辣。
韓鳳至唯一沒有考慮到的是慕歡是真的在S城，這也算是意外之喜。
這段日子她在基地里過得簡直不要太舒服。
慕歡的雙手漸漸的握緊，手中的紙張褶皺，最后被她撕得粉碎。
她轉身踏出辦公室，看向那些意味不明的目光。慕歡舔了舔嘴角：“再看，就把你們的眼珠子扣下來喂喪尸。”
沒有人再敢看她，慕歡卻能清晰的感知到那些目光，讓她如芒在背。
好討厭，他們都好討厭。
都說了……不要看她啊！
慕歡倏的暴怒，她直接拿出斧頭，朝著就近的一個低垂著頭的人砍了過去。
“都說了，不要用那種眼神看我啊！”
女子蒼白的臉龐浮現了一抹病態的紅色。
恰巧趕到的池悅直接凝聚異能迎了上去。
“誰給你的臉，沒教養的東西，敢來這里鬧事！”
慕歡硬生生的吃了她的一道金刃，右肩劃破，鮮血溢出。如果她沒有及時避開，只怕整只手臂都廢了。
好，真好——
慕歡沖著池悅，露出一個極冷極淡的笑容，而后，換了左手提斧，砍了過去。
速度之快，讓池悅根本來不及反應！
－－－－－－題外話－－－－－－
軍訓結束的最后一天存稿沒了，我晚上才到的家現碼的，少了點_(:з」∠)_太困了得睡了，明天會多更噠。
放國慶假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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