綺里玨的話音落地,大廳里一片安靜。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向他。
唯有一人事不關(guān)己,申老輕輕咳了一聲,“咳咳,那個,小金啊,讓我一下,我來給陸老爺子看看傷勢!
站在他前面的劉金連忙側(cè)了側(cè)身,轉(zhuǎn)頭抱歉地道:“申老,您這邊請。”
他帶著申老往坐在沙發(fā)上的陸老爺子走去,經(jīng)過陸奕辰身邊時快速解釋了兩句,“二少,他非要跟來,說是朵兒小姐的舅舅,您看著辦吧!
這種事情他也不敢擅自做主,雖然他肯定不希望朵兒小姐與景家扯上關(guān)系,但也不可能阻止他們認親,反正有陸老爺子和二少護著,朵兒小姐認不認景家的親戚都沒什么太大關(guān)系。
隨后他路過安朵身邊,齜著白牙笑道:“朵兒小姐開心就好!
換來安朵一個感動的笑容。
劉金帶著申老走到陸老爺子身邊,仔細給他檢查傷勢。
陸老爺子皺眉,一邊任由申老檢查,一邊看著綺里玨和安朵,他是無所謂安朵有沒有一個景家人做親戚,他肯定會護著她,他在乎的是他們這種時機來認親,可千萬別是想利用小丫頭做什么······
安朵很震驚,這個聲稱可能是她舅舅的人是與蕭景瑜一起來的,他不會是景家人吧?
其實蕭景瑜比她還要震驚,他們景家是什么人?綺里玨又是什么人?
安朵難道竟然是綺里家族的主支?!
他不可置信地看著綺里玨,聲音有些顫抖地問道:“玨爺?您說您可能是安朵的舅舅?!您可是······”
家主的侄兒。
卡瑟斯沒什么意外的表情,他早就有所猜測,如今這人能夠自己找來,也算巧了。
見安朵震驚得遲遲不說話,陸奕辰凝眉去看卡瑟斯,卻見他一副了然的表情,便知這事情大概八九不離十了。
但該問的還是要問,這畢竟關(guān)系到小朵兒的身世,容不得馬虎。
他目光掠過蕭景瑜,揚眉問綺里玨,“你跟景家什么關(guān)系?為何說是朵兒的舅舅?可有什么證據(jù)?”
綺里玨一直緊緊盯著安朵看,恨不得立即就將人揣回家族,聽見陸奕辰的問話,這才微微回神。
他沒有看陸奕辰,迎著安朵的目光緩緩揚起一個溫和的笑,“你叫朵兒嗎?你看,這是不是你的母親?”
他掏出手機,找出那張從光腦里導(dǎo)出的照片,遞向安朵。
但他只走了兩步,就被身邊的陸家班持倉逼退在原地。
開玩笑,沒見安朵小姐才脫離險境嗎?任何不確定的人和事物都要遠離她,這可是二少下的命令。
見此,綺里玨雙手抬起做妥協(xié)狀,“OK,我不過去,我就站這里好了!
擋在安朵前面的陸奕辰上前兩步,從他手中接過手機。
他低頭看去,照片中是一張三人合照,男人抱著女嬰笑得溫柔,旁邊的女人則眉目精致靈動······有點面熟。
恍惚想起,他是看過安家二夫人的照片,這個女人正與她長得十分相似。
心中一動,陸奕辰將手機遞到安朵面前,“朵兒,你看!
安朵接過手機,手指微微顫抖,低頭認真看著照片,只看了一眼,她便猛然抬頭看向綺里玨!
照片中的女嬰,分明就是她在安琪孤兒院里看到的母親剛被撿到時的模樣。
“你!”
安朵心臟像要從胸腔里跳出來,她想問,你真的是我的家人?還是跟二十幾年前打聽母親行蹤的那些人一樣可疑?
腦袋里有些混亂,她不知道該怎么開口,只說出了一個‘你’字。
綺里玨始終溫柔地看著她,“你去過安琪孤兒院了吧?我也剛剛碰巧去過,然后湊巧看到了掛在孤兒院走廊上的照片,那上面有你的母親,我第一眼看到她就覺得親切,劉媽媽說了她的情況后我更加懷疑,直到看到你,她的女兒,我更加確定了,你,百分之九十九就是我那堂妹的女兒!
蕭景瑜腦海里‘鐺’了一下,猛然看向綺里玨,玨爺那個時候恐怕根本不是碰巧走到孤兒院附近的吧?
他是專程來尋找外甥女的?
安朵不知所措,轉(zhuǎn)頭看向卡瑟斯,“色色,我······”
她心里害怕,當知道母親的死可能沒有那么簡單,可能涉及到外公家時,她對母親家人的情緒是期盼當中又夾雜了排斥的。
很矛盾。
綺里玨眼眸一閃,水藍星語言的名字倒是與星際通用語有些相似,所以她喚的是瑟瑟?還是色色?
有意思。
卡瑟斯伸手摟過安朵,大掌撫里撫她的頭頂,安撫道:“不怕,我在。”
綺里控制不住地瞪大了眼眸,這真的是‘星際之光’卡瑟斯?
剛才在大門口就見他對安朵很是溫和,這會兒近距離觀察到他的神情,豈止是溫和了,簡直是小心翼翼捧在手心好嗎!
綺里玨蹙眉,如果是真的,那羅雅殿下那里······有點棘手啊。
卡瑟斯一邊安撫安朵,一邊掃過綺里玨,根據(jù)小卡提供的資料顯示,他的女兒跟隨在羅雅身邊,他本人貌似沒有什么惡名聲。
但隨著他女兒日益崛起,他這一支的力量也越加不可小覷,此時找到朵兒,不知他是單純地想成為朵兒的舅舅,還是想利用綺里湛的聲望給自己增加籌碼?
卡瑟斯的目光銳利中帶著審視,綺里玨只感覺到渾身上下都被掃描過一遍似的,不由更加懷疑他的真實身份了。
見卡瑟斯又摟著安朵膩歪,陸奕辰心里翻了個白眼,繼續(xù)問綺里玨,“你只憑這一張照片就來找朵兒?當年朵兒母親是怎么弄丟的?”
綺里玨摸了摸鼻子,這個他真的不是很清楚啊。
“當年······我二叔和二嬸出門旅游,中間出了意外,一家三口都失蹤了。”
蕭景瑜心中驚愕,“玨爺,安朵的外公就是······湛爺?”
那位綺里家族罕見的天才嗎?
提到綺里湛,綺里玨眼底劃過哀痛,點點頭,“是,安朵的外公,就是我的二叔。”
安朵在卡瑟斯的懷里得到了安撫,混亂的腦子終于理出了一些思緒,她抬頭緊盯著綺里玨的眼睛,“你們二十幾年前,是不是來找過母親?”
綺里玨茫然地搖頭,“沒有啊,要是二十幾年前就來找過,肯定能找到啊!”
還能讓你流落在這野蠻星球這么久嗎!
他突然想到什么,心里一緊,連忙問道:“你是說二十幾年前就有人來找過你母親?”
他眼里的茫然不似作偽,臉色很難看。
安朵見此點點頭,“嗯,那之后沒多久,母親就遭遇意外去世了。”
綺里玨憤恨得眼珠都要瞪出來,一只手捏成拳狠狠捶了捶另一只手心,“該死的!那些人!”
安朵抿緊唇,“你知道他們是誰?”
看來母親的死的確不光是蕭振山和景家的手腳,背后還有外公家族的力量。
綺里玨仰頭連連悲笑三聲,語調(diào)沉重夾雜著憤恨,“哈!哈!哈!他們是誰?我當然知道他們是誰!他們不就是那些······”
像被什么扼住了脖子,他陡然停了聲,面無表情,隨后狠狠抹了把臉,對著安朵笑道:“朵兒不需要知道那些,你只要知道我是你舅舅就行。”
安朵有些失望他說到一半又不說,但那些都可以過后再討論。
“你除了這張照片,沒有別的證據(jù)了嗎?”
聽出她語氣里的不滿,綺里玨也不計較,目光包容又懷念地看著她,“當然不止這一張,還有一張,你一定會非常驚訝,我找給你看!
他伸出手,安朵將手機遞過去,中間經(jīng)過陸奕辰和陸家班精英的手,轉(zhuǎn)了好幾道才回到綺里玨手中。
他嘴角抽了抽,但又很欣慰,這說明她很受重視。
綺里玨表面在翻手機,實際上卻是讓光腦將那張照片導(dǎo)到了手機上。
他遞過去,手機再次經(jīng)過幾道‘關(guān)卡’,首先來到陸奕辰手中,他低頭看一眼,驚愕地抬頭看著安朵。
安朵不明所以,“怎么呢?辰哥?”
陸奕辰將手機遞給她,“你自己看。”
手機屏幕里是一個女人的照片,她穿著華麗又有些奇異的禮服,頭上和裙邊鑲嵌有寶石,在燈光下璀璨奪目,配合著她精致的面孔和通身溫婉高貴的氣質(zhì),驚為天人。
最令人震驚的是,她的五官與安朵極其相似。
安朵捧著手機目瞪口呆,抬頭愣愣地問綺里玨,“這······這是誰?”
綺里玨眼底劃過懷念,“這是你曾外祖母啊。”
陸奕辰恍然,就說,安朵既不像云云的小叔和小嬸,也不像安老爺子夫妻,原來是像曾外祖母,這可真是隔了幾代的遺傳。
安朵咀嚼著這句話,“曾外祖母?外公的母親?你的祖母?我媽媽長得像外婆,我長得像外公的母親,所以你才覺得我是你外甥女?”
綺里玨點頭又搖頭,“不,這是你外公的母親,但不是我的祖母!
安朵不解,“嗯?我外公不是你二叔嗎?”
那你的父親跟我的外公就是兄弟啊,不是一個母親的嗎?
綺里玨搖搖頭,“我的祖母,是你外公的繼母。”
安朵瞪大眼,瞬間提起了戒備心。
電視里演惡毒繼母什么的······
見她表情,綺里玨不但不生氣,反倒哈哈笑開,“小丫頭,你想什么呢!沒有那些事!”
小姑娘心里想什么很容易就表現(xiàn)在了臉上,但因為眼眸澄澈,不會讓人反感,只讓人覺得有趣和可愛。
安朵心里所想被人識破,有些囧,轉(zhuǎn)頭看見一旁皺眉沉思的蕭景瑜,連忙指著他問綺里玨,“你和他什么關(guān)系?不是景家人吧?”
聽出她話里的抗拒,綺里玨了然,景家做的那些事沒人會喜歡,尤其今天那兩人還要殺她。
但,這也不能否定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
他嘆口氣,輕聲回答道:“我們算是一個大家族的吧!
安朵眉頭立即倒豎,綺里玨連忙接著說道:“但他們這一支早就分出去了,跟我們沒太大關(guān)系!他們是他們,我們是我們!
旁支豈能跟主支相比?
安朵咬唇,沉默不語。
她一點都不想跟景家有任何關(guān)系。
那邊,申老給陸老爺子檢查完畢,重新包扎好。
見安朵垂著頭情緒低落,陸老爺子心疼地開口說道:“小朵兒要是想認回母家,做個鑒定就是,景家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不要多想。要是不愿意認親,那就算了,讓人把他們送走就是,爺爺會吩咐警衛(wèi)再也不放他們進來,進來就打!”
老爺子犀利的眼神剮著蕭景瑜和綺里玨,末了立即變臉溫和地哄著安朵,“好不好啊,小朵兒?”
陸奕辰也摸了摸安朵腦袋,“你想認就認!
沒什么大不了。
安朵心里糾結(jié)著,旁邊,申老檢查完了管家陸全和一眾警衛(wèi)隊員,站起來摸著胡子搖著頭嘆氣道,“哎!”
他這一搖頭一嘆氣把劉慶嚇得夠嗆,“申老!他們怎么了?”
劉慶陡然拔高的聲音將安朵他們的目光吸引了過去,就見申老皺著眉走來走去,“奇怪,沒見過這種癥狀啊,你說他們是被人控制了?可看起來不像中了催/眠術(shù)啊!
劉慶連連點頭,“他們,尤其是全叔,都是經(jīng)過催/眠術(shù)訓(xùn)練的,不可能輕易中招!中間全叔像是有恢復(fù)一些意識,但他掙脫不出來,后來看見老爺子的血就突然昏過去了,眼睛口鼻都流出了血,這哪里是中催眠術(shù)的狀態(tài)!申老,他們不會是被下了降頭吧?那我們怎么辦?”
作為花國高層,不會信那些迷信,但同樣他們也知道得更多,有些看起來像迷信的東西往往科學(xué)還就是解釋不了。
申老表情凝重,“如果是下降頭······哎呀!”
說到這里他突然拍了拍自己腦門,“看我,既然是那兩個人搞的鬼,那將人捉來問不就是了!”
劉慶表情有些呆:“哎?我以為,您是醫(yī)生嘛······”
申老狠狠翻了個白眼,“醫(yī)生也不是什么都懂好嗎!”
陸奕辰轉(zhuǎn)頭看向蕭景瑜,“是景家的特殊藥物?”
蕭景瑜搖頭,這要怎么回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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