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喻言看著這個情形,忍不住磨了磨牙,然后飛快的跑到橋的扶手旁邊,又掰了一塊下來。
但是不僅是她,所有的人都很清楚,即使能夠打中病毒,每塊木頭能夠消耗的病毒的體積也太小了。
小到,可能等他們所有人都全滅了的時候,對方依然還是差不太多的大小。
更不用說這期間有多少人會因為無法命中對方,而白白浪費了無數(shù)時間。
可是怎么辦?
他們除了手里的這一塊塊小小的木頭,根本就沒有其他的還擊方式了。
就在所有人都沉默而焦急的逃竄著的時候,公共頻道里突然有人開了口。
“我來做誘餌控制住它,你們殺了它。”
君喻言一怔,如果不是這個人說話,她都差點忘了通訊系統(tǒng)已經(jīng)恢復(fù)了。
而且,這個聲音,似乎有點熟悉啊……
不等她想起來這個聲音是誰,下一秒出現(xiàn)在顯示屏上的臉就解答了這個問題。
是流刀。
沒錯,就是那個一開始在君喻言的小隊里,后來又去了笑面佛隊里的流刀。
只不過這個時候的流刀,神色似乎有些不太對勁。
他一貫冷靜理智的眼睛,隱隱的有些泛紅,里面甚至蘊含著幾不可見的瘋狂的意味。
“我來做誘餌控制住它,你們殺了它。”流刀又一次重復(fù)了一遍自己的話。
這一次大家終于有了反應(yīng)。
“怎么做誘餌控制它?”有人提出了疑問。
“我抓住它。”流刀依然保持著自己言簡意賅的風(fēng)格,回答道。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是一驚。
直接抓住病毒雖然能夠控制住它,但是因為和病毒直接接觸,會立刻被對方的亂碼同化吞噬,也幾乎就相當(dāng)于是必死了。
說是去做誘餌,但是這個做法已經(jīng)和送死沒有什么區(qū)別了。
有人忍不住質(zhì)疑了起來:“你在說什么?這么做可是相當(dāng)于送死!”
流刀聽到這句話依然沒有什么表情,只是冷靜而堅定的點了點頭,說道:“我知道。”
這時候,君喻言也終于開了口,她微微蹙起了眉,看著這個曾經(jīng)和自己一起砍樹的、有些沉默寡言的孩子,忍不住問道:“為什么?”
她沒有具體問出自己的問題,但是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她想要問的是什么。
流刀看著君喻言的臉,眼神恍惚了一下,然后竟然靜靜地笑了起來。
這一笑,明明不是多么傾城傾國的容顏,竟然變得格外生動起來。
就像是春天來臨時,第一枝綻放的紫丁香。
雖然沒有奪人眼球的嬌艷花朵,卻自帶著那一股讓人無法忽略的淡雅之香,讓路過的人都不禁駐足流連,久久無法忘懷。
他的這一抹笑意很短暫,轉(zhuǎn)瞬即逝。
然后,流刀就恢復(fù)了往常平淡的表情,靜靜地說道:“因為我姐死了。我要替她報仇。”
君喻言一怔,然后忽然想到了什么,忍不住問道:“你姐姐……是血眉嗎?”
是血眉嗎?那個爽朗開懷、擅長幻術(shù)的姑娘?那個在用噴火器噴兔子時,會忍不住吐槽惡心,但是手里卻絲毫不停的姑娘?是那個,笑得磊落大方,讓人只是一眼看過去就心生好感的姑娘嗎?
流刀聽到這句話,沉默了一瞬間,然后說道:“是。”
君喻言的手指下意識的蜷縮了一下,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這個時候,無論說什么似乎都顯得冷酷和無情。
于是君喻言也沉默了。
流刀似乎也并不在意君喻言的沉默,只是依然看似冷靜的在公頻里說道:“所以,我就算死也要為我姐報仇。我負責(zé)把這個東西按到地上,你們就負責(zé)殺了它,行嗎?”
所有人都忍不住安靜了一秒,不知道是為了這個青年寧可自殺也要報仇的奮不顧身,還是為了自己無法說出“不用你去”的膽小懦弱。
最后,終于有人開了口。
居然是丁仁。
她依然難聽的公鴨嗓一般的聲音就這樣在所有人的耳旁響了起來:“好,請你放心的去死吧。我們會替你殺了它。”
君喻言聽著丁仁那幾乎不帶任何感情的話語,突然感覺身上一陣寒冷,甚至忍不住顫栗了起來。
然后她幾乎是沒有思考的,下意識的點了私聊的按鈕。
當(dāng)丁仁那張一如往昔的臉出現(xiàn)的時候,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不知道要說些什么。
而丁仁就這樣定定的看了君喻言幾秒種,然后自己先笑了起來,還是那樣靦腆的,有著宛若小鹿一般羞澀的笑容。
她對著君喻言說道:“隊長,你是想問我為什么要答應(yīng)他吧?”
君喻言靜默了一下,然后點了點頭。
丁仁依然還是那樣笑著,只是這一次,君喻言在她的眼睛里感受不到笑意。
“因為我了解,他的執(zhí)念。”丁仁停頓了一秒,然后仿佛特意強調(diào)一般,一字一句又重復(fù)了一遍:“因為我了解他的執(zhí)念。”
她明明是笑著的,眼睛里卻幾乎是淡漠的神色。
那種仿佛什么都不放在心里一般的淡漠讓君喻言只覺得心里一陣發(fā)冷。
她第一次意識到,自己也許根本就不了解眼前的這個女孩。
那些缺愛的、羞澀的、愛笑的印象,也許只是自己的一廂情愿。
她其實根本就不了解丁仁。
一點也不。
君喻言這么想到。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關(guān)閉了對話框,只知道當(dāng)她再一次回過神來的時候,流刀已經(jīng)不知道怎么把飄在天上的紅色病毒拽了下來。
他一邊用機甲的兩只手死死的把那一大團紅色的亂碼按在地上,一邊在公共頻道里瘋狂的喊了起來:“你們快點過來!!我快撐不住了!!!”
君喻言飛速的在自己的操作臺上操作了起來。
只見她的機甲左腳對著地面狠狠一蹬,然后宛如炮彈一般對著流刀所在的地方就飛射了過去。
與此同時,其余各處的四個人也幾乎同時沖了過去。
算上君喻言一共五個人,幾乎同時來到了流刀和紅色病毒所在的地方。
辛磊率先大喊了一聲:“老子先來!”
喊完,辛磊手里拿著一塊木頭扶手,對著病毒的身體就狠狠的扎了下去。
他剛扎完,森遠也緊隨其后,拿著手里的木頭接著一扎。
然后就是丁仁和老瘋子。
這四個人輪流扎完后,流刀的身體也幾乎被吞噬了一半。
他痛苦的呻吟斷斷續(xù)續(xù)的在公共頻道里響著,讓所有人的心里都一揪一揪的。
但是這個時候,本該接著把木頭扎進去的君喻言卻皺起眉頭,猶豫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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