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殘缺（11）
董棟棟出去了不過幾分鐘的時間，很快地就又跑了回來，他出去時臉上帶著的興奮表情已經被一種沉默和失落給頂掉了。
“老大，我打電話確認過了，那個芭比娃娃并不在金葉子父母的手里。他們說出事當天還看見金葉子抱著呢，可是后來就沒見過了。”
聽到這個消息，蔣姜姜嘴角微微一勾。
“原本我還只是覺得兩起兇殺案里都有芭比娃娃有些巧合，現在看來這并不是巧合，而是某種契機。”
時北至對蔣姜姜的了解不亞于對自身的評價，他看到蔣姜姜勾動的唇角，心里頓時覺得安心了不少。
“你是不是有什么發現了。”
時北至這句話兒雖然用的是疑問句，但是蔣姜姜知道他基本上已經確定了能夠從自己這里得到什么答案。
只見蔣姜姜伸手扶了一下架在鼻梁上的眼鏡，笑著說道，“等沈姐她們回來再一塊兒討論吧。”
蔣姜姜的話音一落，會議室的大門就被從外面推開了。
沈文靜一邊拽著沈從連朝里走，一邊說道，“討論什么？姜姜是有什么重大發現了嗎？”
看到SCIU眾人都到齊了，蔣姜姜才緩緩地說道，“你們先說一下自己的調查結果吧，我想我大概可以根據目前的資料做一個人物畫像了。”
聽到蔣姜姜這么說，眾人都激動了起來。如果說蔣姜姜能夠做出一份準確的犯罪人物畫像，那么對他們盡快偵破這兩起案子是非常有幫助的。
只見沈文靜興奮地拍了一下手，然后說道，“那我先說一下我和老沈的走訪結果吧。”
沈文靜把宋浩告知他們的信息大致地說了一下，然后抓過桌子上的冰紅茶灌了一口。
“我已經讓宋浩拷貝了一份劉常玉的行蹤記錄發到郵箱里了……”
“收到了！”
董棟棟在一旁舉了一下手，緊接著手指便在鍵盤上飛快地敲擊起來。
不一會兒的時間，董棟棟便得出了自己的結論，道，“我分析過了，這份行蹤記錄沒有問題，而且我也通過導向追蹤，發現劉常玉的丈夫，也就是宋浩的行蹤記錄。經過交叉對比，基本上可以排除他們夫妻倆去南區殺人的嫌疑。”
沈文靜道，“基本上？”
董棟棟把電腦一推，整個人往椅子背上一靠，雙手一攤，道，“在案件尚未偵破之前，誰也不能確定劉常玉和宋浩會不會買兇殺人啊，說不準他們……”
董棟棟還沒說完這句話，就接到了來自于不同方向的四道目光，每一道都恍若在看智障。
董棟棟有些尷尬地咳嗽了一聲，然后伸手抓了抓腦袋頂兒上的頭發，把臉埋進了電腦屏幕里。
蔣姜姜笑了笑，然后解救似的說道，“董棟棟，讓你幫忙查的過去十年的類似的案件，你有沒有什么頭緒？”
提及自己的本行，董棟棟立刻就精神抖擻了起來。
只見董棟棟頗為熱情地對著蔣姜姜招了招手，說道，“姜姜，你過來看。”
蔣姜姜走過去，在董棟棟身旁的一張椅子上坐了下來。
“這就是我查到的近十年內發生的類似的案件，不過沒有什么特別的。這些雖然也都是斷頭案，但是根據和你給出的那些信息做了交叉對比之后，并沒有和這兩起兇殺案完全一致的情況出現，所以基本上可以排除模仿殺人了。”
蔣姜姜點了點頭，一個一個案子飛快地瀏覽著。董棟棟雖然生活上有些白癡，但是在涉及到自己專業領域方面的問題時，董棟棟就細致得不像個才剛二十出頭的毛躁男孩兒了。
這些案件雖然時間間隔長短不一，但是因為董棟棟每一樁都做了簡報，把大致的內容濃縮成了短短幾行字，所以蔣姜姜看起來并不費勁兒。
突然，蔣姜姜移動鼠標的手停了下來，眼睛緊緊地盯著電腦屏幕。
時北至第一時間發現了蔣姜姜的變化，立刻問道，“姜姜，有什么發現？”
蔣姜姜微微動了一下，然后才伸出手指在電腦顯示器上點了一下，道，“你們看這個案子。”
聞言，沈文靜和沈從連也湊了過去，五個人一塊兒記在跟前，盯著蔣姜姜拉出來的那個案件簡報。
“這個案子和南北區兩件兇殺案有什么關系嗎？”
董棟棟并不理解為什么蔣姜姜會從那么多的類似案件中特意挑出這個來說。
“這個案子我有印象。”
蔣姜姜緩了緩，而后繼續說道，“這是我上研究生第一堂課的案例。”
沈文靜盯著簡報，一個字一個字地念著。
“2013年12月12日，宋家村一名六歲女童因其親生母親精神病發作而被砍下頭顱導致死亡……嗯？沒有了？”
董棟棟忙接話道，“這是六年前的案子了，雖然當時信息錄入系統已經普遍使用，但是宋家村位于慶華鎮一個極度偏遠的山區，所以留存的檔案還是紙質版的，再加上確定了是精神病患者作案，所以最終也是不了了之。就這幾句話兒還是前幾年局里整合信息的時候才進入檔案系統的呢！”
“這么點兒信息根本就無從下手啊！”
一想到慘死的兩個孩子，沈文靜就沒辦法太淡定地去研究案情。即便知道這對于一個警員而言是絕對要不得的，但是她就是沒辦法很好地控制。
沈從連知道沈文靜心里難受，但是也說不出什么安慰的話來，只能輕輕地捏了捏沈文靜的肩。
“當時老師拿這個案子做課題的時候，發過一份資料，雖然不是很詳細，但是比檔案系統里錄入的要多一些。”
蔣姜姜的話音一落，緊接著就聽見沈文靜說道，“姜姜，那份資料你還留著嗎？”
蔣姜姜輕輕地搖了搖頭，還沒來得及開口就看到沈文靜眼中的光又黯淡了下去。
“沈姐，不用這么悲觀，只要她看過的東西就不會忘記。”
說完，時北至看著蔣姜姜，道，“姜姜，說說吧，還有什么其他的信息可以提供給我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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