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設計母親出事,繼而讓青云觀名聲掃地。還讓她與若婉再起嫌隙。
一箭三雕,好一個精妙的局。
幾人都看著在山石上坐著的若夏,除了慧通,沒人明白她在說什么。
慧通仍舊笑著,笑意未達眼底。
若夏抬眸看著慧通:“讓我猜猜,這個局,是從半月前那個游方道士就開始布下的吧?”那時她打斷了游方道士的腿,并沒有破了這個局。或許這正是局中一環。
柳夫人未醒,誰也不知她經歷了什么。
只是這個局,竟然落到了端王妃那里。
“端王妃沒這么聰明。”若夏冷冷道:“她想不了這么精妙的局。”
慧通一笑,正欲說話。若夏卻看向祁王:“我們下山吧。”
慧通只得把想說的話生生憋了回去。
祁王和清風都聽明白了,柳夫人的失蹤,與這大佛寺脫不了干系。
不過,若夏既然覺得現在不是算賬的時候,那就再等等。
祁王蹲下身子,背起了若夏。
清風打著火把走在前面:“王爺跟我走。”
路過慧通時,若夏打量了他一眼:“慧通方丈,我不管你背后有誰做靠山。你記住一句話:與我作對你終究會后悔的。”
慧通雙手合十:“阿彌陀佛,施主多慮了。”
祁王愣了一愣,他知道若夏不簡單,可是為什么,她能做到這么霸氣?
慧通看著祁王背著若夏遠去。
“和尚呀和尚,出家人不打誑語。小心你的佛祖罰你啊。”若夏清冷的聲音傳來,慧通不自覺的打了個冷顫。
“師父...”瘦和尚忙扶住他:“師父,這丹樂道長的弟子,似乎也就是身邊的丫鬟厲害一點啊。”
兇則兇矣,但與那柳大小姐也沒有什么區別。無非是世家小姐,霸氣一些罷了。
這也并沒有多厲害啊,害他一直心里有點怕。
“蠢貨,她是在忍。”慧通斥道。不見這山中陣法,青云觀的人來去自如視若無物嗎?她只不過是在忍耐罷了。
忍。
就一直忍著吧。
說破大天,也是柳夫人自找苦吃。
那游方道士是端王妃找來的,怪也怪不到大佛寺頭上。
她若敢對付大佛寺,那便是遷怒。
青云觀的首席大弟子,什么都不做可以享盡世人景仰,可她要是做了什么,就得受世人批判。
她忍不了,就趁早滾走下神壇,別打著仙人弟子的身份四處招搖。
只是...她明知端王妃不是主導這一切的人,還堅持認為他背后另有靠山。
柳若夏啊柳若夏,你連你的對手是誰都不知道。遲早要付出代價。
祁王背著若夏,一步一步的往山下走。
若夏貼在他背后,她看著祁王輪廓分明的側顏。天光初曉,有晨光透進密林,灑在祁王的臉上,讓他看起來柔和溫煦。
“若夏一夜沒睡,不如靠著我背上瞇一會,回到京城我叫你。”祁王柔聲道。
若夏沉默了一瞬,她可以在他后背睡覺嗎?她可以...毫無保留的信任他嗎?
她猶豫了許久,看著他溫煦柔和的面龐許久。
“好。”最終若夏道。
若夏靠在祁王后背,緩緩閉上眼睛。
沒多久,祁王聽見后背傳來綿長的呼吸,后背有熱氣,仿佛一團火般熱烈。
祁王唇角微揚,他背著若夏,一步一步踏著山石下山。
天亮了。
陽光透進密林,斑駁灑在兩人身上。林中露水化為霧氣緩緩升起,繚繞在二人周圍。
清風在后,望著踏霧而去的祁王與若夏,好一對金童玉女。主子終于對祁王放下了心防,她很想笑一笑,可是想到夫人,她又很想哭。于是清風站在后面看著祁王與若夏又哭又笑。
端王府中,端王妃一夜未睡。
天快要亮時,有下人稟報,祁王妃的貼身丫鬟求見。
“來了一個丫鬟?”端王妃霍然站起:“不是柳若夏親自來嗎?不是應該她來我面前下跪請罪嗎?喔...她不會下跪。那柳若婉來也行啊!”
她幾近癲狂,丫鬟低垂著頭,王妃近來精神很不好,她不敢隨意說話。
“傳她進來吧。”端王妃說道。
長夜漫漫,教訓一下柳若夏身邊鼻孔朝天的小丫頭,也是趣事一樁。
明月很快被引進了端王妃的臥房,端王妃坐在炕上,才幾月不見,她消瘦了許多。明月屈膝行了一禮。
“來得還挺快呀。”端王妃掩唇輕笑:“想必這個時候,柳夫人已經身中劇毒了吧?只派你來,柳若夏和柳若婉,是不是太不夠孝順了?
“你知道我是怎么騙老太太去那個山上的嗎?我布的局,可精妙了,想知道嗎?
“哈哈哈...我偏不告訴你...”端王妃狂笑著,不時捶打著自己已經斷了的那一只腳。
明月沉默著,端王妃已經瘋了,她害了夫人,毫不在意別人知道真相。
或許是像慧通說的,天下人會以為夫人是為了主子才不惜以身犯險,也或許端王妃,就是想拉著端王陪葬。
“王妃,您還有一個兒子呢,不為他想一想嗎?”明月淡淡道。
“想什么?我一個殘廢的母親,我什么都給不了他!”端王妃瞪大了雙眼怒吼,吼完,又不自覺的流下淚來,她張張嘴,幾次才出聲成句:“柳若夏害我,不如我與她同歸于盡!一個死了母親的孩子,或許皇上皇后,還有貴妃,會多憐惜他一些...”
她就是想讓柳若夏來求她。
但是解藥,她是死也不會給出去的。
柳若夏不是仙人弟子神通廣大嗎?那就讓她殺了她好了。
像悄無聲息弄斷她的腳一樣,悄無聲息的殺了她。
明月上前一步:“端王妃,如果你的腳可以好呢?”
端王妃,如果你的腳可以好呢?
如果...可以好?
端王妃呆愣住,睜大眼睛看向明月。
可以好的話,她依然可以做一個正常人,她的王妃之位不會動搖,將來有一日,她還是可以母儀天下!
父親也不會放棄她。許家送來的那個賤人,哪怕現在已經做了側妃,可她算什么玩意?旁支庶出的賤人,憑什么和她爭?
“你騙我是不是?”她起身,踉蹌著靠近明月,搖晃著她:“你是不是騙我?你以為這樣,我就會把解藥給你們嗎?休想!”
可是...萬一是真的呢?
端王妃松開明月,心中百感交集。
那可是柳若夏啊,仙人弟子,她還未下山,青云觀附近便有傳說,她醫術了得。
“你們休想...”她還是不停喃喃,心中卻越發松動。
萬一...是真的呢?
明月冷冷的望著端王妃,主子不會求她,可是卻有千百種方法逼她交出解藥,這只不過是最快最省事的一種。
“瘸了的腿可以正常走路,端王妃不想嗎?”
她當然想,端王妃不停扭著手中的帕子,她當然想正常走路,這樣她就不用整天躲在這里猶如被禁足一般了。
“我們王妃會在柳府等你。祁王妃要什么,我想端王妃知道。”明月行了一禮,毫不猶豫的轉身走了。
“你等等!”端王妃瘸著腿追了出去,可她怎么追得到腳步輕快的明月。
“王妃...”丫鬟忙沖出來扶住端王妃:“王妃,您要冷靜啊,萬一她們騙你...”
“啪!”端王妃扇了丫鬟一個耳光。
“她們騙我?你是說我不可能好了是不是?”端王妃瞪著眼審視著這個丫鬟,她也是許家跟來的,曾經,她視她為娘家人,處處倚賴信重。
可是當她一朝失勢,再無用處之后,整個許家都拋棄了她。
父親更是為了不和王爺斷了聯系,直接再送來一個許家的女兒。
就等著她早早死了,好頂替她坐上那個位置是吧?
丫鬟捂著臉含著淚也忙請罪。
“去請王爺,讓他陪我去柳家。”端王妃咬牙吩咐道。
成也可,敗也可,她總要賭一賭。
瘸了的腳可以再醫,端王妃全部心思放在這上面,聽聞王爺又宿在許側妃那個小賤人的屋里,她也顧不上生氣。
下人敲響了端王歇息的房門。
得知端王妃又犯了渾,端王氣得從芙蓉帳里砸了一個軟枕出去,許側妃柔若無骨的手忙輕拍著端王,輕語安慰。
可是當下人說到端王妃的腳傷可以醫治,并且可以恢復如初之后,端王一個激靈坐了起來,瞌睡全無。
許側妃也一個激靈坐了起來,再無睡意。
端王披著外衣就出了門,身后的許側妃美艷的臉龐瞬間面如死灰。
柳府里,若婉與賢王守著柳夫人,他們早已先派人請了信得過的御醫和大夫來柳府候著,待柳夫人一回府,便有大夫來診脈。
可是他們對柳夫人所中的毒一籌莫展。
祁王和若夏稍慢一步回家,若夏坐在四輪車上,第一件事情就是給柳夫人診脈。
還是如此,毒性劇烈,若夏的清毒丸只是暫時壓制毒性,柳夫人的情況不容樂觀。
若夏沉默著,若婉站在她身后,狠狠的瞪著若夏:“你可有辦法?”
“有。”若夏說得篤定。
眾人稍稍松了一口氣。
“那你快給母親解毒啊!”若婉急了。
“給我一個月,我應該能研制出解藥。”若夏淡淡道。
什么?
一個月?
“柳若夏你耍我是不是?”若婉撲向若夏,還好賢王眼明手快拉住了她。
“柳若夏,這是你的母親,你沒有人的感情嗎?她如此痛苦你不會難受嗎?你為什么不肯幫幫她?”
若婉越說越難過,為什么,柳若夏總是一副云淡風輕的樣子,為什么就連母親受苦她都能如此淡然?要不是賢王拉著,她真想上去看看,看清楚柳若夏那一雙永遠淡然無波的眼睛里到底會不會流下一滴淚。
冬雪幾人都站在若夏身后攔住發狂的若婉。
“賢王妃,我們主子也很難過。”秋霜道。
“這是她的母親,從小母親就偏愛她,她不應該難過嗎?”若婉吼道。
秋霜被噎了一下,那真是,怎么說都是你有理。
若夏轉動四輪車來到若婉身前,她突然抽出隨身攜帶的匕首,丟在若婉面前,制作精美的匕首落地哐啷啷響得清脆,這聲音令所有人冷靜下來。
“我愿身代母親受苦。我知道你不信,不如你把匕首撿起來,捅我一刀,這樣,看你心里會不會好受些。”若夏冷冷道。
所有人愣住了。
“若夏,不要胡鬧。”祁王忙站在若夏身前,防止若婉突然發瘋。
柳夫人未醒,誰也不知她經歷了什么。
只是這個局,竟然落到了端王妃那里。
“端王妃沒這么聰明。”若夏冷冷道:“她想不了這么精妙的局。”
慧通一笑,正欲說話。若夏卻看向祁王:“我們下山吧。”
慧通只得把想說的話生生憋了回去。
祁王和清風都聽明白了,柳夫人的失蹤,與這大佛寺脫不了干系。
不過,若夏既然覺得現在不是算賬的時候,那就再等等。
祁王蹲下身子,背起了若夏。
清風打著火把走在前面:“王爺跟我走。”
路過慧通時,若夏打量了他一眼:“慧通方丈,我不管你背后有誰做靠山。你記住一句話:與我作對你終究會后悔的。”
慧通雙手合十:“阿彌陀佛,施主多慮了。”
祁王愣了一愣,他知道若夏不簡單,可是為什么,她能做到這么霸氣?
慧通看著祁王背著若夏遠去。
“和尚呀和尚,出家人不打誑語。小心你的佛祖罰你啊。”若夏清冷的聲音傳來,慧通不自覺的打了個冷顫。
“師父...”瘦和尚忙扶住他:“師父,這丹樂道長的弟子,似乎也就是身邊的丫鬟厲害一點啊。”
兇則兇矣,但與那柳大小姐也沒有什么區別。無非是世家小姐,霸氣一些罷了。
這也并沒有多厲害啊,害他一直心里有點怕。
“蠢貨,她是在忍。”慧通斥道。不見這山中陣法,青云觀的人來去自如視若無物嗎?她只不過是在忍耐罷了。則兇矣,但與那柳大小姐也沒有什么區別。無非是世家小姐,霸氣一些罷了。這也并沒有多厲害啊,害他一直心里有點怕。
這也并沒有多厲害啊,害他一直心里有點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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