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辦,他們不敢爬云梯來了,都在攻城門...”
賀嘉鴻有些擔憂,暮云剛才說撤下城樓引誘他們進城中慢慢殺光的計謀是不是不成了?
“不敢爬云梯?不是更好嗎?”暮云說道。
更好?
他們齊心攻城門,這要是攻進來,遼人的馬可都是批了戰(zhàn)甲的...踩也能踩碎一批**凡胎。
“投石車!”暮云喊道。
“弓箭手準備!”
嘩啦啦一群弓箭手前對著城下發(fā)射,這么近的距離,人人都成了百發(fā)百中的神箭手。
謝諸葛等人忙指揮著投石車運過來。為著剛才的近戰(zhàn),投石車都被事先藏了起來。
城樓下的人一陣哀嚎。
可惡!
剛才弓箭手撤退,他們以為城樓的人已經(jīng)沒有了弓箭才敢近戰(zhàn)前。
遼人的怒罵沒有持續(xù)多久,因為緊接著,相比于一箭殺一人的弓箭,更大殺傷力的投石從城樓落下,瞬時砸到一片。
可惡!
周人奸詐!這小小的城池中竟然有投石車。
遼人驚恐,從一開始的輕敵便讓他們失了先機,此時又在暮云這邊的攻擊下連番折損了幾名大將,遼人亂了陣腳。慌忙后退。
況心德在城樓笑得瘋狂:“奶奶的,讓你們知道況爺爺?shù)膮柡Α!?br />
他已經(jīng)很久,都沒有這么痛快的殺過敵了!
“沒想到你前些日子指揮他們做的是這個,殺傷一片,你是怎么想到的?”賀嘉鴻望著不斷撤退的遼人,問道。
他知道暮云雖然出身武將世家,但又不是男子那般長在軍營。暮云唯一去過戰(zhàn)場的經(jīng)歷,便是與他定親前半年,她曾隨著丹樂道長去戰(zhàn)場看望燕歸。
那也是賀嘉鴻費力才查出來的。別人根本就不知道。
暮云看向賀嘉鴻。
“這是你提醒我的。”她說道。
什么?他什么時候提醒她了?
暮云卻不再說了。
“暮云,這是投石車的造圖。”
“如果能幫到暮云,辛苦些也是愿意的。”
那時候的賀嘉鴻剛剛來到她的身邊,他堅毅,勇敢,自信又從容。總是默默的站在她身后。
暮云再想想適才在城樓下被血肉廝殺嚇到呆愣的賀嘉鴻,簡直不忍直視。
或許這才是本來的他吧,前世...在遇到她之前的那幾年,他經(jīng)歷了什么呢?
總是會想起來的,隨著他們相處的日子越多,暮云不就想起了投石車的造法嗎?
“如果不是弄不到火藥。我甚至能做行炮車。”暮云喃喃。前世世人稱她為北境女殺神,這個稱號不是白叫的。
遼人退至一里地外,投石車暫時沒用,謝諸葛爬城樓,笑道:“云城安全了!”
是啊,把他們趕走,云城就守住了。況心德也狂笑。
“召騎兵,隨我出城殺敵!”暮云說道。
什么?
謝諸葛等人都看著暮云。
“公子,他們啃不下云城,自然會退的。”況心德說道,根本就不用再出城追殺。
“他們退了之后呢?”暮云看著遼人說道。
他們聚在一里地外,估計是在猶豫進攻還是后退。
退了之后?
退了之后云城就安全了呀。
“可是大周其他百姓就不安全了。”暮云說道。“他們向慕容景借道,日夜跋涉而來,就這樣退走,他們會甘心嗎?”
他們不會。
他們會去其他地方繼續(xù)劫掠。
他們會去增援攻打白城,或者龍巖城。
一旦防線被撕開一個口子,那后果將不堪設(shè)想。
“可是,我們騎兵甚少。”謝諸葛說道。
暮云公子雖然招兵苦訓(xùn)。但是馬匹,他們沒有那么多馬匹。云城經(jīng)過一年的休養(yǎng)生息,如今屯兵兩萬,可馬匹不足兩千。
沒有騎兵,那就步兵!
暮云轉(zhuǎn)身看著城樓下待令的兵將們,揚聲道:“弟兄們,我們擊退了遼人!”
“好!”
“暮云公子威武!”
“暮云公子威武!”
城樓下的兵丁們齊聲大喊。
“可是,我們不能讓他們退!”暮云再次喊道,她的聲音蓋過了底下的呼喊。
“弟兄們,遼賊越境偷襲,龍巖城也受到圍攻。我們打退了這些遼賊,他們定會增援龍巖城。龍巖城一旦被破,城中數(shù)十萬百姓危矣!多少百姓將流離失所,多少人將死于遼賊之手。弟兄們,為了大周百姓,我們必須擊殺他們,讓他們有來無回!”
“為了大周百姓,讓他們有來無回!”賀嘉鴻抽出劍喊道。
況心德和翁贏也隨之附和。
“讓他們有來無回!”
“讓他們有來無回!”
兵將們齊聲大喊,喊聲震天,士氣大振。
“開城門!”
隨著暮云一聲令下。洪大寶帶人挪開抵門柱,城門緩緩打開。
暮云已經(jīng)騎馬列于陣前,她已手握長刀,看著遠方的遼賊,帶著兵馬如一把離弦的箭般沖了出去。
“殺!”
衛(wèi)兵如同潮水般跟誰暮云公子涌出城門,先是騎兵,接著是步兵。
他們竟然敢追出來?
遼軍也被殺紅了眼,隨即舉刀迎戰(zhàn)。
一場大仗就這樣拉開帷幕,謝諸葛在城樓看得憂心忡忡。
縱使遼賊被擊殺了半數(shù),縱使人數(shù)占優(yōu),可也是步兵占優(yōu)啊。
遼人可個個都是精兵悍馬。
謝諸葛以為會看到衛(wèi)兵被遼賊騎兵踩踏的場景,但接下來的場面讓他瞠目結(jié)舌。
暮云公子小小身形,揮動長刀如萬斤鐵石,一招蕩開西賊一片。
公子兇悍,殺賊如碾死螞蟻一般輕松。衛(wèi)軍被帶動士氣,勇猛無比,遼賊心中生畏,竟?jié)u漸退去。
謝諸葛看得心中激蕩。他只看見騎兵與步兵的差距,竟忽略了...士氣!
男兒當殺人,殺人不留情,千秋不朽業(yè),盡在殺人中。
謝諸葛心中吟詩道。
日夜苦練,十八般兵器樣樣精通。
正是為了這一天吧。
暮云公子,果然威武!
與此同時,城中的暮云公子宅邸,慕容嬌聽著遠處的廝殺聲憂心忡忡。
“不知道暮云公子怎么樣了。”她說道。
凌香負手站在她身后,如果不是大小姐執(zhí)意要留下她保護慕容嬌,她也是要跟大小姐戰(zhàn)場的。
“我家公子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沒事的。”凌香說道。
慕容嬌冷笑:“那可是戰(zhàn)場!。”
“翁贏一定會保護好公子的。”凌香又道。
慕容嬌笑著搖搖頭,不再說話了。
她走花圃,親手用剪子剪了幾珠開得正好的千日紅。她喜歡花,名貴的常見的,都喜歡。
暮云特意為她開了一片花圃,為她四季有花賞。
如今開得最好的便是千日紅了。
剪子有小丫鬟接了下去。
纖纖素手將幾株千日紅握在手中,慕容嬌輕嗅花卉,紅花嬌顏,花美,人更美。
“什么人!”凌香一聲怒喝,手下意識的按在腰間。
慕容嬌循聲望去,墻后面鉆出一個瘦瘦小小的腦袋,眼中閃著寒光。
“小乞丐,你怎么在這里?”凌香奇怪道。
她以為小乞丐隨著大小姐去了城墻。
“呵呵...隨便走走。”小乞丐搖晃著走了出來。
慕容嬌柳眉倒豎:“無禮豎子!打出去!”
“小乞丐,不要惹了大小姐不快。”凌香說道。
對外,他們一律稱呼慕容嬌為大小姐。
小乞丐笑著,并未退走,反而拔出了雁翎刀。
“啊...”
伺候慕容嬌的兩個小丫鬟大驚失色,忙退后數(shù)步。凌香也不動聲色的站在慕容嬌身前。
“小乞丐,你要干什么?”凌香厲聲道。
小乞丐邪魅一笑:“你看你身后。”
凌香才不會去看。對陣之時,怎能分心?
凌香的手按在腰間,一雙眼死死盯住小乞丐。
小乞丐笑得越發(fā)邪魅,握著刀的手不知不覺用盡了力氣。
慕容嬌也捏緊了花束,這樣恐怖的感覺,好似又回到了一年前在遼國被追殺的那個夜晚,那個讓她無數(shù)次陷入噩夢的夜晚。
可是那個時候,暮云公子從天而降。這一次,他要守護更多的人,怕是不能從天而降來解救她了。
一聲虎嘯令慕容嬌回神,她回頭,看見一只黃黑斑紋毛發(fā)發(fā)亮的大蟲緩緩走來,帶著王霸之氣,大蟲在凌香身側(cè)停步,對著小乞丐虎視眈眈。
對了,還有暮云公子的虎。
“咬死他!”慕容嬌說道。
小乞丐一笑,揮了揮手中的刀:“這是我跟暮云一起撿來的那只虎?都養(yǎng)這么大了?”
“是。”凌香簡短回答。
小乞丐是看見虎來了才拔刀的嗎?
可是,他為什么還不收刀。
“沒有我的命令,它不會咬你的。”為了讓小乞丐安心,凌香再次說道。
“喔。”小乞丐笑了笑。正欲說什么,忽聽得一聲茶盞摔碎的聲音。
小乞丐轉(zhuǎn)頭望去,花圃盡頭是一間鎖的屋子。動靜便是從那里面?zhèn)鱽淼摹?br />
“這里面,關(guān)著前兩天跟我同時來的那個人嗎?”小乞丐問道。
那夜匆匆一見,并未說話。
只是如今小乞丐是座賓,那人卻成了階下囚。
“是又怎樣?”凌香挑眉道。這個小乞丐,今天怎么怪怪的?
不!他一直都是怪怪的!
小乞丐再次哈哈笑了兩聲。收刀回鞘。
“既然你們這邊沒有問題,我就去城樓幫暮云了。”他說道,轉(zhuǎn)身離去。
凌香莫名的松了口氣。
慕容嬌一直盯著小乞丐的背影,快到轉(zhuǎn)角時,小乞丐突然轉(zhuǎn)過頭來,望著慕容嬌咧嘴一笑。
慕容嬌全身汗毛倒豎,再一眨眼,小乞丐已經(jīng)消失在視野,仿佛剛才的一笑只是她的幻覺。
“他很危險。”慕容嬌說道。
危險的也不止他一個!外有強敵環(huán)伺,內(nèi)有身邊人虎視眈眈。自出了家門的那一日,時時刻刻都是危險。
不過大小姐說了,危險也不能怕,別人危險,為什么我們不能是危險?
京城,大慶宮中載歌載舞。
皇帝雖然說還要再等定國公的確定消息,但接到喜報,高興的心情還是難以抑制的。
皇擺宴慶功,重臣欣賞歌舞。
但也有人忍不住站了出來。
“陛下,五天了,定國公還是沒有一點消息。”這次站出來的便不是御史了,而是兵部的人。
已經(jīng)拖延了五天了,定國公還是不打算報。
簡直是居心不良。
“定國公穩(wěn)妥,耽擱一兩日也未嘗不可,并非刻意瞞報。”皇帝欣賞著歌舞,瞇著眼笑道。
可是...
那人還要再說,立刻便有人站出來說道:“陛下,不如先行賞賜陳勇。”
先賞賜陳勇?
好啊!
賞賜陳勇的圣旨一下,遼人退兵的消息定國公報與不報都無所謂了。
那圣旨便如一個耳光,狠狠抽在燕歸的臉。
皇的眼神看向柳彰:“相爺覺得呢?”
柳彰起身拱手答道:“陛下,臣以為現(xiàn)在議論此事,尚還太早。”
看來柳相爺不想打燕歸這一個耳光啊。
“朕倒是想,這陳勇越級報戰(zhàn)況,該賞該罰,不如交給定國公處置。”皇帝說道。
交給定國公定奪?
這怎么可以?
定國公倘若罰了陳勇,豈非坐實了他狼子野心,有心瞞騙陛下戰(zhàn)況?
定國公倘若賞了陳勇,越級報而被賞,他以后如何管理北境軍政?
陛下這不是把定國公往絕路逼嗎?
“有何不可?”兵部尚書說道:“陛下如此信任定國公,將北境軍政大權(quán)一并交給了他,如今一個小小的陳勇,難道他還料理不清楚嗎?”
“陛下!不如就特例擢app下載地址xbzs升陳勇。也好叫定國公知道,這北境,是陛下的北境!”一位老臣說道。
睿王冷冷的喝了一杯茶。
在皇耳邊說得好聽,還不是便宜了燕歸那小子。
皇再次看向柳彰:“相爺覺得呢?”
相爺覺得呢?
皇信重柳彰,或是遇事不決,總要親自問一句,相爺覺得呢?
相爺覺得...這一次,相爺不想覺得。
“一切由陛下做主。”柳彰拱手道。
燕歸愛怎樣就怎樣吧,他是不想管了。
皇帝笑笑:“既如此,那就先擬旨,擢升陳勇。給他官升三品。”
事情總要慢慢來的。
皇帝金口玉言,立刻便有人擬旨。只還未頒布,外間就有內(nèi)侍急匆匆的闖進來。
老臣們還未及呵斥,內(nèi)侍便尖聲道:“陛下,邊境急報。”
急報?
可是定國公的好消息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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