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很小,而且像是下過雨,狹窄的路有些泥濘,天空蒙上了一層紅紗,本來應該是綠意盎然的村子顯得紅彤彤的。
古方沒有牽著瘟疫就往明顯不正常的無聲小村里面鉆,而是站在原地細細打量這村子。
正打量著,一陣嘹亮的雞叫聲傳來,而本來死寂非常的村子也突然活泛起來。
村民推開各自的家門,開始忙著各自的事情。
而古方的目光落在了一個小個子少年身上。
“古方,那個少年有些不對勁。”瘟疫指著古方看著的那個少年說道。
古方點了點頭:“他的手里虛握著什么。”
“是嗎?可我覺得怪異的地方是,那個少年沒有臉。”瘟疫提出了不同的觀點。
古方愣了下,目光看向積水,果然那個少年沒有臉。
他皺起了眉頭,倒不是說因為自己沒發現會有難堪,而是這么明顯的事情他沒有發現,那么他自己一定出了什么問題。
果然,他意識到后試著延伸自己的感知,可卻被一股無形的東西擋住。
“不僅僅是思維遲鈍了,連感知也被影響了。”
這么想著,他試著進入災厄狀態,果然沒能成功。
“全方位的削弱嗎?”
古方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然后又緊了緊握著瘟疫的手。
“那看看我們誰先扛不住吧。”
……
無限遠的地方,本來靜止著的龐大的灰色霧團忽然旋轉起來,然后向內猛的收縮,其內發出了仿佛不堪重負的碎裂聲,灰霧外的黑暗也搖動起來。
……
古方看著眼前蕩漾起來的景色,輕哼了一聲,將其撫平。
“辛苦你了,下面換我吧。”古方對身旁的瘟疫說道。
瘟疫笑著點了點頭,然后反手握住古方的右手,接著牽著他往前走去。
瘟疫在前,古方在后,兩人慢慢走進了村子,沿著那個無面少年的腳印前行。
走了一段時間,瘟疫站定,其手邊的古方也在落后她半個身位時停下。
他們眼前就是那個無面的少年,他穿著粗麻布做的衣服,赤著胳膊和小腿,頭上綁了個簡陋的發髻,手里仍然虛握著不知什么東西。
“阿爺,我的刀鑄好了沒?”無面少年朝著面前的鐵匠鋪內吆喝道。
興許是無面少年的吆喝聲太大,吵到了里面的主人家,因此從里面傳出來的聲音很是惱火:“李狗蛋!大早上這么吆喝,你報喪呢?”
聲音由遠及近,越來越大,待話說完,一個肌肉虬結,滿臉橫肉的白發老者走了出來,臉色很是難看。
無面少年抬起頭,“看著”這位大爺,抱怨道:“阿爺,我叫***,能不能別叫我李狗蛋了,我要是以后成了一個將軍,這小名多難聽!”
這位大爺嗤笑一聲:“還將軍呢,你能活著安家立業,阿爺就笑死了。”
***還待說什么,大爺扔給了他一把帶鞘的寬刃大刀。
“別死了。”
說罷,大爺轉身進入屋內。
***也沒看刀的成色,單手握住刀鞘,轉身往回走。
“握著的是刀鞘嗎?那無面又是什么呢?”
古方想著,低頭往前走的***在他們面前停了下來,準確說是停在了瘟疫面前。
而隨著***抬頭,他的臉竟然逐漸顯現出來,然后他看著瘟疫的眼都直了,口水也不爭氣地流了下來。
講道理,瘟疫的相貌和身材都沒得挑,也就化成人形,在主神的評價中跟妲己姿色齊平的白能壓過瘟疫,只不過白一般不在外人面前表露真容。
古方踏步上前,將瘟疫擋在身后,低下頭,用漆黑的雙眼盯著***,說道:“小伙子,你的想法很危險,需要我幫你矯正嗎?”
古方擋在瘟疫身前,一是為了讓***回神,而是怕瘟疫一拳把他給捶爆。
***回過神來,被古方的眼睛盯得壓力巨大,他低下頭,摸著后腦勺說道:“不好意思啊,這位大哥,大嫂太漂亮了,我不自主就……”
“她是我的妹妹,不過也不是你個小色鬼該打主意的。”古方冷聲說道。
“知道,知道,小子就是一個苦力命,肯定配不上這位小姐,那這位大哥,我也認錯了,能走了嗎?”***額頭冷汗直冒,只覺得再待下去,心臟都要停跳。
古方讓開一條路,然后說道:“你要參軍啊,小心點,別死了。”
“大哥,借你吉言。”***一邊快步離開,一邊頭也不回道。
待***走遠,古方收回目光,看向一旁做思考狀的瘟疫。
他問道:“怎么了?有發現什么嗎?”
瘟疫點了點頭:“紅霧團開始縮小了,但沒有抵抗不住的跡象,為防止它反撲,我覺得古方應該增加瘟疫之力的量,換成災厄之力的話更好。”
古方點點頭:“我知道了。”
這時,紅色的霧氣再次籠罩兩人,待散開后,眼前的景象大變,從小山村換成了戰場。
殘肢斷臂、哀嚎遍野、廝殺聲和戰馬嘶鳴不絕于耳。
古方先是檢查了一遍自身的身體狀態,發現果然實力整體下降了一大截,勉強可以進入瘟疫狀態。
隨后他目光迅速掃視戰場,很快鎖定了正在奮力拼殺的***。
他一個人帶領著身后的穿著同一制式鎧甲一隊兵士沖入敵陣,生生將敵陣鑿穿,挽狂瀾于既倒,使得他們贏得了戰爭的勝利,并且活了下來。
可古方的注意力已經不在歡呼的***身上了,而是放在剛剛跳動出來的信息上。
“斷刀之始,即將接近八苦核心……遠離中。”
“瘟疫,控制瘟疫之力壓迫紅霧。”古方開口道。
瘟疫聽后直接控制無限遠處的瘟疫之力瘋狂擠壓其內的紅霧。
紅霧竭力反抗,古方的臉色慢慢慘白起來,他體內的力量幾乎全部轉化成了瘟疫之力釋放出,這讓他體內傳來一陣陣的虛弱感。
但幸好,古方的目的達到了,此時眼前的歡呼勝利景象被一雙無形的大手狠狠撕開。
那些以***為首的將士嘶吼著朝古方和瘟疫撲來,但是還沒來到他們面前就被無形的力量撕碎開來。
瘟疫想要將自己的力量過度給古方,但是被他拒絕,因此只能攙著虛弱的他站立原地,靜等眼前的景象變化結束。
被撕碎的景象漸漸穩定,然后成了一番相反的景象。
天空上不再有紅紗遮蓋,而是慘淡的愁云翻滾不休,地面上盡是寒霜,蕭瑟的風凄厲地哭嚎著,像是在控訴著什么。
而讓如今的古方也感到心臟驟縮的是眼前望不到盡頭的無碑墳。
他輕吐了一口濁氣,然后緩緩開口道:“這才是那場戰爭的真正結局嗎?”
“到達八苦核心:千里墳塋話不盡滿目凄涼,萬水千山隔得斷舊人紅妝,死、恨別離、求不得!”
古方踏前一步,然后心有所感,抬頭看向天空上翻滾不休的慘淡愁云。
“咔嚓”
天空碎裂,這里不是形容,是天空真的碎裂開來了。
那在眼前,在無限遠處的紅霧已經成為粘稠的血海汪洋,其內枯骨無盡,哀嚎聲使整個大地開始震顫。
“唰、唰”
血浪翻滾,一把巨大的斷刀橫亙在天空之上,與血海中顯出身形。
“果然,這個世界的戰力很高。”
古方松開瘟疫,身體顫巍巍地往前走,越過四五十座墳塋,來到一個不太起眼的矮小墳塋處停了下來。
“不是說過讓你小心點,別死了……我會讓你們安息的,咱們老家一向是入土為安,總不能讓你和你們再不安生了。”
古方自語著,然后再次看向天空,喝到:“回來吧,我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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