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方盤腿坐在黑球面前，背對著它，拄著臉頰看著眼前的空地。
等待是一件很難熬的事情，除了主動權不在自己外，更多的是無聊。
而在李道眼中，古方的模樣很兇狠，畢竟他臉上有著很多疤痕，視覺效果上就默認是窮兇極惡那種。
“嗡”
傳送開始。
最先到來的是一身長裙的錢小婉，她臉上畫著淡妝，頭發經過靜心養護，指甲上涂著淡紅色的指甲油，搭配上二十歲那個年紀有的年輕活力，很奪人眼球。
“好久不見……你怎么了？”錢小婉打算跑到古方身前，但被古方制止。
“你不是去尋仙訪道了嗎？這樣子……”
古方又打量了一遍錢小婉。
“這可不是求仙訪道的樣子。”
“一個精致的女孩兒一定會常備四五身合適的衣服，時刻保持青春靚麗。”
錢小婉看古方這樣子，知道他沒什么事，因此跟他開起玩笑來。
古方：“呵呵……先去吃點東西吧，等他們來。”
錢小婉點了點頭，然后乖巧地走到了李道身旁，坐下。
“這是怎么回事兒？我感覺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錢小婉剛坐下，快速跟其他人打完招呼后，趕緊低聲問向李道。
李道有些不好意思：“剛才遇到一些有問題的新人，然后團滅了，我剛復活不久。”
“哦。”
隨后，錢小婉默不作聲起來，她倒是沒詢問外星人有多強，瞧李道不好意思的模樣，顯然是沒多強。
“那我們不是被你坑了嗎？！”
錢小婉想通古方為什么那么冷淡了。
“小聲點！”李道提醒道，“肯定不止是這個原因，等大家都來了，我們再問一問。”
李道可不想真的是因為這個原因才讓古方發飆的，要是這樣的話，他除了得面對古方，還得面對那些被他連累的人……這不死也得脫層皮。
安看著兩人這副模樣，不禁問向瘟疫：“他們為什么這么聽古方的話？”
瘟疫抹了抹嘴，回答道：“古方當過一段時間他們的教練，而且還救過他們，兩次。
其實也不算兩次，但救過他們是肯定的，不然按照他們的那副德行，早就掏槍射向古方了。”
解釋完，瘟疫將盛滿一碗的肉朝古方那里走了過去。
“謝謝。”古方笑了笑，“但是我還不餓，等會兒吧。”
“誰說要給你吃的？”瘟疫余光掃過櫻，“讓你老婆給你盛。”
說罷，她一屁股坐下，自顧自吃了起來。
古方苦笑一聲，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發。
“嗡嗡嗡”
三次傳送，除了李憶，曾經隊里的那些人全部來到了黑球空間。
“好久不見。”古方打著招呼，臉上沒多少笑容，這看起來不是老友重逢，倒像是尷尬地敷衍。
“古方，你的臉？”趙梅驚呼。
古方擺了擺手：“沒關系，先去吃點東西吧，等李憶來。”
古方話音剛落，李憶傳送到場。
她的機甲上都是血漬，一看就是從戰場上歸來。
“古方，好久不見。”
李憶打開面罩，吐出一口熱氣。
古方點頭：“好久不見……能告訴我你去哪兒了嗎？”
“李道應該告訴你了吧。”
“嗯，是告訴了。”
“那你……”
古方搖了搖頭，然后讓黑球投影出了一副畫面。
一頭好似山嶺般巨大的血狼雙眼冷漠無情地注視著這里，它周圍是無法計數的怪物。
“我給你們權限，是讓你們最大限度地去成長，去保護你們想要保護的東西，不是讓你們玩樂的。”
古方站起身來，注視著他們。
剛才他翻看戰斗記錄，雖然有亮眼的，但數量上太少了，這不正常。
而他也很快查找到了原因——過載。
意思是，除非到了不得不抵抗的時候，不然他們不會再持續安排任務……他們思想滑坡了。
這就是有權限的壞處，不再被人攆著跑了，無法抑制的惰性占據了大腦高地。
李憶倒不是惰性，但她更多的是前往別的區域奮勇爭先，如今能繼續堅持的，既然只剩下李道了。
不想打打殺殺，這無可厚非，還沒到滅世危機，既然不是那塊料，就不用趕鴨子上架。
但，人可以走，這權限得留下來才對。
“這次就是你們持續過載引發的外星人集結反撲，它們很可能打算把這里當做突破口，入侵到這個世界里來……你們拿什么擋？”
不是古方刻意嘲諷他們，除了李憶和李道外，剩下的四肢和大腦都要退化了，又沒有新人補充，很可能直接被一波帶走，然后外星人會以此為前哨站，突破黑球的封鎖。
“我們……可以召集其他地區的人來幫忙。”李憶說道：“這種情況下，相信他們不會置之不理的，更何況我也幫了他們不少次。”
“這不是他們想不想的問題。”古方搖了搖頭，“或者說，他們能來就見了鬼了，到時候他們一定會被牽制住，這種程度的犧牲對于整個種族乃至整個世界而言不值一提。”
李憶一時間無言，前面幾次過載都輕松度過，但這次顯然沒有那么好運。
“權限，回收。”
古方搖了搖頭，隨后嘆聲道：“我以為只有毫不費力拿到的才不會被珍惜，但顯然不是的。
你們可以離開了，我自己會面對這場過載，然后將程序修復，之后讓黑球再次正常運作，就這樣。”
眾人低下頭，不知道在作何感想。
古方也沒去探查，費力不說，還沒好處，愛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解散。”
“嗡”
眾人被傳送走了。
古方深吸了口氣，然后情緒恢復正常，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事情罷了，現在的他已經沒精力在乎這些，好聚好散對大家都好。
“再招收黑球隊員肯定來不及了，等這次過載結束吧。”
古方說著，將權限開放給櫻她們：“這次雖說是大場面，但老實說，沒有多大危險，而且很適合你們積累經驗，當然了，記得事不可為就快速撤離，這方面的經驗的積累也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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