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輕輕的從被拋起的海浪中穿了過來,帶著咸咸的寒意,更晃動著那黑色的z國結在風中輕輕的來回飄動著。
雨屑紛飛,不斷的撲打著它的身體。可風一來,它還是會輕輕的舞動起自己笨拙的身子,像是在挑釁,又像是在顫抖!
韓雨默默的在門前站了幾秒,忽然想:紅色的z國結代表著喜慶,祥和,那黑色的z國結又代表著什么?難道是冰冷和暴虐?
邵洋告訴慕容飄雪,找那個替他保管東西的鋼管,有一個最簡單的辦法,那就是去海邊找一個門口掛著黑色z國結的小店。店老板,便是替他保管東西的人。
這也是韓雨為什么會住在這附近的原因,只是,在他推門進來之后,卻對這個說法產生了懷疑。
老板是一位看上去五十多歲,滿臉皺紋和滄桑的老人,他穿著一身灰色的西服,樣式老舊,滿是褶皺不說,袖子上的扣子還掉了兩個,應該是從路邊買來的地攤貨。
一見到韓雨,他便走了過來,臉上露出了一個商人最擅長的笑容,很是和氣的打了聲招呼,熟練的開始向他推銷起他店內的東西來,全然一副小生意人的做派。
那個邵洋韓雨雖然沒有見到,可是從慕容飄雪只言片語的描述中,也可以猜的出來,他并不是一個安分的人。
一個并不安分的人,在自己綁架前,會將東西交給這么一位老實巴交的生意人嗎?
韓雨目光輕輕的打量著四周,這是一家普通的小店,有二三十個平方左右。一件件或貝殼,或海螺,或是被串起的珍珠掛在墻壁四周,上面標滿了價格。
靠里的地方有扯起的一個簡易布帳,從露出的被角可以看出,那里是這老人的臥室。
見四周并沒有什么可疑的地方,韓雨這才掃了老人兩眼,開門見山的輕笑著道:“老板,不知道你這里有沒有鋼管賣?”
“鋼管?沒有!”老人目光一晃,臉上的笑容依舊,可那一閃而過的警惕卻沒有瞞過韓雨的眼睛。他輕笑著道:“那有沒有鋼管這個人呢?”
老人忽然笑了,他轉身走到旁邊的一個小方桌前坐下,桌上有一道鮮魚湯,一道鐵板魷魚,還有酒。顯然,韓雨進來的時候,他正在小酌。
“不知道你找鋼管做什么?年輕人,過來坐下,喝杯酒暖和暖和身子!”老人很客氣的道。
韓雨走了過去,坐在他的對面,任由老人給他面前的酒杯倒滿,目光炯炯又有些意外的道:“鋼管,是你的名字?”
“不是名字,是外號!我年輕那會的外號,已經很多年沒有人叫過了。現在,人們都叫我老船。”老人端起酒杯和他碰了一個,然后一飲而盡。哈了口酒氣,老人笑著拿起了筷子,見韓雨沒有動,他挑眉道:“你怎么不喝?你該不會以為我這么一個老家伙的酒里,會給你下藥吧?”
韓雨輕笑道:“若是我喜歡喝酒的話,您就是真往里下藥我也會喝!不過,我實在不喜歡哪個味道,所以,喝酒就免了!我這次來,是因為朋友的囑托”
“我知道!”老船端著酒杯打斷了他的話,輕聲道:“從你一進門的時候我就知道了,你是邵洋的朋友,來我這里取他寄放的東西,對吧?”
“沒錯。”韓雨頗為意外的望了他一眼。不明白為什么知道了他的身份,剛才還嘚啵嘚啵的給他說那半天的廢話!
老船一見他的眼神,便知道了他在想什么,輕聲解釋了一句:“門口的黑色z國結就是他給我用來做記號的。你既然認了出來,那自然就是他告訴你的!”
微微頓了一下,老船神色微頓道:“他是不是出什么事兒了?”
韓雨仔細的看了他一眼,點頭道:“是!”
老船臉上的肌肉輕輕的跳動幾下,忽然發出一聲輕嘆:“你來,就是為了拿東西?”
“除了東西,我還要救人!”韓雨輕聲道:“所以我想弄清楚一些事,比如他是什么時候回來的,又是什么時候將東西放在你這的?中間跟你說過什么?他有沒有什么仇家或者對頭?”
老船搖頭道:“他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我并不清楚,我和他并不常聯系。若不是幾天前他突然找到我,說自己遇到了麻煩,要我幫忙,我甚至都不知他已經回國!”
“他是個天才,一個醫學天才,為了研究醫術,他甚至獨自在非洲闖蕩了好幾年!我想這回他遇到的麻煩,應該和醫術有關。他交給我的東西,只怕也和醫術有關!”
韓雨點了點頭,隨即眉頭又皺了起來。一個普通的醫生,不會得罪什么人。可是一個醫術天才,卻很容易引起各方的窺伺!
“他有沒有和你提過,誰會對他不利之類的話?”韓雨這一問,其實并沒有抱太大的希望。
卻不想老船想了一下,輕聲道:“他,曾經罵過倭國狗之類的話,也曾經說過叛徒,漢奸什么的,說他們威脅他,會不會”
韓雨的臉色沉了下來,他怎么也沒想到這里面竟然還會有倭國人的影子。
“能將他寄存的東西取來讓我看看嗎?”韓雨輕聲道。
“當然可以!”老船很痛快的答應一聲,走到門外,將黑色z國結拿了下來,交給韓雨道:“他,讓我保管的東西就在這里面。”
從小飾品店里告辭出來,韓雨回了自己住的招待所,卓不凡和名仔已經起來了。卓不凡正躺在沙發上看電視,名仔卻坐立不安的來回走著,一聽見門響,看見是他,明顯的松了口氣。
“老大!”名仔只打了聲招呼,卓不凡便道:“看,我就說大哥不會有事的吧?你還不信!”
韓雨看那了兩人一眼,輕笑道:“我能有什么事?就是看外面風景不錯,轉著看了看。你們吃法了嗎?”
兩人忙點頭。韓雨又和他們說了兩句,換了身干爽的衣服,這才轉身進了自己的臥室,拿出那濕透的z國結研究了半晌,卻發現它和普通的z國結沒什么兩樣。
“嗯,不對!”韓雨正想動用暴力,忽然發現了其中有股繩比別的都粗一些,而且線頭,似乎,嗯,是后來補上去的。
他快速的拆開線頭,將繩子散開,里面丟出一張紅色的卷紙!
打開后,上面只有一句話:“看見一刀流在lsk的招牌我就鬧心,你替挑了它!”
龍頭街道是lsk最為著名的一條古街道,兩邊多為二戰時期所建的木質建筑,而且保留的較為完整。街道兩邊多是會館,武館和健身場所,而一刀流的道場所在,就在這條街道的中部。
一刀流雖然帶個刀字,可實際上卻是倭國的一種劍道,最初為倭國的劍道高手伊藤一刀齋所創,后來漸漸發展,竟然成了倭國的主流武術門派之一。
凝望著門口那個寫著一刀流三個大字的閃光的招牌,韓雨眉頭微微皺了皺,邁步走了進去。
門口的兩名學員,早就注意到了他,見到他過來,立即有人幫他打開門,然后有人微一彎腰,恭敬的道:“先生您好!”
韓雨看也不看兩人一眼,徑直走了進去。此時的他,在嘴角貼著一撇小胡子,眉毛向兩邊挑了起來,微微向上翹著,整個人便顯得成熟了五六歲,龍行虎步間,自然而然的便流露出一種霸道來。
他之所以會按照那個z國結中的紙條上寫的那么做,一來是對那個邵洋產生了好奇,二來則是出于他對倭國人發自骨子里的厭惡。
能夠順帶腳踩一踩倭國人的事情,他向來都是很樂意做的。
當然,前提是不會給自己帶來什么麻煩。他可不想每天上街的時候,屁股后面都跟著幾百個倭國殺手,所以對自己的容貌細微處做了一下調整,便和以前的那個他判若兩人!
門口的那兩名學員張了張嘴,用一種看白癡似地目光看著他的背影,第一次見到來武館還這么囂張的z國人。
走過一道狹長的木質屏風,便看見了一處寬敞的足足有數百平方米的練武場。耳朵內嘈雜的聲音頓時響了起來,入目處便見到近百名身穿白色練功服的年輕人,正分作三組,或拳腳,或木劍,或摔打,呵斥連連,好不熱鬧。
除了幾十名倭國教練和十幾名帶隊的學員,其他的人竟然都是z國人,這讓韓雨的眼中不禁閃過一抹淡淡的怒意和輕嘆。
就在這一刀流的旁邊,便有一家楊氏太極的武館。雖然沒有進去,可是只看門臉,也感覺的出里面的冷清。
原本他還以為如今的年輕人多受不得苦,卻沒想到是跑來了這里。
好好的z國武術不學,偏偏來跟著一群矮冬瓜來學什么狗屁的劍道?難道他們不知道自己身上流著的是什么血了嗎?
若是他們的那些當年和倭國人拼命的祖先,看到他們的樣子,非氣的從祖墳里跳出來,狂抽這些不孝子孫不可!
沿著練武場空出來的道路走了一會,一名長相甜美,穿著短裙,絲襪的美女走了過來。她沖著韓雨微一鞠躬,甜甜的笑著輕聲道:“先生,請問您是找人,還是參觀學習?”
韓雨只是掃了他一眼,便將目光落回場上,點了點頭:“看看。可以嗎?”
“當然可以,不過我還是建議您若是有時間的話,倒可以抽空學一下。一來是可以強身健體,現代社會競爭那么殘酷,沒有好的身體和精力,定然會很吃力的。再說,您若是功成名就了,也得有身板享受不是?”
女孩很曖昧的眨了眨眼睛,在這里工作,她見多了這些漸漸的邁上了成功人士的行列的人,以前奮斗的時候少不得要被煙酒色的掏空了身子,現在想找補回來,可一個個的卻礙于面子,進來的時候多是推脫看看!這樣人的錢,自然是最好賺的。
露出一絲淺笑,嬌聲繼續道:“二來學個一技之長,防身之術,不定哪兒天就用上了。您這邊請,我為您介紹一下咱們武館的歷史。一刀流迄今為止已有三百多年的歷史,是世界上少有的武術流派,它”
韓雨撲哧一聲笑了,三百年,很長嗎?
“行了,你不用給我介紹了,這樣,我自己上去感受一下吧。若是感覺可以,那我就報名來學習學習這個一刀流,也沒什么大不了的!”韓雨輕笑道。
“感覺?好,您稍等一下。”女孩笑了一下,以前也有人提出上場感受一下難度的,他把韓雨也當成了這樣的人,所以忙屁顛屁顛的去對一個倭國的教練說了幾句,那教練立即朝韓雨看來。
不一會,女孩跑了過來。對韓雨興奮的表達著教練已經同意的消息。韓雨一臉從容的走了過去,對面的年輕人是空手道三段,即便是在這個道場中也算的上高手了。
“先生,請您盡全力向我進攻!”那名倭國教練施禮過后,頗為驕傲的道。
他手下的學生早就停下了動作,站在旁邊,一臉看熱鬧的神情。而其他人依然在進行著訓練,顯然并沒有在意這邊的事情。
韓雨故意一挑眉頭,驚訝的道:“向你?”
“對,用你的拳頭,全力打我!”那名教練的漢語說的有些蹩腳,至少韓雨感覺有些別扭。他不想再聽了,所以揮出了他的拳頭:“那你小心了!”
那名倭國教練一臉倨傲,甚至還有機會對著他的學生說:“你們都看仔細了!”
說著,他看準了韓雨這一拳的來勢,兩手向前一架,準備封住他的去路。
可就在這時,韓雨的拳頭突然一個加速,從他封出的手上竄了過去。在他驚駭的目光中,毫不客氣的砸在了他的下巴上。
噗!
倒霉的教練身子向后拋了起來,人還在半空,一口鮮血便噴了出來,然后摔到地上,暈了過去,他的手,甚至還做著封擋的動作。
短暫的沉默過后,頓時響起一片喧嘩。其中還夾雜著一聲女人的尖叫
“怎么回事?”倭國人的反應速度還不錯,十幾名倭國教練聞聲紛紛跑了過來,當他們看見自己的同伴倒在地上時,臉色頓時變的難看了起來。
“先生,您是來搗亂的嗎?”一名長的頗為粗壯的倭國人,看著韓雨冷冷的道。
“是他讓我全力向他出拳的,哪兒成想他這么不禁打啊。早知道這樣,我就少用點力氣了!”韓雨搖頭感嘆道。
對面的倭國人被他的神情氣的鼻子一歪,哇哇亂叫道:“胡說!以北城君的身手,怎么會輸給你?”
“我怎么知道?”韓雨一翻白眼,淡淡的道:“大概是他太弱了吧。”
“巴嘎!”那名倭國人見他轉身要走,像蛤蟆似地跳了起來,一拳朝他的后背搗了過來。
韓雨冷哼一聲,他雖然沒有回頭,可冷哼聲中,一記穿心腿毫不客氣的踹在了對方的胸口上。又見鮮血,韓雨卻毫不客氣的冷聲道:“一刀流的劍道,難道就是讓人從后面偷襲嗎?”
“巴嘎,給我圍起來!”一名倭國教練終于反應過來了,他一發話,頓時,周圍的教練和學生都動了起來。
就在這時,一聲厲喝響了起來:“住手!”
所有的人都停下了動作,韓雨循聲望去,只見一名二十歲的年輕人在幾名氣定神閑的倭國人的陪伴下走了過來。顯然,是高手和正主上場了。
果然,那年輕人走到韓雨面前,目光從自己手下的身上掃了一下便收了回來,微一鞠躬道:“我是柳生淺草,鄙館的館主,手下的人粗魯不堪,失禮之處,還請見諒!”
“既然你知道他們粗魯不堪,還讓他們出來當教練,這不是誤人子弟嗎?”韓雨瞇著兩眼,冷冷的道:“而明知道誤人子弟,還在這里坑蒙拐騙,一刀流,我看該關門了!”
叫柳生淺草的年輕人愣了一下,臉色也漸漸的沉了起來,他望著韓雨,微微皺眉道:“先生的意思,不像是來交朋友的,倒像是來踢館的!”
“娘的,總算來了個懂事的!裝了半天的斯文,可把老子憋壞了!”韓雨微微一笑,毫不客氣的道:“沒錯,爺們就是來踢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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