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歌,云生結滄海,琴心憂世人。
五氣連云波,十光凝海結。
云生結海這個招式一旦釋放,技能范圍內的己方所有友軍所受傷害、治療一律分攤。
很多長歌玩家釋放這個技能時候的喊話,就是云生結滄海,自損三分。
自損三分的云生結海,或許正適合處理現在這個要命的情況。
“呼——”
泛黃的書頁被翻開又合上。
墨書苦笑,現在就算是不懷疑也要懷疑幾分了。
第一個領悟,是辛丞老師教給她的,詛咒之力本身就是一種攻擊。
第二個領悟,則是墨書在天靈塔里領悟的,循環、穩定。這個成長型的領悟,讓她得到了兩個陣招。
第三個,甚至不算是領悟的領悟,就寫在這一片虛無的書頁里面。
“絕對控制”
這個詞的范圍太廣了,帶來的思路也是多種多樣,墨書要好好思考怎樣去控制詛咒之力,以達到云生結海的領悟。
時間在一點一點的流逝,但伴生獸的生命力卻像是無窮無盡般,怎么都流逝不盡。
獨身一人去偵查的葉梓奕也趕回來了,當眾人聽到破空的聲響滿懷期待的看去時,卻發現來的不止一個人。
“靠!你終于來了!”
“二、二弟。”
蕭絕云的喜出望外和林毅陽的瞠目結舌混在一起,讓呆住的眾人瞬間瞪大了眼。
知道的人暗自抹汗,不知道的人悄聲詢問,窸窸窣窣的聲音落在里面,硬是在一片喧鬧里攪出了幾分詭異的氣氛。
本來吵鬧不休的冒險者后知后覺的安靜了一下,看著剛剛如一道流光劃過來的人,呆了片刻。
都這個點了,怎么還有人從外面過來。
林家一脈的人咽著口水,望了望自家主子差點壓抑不住的不甘,再望望颯爽而來的林毅齊,苦笑不已。
這尊殺神怎么來了!
林毅齊幾步趕到蕭絕云的面前,他人眼里的鐵血戰神,此刻的臉色十分難看。
“墨墨還沒有出來嗎?!”
林毅齊青藍的長袍上帶著幾分凌亂的黑跡,細細看去,還有幾個血點落在他的身上。
蕭絕云瞪著他,上下打量一番后,愕然:“你怎么搞成這樣子了。”
按林毅齊已入紫階的實力,出入北域山是輕而易舉的事情,怎么樣都不會變成這么狼狽的模樣。
林毅齊隨手擦去臉上的血漬,擺擺手:“先不說這個,現在外面都是毒草,沖進來容易,再沖出去可就有點難了。”
“哈?毒草?”蕭絕云又愣了愣,劍眉微蹙:“很多嗎?”
林毅齊忙著找自家寶貝女兒,直接讓葉梓奕解釋,然后轉身往湖邊沖去。
虛影本來在一邊看戲,突然看到有人不知好歹的往湖中沖,‘嘿’了聲,上前攔住:“考核之境,閑人免進。”
林毅齊急急剎車,前進的路被一道看不清四肢五官的虛影擋住,抬眸皺眉,和虛影對視。
“這是林家血脈的考核官。”蕭絕云跟上來解釋道,不著痕跡的擋著林毅齊:“墨墨就在上面,但考核還在繼續的話,她應該不會有什么事情。”
林毅齊瞇著鷹眸,正氣凌然的眼怒起來,帶著幾分駭人的感覺。
虛影半抬眸,朝他們擺擺手:“就算你們死了,那丫頭都不會有事,快走吧,她現在領悟著呢。”
“您能確保她的安全嗎。”林毅齊不動,那雙鷹眸盯著虛影,身上是微凜的冷意。
虛影哈的一笑,總算是正經的看了林毅齊一眼:“要是我都保證不了她的安全,那你沖上去也沒用。”
林毅齊定定的望著虛影,確定他沒有撒謊后,轉身往后走,回到七大勢力的人群里。
蕭絕云揉揉額角,無奈的跟了上去。
虛影嗤笑幾聲,饒有興趣的望著他們離開,我能護住那丫頭,不代表能護住你們。最好期待著那丫頭盡快領悟吧,不然......
雙手負在身后的虛影,望著湛藍的天空,徒留幾聲感慨。
丫頭啊丫頭,你要是再慢一點,這大陸怕是要變天咯。
林毅齊冷著臉回到人群里,才松了口氣的林家人瞬間又提了一顆心起來。
林墨哲一直沒說過話,結果林毅齊主動走到他身邊。
“受傷了嗎?”林毅齊將板著的冷臉收起來,稍稍露出幾分暖意。
林墨哲一愣,心中莫名暖了起來,他搖搖頭輕聲回道:“沒有受傷。”
林毅齊伸手揉了揉他打理整齊的發冠,帶著點點呵斥的意味:“之后可不要再跟著墨書胡來了,她沒分寸,那你這個做哥哥的得握得住。”
聞言,眾人的嘴角齊齊一抽。
“......我知道了。”林墨哲哭笑不得的應了聲。木池、蕭茹、盧榆同情的瞄了他一眼,然后躲在一旁偷笑。
林毅齊收到主家和天秦消息,帶著人一路趕過來。還是在碰到葉梓奕后,才知道自家女兒也在這里。到現在為止,他還不知道自家寶貝女兒的地位,只是一心為她的膽大包天而頭疼。
那邊的葉梓奕已經將外面的情況說清楚了,在得知成片的毒草將這里包圍后,所有人經不住心下一沉。
葉梓奕只是大致的說了下情況,見大家惶恐不安,他微微抬手,示意大家看向他這邊。
等所有人的目光聚集過來后,葉梓奕十分平靜,淡聲道:“在那片毒草之外,有四大家族派來的救援,有三大帝國派來的軍隊,還有三大學院的強者導師們。”
“你們無需驚慌,只需要耐心等待就好。”
葉梓奕舉手投足間都帶著令人信服的氣勢,令那些惶恐不安的人緩緩安靜了下來,揣著一顆急跳的心,在原地坐下。
七大勢力三大學院,來自大陸四面八方的實力已然齊聚。
單單的血脈出世還不足以引來這么多的人,但在毒草瘋漲的消息傳出去后,他們不敢不來了。
北域山里面有七大勢力的族氏弟子,北域山外連接著兩大帝國。
被困在北域山的人是死是活影響不大,怕的就是這毒草的蔓延。一旦抑制不住毒草的長勢,大祁、北域兩大帝國的毀滅,只在頃刻之間。
面對足以毀滅整個大陸的危機,誰敢不來?
中心區域外。
七大勢力和武靈兩學院著實震驚了下,他們有多久沒見到詛咒陣師領隊了。算算,最起碼有快十年吧,就連上一次的九尾狐血脈,都沒有這么豪華的陣容。
林家派來救援的領隊人林毅齊已經沖了進去,他代表天秦和林家兩大勢力,可以算是這一堆人里實力最強的。結果到這兒后,人還沒見著,就聽到他沖到里面去的消息,氣得其余勢力的人一口氣沒提上來。
失去紫階強者的領隊后,大家默契的望向天靈隊伍前肅然而立的背影。
被大家默默注視著的辛丞默算了一下毒草的數量,少見的頭疼了。就算他來侵蝕,也得一會兒時間,還不知道里面等不等得急。
宿白和聞天瑞盯著幾近漫山遍野的毒草,眉宇急蹙。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宿白搖搖頭,就算是老師出手也難。
聞天瑞抬手抵著眉心,腦中思緒飛轉,一時半會兒也拿不定主意。
就在他們耽誤的時間里,毒草又長了近乎一半,望著飛速生長的毒草,等著的人急了。
“辛丞尊者,直接硬闖吧。”
有人提議道,得到了不少的贊同聲。
人、靈、皇、帝、尊。
尊級陣師的辛丞堪的一聲尊者。
辛丞半瞇著眸,在反復思量中,敲定局。他緩緩點頭:“行,那就試一下硬闖。”
現在就是在跟時間賽跑,再不拿定主意,他們可就沒有再進去的機會了。
最關鍵的人同意了,所有人瞬間凜然,等著闖進去。
辛丞闔上雙眼,周身的衣衫無風自動,下一瞬,通天的灰意霸占了所有的空間。聚在最前方的詛咒之力像一把鉆頭,不停的旋轉聚力,瘋狂掀開這一路的毒草。
“走——!”
所有人聞令而動,朝著那不斷聚集的毒草縫隙沖去。
一片毒草阻隔開來的兩群人,一個不斷沖刺,一個勉強等待。
時間就在兩方焦急中緩慢過去。
獨坐在生命力洪流邊的墨書,緩緩吐出一口氣。
什么是絕對的控制?
對詛咒之力的控制,對靈氣的控制,對生命力的控制,還是對靈魂力的控制?獨對一方力量的控制,恐怕還稱不上‘絕對’二字吧。
天地萬物,有容乃大。
執掌一方之力,如何能在此番天地稱王。
君空那日的話忽然冒了出來——
‘掌握這片空間,萬物皆將奉你為尊’
何為,掌握這片空間?
絕對掌握?
那又是要掌握什么?
生命力從她身邊涌過,握在手中的孤本被不斷的涌動的風吹動著,泛黃的書頁隨風浮動,合上,浮開,合上......
墨書盯著不斷開合的書頁,不禁有些走神。
她輕聲喊著君空,喊了幾聲,君空都沒有反應,深深呼吸后,墨書向這本書妥協。
干脆的把孤本合起來,靜靜思考。
忽略掉絕對二字后,控制這個詞又是什么意思呢。
墨書盯著膝上放著的青玉流,緩緩波動琴弦。在之前為了鉆研徵的群傷,她苦練過一段時間微控制。后來邁入詛咒陣師這一條路,她就忽視掉了最基礎的五音攻擊,直到近段時間,她才意識到劍法的重要性。
而五音的進攻,也是商、角、羽用得多,至于群傷徵,僅僅是配合著陽春白雪使用,從來沒有單用過。
這次突然提出‘控制’二字,她第一反應是微控制。但這次的領悟又帶著‘絕對’二字,純粹的微控制絕對不夠。
墨書看著那本孤本,有些牙根癢癢。自己領悟和被逼著領悟,就好比不限命題文體的自由作文和命題作文的區別,往著一個題上鉆,越鉆越堵。
一個題......
一個。
絕對控制下的世界,怎么會只有一個方向的控制。
大千世界九州大地啊,她又把自己繞進去了,墨書捂著頭,無語。
以往都是往一個方向走,陣法空間攻擊是建立多空間,循環平衡走的是詛咒之力吸收內斂,而后她對詛咒之力的控制力不斷加強,再次領悟后的穩定鑄造出絕對的空間隔絕。
她原先以為一個領悟對應一個陣招,多少辛丞親自打破了她這一個常規思路。
領悟不等于掌握,每一次對領悟的深入理解就是一次更細致的領悟,一個領悟可以劃分數個方向出來,那一次領悟是不是可以針對數個方向呢。
墨書望著幽幽閃光的青玉流,心動了。
一口氣控制所有力量,所有方向,是不是有點太過分了。她摸著下巴,躍躍欲試。
“你也知道你過分啊!”
君空突然的聲音打斷墨書的蠢蠢欲動。
琴爹抱著琴,看著眼前沖他眨巴眼的人,十分不雅的翻了個白眼。
“你——”墨書微微睜著眼,看著突然出現在眼前的人,瞬間回神:“我剛剛叫你,你怎么沒反應。”
君空抱著琴,長嘆一聲:“考核官把我們之間的聯系給封了,在你理清楚‘絕對’二字的時候,我才能接收到你的訊息的。”
聞言,墨書眉尖顫了一下,那雙黑眸中,依稀可見幾分壓抑的光芒:“意思是,我想的方向,是對的?”
君空既無奈又欣慰的點點頭:“是,你又可以拿自己賭一把了。”
“咳。”墨書摸摸鼻子,對君空無奈的話不置可否。
早在獲悉墨書的想法時,君空就已經知道她要干嘛了。嘗試一把多方面控制的下場,無非是把自己透支掉,但現在這個情況,透支自己無異于自殺。
墨書敢賭,但不敢在這個時候玩命兒,進退兩難。
君空看著墨書,眼中忽然暗了暗。
“墨書,你有沒有想過,純粹的詛咒陣師,拿什么去掌握靈魂力。”他說著,一手放在噴涌的靈魂力上,劃出一道亮光。
詛咒陣師,哪怕是墨書這種變態,也只有把握控制靈氣和生命力,屬于死亡陣師專屬的靈魂力,她無論如何都掌握不了,但掌握不了靈魂力,就掌握不了一個世界的核心。
墨書望著他,“你想要做什么?”
“你掌握不了,但我可以。”君空淺淺一笑,笑中帶著幾分縱容。
“把我的力量,交還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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