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士來得快,去得也快,以至于郝帥、何瀝溪等人雖然氣勢洶洶、火急火燎,但也直接撲了個空,回到青穹島上時只見到了一臉懵逼的小師弟和抱著南宮律沉默不語的君曦長老。
大師兄的這次展露身份,就好像真的只是曇花一現(xiàn)般,此后的道生島上,再也沒了往日里那名鬧騰的小道士的身影,包括之后的文道大會與藝道大會,都被他以各種理由直接翹過,直到最后的武道大會才再次露面,整個人精氣神都仿佛臻至了另一重境界,讓人不約而同地想起了某位聲名顯赫的前任風隱峰峰主,靜若泰山巍峨,動如利刃橫天……當然,這些都是后話了。
在經(jīng)歷了這場由南宮律挑起,而后又由大師兄親自收尾的風波之后,劍宗弟子和道宗弟子之間談不上產(chǎn)生多大的間隙,日子該怎么過還是怎么過,區(qū)別之處只不過是一方少了個大師兄,而另一方少了個混世魔王罷了。
大師兄這一走,就徹底銷聲匿跡,無影無蹤。
而后經(jīng)過短暫的歇息,文道大會正式開幕。
常年籠罩在云霧當中,作為四座道場之一的文之島,在名為荀誨的儒家當代圣人牽引之下,直接破開了封印,宛如巨鯨從云海中浮起,整片云海都在為之退避,巍峨浩大,蔚為壯觀。
接引之橋再次浮現(xiàn),一道道白虹以文之島為中心,宛如煙花般朝著四面八方擴散而開,落在一座座大大小小的空島之上,伴著裊裊煙霞,仙鶴祥云,接引各大仙家門派的弟子長老們?nèi)雸觥?br />
所謂文比,其實和絕大多數(shù)修真者們都是掛不上勾的,因為除了太安書院那群修行方法獨特的練氣士外,其他門派的修行根本都是與天搶與地爭,奪天地之造化,造己身之小天地,唯有太安書院的讀書人們擅長“引氣唯心,兼濟天下”,憑借一條條看似死板的學問與道理,去衡量整個天地之間的規(guī)與矩,立于人之根本,繼而一步一登天,修為越高,對人世間的影響也就越大。
按照圣人荀誨的說法,讀書人的修行,修身則內(nèi)外兼修,齊家則四海為家,治國則人盡皆國,安天下則大安天上天下。
大與太,一點之差,卻也承載了太安書院歷代先賢的宏偉愿景,一位位書院圣人、君子、賢人、讀書人嘔心瀝血,夙夜憂嘆,這才有了而今九州大地有教無類,花開遍地的文脈鼎盛之況。
文道大會,在數(shù)百年以前,甚至不屬于修真大會的一環(huán),只是而今時過境遷,文道大興,讀書人作為修真界一個為數(shù)眾多的特殊群體,儒家又是僅次于道家的三教老二,自然有權(quán)開設(shè)獨屬于自己的盛會。
文道大會分為四大項,依次是詩詞歌賦、對聯(lián)文章、兵法策算、治國安邦。其中又各自囊括大大小小十來個小項目,具體的小師弟也沒細聽,因為郝帥師兄和小師姐都表示吃了文化的虧,咱們劍宗走個過場就行了,就連看起來最為沉穩(wěn)的二師兄和何瀝溪師姐都黑著臉不予置喙,只看表情就知道這兩貨也是沒讀多少書的傳統(tǒng)修士,特別是二師兄,壓根就是一文盲,要不是賽程規(guī)定了所有參賽選手必須上場,小師弟估摸著劍宗弟子們怕是要直接棄權(quán)回家躺著了。
很難想象,這么一群文化素質(zhì)普遍不高的年輕修士,在上一屆文道大會里竟然與太安書院的書生們斗得旗鼓相當,各自拿下了文道大會的半邊天下,只是因為多了個出人意料的大師兄而已。
在上一次文道大會之前,沒有誰會想到,那個萬年練氣巔峰的劍宗大師兄,竟然如此飽腹詩書、才華橫溢,與太安書院寄予厚望的年輕君子莫瑯幾乎囊括了當屆文道大會的所有魁首與贊譽。
而根據(jù)文武梁師兄的說法,本來打算摸魚劃水的大師兄,之所以突然暴起一鳴驚人,是因為當年修真大會的獎賞里,有一條小師姐特別喜歡的手鏈。
星月穹連,一件半仙兵品軼的儲物器具,據(jù)說是九仙宗之下第一宗門器宗的鎮(zhèn)宗重器,由歷代宗主親自溫養(yǎng),歷經(jīng)百年淬煉,渡過七七四十九場雷劫,截取天地大氣運融于一體,成器之時,天地變色,風云匯聚……以上,是器宗官方對于此物的說明,順帶一提,他們對于普通靈器的描述也是一模一樣的。
而今的九仙宗,之所以是九仙宗而不是十仙宗,除了前者念起來比較順口之外,最重要的原因還是因為器宗的名聲實在太臭,以至于劍宗為首的一干修真大派寧愿自己山頭特設(shè)一座煉器峰,讓宗門弟子們放下修行,分心煉器,也不愿從這幫子自稱“神匠傳人”的奸商手里購買法寶器物,所以器宗也就在很長一段時間里窮得揭不開鍋,鎮(zhèn)宗大器那是賣了一件又一件,就連星月窮連都流落到了那一屆修真大會的主辦方手中,然后被順理成章地折算成了修真大會的榜首獎勵之一。
是的,讓大師兄認真起來的導火索只是一條手鏈而已,雖然那是件半仙兵級別的法器,但也只是一條手鏈而已。
而南宮律想要那條手鏈的原因,竟然也僅僅是因為那條手鏈比較好看。
如果讓本以為勝券在握、可以將星月穹連留在自己家手里的武宗宗主得知此事,不知又該如何作想。
今年的文道大會比起五年前,無疑要枯燥乏味了許多,而究其原因,僅僅是因為缺了兩個人。
一個是儒家書院的年輕君子,莫瑯。
一個是劍宗的無名劍修,大師兄。
前者雄韜偉略,兵法策算乃至安國治世皆是一等一的好手。而后者,大概是生性不羈又有酒水作伴,故而詩詞、歌賦、文章都是落筆生花,妙不可言。
唯一美中不足的,大概就是那一手“龍飛鳳舞、蚯蚓爬爬”的草書了,一般人還看不來,得本人親自口述才得以知曉其中真意,這也是大師兄在文道大會之上最受人詬病的地方了。
除了才華之外,二者僅剩的共同點,大概就是同樣的對外宣稱暴斃了吧?
小師弟有些期待,那個傳說中的莫瑯是不可能再見到了,但沒準中途還會蹦出個隋卞道長?
然而有些期待,永遠都只是期待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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