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瀝溪閃身避開身側(cè)異獸隨著慣性前沖的尸體,腰肢一晃,瞬間前沖,心念隨之一動,一把半透明的飛劍便跟著從那頭異獸后頸破皮而出,帶著絲絲血珠,徑直刺向下一頭狀若獅虎的巨獸。
另一邊,郝帥好整以暇地蹲在一頭異獸頭頂,將長劍“云中鴿”別回腰間,正抱著膝蓋欣賞何瀝溪連跨兩境的精彩演出,而他的兩具身外化身此刻已然收拾完了分配給他的那四頭異獸,一個蹲在他左邊吃瓜,另一個蹲在他右邊嗑瓜子兒,一左一右“吧唧吧唧”的聲音響個不停。
何瀝溪雖然單體刺殺能力尤為出眾,但由于境界差距過于懸殊,以至于除了第一次出劍是找準(zhǔn)破綻一擊斃命外,后邊的三只竟然就此陷入了纏斗,尤其是面對那頭龜甲異獸時,僅憑飛劍三尺雪竟然連破皮都做不到,更別說將之當(dāng)場處決了。
滾滾劍氣與茫茫血氣交織在一起,十分鐘過后,何瀝溪總算拿下了第二頭異獸,伴隨著那只防御力相對薄弱的獅虎異獸轟然倒下,剩下的兩頭異獸仿佛也被激發(fā)了兇性,變得無比狂躁。
身披龜甲,四足皆附有龍鱗的漆黑異獸一聲低吼,竟然扭頭一口咬在了身邊黑熊異獸的脖頸上,那只黑熊異獸根本來不及反應(yīng),就被龜甲異獸生生咬下了腦袋,而后吞入腹中。
“小心啊瀝溪,Boss暴走了喲!”郝帥看了眼明顯有些驚愕的何瀝溪,感嘆到底是沒有登上過北寒關(guān)城頭的嬌弱花朵,不然這種異獸吞噬異獸的場景,肯定早就已經(jīng)看得膩歪了。
狗急了還能跳墻呢,更何況是生性兇悍暴戾的異獸一族?
不過話雖如此,能把一頭悍不畏死的異獸逼到這種地步,作為一個金丹修士而言,何瀝溪已經(jīng)完全值得自傲了。
郝帥按劍起身,目光緊緊地盯著那頭開始融合進化的龜甲異獸,只要何瀝溪露出半點不支跡象,他就會瞬間出劍,將那頭異獸碎尸萬段。
“你別出手!”何瀝溪眨眼間便恢復(fù)了鎮(zhèn)定,大步奔行,以劍氣開道,不等那龜甲異獸徹底融合完成,抬手就是一劍“流風(fēng)回雪”甩了過去。
郝帥以手扶額,心說姑娘你好強歸好強,但流風(fēng)回雪真不是你這樣用的!雪落峰的絕學(xué)雪舞劍法講究一個劍不離手,攻擊范圍就是臂展加武器長度,再遠傷害就會逐步衰減了,像何瀝溪這樣直接丟出去的,基本上是只剩下那點投擲加速度了。
說到底,雪落峰的絕學(xué)根本就不適合這妮子,雪舞劍法只有南宮琥珀那樣喜歡近戰(zhàn)的劍修才能發(fā)揮出最大的威力,而何瀝溪本身存在感極低,最適合的還是肆柒長老那一脈的暗殺絕學(xué),不過既然肆柒師叔和琥珀師伯都沒有多說什么,郝帥作為半個外人也不好出聲質(zhì)疑,更重要的是,就連偏好因材施教的風(fēng)隱峰大師兄也對此毫無意義,這就讓郝帥忍不住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哪個方面沒有考慮到,或者干脆就是誤入迷途了。
“!
何瀝溪一劍落下,果真是沒有對龜甲異獸造成半點干擾,郝帥撇了撇嘴,正準(zhǔn)備出聲指點幾句呢,猛然之間心頭一跳,不等他對這股危機感做出反應(yīng),一道接天連地的劍光便從大陸深處呼嘯而來,貼著郝帥的肩膀劈落而下,瞬間湮滅了他左手邊蹲著吃瓜的陰神化身,連帶著腳下的半截異獸尸體,以及那頭正在融合關(guān)鍵時刻的龜甲異獸,都被那恐怖的劍光生生蒸發(fā)!
正在前沖的青衣少女堪堪停下腳步,神色慍怒,低喝道:“不是說了讓你別動手的嗎?”
郝帥當(dāng)場吐出一口老血,將頭上套著的紙袋染紅了大半,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脯,有些哭笑不得地道:“我滴個姑奶奶誒!這么恐怖的劍光怎么可能是我砍出來的?沒看見師兄我陰神化身都被活活砍死了嗎?”
何瀝溪微微一愣,扭頭看向大陸深處,那道稀世劍氣的源頭,一條鴻溝從大陸深處一直蔓延到兩人腳下,而后向著外部更遠的區(qū)域緩緩擴散,深不見底。
至少是渡劫境巔峰的傾力一擊,還得是位劍仙……不,獵場大陸的土地本就比外界更加堅固,對方能夠一劍劈開半座獵場大陸,保守估計也得是實打?qū)嵉娘w升境修為!
難道是中央?yún)^(qū)域的那位飛升境鬼物被驚動了?那么它在和什么人交手?又為何在劈完這驚天動地的一劍之后,卻又徹底沒了聲響?
何瀝溪想不明白,也懶得去想,只是彎腰拍了拍裙子上的雪塵,靜立原地,沉默不語。
受傷不輕的郝帥又連續(xù)咳出了好幾口心頭血,這才勉強壓下了體內(nèi)因為陰魂暴斃而留下的內(nèi)傷,病懨懨地站在何瀝溪旁邊,除了默默在心里罵娘,啥話也不想說。
于是兩人就此陷入了沉默,風(fēng)雪滿天,兩兩無言,四野皆寂,除了風(fēng)聲,再無其他。
這一劍的動靜之大,驚動的不僅僅是首當(dāng)其沖的郝帥和何瀝溪二人,便是遠隔千里的其他參賽者,皆是為之駐足,翹首觀望。
只是驚鴻一瞥間,瞧見了那有如接天連地的極光劍氣,頃刻間落在了大地之上。
而后山河震動,隆隆作響,直叫人心跳如雷,肝膽皆顫。
大陸深處發(fā)生了異變,這是所有人都有目共睹的事實。
但他們做出的抉擇,卻是大不一樣。
有人懷揣著忐忑與好奇,開始朝著大陸深處進發(fā),然而更多的人,是在同伴的示意下,迅速后撤,盡量遠離那毀滅的根源。
一道金光落在了天幕之上,手提竹簡,目光如大日,審視著大陸深處的狀況,正是此方天地里唯二的飛升境修士——太安書院山主,荀誨。
然而,天機被靈霧所蒙蔽,即便是他的修為,也難以看清中央?yún)^(qū)域的狀況,除非不顧獵場大陸封印的穩(wěn)固,強行躋身其中,深入探查。
但那樣太危險了,動則可能導(dǎo)致大陸崩潰,所有參賽人員盡皆死亡,這個責(zé)任他擔(dān)當(dāng)不起,所以只是看著,死死地盯著那片未知的區(qū)域
但是很快,荀誨就注意到了一獨特的身影,在茫茫如海的森林中飛速掠過,僅憑一人一劍,徑直殺向大陸深處。
第七區(qū)域的合體境妖魔,無一合之?dāng)场?br />
第八區(qū)域的渡劫境妖魔,無一人敢阻攔。
身著黑袍的小道士就這么暢通無阻地來到了第九區(qū)域的邊緣,而后扔掉了手中明顯是拿來湊數(shù)的長劍,抖了抖袖子,大步邁入,消失不見。
那慷慨激昂的氣勢,頗有種雖千萬人吾往矣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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