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嘛呢嘛呢?”大師兄默默記下那些起哄的劍宗弟子,準備日后一定多加關照,環顧四周,無視那些唏噓起哄的人群,雙手一攤,笑問道:“掌聲呢?我難道不值得擁有掌聲嗎?”
窸窣之間,又是唏噓聲一片,唯有一群劍宗弟子不情不愿地開始拍手,迫于年輕峰主的壓力,敢怒不敢言。
郝帥在擂臺下淡定起身,用靈氣震散身上的塵土,笑著看向頗有些小人得志的自家師兄,揶揄道:“師兄,先別急著慶祝啊,你沒看比武招親的規則嗎?”
大師兄微微一愣,扭頭看向一臉幸災樂禍的郝師弟,疑惑道:“什么規則?”
郝帥笑容燦爛,戲謔道:“冠軍還要接小師姐一拳不死。”
“誒?”大師兄一瞬間神色僵硬,感覺有些頭皮發麻。
正午的烈陽比想象中還要泛涼,一如年輕峰主的內心,哇涼哇涼的。
一身緋紅衣裙的少女越過朱紅柵欄,手提紙傘,落在了年輕峰主的身后,隔著十米的距離,大師兄能夠清楚地感受到她那凌厲的視線,就是不知道是律還是小律了——如果是前者,自己會被暴揍一頓,但不用擔心性命問題;如果是后者,只能祈禱自己現在的體魄,不至于被小姑娘一個下手沒輕沒重地當場打死了。
一念至此,大師兄訕笑著轉過身,暗自調動體內靈氣,做好了隨時迎接“核爆”沖擊的準備。
紅衣少女撐傘而立,笑靨如花,兩抹淡眉簡直美過夕陽之下的朦朧遠山,她并沒有如同李夜玄想象中那樣直接攻過來,而是笑著問了一個看似毫不相關的問題:“猜猜我是誰?”
猜猜我是誰?
我去!我也想知道你是誰啊!
律?還是南宮律?二分之一的概率啊!一旦猜錯,肯定會被當場打死的吧?這么天真無邪的笑容,肯定是南宮律沒錯了,但問出這么腹黑的問題,沒準是律假裝出來的不一定……不行,不能相信概率學,必須旁側敲擊,以智取勝!
大師兄從未感覺自己的思路是如此的清晰,腆著臉呵呵直笑道:“還能是誰,當然是我親愛的啦!”
奈斯!完美的回答!簡直無懈可擊!大師兄忍不住想給自己點個贊。
“呵呵。”南宮律拔出骨劍參玄,隨手在衣袖上擦了擦,李夜玄這才注意到今天的小姑娘穿了一身略微露肩的性感長裙,內里用金線繡著一朵朵栩栩如生的荷花,抹胸之處竟然有了微微的隆起,讓某人一瞬間驚為天人,不由在心底里感嘆一聲“奇跡”,頗有種老父親看待自己終于長大的閨女的感覺。
如果不是那一聲“呵呵”實在過于生硬,帶著凜冽殺氣的話,大師兄都以為自己已經成功蒙混過關了。
“猜錯了的話,砍死你。”
在“呵呵”之后,紅衣少女再次開口,依舊語出驚人,讓做賊心虛的某人不寒而栗,縮了縮脖子,小聲嘀咕道:“一、一定要見血嗎?”
紅衣少女抬了抬袖子,說道:“紅衣服,沾了血也不顯眼。”
吾命休矣!
既然如此,只能賭一把了!
“律,你是律對吧!”大師兄一拍手掌,只能病急亂投醫了,畢竟也有二分之一的正確率,生死五五開吧?自己的運氣應該沒有那么差吧?
紅衣少女微微一笑,將骨劍插回油紙傘的緋葉里,說道:“恭喜你……”
“蒙對了?”大師兄喜出望外。
“蒙錯了!”
紅衣少女捋起袖子,氣沉丹田,一腳蹬地,整個玄武巖擂臺瞬間裂紋密布,幾欲炸開,而后以電閃雷鳴之勢,一拳砸在了年輕峰主的胸口。
“一庫!”郝帥很是幸災樂禍地在臺下配了個音。
原本以一敵四,意氣風發的年輕峰主,直接被這一拳砸出了劍宗群山,橫飛數十里,整個人撞進了一座山崖之中,這才卸去了一身恐怖的力道,僥幸存活了下來。
演武場內,滿庭寂靜,鴉雀無聲,各宗前來觀戰的弟子長老們一個個瞠目結舌,半天說不出話來,短暫的沉寂之后,便是排山倒海般的掌聲,尤其是劍宗內外宗的弟子們,一個個歡呼雀躍,奔走相告,恨不得把“小師姐一拳KO大師兄”這副世紀名畫當場描摹下來,然后掛在劍宗祖師堂里,以供后人瞻仰。
在劍宗年輕弟子們眼里,小師姐那就是繼東方蒼青和南宮琥珀之后的新一任劍宗戰神,一只手能打十個大師兄,而一個大師兄一只手能打四個郝帥或者蘇祁或者林天南或者陳默,也就是說一個小師姐大概有八十個郝帥或者蘇祁或者林天南或者陳默的戰力,這么一想,是不是牛逼上天了?
然而其他宗門的弟子長老們并不這么想。包括林天南和蘇祁在內,起初大多有家里長輩來劍宗提過親,不過當時東方蒼青的要求是“想娶我女兒,必須接我一劍不死”,擺明了就是不想嫁,有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年輕人壯著膽子接了東方蒼青半劍,沒死,然后厚顏無恥地向蒼青真人要人,然后他就死了,家里長輩攔都攔不住。
蒼青真人走后,南宮琥珀的條件也一樣,允許先跑三十九米,然后接我一劍不死。
直到這次比武招親,條件才放寬了許多,只要奪得冠軍,然后接南宮律一拳不死。
最開始,各大宗門的年輕一輩被都躍躍欲試,以為終于有機會和劍宗嫡系一脈攀上親家了,誰知一開始報名,發現偌大的劍宗,竟然只有郝帥一名參賽選手,這就有些讓人摸不著頭腦了,不過疑慮歸疑慮,并不妨礙他們抱得美人歸,畢竟誰也沒想到南宮律真的能夠一拳打死人……
現在看來,這個要求還是有些苛刻了。
一個劍修,還是個身嬌體柔的小個子女修,為什么出拳這么猛?換成武宗宗主過來打一記正步沖拳,恐怕也就是這么個效果吧?
林天南輕嘆了一口氣,看了眼同病相憐的蘇祁,說道:“看來我們都被劍宗耍了,就算拿到了冠軍,也不可能達成這門親事。”
“林兄,此言差矣。”蘇祁搖了搖頭,以折扇點指擂臺上的紅衣少女,笑問道:“這么可怕的小姑娘,就算讓你抱回家,你敢嗎?”
林天南微微一愣,瞬間會意,苦笑道:“我怕是一覺睡醒,就要發現自己脖子給人折了。”
兩人說話之間,一身衣袍破破爛爛的年輕峰主淡定地跑回了擂臺,臂彎下夾著一塊黝黑的合金搓衣板,在眾目睽睽之下走到南宮律身前,使出了師承東方蒼青的獨門秘技——
三百六十度空中轉體螺旋跪搓衣板求饒大法!
撲通一聲,勢大力沉,跪姿標準,實在是堪稱教科書式跪搓衣板,大師兄雙手合十,很是誠懇地道:“小律,我錯了。”
不管錯沒錯,總之先認錯——此為東方蒼青名言之一。
紅衣少女低下頭,看著單膝跪地的大師兄,有些費解于自家師兄的迷惑行為,沉默片刻,伸手摸了摸大師兄的腦袋,輕聲道:“好啦,我原諒你啦,快起來吧。”
大師兄嘴角輕揚,而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袖子里掏出一大把彼岸花王,舉在南宮律身前,笑道:“小律,我喜歡你,你愿意嫁給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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