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艷陽當空的夏天,三十多度的高溫過度溫暖著街道上的行人。時間已臨近中午,拜這炎熱的天氣所賜,除非是身有要事,必須出門。大多數的人還是會選擇一頭悶在涼爽的空調房里,盡情享受著冷氣全開帶給自己的快感。
千默就是這享受室內空調冷氣大軍中的一員,而且還享受的特別肆無忌憚,丫都舒坦的快把大腿搭到旁邊女孩的身上去了。
“哎,我說千默,你能不能認真聽一下課,尊重一下講臺上劉教授的辛勤工作。你家里人把你送到商學院是讓你坐在教室里吹著空調還不忘手里揣著個望遠鏡偷窺街道上衣著清涼的漂亮妹子嗎?”女孩在把千默不老實的腿第三次敲開之后,終于是忍無可忍,用盡量壓低的語氣沖著身邊無視老師講課,不思進取的家伙低聲咆哮道。
施施然放下望遠鏡,千默回頭看了旁邊這一頭烏黑披肩長發,平日里顯得面容柔美可現在卻像一只發了怒的母老虎一樣沖著自己呲牙的漂亮女孩。
嘴上掀起了一個吊兒郎當不可一世總之就是讓女孩感到熟悉又欠揍的……欠揍笑容:“怎么了?軒蕭。嫉妒了?也難怪,咱倆從小一塊長大,你和我的感情深我也是能理解的!話說你要是愿意穿少點,說不定我就用不著這望遠鏡了,光回頭看你就成了!”
“你這個魂淡!”被稱為軒蕭的女孩似乎是終于忍受不了這個從小就特能BB還賊能惹自己生氣的家伙。
一腳就踩在了千默第四次亂伸的腿上。
“哎呦!”一聲沒能收住聲的痛叫。
看著幾乎全班的人回頭望來的目光,軒蕭有些頭皮發麻,暗道完蛋。
果不其然,一陣抑揚頓挫附帶二八拍的招牌式咳嗽……
千默其實挺好奇這位劉教授是怎么能這么完美的掌握住咳嗽的節奏的。
須發皆白,號稱商學院內最有名望的講師—劉教授緩緩開口:“千默同學,軒蕭同學,你們是對老師講的課有什么不滿意的地方?還是說我在黑板上畫的這條供求曲線滿足不了你們對知識的探索?”
“嘿嘿嘿,哪能啊劉教授,剛剛我是和軒蕭同學討論您講的內容呢。您對供求關系的理解力確實是比其他老師要強一大截啊!”千默立刻回給了面容嚴肅的劉教授一個陽光笑臉。
配上他那一米八的個頭和有點小帥的顏值,還真是挺有說服力的。當然,這笑容在旁邊的軒蕭眼里,純粹就只是欠揍而已……
“嗯,這很好。不過千默同學,下次撒謊的時候希望你能把桌子上的望遠鏡收起來。我已經六十多歲了都還能清楚從講臺的看到你的位置,相信你從那看講臺也用不著望遠鏡。如果我沒記錯上次小考你的西方經濟學考了57分,正好我還沒來得及找你談話,現在又是大熱天,太早回去我也怕熱著你。這樣吧,下午放學后你就留在這里,把上次小考你所有的錯題抄下來做一遍,并逐題進行小結,順便寫一份一千字檢討作為干擾課堂紀律的懲罰,交到辦公室來,我就在那等著你。老師已經六十多歲了,在退休之前希望能把你教成一個有益于祖國經濟建設的人才!”
得,劉教授看來是不打算輕易放過自己了。千默依稀想起了幾天前劉教授說過要好好整頓一下進入大學之后同學們過于散漫的學習態度來著。
“活該,讓你不思進取!”軒蕭不合時宜的遞過來一個白眼。
“軒蕭同學,你也別做鬼臉,聽說你倆是青梅竹馬?正好,你就留下來陪他吧。”
不知怎么回事,千默突然感覺有些舒坦。就像坑位旁邊的哥們嘲笑自己忘了帶紙的時候不小心把紙掉了一樣……
大學時光,總是過得飛快。所以會學習的人總是想盡一切辦法增加自己留在學校的時間。
例如千默,丫現在對著好不容易從書包底層翻出來的小考試卷,拿著手機瘋狂搜索答案。
例如軒蕭,她現在對著搜答案的千默,嘴里不斷的吐出“你好菜啊”“這都不會”“能不能快點我想回家”的字眼。
“我說……”
“怎么了?”
“姑奶奶您要是閑得慌,幫我把檢查寫了?”
“不可能!”
“那你能少說兩句?”
“管得著嗎你!”
“得得得!我還是繼續搜答案吧!”
“……”
夏日的白天總是格外的長,因此,當窗外的天色已經完全黑下來時,千默就明白了一個事實,今天回去注定是要挨罵了!感謝上天,自己有一個兒子到了19歲,還要嚴格管控回家時間的老爹!
“仰天大笑出門去,我輩豈是蓬蒿人!”站起身來,千默快步向教室門外走去。
不得不說,階梯教室內傳音的效果確實不錯,起碼感到無聊,在講臺前用粉筆鬼畫符的軒蕭是被他這一嗓子加了個趔趄。
“要死啊?吼什么,檢查寫完了?”
“沒,早著呢!”
“那你這……我跟你說,劉教授是出了名的認死理,現在絕對在辦公室等著你呢。你難道想逃跑?那我可不能當做沒看見。”
“我就是想去上個廁所。”
“騙誰呢!你吟那句詩不就是想逃跑嗎!”
“真不是……我就是覺得這樣會令我顯得更威武雄壯一點。”
“……”
盡管千默再三保證不會逃跑,但是軒蕭仿佛是認定了一樣以一副誓要跟隨你到天涯海角的架勢一直跟到了男廁所門前。
盯著千默進了男廁所,軒蕭不由得跺了跺腳。
自己和這個討人厭的家伙的確是青梅竹馬,算是從小玩到大的。但這個魂淡從三歲那年第一次見面騙了自己手里最愛吃的棒棒糖之后,噩夢就開始了。
六歲,告訴自己屋頂上有金鳳凰,把自己連哄帶騙弄上屋頂,然后把梯子撤了,這魂淡回家吃了晚飯才帶著爸媽把自己救下來!
九歲,用嘴唇是甜的為由騙走了自己的初吻。然后得出了嘴唇不甜的結論!
十二歲,賊老天瞎了眼,讓這魂淡在“入殮師”覺醒儀式上出盡了風頭,得了個洪荒級的評價,能觀測到最古老的幽魂。從那以后自己更是被他禍禍的生無可戀。
到了現在,成年人了,自己竟然還要因為陪他寫檢查在學校待到將近十點?連上個廁所都得疑神疑鬼的跟個公公一樣護送著他?
軒蕭是越想越氣,越想越激動。要不是理智和矜持從中作梗,她現在就能闖進男廁所瞎千默一個尿頻尿急尿不盡!
“嘖嘖,舒坦多了,剛剛有了點靈感,回去趕快把檢討的最后一段編出來回家吃飯!”正在軒蕭靠在墻邊咬牙切齒之際,千默倒是施施然的從廁所走了出來,一邊走還一邊特騷包的甩著洗手之后沒有完全擦干的水珠。
“你惡不惡心啊!別甩了成嗎!”
“不成啊!萬一弄濕了檢討書,你替我再寫一份啊?”
“你這個魂淡!”
“等等……似乎有點不對勁。”
“別轉移話題!”
“你冷么?”
“我不喝熱水!”
“入殮師手冊上第一頁。”
“額……入殮師,化鬼神,修魄力。死亡為伍,陰暗相伴。度幽魂,解夙愿。聆聽逝者亡語,驅散妖魔精怪。自遠古洪荒始,凡逢山大雨,渡水陰風,城中迷影,天霧正濃,必有亡者出沒,常突遭涼意,意散神離,入殮一族,慎之又慎!無他,入殮師既以化鬼神而修魄力,則亡魂亦可反噬以修自身。”雖然還是有點沒跟上節奏,但入殮師一脈的行為準則卻已經牢牢的印在了軒蕭的心中。
此時一聽到千默問她入殮師手冊,下意識的就回答了出來。
“那我現在再問你,你冷么?”
冷?好像是有一點冷。似乎剛從教室中出來時溫度并沒有這么低……雖然是夜晚,但這可是盛夏!自己的思維什么時候變得這么遲鈍了!軒蕭猛地驚醒,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覺中就被干擾了神智,那個并不知道在哪的始作俑者可沒有對自己直接出手啊!僅僅是一些逸散開來的力量就能擾亂自己的心智嗎!
“現在是將近十點鐘。”千默抬手看了看表,這片主校區應該已經沒什么人了……等等,劉教授!
“辦公室就在這座主教學樓三樓,我現在要去看看劉教授,軒蕭你回教室一趟。”
“你的裝備忘拿了?放在書包的哪,我盡快給你取過來。”
“不是……裝備我都是隨身帶著,我是讓你拿上試卷和檢討,萬一那個幽魂沒去襲擊劉教授,這樣我好不顯得尷尬……”千默這時已經不知道從哪里掏出了一根造型精致的狼毫毛筆。
這根毛筆只有巴掌大小,尖端部分不知道使用了什么材料,在已經被幽魂力量侵染而變得有些陰暗的過道中散發出如玉般的熒光。
“你……魂淡,你給我等著。”愣了一下,軒蕭最后還是屈服了,快速轉身沖著教室跑去。
看著軒蕭漸遠的身影,千默抬頭看著三樓辦公室的方向。
“雖然不知道你是誰,但你手腳可給我干凈一些啊……小爺的檢討和錯題總結可還沒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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