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便有了如今的一幕……
“巨龍”凝視,“螻蟻”顫抖,心中不可遏止的升起了恐懼……
只是,霜天圣者或許自己也沒有想到。
本以為是手到擒來的一次任務,竟然會令自己落得如此險境……
誰又能想到,圣者境的絕世強者,竟然也有被人視作“螻蟻”的一天?!
心中顫抖,白虛那宛若死神降臨一般的身影。
已經在霜天圣者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僅僅是抬頭慌忙的瞟了一眼,便再沒有勇氣與白虛對視。
時空倒卷,無數的時間線夾雜在錯亂的空間之中,往日早已發生過的事情在此地重演。
未來將要發生的事情被此地預言……
口鼻溢血……
雖然深深的低下了頭,但霜天圣者的心中,已然留下了道傷。
這道傷在面對其他人時或許不會發作,但日后只要是面對白虛,他白霜天就休想再有絲毫反抗之心!
圣者,在圣祖境面前,只是一稚子小兒罷了,就連反抗的意念,都不配升起。
“白……白虛皇子!這些事,都是誤會……老夫……并沒有想要侵犯默虛山的意思,這都是……都是族中議會定下,老夫也不得不執行啊!”
按理說,以霜天圣者的資歷與年歲,絕對算的上是白虛的爺爺輩了。
加上圣者境的修為,榮添白澤族太上之位,似族中皇子身份,見到他,也得是恭敬行禮。
尊稱他一句太上!
可如今……
慌忙自蓮座上站起,霜天圣者就像是見到了早已死去多年的親爹一般。
拱手作揖,語氣恭敬且卑微。
一身略有破碎的衣袍,根本難以遮掩他此刻微微顫抖的身軀。
那是極度的恐懼所致……
“白霜天,你的遺言就只有這些嗎?”
白虛開口,聲音宛若來自黃泉九幽。
毫不在意臉上的血痕與滿是鮮血的衣袍。
目光凝視著深深彎下腰桿,甚至不敢與他對視一眼的霜天圣者。
原本面無表情的臉上,卻突然掀起了一抹冰寒弧度!
“縱然我方才身處十萬幽谷,閉關之地。但霜天圣者的威能霸氣,依舊是遙遙震懾著我啊!”
“千里霜天?多么壯觀的景象?”
“霜天圣者,霜天太上!在我這片星空之下,你可再試試千里霜天啊?!”
冷汗流淌而下,聽到白虛之言,霜天圣者身軀狠狠一抖……
遺言……
他明白,這白虛,是真的想要殺了自己!
霜天圣者突然想起了數百年前……
當時,白靈還是族中最受那個人恩寵的傾世皇妃。
又育有皇子白虛,于圣壇之中誕生,少時便展露出卓絕天賦,根基穩固。
若一切就那么安然發展下去,白羅那現在族中如日中天的小子,又算是個什么東西?
可是那一天……
皇妃白靈被發現偷偷修行時空禁術,導致走火入魔,靈魂破損……
全族震怒之下,那個人,終歸還是沒有站出來……
白虛遍求族中長老,但此事關系重大,皇族之中又是渾水極深,根本無人敢于幫助白靈母子,做出引火燒身之事!
后來還是白虛以幼體長途跋涉數萬里之遙,在那不周山上,尋回了安魂草!
這才吊住了白靈的性命,穩固住了她的病情。
不僅如此,他還用大批的安魂草收買了許多長老,使得族中風向轉變。
最后竟是令得此事不了了之,直至數百年前,分封至此。
現在看來,白虛能與白澤族果斷翻臉……
恐怕早在他遍尋族人幫助而不得的那天夜晚,他對白澤族的情誼,便已經盡了……
而他霜天圣者,或將成為白虛對白澤族復仇的第一個祭品???!!!
“祭品?你倒是太過看得起你自己了……”
冰冷之聲響徹耳畔,將霜天圣者駭的心神巨震!
他知道我在想什么?!
“反應倒是很快,原本我還在疑惑……”
“你身為族中太上,圣者境實力,雖然自身所創大道只是二流小道,位居七大太上末席。”
“但好歹底蘊擺在那里,若是背后沒有更強的人指使,僅憑族中議會,怎能使喚的動你?”
“所以,我在考慮要不要留你一命,讓你茍活一段時日,用來引出你背后之人,殺之泄恨!”
“不過,現在我最討厭聽到的字眼,就是——祭品!”
二字出口,星河倒卷,方圓十萬里內,星空幻滅,極光墜落。
遙遙遠古重現之景開始破碎……
迢迢未來所生之事盡皆染血……
時空亂星河,殺意崩萬古!
霜天圣者心中警兆突生,冰蓮閃爍,用盡吃奶的力氣將遁逃之術催動到極致!
下一刻,已是出現在數百米外。
而冰蓮原本懸浮之地……
已然是被道道扭曲的星光穿插而過,露出漆黑至極的虛空裂口。
其內狂暴無比的時空亂流,即使是他,一旦距離過近,也難逃被絞入其中的下場!
若真的發生了那種情況,即使是他,也難逃無數時間、空間線的切割,破碎當場的悲慘命運!
“白虛!你不能殺我!我……我是奉了那個人的命令來此!他可是你的父皇!”
“我現在就代表了你的父皇!殺了我,你就是不尊皇命,違抗父旨,大逆不道!”
霜天圣者望著那仍舊在自己先前所待之地暴動著的時空亂流,驚恐至極!
這次若不是他憑借著敏銳到極致的直覺以及時刻小心的態度,估計根本就逃不掉這無聲無息的攻擊!
時間、空間……
這根本就是不論何時何地,都永恒存在,能隨意向敵人發起攻擊的能力!
簡直就是絕對意義上的防不勝防!
眼下這無盡星空籠罩山河十萬里,僅僅是一點點的領域壓制,都能逼得他寒冰大道萎靡至極,千里霜天無處施展。
這可是要比先前他仗著境界實力,壓低默虛山大能們的速度還要過分百倍!
那是讓你連反抗之力,都徹底失去的絕望……
“那個人?我的父皇?哦……你是說白玄?”
血衣白虛凌空而立,掃視著默虛山如今的情況,當看到明顯少了不少人的將領、軍隊時,他渾身的低氣壓,變得更為冷冽。
而當他看到被白恭抱在懷中,仍舊處于昏迷狀態,七竅流血的千默……
以及化為冰雕,沒有絲毫生氣傳出的渾沌時……
那周身彌漫的寒意,已至鼎盛!
非是寒冰,而是殺意!
此刻聽到那個人的名字,他身軀微微一震,又將目光投向了強自提起勇氣,與他對視的霜天圣者……
“沒錯!白虛,你母親的離去,老夫也很是心痛……”
“畢竟,族長給老夫下達的命令是帶回你們母子兩人。”
“這也可見,族長對于你們還是有很深的情誼。”
“至于這些隕落的大能……戰爭原非我意,我愿親自在他們的墓前焚香禱告,以示歉意!”
眼珠一轉,見到白虛沒有繼續動手,霜天圣者認為自己終于是把握住了那難尋的生機,趕忙加大力度。
甚至表示自己愿意自降身份,為一群大能的死負責。
這在圣者境看來,已經不亞于是會被視作一生污點的恥辱了!
“心痛?情誼?禱告?”
“白霜天,你是不是搞錯了什么?”
“心痛,你也配?!”
“情誼?數百年前的那一天晚上,我就對白玄的情誼再不做絲毫期待了!”
“至于禱告?我覺得,用你的人頭,可能會比你親自跪在那更讓我默虛山的英靈感到欣慰!”
話已至此,白虛再不想浪費任何的唇舌。
這白霜天還真是不知好歹,每一句話都堪稱是撞在了白虛的槍口之上!
袖袍一揮,從其內伸出一只修長白皙的手掌……
對準霜天圣者,微微一握!
當即,一股波動便是以白虛為中心,瘋狂擴散。
星空閃爍,像是響應帝王的召喚一般,有無窮時空偉力浮現,自四面八方奔涌而來。
像是一只深淵巨口,直將霜天圣者吞噬入內!
這次,警覺再沒能拯救霜天圣者,他直接便是陷入了奇詭星光之中……
有時空絞殺之力欺身而上,兇猛的向其內的冰蓮發起進攻!
星光扭曲間,能夠從外界隱約看到,本就有些破碎的冰蓮……
僅在數息之間,便已是蓮瓣盡落,坐盤幾欲崩解。
霜天圣者宛若一只陷入滔天巨浪的螞蟻,以那搖搖欲墜的冰蓮作為最后的“獨木舟”,艱難求生!
只是時空之力洶涌澎湃,無數斷裂而開的時間、空間線交錯周身。
將那冰蓮一點點的拆分而開,丟入無盡時空長河的一幅幅畫面中,連重組的機會都不再給予!
冰蓮的完全破碎,只是時間問題!
而到時失去了庇護的霜天圣者……
即將真正的迎來隕落一途!
“這就是圣祖境……僅僅展露些許威能,虐殺圣者,如同輕松碾死一只螻蟻……”
“白靈主母,您在天有靈……”
“主人,大勢已成!”
懷抱著仍未醒來的千默,白恭仰天長嘆,眼中卻是老淚縱橫!
白靈的死,對于他來說,絕對也是一個無比沉重的打擊!
想他老來喪子,孤苦無依,雖然白靈貴為主母,而且性格跳脫。
卻也是經常找他拉拉家常,對他尊敬有加……
漫長歲月而過,他仿佛又明白了什么是親情的溫暖……
可如今……
“白虛,你不能殺我!你不能殺我!”
身處時空亂流之中,感受著身下冰蓮隨時可能碎裂的困窘。
感受著被時空大道壓迫,驟然回縮入體,再無法調動絲毫的自身之力。
在竭盡全力催動自身寒冰大道依舊無果后,霜天圣者終于明白……
當冰蓮碎裂之時,恐怕就是他白霜天含恨隕落之日!
活了上萬年,他反而要比他人更加惜命!
晉入圣者境,雖然此生無望再進一步,但他至少還有上萬載歲月好活!
如今以如此憋屈的死法“英年早逝”,他怎能不歇斯底里?!
“白霜天,不要掙扎,今日,你必死!”
“放心,不只是你,你也就是第一個罷了!”
“在場所有曾與白澤族為敵之人,盡皆要死!”
“不僅如此,白澤族,我也會狠狠的殺過去,絕不留情!”
感受到霜天圣者的瘋狂,白虛渾不在意,只是目光出神的望著滿天星空……
那其中,還有著母親的味道……
“不!不!不!”
“族長救我!族長救我!”
狂暴的時空亂流,終究還是將冰蓮徹底絞碎!
圣祖級的能量,根本不是區區一件二流大道的道果所能抵御!
只是,就在霜天圣者即將被如虎狼般的無數時空線切割而過時……
在霜天圣者凄厲的嘶吼聲中,一枚玉符,出現在他的掌中,隨后被霜天圣者通紅著雙眼,死命捏碎!
原本他并不想動用這般手段……
畢竟他此次完全可以算是任務失敗,若是真的將白玄召喚而來……
以前者性格,一怒之下,甚至都有可能把他生生捏死!
但是,如果不將白玄喚來,他現在就要死了!
所以,霜天圣者決定賭一賭。
片刻茍活,也是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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