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玄現(xiàn)在無比的難受,不是因為自己的傷勢痛苦。
而是因為現(xiàn)在的形勢……
白玄想要將白虛困在這玄皇空間,意圖令他失去對時間與空間的掌控。
本是一步妙招,但現(xiàn)在看來,卻是下了一手臭棋……
如今白虛不僅憑借著本體映射,重新施展時空之力,召喚出了山水迷局。
甚至還將計就計,在現(xiàn)實中震傷了白玄的本體。
現(xiàn)在白玄受傷嚴重,即使是在玄皇空間內(nèi),想要借助著晉入圣祖境多年的底蘊耗死白虛……
也是做不到的了。
可是,他敢將靈魂力撤出這片空間嗎?
答案當然是否定的!
須知,在這里,算是自己困住了他。
但在外界,真正的山水迷局可一直懸于頭頂!
若是這時撤出神念,失去了自己的壓制,白虛絕對會緊跟著沖出玄皇劍的限制。
以他的心機深沉,若是重新掌握了地理優(yōu)勢,想要戰(zhàn)勝有傷在身的自己,恐怕還真不是難事。
見到白玄緊緊皺在一起的眉頭,似在苦苦思慮著什么。
白虛心頭大爽!
別看現(xiàn)在自己龜縮在小型的山水迷局之內(nèi),外界諸天劍影狂轟濫炸。
實則他現(xiàn)在舒坦的很!
白虛甚至能明顯的感受到,這諸天劍影的威力比起剛開始時要弱上了不少。
要不是擔心白玄示敵以弱,留有后招,想要誘使自己主動出擊,然后反坑自己一把。
他甚至有信心將這諸天劍影強行擊碎!
不過,縱使心里穩(wěn)得一批,但在嘴上,白虛并沒有絲毫的留情。
“白玄族長,看你的樣子,似乎受創(chuàng)不輕啊。”
“干脆點認輸怎么樣?”
“等我滅了白澤族,說不定還能放你一馬,到時你早日退休,尋個山清水秀的地方,養(yǎng)養(yǎng)盆栽,溜溜鳥,豈不美哉?”
揶揄的笑聲搭配上一臉淡然的笑容。
殊不知,有一種嘲諷叫風輕云淡!
對于白玄這種心高氣傲的皇者來說,相比于嬉笑怒罵,這種不屑,才是最令他憤怒不已的!
“臭小子!不要以為你贏定了!”
“這里,是我的玄皇空間,也是本皇距離超越圣祖境最接近的地方!”
“今日本皇就叫你好好感受一下,何為傳說級的力量!”
洪荒大陸……
大能,萬中無一……
圣者,鳳毛麟角……
圣祖,稀世罕見……
再向上倒騰,則是舉目四顧,不可得見,只留傳說……
而在這玄皇空間之內(nèi),白玄,能夠?qū)嵙Π胃叩綗o限接近傳說級的地步!
“三千九百載前,自創(chuàng)大道,道果為劍……”
“兩千三百載前,再證自身,道果為星……”
“然,此二者,皆非吾畢生所求!”
“所求者,唯一“皇”字而已……”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
“吾欲融劍、星二道于皇道之中,三道合一,顯化諸天,以至尊權(quán)能凌駕諸天萬道,世間眾生!”
“白虛,今日,便用你,來慶賀,本皇誕生!”
這一刻的白玄,絲毫不再注意自己的傷勢。
甚至連那強攻著白虛山水迷局結(jié)界的諸天劍影,都是緩緩靜止而下。
乳白色的空間,在這一刻掀起了無比燦爛的光澤!
那是黃金般閃耀的顏色……
白與金,這一刻,整片玄皇空間,竟是充滿了尊高無比的氣息。
至尊般的力量波動化作實質(zhì)。
劍影、星光,自乳白色中分離而出,最后統(tǒng)統(tǒng)被渲染成了那高貴到極致的金……
白玄雙臂張開,一身長袍飛舞。
縱使嘴角仍在不停的滴落血液……
那又如何?
皇者之威,哪怕喋血,亦非凡人可以輕蔑之!
似乎有無上的能量融入己身。
原本的一雙星眸,已是徹底化為金瞳。
深邃不變,但更添霸氣!
仿佛有無窮的力量在身體內(nèi)翻騰、涌現(xiàn)。
白玄緩緩低下頭來,注視著已經(jīng)被燦金能量流不斷壓迫向下落去的山水迷局……
在這玄皇空間內(nèi),根本就沒有方位的概念,只要白玄想,白虛就會隨著山水迷局永遠下沉!
沉到他精神枯竭,靈魂隕滅的最終時刻!
“白虛,現(xiàn)在,還以為你勝券在握嗎?”
“呵呵,不過是外強中干罷了。”
“哦?外強中干?你應該先搞清楚一件事,只要本皇想,隨時都能輕而易舉的捏碎你那烏龜殼!”
似乎是感覺到了白虛的嘴硬與不敬。
金瞳一閃,虛空中,似乎是有著一只大手,帶著能夠掌控一切、鎮(zhèn)壓一切的無上威能,將山水迷局整個握住。
驟然收縮!
一陣令人牙酸的巨響過后……
白虛周身原本宛如一片小世界的山水迷局,竟是直接破損了近三分之一!
山峰斷裂,碧水橫流……
天光暗淡,白云離散……
能夠看到,無數(shù)的時空能量正試圖將其恢復原狀。
可是,無論它們再如何瘋狂的進行補救,但一切都仿佛是無用功。
斷裂的山峰,無法愈合。
橫流的碧水,無法復返。
暗淡的天光,無法點亮。
離散的白云,無法聚攏……
只因,皇不同意,皇不允許,皇不承認!
白虛自進入這片空間后,第一次真正的受傷了。
毫不在意的抹了抹嘴角溢出的鮮血。
這點傷……
與白玄將要承受的代價比起來……
可根本不算什么!
“說你外強中干,難道還說錯了?”
“本體重傷,靈魂狀態(tài)也不穩(wěn)固,說是皇道,其實根本就還未完善!”
“你甚至連白澤族都未能完全掌控,你只是沉浸在自己創(chuàng)造的世界中,一個虛假的皇帝而已!”
“先不說你這第三道本就牽強無比,不顧自身傷勢,強行催動這無限接近于傳說級的力量。”
“這可是比白光那老狗,強行使用人寶合一與陰陽鏡相融,所付出代價還要巨大的弟弟行為!”
“白玄,你能承受得起?!”
縱使時空之力只是宛若無頭蒼蠅般亂轉(zhuǎn),但白虛仍舊沒有放棄對于山水迷局的修補。
他和白玄不同……
因為,他永遠不會放棄相信自身的力量,而不是在走投無路時,去追逐那虛無飄渺的可能!
(當然,白虛并不知道自己很快就真香了……)
有著本體在外調(diào)動時空能量,白虛根本不用擔心自己力量的枯竭。
雙手結(jié)印,任由嘴角的鮮血隨著能量的波動四散飄撒。
一陣繁復但卻迅捷的手印變換之后,雙手終于停留在一個頗為古怪的姿勢。
白虛深呼一口氣,像是在為自己助威一般,低沉喝道。
“混沌時空觀想法,玄皇術,洞千機!”
話音落下,原本還在盡全力做著無用功,想要修復山水迷局的時空之力,陡然停滯。
瞬間從山水迷局的四面八方匯聚至白虛面前。
急速壓縮之后,無窮時空之力,竟是化為兩顆白色光點,懸浮半空……
最后,狠狠撞入白虛雙眼之中!
光點入目,白虛迅速抬頭,一雙玉眸泛起奇異光澤,好似其中有宇宙明滅之景,生靈輪回之態(tài)!
目光起落沉浮,似乎極不穩(wěn)定。
遠遠看去,白虛倒像是一個左顧右盼,冒冒失失的年輕小子!
感受到有些不聽使喚的目光,萬般無奈之下……
白虛不惜自損靈魂力,努力的控制著那奇異光澤的指向。
最后,終于是在光澤已經(jīng)快要徹底黯淡下去的時候,注視向頭頂遠處那宛若神皇降臨,尊高無比的白玄。
被那一雙慧眼盯上,就連此刻感覺自己已經(jīng)天下無敵,自信心爆棚的白玄,都是略微感覺不太自在。
沒辦法……
皇帝再牛批,上廁所被人偷窺,也是一樣會感覺尷尬的嘛……
至于現(xiàn)在,白玄就有那么一種被偷窺的感覺……
而事實,也正是如此!
此刻在白虛的眼中,透過那層奇異光澤,白玄的一切在他看來,都不再是什么秘密!
衣袍的紋路,嗯……繡錯了一針……
衣袍下的身體,嗯……腳底板上咋還有顆痣……
皮膚下的器官,嗯……昨天白玄吃的是……有點想吐……
乃至白玄的全身經(jīng)脈、力量走向、靈魂構(gòu)成、甚至是,他的思想……
不過,越是深入,白虛雙眼中那正不斷黯淡下去的光澤便消失的越快。
白虛不惜自損靈魂,也只是希望能多看到哪怕是一秒鐘!
然而,白玄如今的狀態(tài),的確是過于強大……
只是略微看到了部分白玄體內(nèi)的力量走向,與極細微的靈魂結(jié)構(gòu),白虛眼中的奇異光澤,便是消失殆盡!
而白玄,也總算是從方才那種瘆的慌狀態(tài)中,脫離出來。
要硬讓白玄來形容那種狀態(tài)是啥,可能就像是被別人偷看了中二期時自己寫的日記一樣。
簡直就是此生難以承受的尷尬!
“你剛剛做了什么?!”
不知覺間,白玄的后背已滿是冷汗。
方才與白虛的目光相對,自己的皇者近瞳竟然也不可遏制的出現(xiàn)了恍惚之感。
喪失了進攻的寶貴時間不說,最重要的是,他感覺自己身上的秘密,甚至都被前者看出來不少!
現(xiàn)在白虛那雙目滴血的恐怖模樣,明顯就是動用了某種強大秘法的后遺癥造成。
“呵呵,也沒做什么,只是稍微的偷窺了一下你的身體。”
“白玄,你這皇者的狀態(tài)可并不算好啊!”
“在我看來,向先前那種一擊毀去我三分之一山水迷局的力量,你最多還能施展一次罷了!”
“好好想想如何利用這最后一擊吧!然后,你就會向一位落敗的帝皇,徹底被我踩在腳下。”
沉默良久……
“你在威脅我?”
仿佛是帝皇遲暮,白玄緩緩開口。
“算不上威脅,陳述事實而已。”
“可惜,你這帝皇,注定只是曇花一現(xiàn)。”
“這次之后,不算未能將我鎮(zhèn)壓,皇者之心出現(xiàn)裂痕的道傷,僅是你不顧傷體強行使用高境界的力量……”
“便可能讓你永生止步不前……”
“你會敗,以前你不愿意出現(xiàn)在我的生命中,以后,你也不會……”
“因為你沒有了資格。”
輕輕擦去眼角的鮮血,白虛很淡然。
只因,面前的中年男子,選擇了做白澤族的皇。
卻沒有選擇做他的父……
白虛只是感覺有些諷刺。
最是無情帝王路……
拋棄了一切的帝皇,最后卻被自己的親生兒子趕下皇位。
若是他的一切都變成過眼煙云……
那想要超越圣祖級的存在,又有什么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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