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陽不知道對方是誰,也不知道彭江江死在哪里。
更不知道,這是真是假。
“你是誰?”陳陽立刻問道。
但是無人回應(yīng)。
許久,吳孟川才道:“陳會長,我是云臺山道觀知客,吳孟川。”
陳陽問:“吳道長,彭江江怎么了?”
“我不知道。”吳孟川道:“容我稍后聯(lián)系你。”
掛斷電話,吳孟川問:“怎么回事?”
弟子斷斷續(xù)續(xù)的說著。
吳孟川這才了解情況是怎么一回事。
彭江江走后。
趙青心派了兩個弟子,暗中跟隨彭江江,保護(hù)他。
主要是擔(dān)心張富榮使壞。
不過張富榮已經(jīng)回屋去了,并沒有去找彭江江的麻煩。
而那兩個弟子一路跟隨,發(fā)現(xiàn)彭江江并沒有下山。
反而向著山上走去。
他們好奇,于是跟了上去。
彭江江站在道場之外,將衣服脫下來,用血寫字。
他們也不知道彭江江寫什么,但是見沒什么情況,就沒上去。
他們在原地等了大約有十幾分鐘,再等他們抬頭時,就聽見嘭的一聲。
彭江江,應(yīng)聲倒地。
他們急忙上前,入眼處,彭江江額頭鮮血汩汩,整個人都倒在血泊中。
探了鼻息,查探身體。
彭江江已經(jīng)死的不能再死了。
他們慌了,不敢亂動彭江江的尸體。
于是立刻回到道觀稟告此事。
趙青心第一時間沖上山去,并讓弟子過來通知。
聽完弟子的話。
吳孟川雙眼微微閉了閉,怒氣隱而不發(fā)。
“師兄,我去山上看看。”
“一起吧。”
這件事情的發(fā)展,已經(jīng)超出了他們的預(yù)料。
彭江江極大的可能,是為了以死證明師父的清白。
“需要通知陳會長嗎?”吳孟川問。
住持遲疑了兩秒,說道:“通知吧。”
兩人離開道觀,向著山頂走去。
路上,吳孟川再次撥通陳陽電話,卻沒能打通。
陳陽接到電話第一時間,就立刻動身,下山趕往云臺山。
而在下山途中,他接到了彭升的電話。
猶豫了一下,他還是接通了。
“彭道長。”
“陳會長,深夜叨擾你了,但我有急事想請你幫忙。”
彭升語氣里盡是焦急。
這種情緒在他身上十分的少見。
陳陽道:“彭道長請說。”
彭升道:“江江可能去了云臺山道觀,我想請陳會長,替我去尋他。我知道這要求有些過分,我也知道江江犯了錯,但江江他心不壞,他也是為了我,陳會長”
面對有些語無倫次的彭升,陳陽直接打斷:“我現(xiàn)在就去云臺山,彭道長你先休息,我一會兒派人去接你。”
“不用麻煩,我在道觀等候就好那我還是去一趟,免得江江給云臺山道觀的真人們?nèi)橇寺闊!?br />
“我派人去接你。”陳陽一錘定音。
掛掉電話,立刻又撥通一個號碼。
“彭施主。”
“呀,陳道長,是陳道長,你怎么給我打電話了?”彭強(qiáng)接到電話,十分的意外和驚喜。
陳陽道:“彭施主,勞煩你一件事情,可否替我去舜山鎮(zhèn)接一個人?”
“接人?不麻煩,舉手之勞,你把地址和要接的人告訴我,我這就安排。”
陳陽將信息告訴他,然后看見十幾條未接電話。
吳孟川打來的。
“我在路上。”電話剛剛接通,就聽陳陽道:“他是死是活?”
吳孟川道:“應(yīng)該是死了,我們正在過去的路上。”
“什么叫應(yīng)該?我需要一個確切的消息!”
吳孟川心頭同樣惱火,但還是耐著性子將事情經(jīng)過與他說了一遍。
聽完之后,陳陽道:“保護(hù)好他的尸體,死者為大,誰敢動,我宰了誰!”
“是,陳會長,你放心。”
此時。
云臺山道場內(nèi),一片安靜。
和以前的每一天晚上,都沒有區(qū)別。
里面的人,甚至還不知道,有人死在了道場外面。
趙青心站在大樹旁,看著彭江江的尸體,一時難言。
不久之前,這還是一條鮮活的生命。
而現(xiàn)在,已經(jīng)變成一具尸體。
他看著掛在樹上的道袍,上面用鮮血書寫了一個個刺眼醒目的字體。
字體工整,卻觸目驚心。
這是被自己的徒弟,逼死的啊!
道觀里。
有弟子低聲議論:“聽說那個彭江江去道場了。”
“去道場干什么?我剛剛看見,幾位師叔都去了,他們表情看上去好嚴(yán)肅,是不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的確出事了,好像是死人了。”
“死人?誰死了?”
“彭江江。”
“啊?”弟子們驚訝:“他不是剛剛才走嗎?”
“吱呀”
這時,林先天從屋內(nèi)走出來,聽見他們的議論,皺眉道:“誰死了?”
“林師兄。”
“誰死了?”林先天走過來問道。
“那個彭江江死了。”
林先天瞳孔一收:“怎么回事?”
“聽說,彭江江去了道場,然后自殺了。”
后面的話,林先天沒有聽進(jìn)去。
他只知道,彭江江死了。
死在了道場。
并且是自殺。
完了。
他知道,這件事情,若是處理不好,恐怕,會對云臺山道場,造成難以預(yù)估的后果。
他轉(zhuǎn)步走出庭院,來到對面庭院,站定在門外,抬腳猛踹。
“嘭!”
房門直接被踹翻。
張富榮快步走出來,正要怒罵,見是林先天,皺眉道:“你干什么?”
林先天面部肌肉微微扭曲,毫無預(yù)兆,一腳直接踹了出去。
“嘭!”
張富榮被踹的飛了出去,砸在墻壁上。
林先天像一個暴徒?jīng)_上去,他還沒有從墻上滑下來,就被林先天一只手卡住脖子,釘死在墻壁上。
“張富榮,看看你都干了什么!”
他恨不得現(xiàn)在就宰了這個只知道闖禍的廢物。
張富榮又驚又怒。
他到現(xiàn)在都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林師兄,快放手。”
“有話好好說,別沖動。”
其他弟子見狀,急忙上前攔阻。
但林先天一條胳膊堅(jiān)若硬鐵,他們根本拉不動分毫。
“呼”
林先天長長的吐出一口氣。
松開了手。
“嘭。”
張富榮摔倒在地上,憤怒道:“林先天,你敢打我!”
“打你?”林先天冷冷道:“我就是宰了你,張爺爺還要謝謝我。”
張富榮還要說話。
林先天道:“彭江江死了,這件事情,我看你怎么收尾!”
說完一甩袖子,轉(zhuǎn)身就走。
其他弟子也走了。
留下張富榮在地上,呆滯了。
彭江江死了?
他急忙爬起來,大聲問道:“他怎么死的?誰殺的?不是我殺的?”
“自殺。”
林先天頭也不回的說道。
聽見是自殺。
張富榮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還好,是自殺。
和我沒有關(guān)系。
對,和我沒關(guān)系。
他望著林先天的背影,這個混蛋,竟然打我!
我看你是早就看我不爽,故意找一個借口打我。
混蛋!
該死!
他一瘸一拐的走出房間,外面的弟子看著他,雖然沒說話,但心里是很爽的。
張富榮在師門中的名聲很不好,被打都沒有人同情他。
更不要說上前慰問。
“他在哪里自殺的?”張富榮問道。
半晌才有人道:“道場。”
“道場?”張富榮揉揉腦袋:“哪座道場?”
眾人:“”
這話,你問的認(rèn)真的嗎?
張富榮也反應(yīng)過來了。
是啊,彭江江才離開多久?
距離云臺山道觀最近的,不就只有一個云臺山道場嗎。
還能有哪座?
他整個人都愣住了,旋即背后開始冒冷汗。
云臺山道場,他在云臺山道場自殺了!
他就算再蠢再笨,也能知道,彭江江死在云臺山道場外,會帶來什么麻煩。
不管給道場帶來的影響是大是小,但只要有人追責(zé),他的責(zé)任是少不了的。
而他也將直接影響到自己的爺爺
想到有可能引發(fā)的一連串影響,張富榮意識到了這件事情的嚴(yán)重性。
當(dāng)下不敢再耽誤,立刻就出門向到場狂奔。
林先天先他一步,早已向著道場走去。
半個小時后。
他們來到了道場。
遠(yuǎn)遠(yuǎn)地,就已經(jīng)看見,樹下有幾個身影。
正是主持與吳孟川等人。
林先天走過來,道:“師父。”
吳孟川嗯了一聲。
拋開林先天的身份不談,他對這個徒弟,其實(shí)是較為滿意的。
至少,林先天有禮貌,懂進(jìn)退。
遠(yuǎn)不是張富榮能相比的。
林先天看著尸體,又看了一眼樹上的血書,瞳孔微微一縮。
什么也沒說,撩起衣擺,對著彭江江的身體便是跪下。
吳孟川有些驚訝,住持與趙青心幾人,也訝然不已。
“彭道友,你不會白死。我林先天今日在你面前起誓,必還你師門一份公道,哪怕此事與我?guī)煹苡嘘P(guān),我也絕不退步!”
說完后,林先天對著尸體,磕下三個頭。
幾人對視一眼,不禁感慨,同樣是道場出來的弟子,差別,太大了。
不管林先天這份行為之中,表演的成分有多少。
但至少,他做的這一切,都讓人挑不出刺來。
“師父,請容我進(jìn)入道場,向我爺爺說明。”林先天起身,說道。
“去吧。”
“謝謝師父。”
林先天轉(zhuǎn)身向著道場走去。
幾人感慨更甚。
他大可以直接進(jìn)入道場。
但他依舊先詢問。
至少明面上,給足了吳孟川的面子。
“若是張富榮有他三分,又怎會發(fā)生這種事情呢?”趙青心搖頭。
很快,張富榮來了。
他向這邊看了一眼,然后慌慌張張的,直接就向著道場跑去。
見這一幕,趙青心用力哼了一聲。
“欺軟怕硬,遇事就躲!這畜生!”
“不用氣憤。”吳孟川道:“該他擔(dān)的責(zé),他躲不了。這件事情,誰都瞞不住,誰也壓不住,更保不住他!”
道場之內(nèi)。
兩人先后進(jìn)入。
一間普通的屋內(nèi)。
林先天正面對一名老人,將事情原原本本說出。
聽完之后,老人嘆了一聲,捏著鼻骨:“張鼎山養(yǎng)了一個好孫子啊,平日驕縱無方,今日終于是出了事,我看他怎么收尾。”
林先天道:“師父,這件事情,我們需要做什么嗎?”
老人道:“周宗師三人,今天剛從陵山道觀回來。”
“他們?nèi)チ晟剑衣犝f了,據(jù)說那位新上任的陳會長,要求他們將道場的名額拿出一些,給予軍部。”
“這不是簡單的名額的事情,而是陳會長要借此機(jī)會,宣示主權(quán)。所以,他們不會退讓的。”
“但是陳會長更加不會退讓,因?yàn)閷O玉林的關(guān)系,陳會長對他們?nèi)耍瑯O度的不信任,若是我猜得不錯,陳會長會想辦法先打壓他們?nèi)恕H粲袡C(jī)會,就是除了他們的名,也不是不可能。”
林先天眼睛一亮:“這就是機(jī)會!”
“嗯?”老人一時間沒明白。
林先天道:“爺爺,若如您所說,那三位宗師是絕對不會放棄掌管道場的權(quán)利。所以,他們與陳會長,注定對立。彭江江的死,就是陳會長的機(jī)會啊!”
老人皺眉:“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
“爺爺!”林先天道:“這是一個絕佳的機(jī)會!您想,若是他三人被陳會長壓制,被迫交出手中權(quán)利,這道場的權(quán)利,是不是該重新分配?”
“陳會長嘴上說,要將權(quán)利還給執(zhí)事,共同掌管,但執(zhí)事是不是也得分個三六九等?”
老人沒有吭聲,仔細(xì)的思索。
林先天道:“爺爺,這不僅是陳會長的機(jī)會,更是我們的機(jī)會啊!”
“張鼎山與章程宗師關(guān)系匪淺,張富榮更是一個只知道仰仗父輩的廢物,這件事情只需要稍加推動,絕對可以成為陳會長手中一柄利劍!”
老人沉吟了少許,說道:“你現(xiàn)在下山,聯(lián)系陳會長,表明立場。”
“是,爺爺!”
林先天立刻就走。
老人坐在屋內(nèi),情緒激動下,也難以進(jìn)入修行狀態(tài)。
他能夠做的,很少很少。
只是最簡單的表明立場。
但這就足夠了。
在現(xiàn)在局勢不明朗的時候,表明立場,并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陳陽究竟能夠利用好這次機(jī)會,將云臺山道場的權(quán)利徹底從三人手中奪取下來,是一個未知數(shù)。
若不能,那這里,以后就在沒有他的一席之地了。
但,這值得他賭一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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