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閻耀遠這句話,眾人心中都有了底,這是完全認可了?
不由感嘆,這姑娘真是好命。
大家一一落座。
閻耀靜心中氣的突突,對其雨越加討厭。
小門小戶出來的小醫(yī)生,拿什么和董綺比?真是不知所謂。
連帶著對閻耀遠和唐敏瑜都看不起,沒眼光,就這么個貨都能點頭答應,
呵!
董家再不行,那也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這夫婦倆寧可要個小醫(yī)生也拒絕他們董家,真是看不起她這個姐,也是對他們董家的侮辱。
因而臉子不是臉子,拉開郭明瑋邊上的椅子,一臉不快的落座。
菜陸陸續(xù)續(xù)上來,閻懷山正欲動筷,一個小團子飛快的跑到其雨身邊,張開雙手往她身上爬:
“小嬸嬸,我想死你啦,你想我嗎?”
閻澤宇一臉童稚的望著其雨。
其雨笑的溫柔:
“我也想你呢。”
閻旭禛一個眼神掃過來,閻澤宇擰巴著一張包子臉,要哭不哭的看著其雨,萌的其雨心都化了。
靳寧跟著進來,她剛帶著澤宇在外面跟大院的孩子們玩。
剛進門,這小子眼尖,看到其雨,不管不顧的跑過去。
“淘淘,跟媽媽去爸爸那邊坐,等會吃完飯再跟小嬸嬸玩。”
閻澤宇委屈巴巴的看了眼其雨,其雨從包里拿出個兒童版小魔方遞給他:
“這個送給你,等會吃完飯,我陪你玩。”
閻澤宇高興的接過,跟著靳寧過閻旭禛那邊坐。
眾人見此,對其雨不禁刮目相看,看來這姑娘有幾把刷子,不聲不響搞掂了家里好幾人。
看樣子與閻旭禛,靳寧在先前都見過了。
就連閻澤宇這小屁孩都能收買到,難怪老爺子和閻耀遠對她青眼有加。
閻耀靜、董綾母女倆,卻看的心中更是不爽。
姚遠盯著其雨看了好一會,越看越覺得眼熟。
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見過,也就懶得再想。
一餐飯在無聲無息中吃完。
閻懷山和閻耀遠放了筷,離了席,眾人跟著下桌,移步客廳。
閻耀靜看著這一大家子和和睦睦,有說有笑,心里不岔,
跟老爺子打了個招呼,帶著董綾夫妻倆先行告辭,也沒給其雨見面禮,話都沒一句。
出了老宅,隨手就將旭恒替其雨準備的禮物扔到了垃圾桶。
董綾夫妻倆自是不會說啥。
偏偏這一幕落到了,出來抽煙的閻旭豪眼里。
閻旭豪這人吧,很邪性,不同于閻旭禛的老謀深算,他給人更多的是一種深不可測,又陰郁怪異。
在閻旭豪眼中,閻家可以用一句話形容,兩顆老鼠屎,壞了一鍋粥。
一個是他父親,一個是他姑姑。
用爺爺?shù)脑捳f,他父親像了太姥爺?shù)娘L流,他姑姑像了太奶奶的刻薄和小心眼。
閻玫不見自家哥哥,猜他定是躲在哪處抽煙。
果不出所料,才出了大門,就見哥哥倚在屋檐下,一雙修長的腿交叉站著。
白皙狹長的手指,一手夾著煙,一手拿著煙灰缸,
正悠然自得的吞云吐霧著,眼中掛著一抹淡漠的陰翳。
“哥,怎么不進去?”
閻旭豪抬頭,見妹妹過來。
將煙頭在煙灰缸中捻動弄熄,原本陰翳冷冽的眼神霎時溫柔了幾許。
“有事?”
“嗯,媽讓我?guī)退o其雨姐準備個見面禮,你幫我看看。”
閻玫說著拿出一個首飾盒,里面是一對蒂芙尼的鉆石耳環(huán)。
閻旭豪拿起看了看:
“還行,不過,你應該叫三嫂。”
閻玫笑道:
“都還沒結婚。”
“遲早的事。”
“哥,你對咱這三嫂印象還挺好的?”
“小丫頭片子,又想打聽什么?你年紀也到了,該找個歸宿了。”
提到這個,閻玫沉下臉:
“哥,我有你和大哥三哥就夠了,其它的不要再提。OK。”
閻旭豪看著妹妹,凄涼的笑笑,溫柔的摸了摸她的頭:
“好,進去吧。”
聚會結束,長輩們一一給了其雨見面禮。
閻玫代母親送的是剛才給閻旭豪看過的鉆石耳環(huán):
“三嫂,這是我媽讓我代送給你的見面禮,她身體不適,常年旅居國外,今日未到,還請見諒。”
一番話說的其雨極其不好意思,一時不知回甚好,只微笑著道了謝。
一早,旭恒就跟她說過,無論呆會長輩們給什么見面禮,都不要推辭,收下就是,這些都是人情往來,也是長輩們的心意,讓她不要有負擔。
郭明瑋送給其雨的是一套絕版醫(yī)書,還是英文原版的。
其雨接過,愛不釋手,這可是有錢都買不到的:
“謝謝大伯母。”
郭明瑋笑道:
“不客氣,好不容易在咱家找到了隊伍,有人能聽我講那些枯燥的東西,我高興還來不及。”
待眾人散去,閻懷山拉著其雨上了書房寫字。
唐敏瑜在一旁看著,不時下樓安排一下家里事宜。
閻耀遠將旭恒叫到茶室。
“你媽說你想結婚?想好了?”
閻耀遠喝了口茶,看著兒子,悠悠的問道。
“嗯,越快越好。”
“她提的?”
“我提的,我想每天都看到她,想和她生活在一起。”
閻耀遠也年輕過,何不明白兒子的心思。
這小子一向守規(guī)矩,羅其雨看著也是傳統(tǒng)保守型的,婚前偷嘗禁果的可能性不大。
所謂,知子莫若父,有些事心照,無需說明。
“和她媽媽約個時間,我和你媽過去長原,剩下的事,我會讓你媽準備。”
“謝謝爸。”
閻耀遠說完,起身出了茶室,和閻懷山及其雨打了聲招呼,就先行離去。
其雨和旭恒的晚飯是在旭恒姥爺家吃的。
恩師朱誠也在。
對著老友,朱誠只差沒將愛徒夸到天上去。
唐君正雖是初見其雨,但看了一輩子人,幾句話過后,就看出這是個心思純粹的姑娘。
別說他了,能過了他那狐貍一般的女婿之眼,可見這孩子品性不錯。
在得知背后故事,更覺得二人結合,是奇緣一樁。
臨了,朱誠對其雨道:
“想好了沒?什么時候過京城來?我年紀大了,不中用了,就想在我還能動之前,把你們這些孩子都帶出來。你考慮考慮。”
其雨有些為難,當年自己執(zhí)意回長原,老爺子氣了好久,近一年才又重新走動。
只是,回京城?
還真有點為難她。
唐君正一早就答應老友幫忙,加之女兒女婿的心思,旭恒又油鹽不進,心思一轉,還得從其雨下手。
因而也在一旁添磚加瓦,旁敲側擊,笑道:
“丫頭,姥爺跟你說,回了京城,將來你們生了孩子,你阿姨也能貼心照顧,家里倒也不缺給你們帶孩子的人,可到底有長輩在會好點,再者,我和閻老頭可盼著你們早日生個小曾孫,日日在我們跟前晃,真那樣,你可忍心孩子兩邊跑?”
其雨有些為難,話是這樣說,可媽媽與奶奶在長原生活了一輩子,哪能說離開就離開,特別是奶奶,這么大年紀了,肯定適應不了京城的生活。
連搬離西風里奶奶都不愿,更何況外地?
其雨雖知搬到京城的好處,但媽媽和奶奶是她的軟肋,她可以放棄事業(yè),放棄很多,但不能離開家人。
其雨一直告誡自己,父母養(yǎng)我們大,現(xiàn)在他們老了,正是需要我們陪伴的時候,切不能為了自己棄他們于不顧。
但對于長輩的話,也不能不答,只得面帶微笑的回道:“我想想。”
旭恒本就對回京毫無興趣,要想一直生活在父母的羽翼下,當年也就不會舍近求遠,把事務所開在長原。
此時,姥爺雖未明說,但心中已知,定是媽媽與姥爺說了啥:
“姥爺,長原離京城近著呢,高鐵很快就能通車,到時個把小時就到了,很方便。”
唐君正胡子一撇,這臭小子就跟愛跟他作對:
“臭小子,我看是你不想回吧?”
旭恒低頭笑笑,并不答話。
待朱誠走后,唐君正當著其雨,對旭恒苦口婆心道:
“孩子,我們老了,有些事也不好說甚。但姥爺今兒告訴你,父子沒有隔夜仇,你爸就你一個兒子,面上是冷,但他打心眼兒里疼你,什么都想給你最好的,聽姥爺一句,別再跟他置氣,回來吧。”
旭恒不為所動,只淡淡道:“我知道。”
唐君正有些無奈,女兒這些年夾在中間氣沒少受。
閻耀遠這人雖冷,沒什么人味兒,但當年若不是他,女兒或許人都沒了,又怎能跨過那個大坎,活到今天。
還有這個孩子,雖不是親生,但唐君正卻對旭恒勝過親生。
對敏瑜來說,這個孩子也是她當年的救命稻草之一,好歹有了個心靈寄托。
可這父子倆,哎…
唐君正有些無奈,氣道:
“你要是知道,現(xiàn)在就不會是個這,你這孩子,太擰。”
又對其雨道:
“丫頭,回去好好勸勸這臭小子,性子別太擰,外面再怎樣,哪能跟家里比。”
其雨點點頭:“好。”
旭恒看了她一眼,笑道:
“你答應的倒是快,要我不聽你的呢?”
其雨笑而不答,心想,我是答應了,也沒說一定就做得到。
因著還要回長原,兩人又稍坐了一會兒,即起身告辭。
唐君正聽說其雨會寫字,拿出一套自己珍藏多年的文房四寶,遞與其雨:
“聽說你擅寫字,平時可得勤練,下次過來就用這個寫幅字送姥爺。”
其雨接過,誠摯道謝,二人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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