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鳳在心里輕念，喜歡一個人沒有錯，錯就錯在，在對的時間遇見錯的人，或者在錯的時間，遇上對的人。
她和葉成，是屬于對的時間還是錯的時間。
徐老聽著孫女的話，臉色總算好看些。
雪兒還不算太笨，沒有被情緒控制。
小鳳聽著徐雪姿的話，目光若有若無的落在葉成身上。
在這場較量中，她雖然是葉成的妻子，但嚴(yán)格說起來，她卻是現(xiàn)場最沒有話語權(quán)的一個。
徐雪姿的話歇絲底里，更有種破罐子破摔的任性。
不止小鳳，大家的目光就落在了葉成的身上，想看看葉成會如何回應(yīng)徐雪姿的話。
葉成坐在那里，聽著徐雪姿滿是深情的表白，蹙眉。徐雪姿當(dāng)著這么多人當(dāng)眾表白，可想而知她想干什么。
抿著唇角：“雪姿，你喜歡我，這是你的權(quán)利，你可以喜歡任何人，包括我。今天徐爺爺在這，我也是這一句話，你喜歡我，不一定意味著我也一定要喜歡你，徐爺爺，你說是不是這么回事。”
這是在顧家，當(dāng)天晚上的飯局又是徐老請葉成吃的，那天晚上徐老最明白發(fā)生了什么，包括徐雪姿的清白是不是還在。
徐老粗眉緊緊的擠在一起，隨即樂呵道：“我已經(jīng)老了，哪里曉得你們年輕人之間的事情。現(xiàn)在的年輕人，愛面子愛的要死，心里喜歡嘴上硬說不喜歡，這也是有的，你說是不是？”
這是在暗示葉成心里說不定對雪姿有意思，嘴上不承認(rèn)了。
顧老聞言對著葉成板著臉：“臭小子，近來在外頭的傳言，你不要以為我老了，就聽不見。你跟你講，我人雖然老了，可沒有到頭暈眼花，不能理事的地步。臭小子，你跟我講清楚，這些流言是怎么回事，你要真欺負(fù)了人家姑娘，你身為我們顧家的種，就得敢做敢認(rèn)，躲起來做縮頭烏龜可不是我們家的做風(fēng)。”
徐雪姿聽著顧老的話，唇角輕輕上勾，目光若有若無的落在不遠處的小鳳身上。
心中冷哼，有些人還真是有臉，敢光明正大的坐在這里，還真當(dāng)自己是根蔥，人人都拿她來當(dāng)料使了。
“是呀，阿成，我也聽到了有關(guān)你和雪姿一些流言，流言內(nèi)容相當(dāng)難聽，可以說完全在抺黑。今天我們兩家正好在，如果流言是真的，不管你對雪姿是不是有意，我們顧家都不能做那縮頭烏龜。當(dāng)然，這事如果不是真的，我們顧家就得追究是誰把流言放出去的了，放出流言的人簡直其心可誅，這不是明顯挑撥我們顧家和徐家的關(guān)系。”言君美臉上也有著談?wù)劦某罹w：“徐老，您說是不是？”
“這個流言我也聽說了，的確傳的不太好聽。”徐老語氣有些慢：“當(dāng)天晚上，我和燁成都喝了些酒。我因為喝的有些多了，就在吃飯的地方多待了一會。當(dāng)是聽說雪兒來接我，結(jié)果沒有接到我，接到了燁成。燁成當(dāng)晚喝的有些多，雪姿對燁成又有些意思，就算真發(fā)生了干柴遇烈火的事情，也能理解。當(dāng)然，雪姿是我最疼愛的孫女，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受欺負(fù)而不管不問是不是。”
徐老有老狐貍之稱，行為行事當(dāng)然有著狐貍般的狡猾，他借由喝了酒的原由，把當(dāng)晚不在場的證據(jù)摘的干干凈凈。
又說燁成也喝了酒，酒后誤事，也不能保證燁成有沒有對徐雪姿做些什么。
聽到徐老的話，葉成卻是笑了：“徐爺爺，我看您真是茶不醉人人自醉，那天晚上我們喝的可是茶，幾時沾酒來著。”
“沒喝酒嗎？你看我這腦袋，總記得喝了來著。”徐老一拍腦袋：“不過燁成呀，現(xiàn)在外頭的流言傳得的確難聽了些，你看這……。”
言外之意是，你跟雪姿有沒有事，只在你跟雪姿自己知道了。
“阿成。”雪姿眼里含著淚，楚楚可憐：“我知道，你可能不喜歡我，那天的我們也可能是一時沖動，但阿成，我是真心喜歡你的。”
“臭小子，人家雪姿都說與你有關(guān)系了，我還在這里否認(rèn)，你是想氣死我是不是？我們顧家向來敢做敢當(dāng)，燁成如果真與雪姿發(fā)生了關(guān)系，雪姿肯定要進我們顧家門的。臭小子，你自己說說，這事要怎么處理。”
徐老與徐雪姿之所以敢當(dāng)著他們的面胡諂，不過是認(rèn)準(zhǔn)了他們不敢把燁成有病一事說出來。
“爺爺，我沒有。”燁成當(dāng)然不能承認(rèn)：“那天晚上，我與徐爺爺告別之后，的確在路上碰到了雪姿。當(dāng)時我突然發(fā)病，雪姿以為我冷，試圖過來抓我的手，爺爺您也知道的，我身體對女人有一種本能的反應(yīng)，就是讓她離我遠點，所以當(dāng)時我就把雪姿給扔出去了。”
徐老以為他不敢拿自己的身體說事，顯然徐老低估了他。爺爺一回來就對外宣稱，說他對女的不敢興趣，不得不說有先天之明。
“老先生，那天我也在，我能證實少爺沒有說謊。”葉飛站在葉成的身邊為自家少爺爭辯。
“燁成。”徐雪姿聽著燁成的話，淚水跟不要錢一樣，一滴一滴的往下掉：“我喜歡你沒錯，但不是讓你這么沒有底錢的侮辱我的。你那天有沒有對我做什么，只有你心里清楚。至于他，他是你的人，當(dāng)然會為你說話。”她要是不能順利嫁進顧家，就會是帝都最大的笑話。
所以，她不能輸，更輸不起。
“臭小子，你還有什么話要說。我跟你講，你要是不能證明你和雪姿是清白了，你就必須把雪姿娶進門，這事沒得商量。”顧老看了一眼燁成，一錘定音。
“燁成。”徐老微微嘆了口氣，過半的白發(fā)中，隱隱透著一股威嚴(yán)：“你不在帝都三年，對于雪姿的感情可能淡了許多。你跟我透個底，你不在帝都的三年中，是不是在外頭有了喜歡的女人，你要是有，你跟雪姿講明白。我們雪姿也不是那不容人的人。但你和雪姿的婚姻大事，事關(guān)我們兩家的聲譽，不能胡來。”
這是直接把燁成與徐雪姿的事情拿到了明面上談，徐老的意思也很明白，如果燁成在外頭有人，可以養(yǎng)在外頭，但顧家必須娶雪姿進門，讓雪姿成為正房太太。
徐雪姿聽著爺爺?shù)脑挘偷奶ь^。
爺爺這番話，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
再一想，爺爺是誰，知道這事有什么奇怪的。不過他沒有想到爺爺會這么為她著想，連辦法都給她想好了。
小鳳正在哄娃，聽著徐老的話，也忍不住朝那邊看了幾眼。徐老的意思，在座的人都能聽得明白。
不管葉成在外頭有沒有女人，是什么關(guān)系，這都不要緊，徐家不會對她如何，但條件只有一個，娶徐雪姿進門，讓徐雪姿成為葉成的正房太太。
對于顧家這樣的人家和葉成的身份，真要在外頭有情人或者有外室，也只是大家閑話之余的談資，是無傷大雅的小事。
小鳳聽到這話時，心里還是不大舒服，她可以跟葉成離開，甚至離開葉成。讓她給葉成當(dāng)情人，當(dāng)外室，她是絕對不會同意的。
或許是寶寶也聽到了媽媽的心聲，兩寶同時哇哇大哭起來。小鳳忙抱起一個來哄。
小念聽著龍鳳胎在哭，也顧不上成哥和徐雪姿的事，和楚晴一道去了龍鳳胎身邊。
徐老聽著孩子的聲音，隨意的問了一句：“家里還有小娃娃呢，不知是誰家的小娃娃？”
“是我干女兒的。”權(quán)四方笑了笑：“她生了一對龍鳳胎，今天隨我們一起來顧家拜年。”
“看著年齡不大，小小年紀(jì)就生娃了，結(jié)婚挺早的吧。”徐老樂呵呵的：“像我們這個年紀(jì)，最幸福的一件事就是逗逗娃。今天碰到了兩娃，抱過來我看看，正好看看這個小女娃身上有什么過人之處，讓你們破例給收了干女兒。”
“哪有什么特別之處。”楚晴抱著老二過來：“不過是小鳳與我的性子有幾分投緣，小念又一直嚷嚷著想要一個姐姐，就干脆認(rèn)了小鳳當(dāng)干女兒。”
“小鳳，你過來。”楚晴對著小鳳招招手：“這是徐老，是長輩，你給他老人家拜個年，以后在帝都，請他老人家多多關(guān)照你。”
小鳳把手中的娃交給小念，對著徐老微微彎腰：“小鳳給徐爺爺拜年，祝徐爺爺健康長壽，吉祥如意。”
徐老原以為小鳳是小地方來的，對于他的存在，多少會有些心悸。對方不卑不亢的站在他的對面，話語間落落大方。
“你是哪的。”徐老半瞇著眼，打量著眼前的小姑娘。
從容貌上看，對方年紀(jì)應(yīng)該不大，應(yīng)該也就十七八歲的年紀(jì)。
“我是西江縣的，有緣遇上干爸干媽來西江縣辦事，一見如故，就認(rèn)了親。”小鳳站在徐雪姿的對面，小鳳沒化妝，徐雪姿化了個淡淡的妝。
就算徐雪姿化了妝，也能看得出來，她的皮膚遠不如小鳳。兩人身高差不多，小鳳今天穿的不算太正式，一件紅外套就是她全身最亮的亮度點。
徐雪姿看起來就富態(tài)許多，皮草加身，腳上又是時下最流行的暖靴。
“原來是這么回事。”徐老呵呵一笑：“看你應(yīng)該是剛生完孩子不久吧，你家男人呢，沒跟著一起來。”
小鳳輕輕勾唇，紅唇輕吐：“我家男人是個赤腳醫(yī)生，四海為家，哪里有病人就到哪里去。”
“赤腳醫(yī)生？”徐雪姿噗哧笑出聲：“現(xiàn)在都什么年代了，還當(dāng)赤腳醫(yī)生？”
“不過是個職業(yè)，只要能治病救命，和醫(yī)生沒有本質(zhì)的區(qū)別。”小鳳的目光對上徐雪姿，對方正用挑釁的目光看著她，就像是兩只母雞在爭斗，不甘落下風(fēng)一樣。
現(xiàn)在的徐雪姿，就不想在小鳳跟前落了半分下風(fēng)。
“是這個理。”徐老對于這個蘇小鳳沒有放在心上，不過是個小地方來的，顧家不至于要把她搬上明面：“我們也算是初次見面，回頭我讓人給你送一份大禮過來，算是我給你的見面禮。不過你初來帝都，可能不知道帝都大都人家規(guī)矩多，我想你干爸干媽媽一定會告訴你這點吧。”
徐老說完把視線轉(zhuǎn)向燁成：“燁成，我也是從年輕過來的，自然明白年輕人的那點心思。外面的流言你們也聽到了，我們兩家的事情不能再拖。你是男人，對于這事可能不急。但我們雪姿是女人，真要等到雪姿有了身孕什么的再來提這事，我們雙方就有些難堪了是不是。”
他今天敢來顧家，自然是有底氣質(zhì)問顧家的。
今天顧家不給徐家一個交代，這事就過不去了。
小鳳聽著徐老的話，本不想管葉成與徐家的事情。對于她來說，離婚不離婚的，都沒什么損失。
但她的行為好像不受腦子的控制，出聲道：“徐爺爺，我聽著你們的話真有些奇怪。顧少爺一個勁的強調(diào)他沒與徐小姐發(fā)生關(guān)系，徐小姐一直強調(diào)，顧少爺喝多了酒欺負(fù)了她。”
停了停：“一個不承認(rèn)，一個承認(rèn)，你們不認(rèn)為這件事中間或有別的蹊蹺嗎？我認(rèn)為，這事一定要好好查，如果顧少爺真做了對不起徐小姐的事，就一定要負(fù)責(zé)。當(dāng)然，如果顧少爺是清白的，也應(yīng)該為徐小姐證明清白，徐小姐畢竟是女人，傳出那樣的流言，肯定影響徐小姐嫁人的。”
葉成聽著小鳳的話，唇角微微上勾，就像一只狡猾的狐貍，看著自己看中的獵物上勾的欣喜。
蘇小鳳，你并不是對我無心是不是？
“蘇小姐。”徐雪姿聽著蘇小鳳的話，如果這里不是顧家，在場又有這么多人，她一定上前給她兩巴掌。
她是什么身份，她徐雪姿又是什么身份。這種事用得著她一個鄉(xiāng)下女人插手，并且教大家如何做。
想到這里，好輕聲警告：“這是我們徐家與顧家的家事，而你充其量不過是權(quán)家的一個干女兒，你確定要插手我們兩家間的事情。”
徐雪姿看著蘇小鳳說完這話，眼光看向權(quán)四方夫婦。
權(quán)四方當(dāng)作沒有看見，看著楚晴手中的娃兒，聽不見看不見。
一旁的小念對自家哥哥對視一眼，小鳳姐這是準(zhǔn)備幫成哥反擊了呀，好精彩，好激動。
“徐小姐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沒有要管的意思。從我個人角度來看，如果這事真是顧少爺?shù)腻e，就是天破了，顧家也得擔(dān)責(zé)。”
“我說了，這不管你的事情，你要是再多管閑事，不要怪我不看權(quán)家的臉面，直接讓你走人。”哪來的女人，真討厭。
上次沒被一把火燒死，已經(jīng)算她命大。
小鳳聳聳肩：“徐小姐可真是太沉不住氣了，怪不得顧少爺一直不想娶你進門，的確不適合坐在顧家少夫人的位置上。”
徐雪姿還想說什么，徐老拉住她，笑呵呵道：“蘇小姐這么為顧家說話，難不成與顧少爺有什么交情？”
“徐爺爺，您誤會我的意思啦。您沒聽出來嗎？我這是在幫徐小姐講話，我認(rèn)為這件事，只要證明顧少爺有責(zé)任就行了，至于其它的事都無關(guān)緊要，徐爺爺，您說是不是？”她這么為徐家講話，徐家聽不出來嗎？
“小鳳，你是不是有什么方法，你如果有什么好的方法，完全可以講出來。我倒要看看這個臭小子抵賴到什么時候。”顧老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對于小鳳的插手，完全不在意。
“爸。”顧相國干咳一聲，試圖為阿成說話。
“怎么，你們還準(zhǔn)備袒護這臭小子不是。我跟你們講，這事今天一定要給徐家一個交待。要是不能給徐家，給雪姿一個交待，我這張老臉都沒地放了，以后也不用出門，干脆在家當(dāng)縮頭烏龜好了。”顧老兩眼一瞪，雙臉氣呼呼的。
言君美與顧相國對視一眼，試探的開口：“小鳳是吧，你對這件事根本不了解，你能有什么辦法？”
言君美當(dāng)然驚。
她根本沒有想到小鳳會插手此事，她如果早知道小鳳會插手此事，剛剛徐家來人時，就該讓小鳳回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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