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處了半年后再說，就有種恍然大悟，原來如此的感覺。
唐然吧嗒了一下嘴，酸得不想說話，感覺就算放了糖，也不見得會甜。
其實剛醒來的時候，腦子里充斥著異世的記憶，那個時候真是心痛無比的。
但在十四年的記憶也一并復蘇后，感情慢慢地就淡了，那兩個男人對她來說，也就那么一回事，再提起來也不會有多難受。
“阿然，你不會因此而選擇孤身終老吧？”唐子煜有點擔心地看著她。
唐然看了他一眼，道：“不會。”
又不是世上所有男人都會如此，她只是恰好倒霉，兩次都遇上了那樣的。
只不過……
畢竟經歷過兩次，再動心估計會很難。
唐家人顯然也想到了，看向唐然的目光，充滿了心疼與同情。
唐然被看得渾身不自在，說道：“都看著我干嘛？雖然我活出了老阿姨的歲數，但我不管是心靈還是外表，都是一個才十四歲的純真小姑娘。我，我還很小，也好得很，你們可別看著我了，趕緊洗洗睡去吧，已經很晚了。”
唐家眾人：老阿姨，呵呵！
轉眼間，客廳就走沒了人影，留下唐然一人怔怔坐著，猛喝了幾口酸梅湯。
真他娘的酸啊！
要不然還是挖點甘草吧，最近口袋里又沒錢了，甘草不用錢來著。
皇城寧王府。
寧王蕭九臻坐在書房里，看著眼前的畫像怔怔出神，親婚的第二天晚上，他仍舊沒有回婚房去。
“王爺。”門外傳來敲門聲。
赤云看了一眼蕭九臻，見其點頭，這才朝門口走去。
確定門外人身份后，將門打開。
赤風快步走進來，朝蕭九臻恭敬作揖，低聲說道：“王爺，有消息了。”
蕭九臻將畫卷收起，往椅子后面一靠，淡聲道：“說。”
赤風抬起頭，臉上猶猶豫豫的，不知在想些什么，一時間并沒有吭聲。
赤云皺眉：“赤風。”
赤風驚了一下，連忙低下了頭，說道：“屬下派人去查過，傳回來的消息，王妃當年的確下過山，出現在的地點也正好是仙來鎮，只是……”
后面的赤風有些遲疑，不知該不該說。
“只是什么，不要吞吞吐吐，一并道來。”蕭九臻冷聲道。
赤風猶猶豫豫地拿出一幅畫，上前幾步放到書桌上，又退了回去。
蕭九臻有些疑惑，將放在桌面上的畫打開了看了下，那是一個九歲左右的少女。
少女一臉既燦爛，又顯得溫婉的笑，露出嘴角兩邊的豁牙。
很好看，就是笑容看起來有些假，畫這畫的人畫功不錯。
把人畫成這樣，是跟這少女有仇不成？
看著這畫上的少女，蕭九臻表情凝固了一下，良久才吐出一口氣：“這是王妃？”
赤風點頭：“是。”
蕭九臻指尖捏了捏眉心，良久才又問道：“九歲那年下山時候的樣子？”
赤風再道：“是。”
蕭九臻久久不語，的確九歲的小姑娘門牙差不多已經長好。只是當時湯冉與他‘相認’時，他并沒有懷疑，只以為湯冉只是換牙晚了一些。
令蕭九臻疑惑的是，若湯冉并非他的小豁牙，那又是如何知道他與小豁牙的事情。
“名字沒有錯，所說之事也沒錯，為何偏偏人錯了？”蕭九臻不解，事情陷入謎團當中，令人不知所措。
赤云遲疑了下，說道：“王爺，會不會當初那小姑娘騙了你？”
蕭九臻搖頭：“不會，小豁……小姑娘很直爽，不像那種說話遮遮掩掩……”
說到這，蕭九臻停頓了下，想起了湯冉來。
又看向畫像，蹙眉再問：“你確定這畫中之人，是七年前的王妃？”
赤風點頭：“屬下確定。”遲疑了下，又道，“雖說王妃不是當初救王爺之人，可王爺又何必執著于豁牙小姑娘，王妃她溫婉美麗，又是皇朝最年經最出色的藥師……”
見蕭九臻面色越來越難看，赤云面色一變，連忙喝聲：“赤風，住口。”
赤風嚇了一跳，連忙閉上嘴，一臉緊張地看著蕭九臻，不知所措。
“自己去領罰。”蕭九臻淡淡道。
“是，王爺。”赤風不敢辯駁，應聲后退出書房。
蕭九臻扭頭看向赤云，問：“你也認為本王不該尋小豁牙，而是當什么也沒發生過，與王妃好好過？”
赤云連忙低下頭，說道：“不，屬下并沒有這般認為，相反屬下覺得，此事應該徹查。”
“哦？”蕭九臻往后一靠，歪頭看了他一眼，“說來聽聽。”
赤云并沒有抬頭，直接說道：“倘若王妃是王爺當初要尋的豁牙小姑娘也罷，可若然不是，而王妃又知道王爺當初遭遇之事，這其中說不準會有什么變故。不管如何，豁牙小姑娘都是王爺的救命恩人，理應了解情況才對。”
蕭九臻點了點頭，他也是這般認為，不得不說赤云是個穩重的，比赤風這愣頭青要好一些。
“小豁牙很貪吃，還很臭屁，與王妃毫無相似之處。”蕭九臻幽幽說道。
“所以講，王爺當初是怎么將王妃認成是她的？”赤云脫問道。
才問完面色一變，暗道不好。
果然就見蕭九臻面色難看起來，一臉陰森森地盯著他。
知道什么叫看破不說破么？
本王不要面子的嗎？
又是愣頭青一個！
蕭九臻盯著赤云，考慮著怎么懲罰他才是。
赤云：……
完蛋，讓你說禿嚕嘴。
中秋時節，夜間的太古皇城微涼，湯冉穿著大長披風站在房門口，遙望著書房方向。
剛她又去了趟書房，卻又被侍衛攔了下來，心頭猜測王爺是不是找借口留在書房，正暗自疑惑到底是哪里出了錯，就見赤風匆匆進了書房。
見狀才心頭微安，或許王爺真有公事。
只是湯冉心頭仍惴惴不安，往日里王爺對她極好，再忙也會抽時間陪她。
可成親的這兩天，卻是連見都不曾見她一面，這讓她止不住有些驚慌，忍不住會去多想。
“王妃，夜深了，該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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