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毅侯府上,周安歌本來是想問問哥哥姜家大小姐的事。
奈何周行遠今日又不在府里用晚飯,把周安歌送回來,就出府了。
周安歌捏了捏手里的帕子,嘆了口氣。
這兩日哥哥在外頭好似頗多事忙,也不知是不是都與姜家大姐姐的事有關。。。
昨日她就沒能跟哥哥說上話。
在外頗多事忙的周行遠,正在大殿下和三殿下身邊忙活。
蕭鴻璽盯住周行遠的眼睛,
“先時承恩侯府給姜良桓訂下了蔡檢寧的女兒。
雖說做主的是承恩侯,但黃氏應當也是同意了的。
我原想去黃家走一趟,看看黃家是個什么意思。
是不是有意要摻和進來。
正好父皇也說叫我們幾個沒事可往黃家去聽講學。
這才有了上次黃家之行。
我看,黃家未必有這個意思,倒是姜家的三姑娘有些意思。
以后這黃家可以多去幾次。”
周行遠無奈一笑,“謹遵殿下的意思。”
他當然明白大殿下為何盯住他說出這一番話,這顯然是對那小丫頭的言行心生疑惑。
因知道自己與那小丫頭自幼相識,且來往頗多,自己卻從未提過那小丫頭如此早慧。
倒不是自己存心隱瞞,實在是自己也不知道記憶里那個七分天真,三分嬌憨的小丫頭,是何時變的這般有主意了?
中秋走月那天,她還是如往常那般,軟軟糯糯的,叫他“行遠哥哥”。
望月樓賞月賦詩的時候,緊張的睫毛顫動,小嘴兒微抿。
第一天去致知院上課的時候,就那么呆呆地趴在桌案上睡著了。
被良柏用花瓣驚醒的時候,還傻氣的拿了帕子擦嘴角兒。。。
哪里是今日這副牙尖嘴利,討價還價的模樣?
還是說,他的小姑娘,在他不能涉足的地方,在那窄小的后宅三寸之地,受了什么他不知道的委屈。
才令她一夜之間逼迫自己成長?
以郭老夫人對她的疼愛和鎮國將軍在朝中的顯赫地位,就算在后宅女眷堆兒里,又有幾個人能欺負了她去?
周行遠百思不得其解,也只有迎著蕭鴻璽審視的目光,將這一切都付諸于無奈的一笑。
蕭鴻彥在一旁優哉游哉的說幾句風涼話打擊自己大皇兄,
“哎呦,怎么?昨日間,還問我為何懷疑自己的小表妹。
今日就覺得自己的小表妹確實有可疑之處了?”
“非我疑她,只是觀她今日言行,哪里像個養在侯府深閨,年僅十歲的小姑娘?”
程卓在旁聽這兩位殿下的對話,想起姜家三小姐白日里那一轉眼就把別人的法子說成是自己“福至心靈”的那副模樣,心下更覺著這位姜三小姐是個有趣之人。
便接著蕭鴻璽的話道:“我已經叫底下的人去查了,快則三兩日,慢則四五日,必有齊全消息。”
~
蕭鴻璽頷首,問蕭鴻彥:
“今日你說這有損姜家三小姐閨譽的法子,不就是為了試探她?
如今試探的結果已經知曉,這個法子不可用。”
蕭鴻彥似笑非笑,閑閑道:
“我瞧著用這個法子也沒什么不好,畢竟人家正主兒都說了,閨譽于她不算什么。”
蕭鴻璽壓下眉峰,低聲道:“胡鬧!”
蕭鴻彥若有似無地瞥周行遠一眼,見他聽了自己這話,果然鼻翼微動,目光緊張。
蕭鴻彥在心中道聲“果然”。
他今日想要試探之人又豈止只是姜家那個小丫頭?
周行遠這家伙,對姜家那丫頭百般維護。
從前自己為何沒有發現?
是了,從前他們的日子與姜家那丫頭并無多少交集,自從母后離世,交集更是越發少的可憐。
但這幾日間,不知怎么的,那丫頭突然就闖入他們的生活,走進他們的視線。
更甚至,他們接連幾天,夜間在此敘話,都多少談及那丫頭。
姜檀和廣平侯府的事,更是那丫頭親自找上門來。
這是巧合?
還是有人故意借著那小丫頭走入他們的視野?
若是后者,背后之人是誰?
盡管心如電轉,一瞬想到各種可能,蕭鴻彥還是就著皇兄剛才的訓斥道:“我倒是想用這個法子,可我早就知道皇兄你必是不肯的。
放心吧,我會按著原計劃行事的。”
蕭鴻璽問幾人:“廣平侯府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程卓和周行遠都搖頭。
蕭鴻彥道:“管廣平侯府是什么想頭,只要咱們提前動手,保管叫廣平侯府自己都沒法開這個口,那就成了。”
蕭鴻璽微微蹙眉,還是點了點頭,
“別鬧的動靜太大,雖說我們本意也不想兩家結親。
但若是承恩侯府愿意,我并不會出手干預。
但既然姜家三小姐親自托了我,這事也在我們能力范圍內,我就不能叫承恩侯府受半點影響。”
說完特意又認真看了蕭鴻彥兩眼,蕭鴻彥被自己皇兄那有如實質的目光看的心中有點憋屈。
他那不過就是一句玩笑話罷了,瞧皇兄那樣子,竟真的擔心自己會傷到那小姑娘一樣。
自己是對那個姜家三小姐無甚好感,可也只是無甚好感罷了,也談不上厭惡。
在她自己找上門來之前,他也只是拿她當做個被家大人寵慣壞了的貴戚之女罷了。
她求上門來之后,他才對她的言行舉止有所懷疑。
回想她今日里的言行,處處透著蹊蹺。
她自稱“小女”,而不是“臣女”。
可見她刻意把自己放的很低,想表現的謙卑。
她說出的話,表面兒聽著也都是極為斯文客氣。
可那弦外之音卻不見絲毫卑微之意,不但不見卑微,甚至還帶著一絲輕慢和嘲諷。
話里話外的意思都是“這種內宅婦人的笨法子,她也會。
之所以來求自己的皇兄,那完全是她不屑于用這些有失磊落的手段。”
到后來更是翻臉如翻書,上嘴皮一碰下嘴皮,就把那令她不齒的法子說成是她自己的“福至心靈”。
這副狡黠油滑的樣子,什么樣的公門侯府能培養的出來?
尤其被自己質問打算找何人去實行此事時,她又瞬間端出來一副笑臉。
說讓他們“智者勞心。”
哼!
想必在心里定是將他罵上好幾遭兒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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