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凌齊兒帶著沉魚一行人在江南定居了下來，沉魚每日天還沒亮就起床練武。夜里在凌齊兒的輔助下，修煉內功，武功大有增益。白天主要修行才藝。每日忙的不可開交，睡個長覺都是十分奢侈的事。

    日子就這樣，平淡而又反復。眨眼間，沉魚就十歲了。凌齊兒帶著她回到雪山。

    沉魚很是緊張，幾年的苦苦訓練，終于又要往前跨一大步了。

    凌齊兒抓住她的手：“沉魚，這幾年，雖然不在雪山，但是每每你修煉內功的時候，姑姑都在一旁輔助，時不時的往你的身體里輸送一些內力。雖只是三年時間，可你的內力，跟別人比起來，還是很不錯的。至于你臉上的疤，姑姑也幫你淡化了不少。報仇有很多方式，不一定非要這么做，你要不要再考慮考慮。”

    “姑姑，沉魚這些年的努力，為的不是這天嗎？如今好不容易等到了，怎能放棄。”

    “你的努力，為的是報仇。不是這一天。”凌齊兒手把手帶了沉魚三年，她漸漸生出不忍。

    “可我要光明正大地回去報仇。”

    “沉魚，這短短三年，姑姑頻頻帶你深入災區，疫區，救治那么多人，漲了不少本事，也在皇上的幫助下，建立了不小的勢力……”

    “姑姑，我知道你要說的是什么。這幾年我跟姑姑走過那么多地方，救過那么多人。我知道人生除了報仇，還有很多有意義的事情。”

    “如果你愿意，姑姑助你報仇，報完仇，姑姑帶你離開這里。我們可以找個依山傍水的地方，琴樂為伴。偶爾出去走走，幫幫他人。姑姑知道沉魚你心里一直都有一片柔軟的地方。”

    “姑姑，盡管我也向往，可是我選擇了報仇。大概是上天不允許人太貪心，才有此代價。或者是報仇之事，本就有損陰德。總之，三年前我就選擇了，沒道理臨陣脫逃。人這一生不就是不斷做選擇的過程嘛。端看什么對自己更重要。沉魚…不怕。”沉魚嘆了一口氣，如果沒有當年的事，那么她真的愿意，過這般生活。

    “沉魚……”暮云先生沉著一張臉進來，凌齊兒看著他凌厲的眼睛，默默地低下頭。

    沉魚都看在眼里。她知道在這件事情上，暮云先生是有自己的私心的。可是路是自己選的不是嗎。起碼大家有些許目標是共同的。再者，沒有他，自己也早就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了。

    沉魚一下子就想開了：“師父，我準備好了。”

    “沉魚，在開始之前，為師有些話要跟你說清楚。”

    沉魚看著暮云先生嚴肅的樣子，直覺不是什么好事：“師父你說吧。”

    “師父之前曾說過，逆天改命需要五味藥，每一味都是世間難求。尤其是那味地藏蓮，只長在毒蟲蛇蟻出沒的地方。師父這幾年，走遍九州大國，出入各個適合地藏蓮生長的地方。只找到一株，而這朵狄藏蓮已經被使用一半，師父只得這一半。而要等下一次花開，需要十年之久。你自己決定，是現在就開始，還是十年之后。”

    “十年？不，不可以，我等不了那么久了。半朵…可能成功？”

    “這五味藥里，我們雪山懸崖的雪蓮才是作用于改善容貌的。這地藏蓮，是護命的。逆天改命，本就損傷極大。地藏蓮，聽起來仿佛地獄之花，可它卻是用于護住心脈。若真只有半朵，容貌可改，但往后，只能每日按時吃藥，依靠藥物護住心脈。即使有這藥物撐著，師父也只能保你，十年壽命。”

    沉魚有些震驚，她早就知道，是用自己的壽元換取這一切，可她從沒想過，就十年，到了二十歲，這么美好的年紀，屬于她的一切就要結束了。一切變得那么緊迫。

    “師父，這些年，我勤練武藝，為的是將來起碼能自保。這身武藝，可能保住。”

    “除了每日按時得吃藥，其他一切與平常無異。”

    沉魚深吸了一口氣：“好，師父，我，真的準備好了。”

    沉魚明白了凌齊兒為何要攔著自己了。對比現在，這似乎并不是什么更好的選擇。可是她，沉魚，又有何選擇呢。

    沉淵之魚，逆流而上。都是有代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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