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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篝火的暖意順著風(fēng)拂阿萊克絲塔薩的全身。在食物被烤熟的之前，她一直在觀察納薩諾斯的左手。皮制護甲下散發(fā)著一股神秘的黑暗力量。

    凋零者身藏著很多秘密。

    “沒有調(diào)料，只能這樣了。”納薩諾斯用小刀戳了下正在滴油的鹿肉表皮，然后抬頭望了眼天際。夕陽就快沉到地平線之下了。一旦到了夜晚，為了不引起注意，就必須熄滅篝火。

    “你會感覺到冷嗎？”

    營火的誘惑令阿萊克絲塔薩頗為心動，但她心中卻明白這火光會引來麻煩。“我會感覺到冷，但眼下還是小心為。”她對著凋零者微笑。

    從平原祥和的氛圍來看，很難看出有什么危險。幸運的是，他們現(xiàn)下所處的位置應(yīng)該能夠避開大多數(shù)生物的注意，且視野極好。

    “肉好了。”納薩諾斯提醒道，轉(zhuǎn)而又說，“如果不夠的話，我可以再去找些食物。”

    阿萊克絲塔薩搖了下頭，自己精靈般纖瘦的身材無須消耗多少食物，而且她聽出了納薩諾斯話里的言外之意。“你不吃嗎？”她問。

    “很多年前，我就沒了進食的需求。”納薩諾斯將一只水袋放在紅龍女王身側(cè)。

    生命的縛誓者突然驚醒，自待在納薩諾斯身邊以來，只關(guān)注他的行為，從沒有觀察過他的日常生活。凋零者平日里是怎么消磨時間的？

    亡靈有用不完的精力，許多活著時候的習(xí)性也變得毫無意義。所以他們一天下來擁有的時間比生者多得多。阿萊克絲塔薩一直以為，有更多的時間是件好事，尤其對于領(lǐng)袖而言。就比如她，還是守護巨龍的時候，重擔迫使她把全部的精力用來應(yīng)對艾澤拉斯的危機。她想要全身心投入，卻又必須吃飯睡覺，直到后來這些事反而讓她覺得枯燥。

    此時此刻，阿萊克絲塔薩想要知道，如果自己沒有更來，納薩諾斯是否就不會打獵，不會搭建帳篷，也不會說要休息。這一切都是為她準備的……

    “納薩諾斯，要不我們晚就出發(fā)？”

    凋零者正在用小刀處理幼鹿的毛皮，聽到紅龍女王的問題，他頓了頓，過了一會兒才答道：“你必須睡一覺。我也需要時間好好思考該怎么做。”

    沉默突然降臨，像塊帷幕遮擋在二人中間。納薩諾斯心不在焉地忙活著手里的工作，內(nèi)心的那個聲音越來越大。他告訴自己，阿萊克絲塔薩是來幫助他的，而不是在拖累他，所以別讓她誤會，別讓生命的縛誓者認為在他心里，她已然成了累贅。

    “我很幸運你在我身邊，阿萊克絲塔薩。”

    紅龍對他的這句話有些猝不及防。快要吃進嘴里的肉也不小心就掉在了地。她只能再咬一口，以掩飾自己的失態(tài)。

    氣氛轉(zhuǎn)而有些微妙。

    夜晚，倦意襲來，阿萊克絲塔薩剛一合眼睛就陷入了沉睡。她睡得并不安穩(wěn)，輾轉(zhuǎn)反側(cè)，放心不下他們接下來的旅途。

    我哪兒也不會去。

    納薩諾斯在她入眠之前作出了承諾。并且凋零者就端坐在帳篷外，雙腿交疊，閉眼冥想。受他的影響，擾人的蚊蟲不敢接近。如此心安的感覺讓阿萊克絲塔薩這才發(fā)現(xiàn)，剛才讓她擔憂的原因正是納薩諾斯的這番話。她內(nèi)心吃驚之余，又有些心煩意亂。

    她稍稍挪動身體，專心入睡什么也不去想。夢境足夠美好，阿萊克絲塔薩的呼吸也很平穩(wěn)。原本夜晚可以一直這樣平靜下去，直到一聲不協(xié)調(diào)的混音響起，驚擾了她的夢境。

    那聲音聽來距離她很遠，如遠處云端的雷霆。

    紅龍女王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一只手捂在她的嘴唇。倘若換作從前，這樣的冒犯肯定會讓她勃然大怒，但是出于對納薩諾斯的信任，她只是盯著那雙像夜空般的眼睛。

    納薩諾斯拉開了床被的一角，示意她快起來。阿萊克絲塔薩跟在凋零者身后，小心翼翼地走出帳篷。她已經(jīng)睡了好幾個小時，附近萬籟俱寂，只聽得到水流和蟲鳴的淺唱。

    “看那兒。”納薩諾斯為還未弄清狀況的紅龍指明方向。

    幾個的身影出現(xiàn)在平原，遠遠望去難以分辨，但阿萊克絲塔薩視力超群，很快就看清一共是四個身影。然后，她被子彈出膛時產(chǎn)生的火花嚇了一跳，也明白聲音的來源是什么了。

    那些人應(yīng)該是打中了目標，所以正發(fā)出陣陣高呼。粗糲的聲音使得納薩諾斯激動了起來。

    “我們來對地方了，這里就是德拉諾。”

    “獸人，他們在狩獵？”

    “也許吧，不過他們正在靠近這里。”

    紅龍女王心里有一個可怕的猜想：獸人的目標會不會是納薩諾斯和她自己？

    “我們應(yīng)該躲起來。”

    “不，”身旁的被遺忘者國王搖頭，“如果他們看到帳篷內(nèi)的東西，就會知道有陌生人闖入了他們的領(lǐng)地。他們會對我們展開追捕。”說著，納薩諾斯已經(jīng)將薩拉邁尼握在了手。他側(cè)過頭繼續(xù)對紅龍道：“在這兒等我一會兒。”

    阿萊克絲塔薩親眼看見他融入黑暗。在暮色下，很快就響起了金屬碰撞的聲音，還有獸人的慘叫。

    沒過多久。納薩諾斯拿著幾件物件回來了。凋零者身沒有一滴血，只有薩拉邁尼面看得到些許紅色斑點。

    那些獸人都死了。阿萊克絲塔薩眼神顫動了兩下，但決定和納薩諾斯同行的那刻起，她就好了心理準備。來到德拉諾，她對生命的敬畏不像在之前那般強烈。

    “你看這個。”

    納薩諾斯的手里是一把槍械。面對其精致的做工，紅龍女王臉的表情變?yōu)榱梭@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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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你剛才說我們來對了地方。那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三十五年前的德拉諾才對。為什么他們會掌握媲美艾澤拉斯現(xiàn)在的技術(shù)？”

    “這就是證據(jù)。”說著，納薩諾斯已經(jīng)扔掉了那把遠程武器。“接下來，我們要去確認獸人各個氏族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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