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辭瞬間就說不出話來，目光落在白月的臉上，就連那唇瓣都染上了鮮紅的血色。
“不必再給我血。”
白月搖頭，“不行，師尊，你的傷還沒好，如今靈力又被禁錮了，徒兒怎么能忍心看著師尊受苦。”
墨辭還想說什么，白月已經堵住他，“師尊別再拒絕徒兒了，早日離開這里，才好繼續找梔葉，洛牙小師妹還在等著呢，更何況，用不了徒兒多少血的。”
墨辭漠然。
白月看他不說話，小心翼翼地坐到了他的身側，剛想湊近他，墨辭突然就伸手抓住她的肩膀，眼底是一閃而過的郁色，“用器皿。”
她早就知道墨辭不可能這么輕易就這么接受的。
白月聽罷，苦惱道：“師尊，徒兒早就試過了，可這地方邪門得很，血沒法流出來，就只能接觸的時候才能給師尊。”
墨辭捏著她肩膀的手微微收緊，白月低聲笑了笑，“師尊，這是在意些什么，不過是療傷罷了，況且……徒兒早已經有了喜歡的人了，又豈會對師尊有什么非分之想。”
聽到白月這樣的說辭，墨辭本該消去心中那怪異的感覺，可不知為何，反而縈繞了一絲怒火。
“你說這里的人認識你。”
白月道：“師尊，不是你讓我不可輕信嗎，所以我并沒有找他們。”
用他自己的話還回去，看他還有什么話可以說的。
墨辭不語，神色掙扎，“不可過多。”
白月無聲地勾了勾唇，“當然。”
她小心翼翼地湊近墨辭的唇，眼底是一閃而過的精光，口里全都是血腥味，白月感受到墨辭抓著他肩膀上的手越來越緊，也能感受到他身體的僵硬。
兩個人隔得很近，呼吸纏繞在一起，不愧是反派，長得確是不錯，這皮膚，這睫毛。
白月漆黑的雙眸一眨不眨地盯著墨辭，竟然讓他生出了些許的煩躁和赧意。
在墨辭神色微變的時候，白月已經抽身離開，恢復了一如既往的清冷。
白月低聲道：“師尊好好休息吧，徒兒先行退下了。”
墨辭抿唇，呼吸微亂，隨后點了點頭。
白月轉身離開，余光掃過墨辭那張微微泛紅的臉，向來清冷的眸子里似乎多了些別的色彩。
她嘴角的笑容越發放大。
沒走兩步，耳后傳來桃夭的聲音。
“王，你喜歡他。”
白月轉而看向他，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問道：“你們在這里多久了。”
她如今有很多問題，必須弄清楚，八八到了這里居然會失靈。
真是奇怪。
“你不能喜歡他，外面的世界，不管是人是魔，都不是什么好東西，都是貪婪而狡猾的。”
按照他這語氣，“所以，你們都不是人。”
她醒過來時看到的那些東西，會變換成人的模樣，可本身不是人類吧。
桃夭看著她，“是，我們都不是人，王，也不是人。”
白月驀地瞪大眼睛，她可以接受很多新事物，畢竟作為一個穿梭這么多世界的人來說，還有什么想象不到的呢。
只是，這是一個仙俠世界，原主確實和普通人不太一樣，可她偏偏沒想到居然不是人。
是她先入為主了，可怎么都沒想到會是這個答案。
桃夭突然握緊她的肩膀，美目閃著謙卑的愛意和期待，“王，離開他，我可以把他送回去，回來吧，這里需要你。”
白月沒有說話，桃夭低垂下頭顱，低聲道：“王，他們所有人都是為了你才來這里的，如果不是他們，這凌幽谷怎么會變成這樣。”
白月問道：“我們是四個人來的，另外兩個人在哪里。”
這個地方都是他們的地盤，所以如果他們的目的是她，墨辭完全是因為被她給拽下來的，而那兩個人，他還有用處，還不能死。
“他們還在原處。”
白月點頭，“再等兩天，麻煩你把他們也弄下來。”
桃夭苦笑，“王有事吩咐就是，我們自當遵從。”
白月看著這個男人，他心里是真心向著她的，可是很抱歉，如今的她就是對墨辭，都不可能用真感情。
“梔葉是不是只有一株。”
桃夭原本哀傷的神色瞬間凝滯起來，不可置信地盯著她，“不可以，王，你不能……”
白月低聲笑了笑，“放心，不會的。”
明白了，什么都明白了。
“下去吧，我想一個人待會。”
桃夭即使想說些什么，他千萬年來被教導的，那就是無條件服從王的話。
“是。”
桃夭剛離開白月的身邊，圍繞在身邊的珊瑚和各種海底生物都變成了人樣，跑到桃夭身側，小心翼翼地看著她。
“王后，王是不是不想留在這里。”
桃夭沒有說話，只是眸色越發堅定。
其他人看到這樣的桃夭，也不敢再多說什么。
白月也不知道桃夭是用了什么方法，這墨辭體內的靈力竟是半點都沒辦法恢復，哪怕是用了她的血也沒用。
從她到了這水底，若是她沒有出聲讓桃夭離開，這人總是跟在她的身側。
就算是她為了給墨辭喝血，他都會把自己藏起來。
只是今日，這桃夭也不知道去去哪里了。
“在想什么？”墨辭看著失神的白月，出聲問道。
這幾日下來，白月能夠感受到墨辭態度的明顯變化，她那原本高高在上的師尊，居然會主動和她攀談，清冷到極致的臉上也開始出現了很多情緒。
白月看了看轉角處，確實沒有桃夭的氣息，她搖了搖頭，“沒什么？”
墨辭眸色微暗，“你和那人關系委實親密了些。”
白月笑了笑沒有說話。
墨辭眉頭皺了皺，清冷的語氣帶著煩躁，“白月，為師在和你說話。”
白月抬眸，靈動的雙眸看向墨辭，隨后勾唇一笑，像極了桃花盛開時的景色，墨辭感覺自己的心跳似乎漏了一拍。
“師尊，放心吧，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這話的意思就是，不愿意和那人保持距離，墨辭不知道自己為什么這么不受控制，在自己還沒有意識到狀況的時候，已經把白月拽了過來，堵住了她的唇。
白月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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