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煤堆場。
顧名思義,是焦化廠用來堆煤炭的地方。
占地面積巨大,一眼望過去煤堆此起彼伏,根本看不到頭。
煤炭被堆成了一座小山,一排接著一排,每一豎排煤堆中間都被軌道隔開,以供起重機運行。
數十輛吊車、集裝箱車停在一旁,表層都已經積了一層厚厚的黑灰。
高大的防塵網將堆場四周都給隔絕了起來,根本無法突破這層障礙逃離出去。
身處原煤堆場的他們,像是被完全孤立在了這個世界中。
絕望感油然而生。
“咳!”
空氣中夾雜著許多灰塵,每一次呼吸都會引起大家劇烈咳嗽。
“我、我們真的要將藍隊都殺光才能離開這個鬼地方嗎?不能另尋出路嗎?”一個女生膽怯開口。
她叫向彤,其實她并非是《全民偵探》的玩家,僅僅是一個普通人。
之所以會來這里,是因為她的父親在這里工作,與父親失去聯系長達一個半月,她再也按捺不住內心的擔憂,干脆就跑了過來,誰知道會被鬼困在這里做什么生存游戲。
“真是圣母表,你難道有更好的離開辦法嗎?”
被人懟了一句后,向彤眼眶里噙著淚,一聲不吭。
“妹子,你也別怪別人說話不好聽,實在是我們被困在這里幾天,身上的食物和水已經見底了,不殺別人,就是我們自己死了!”一個餓得面黃肌瘦的中年男人出聲。
“我覺得我們最好直接殺到藍隊那邊,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就算殺了他們也不能離開,但是多少可以搶一些食物和水,總比在這里坐以待斃強!”有位身強體壯的老大哥提議道。
“也行,”一個長相文質彬彬的青年點頭認同,“雖然我們都沒有攜帶武器,但這里有現成的鋼筋,勉強可以充當武器。”
“那啥,我有武器……”
人群中有人舉起手來,是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他的一旁還站著個和他長得很像的男人,兩人似乎是兄弟。
在眾人的注視下,他緩緩從背包里掏出一把軍用匕首來,“用來殺人應該沒啥問題,可問題是我連雞都沒殺過……”
“到時候聽我指揮就行了!”
青年一咬牙,“想離開這里的人都跟我走!別怪我沒提醒你們,一旦我們解決完藍隊,可不會帶著那些沒有出過力的人一起離開!”
陸續有人跟在青年身后,顯然他們已經下定決心要殺光藍隊那邊的人,獲得游戲的勝利離開這個鬼地方。
對于離開這里之后會不會因為殺人被抓這點兒,他們倒不是很擔心。
畢竟,大家手上都不干凈,還害怕被對方舉報嗎?
到最后五十人的小隊被劃分成了兩部分,一部分是以青年為首的四十余人,另一部分還不到十人。
這近十人中,有男有女,表情各不相同。
段欲沒心沒肺地抱著胳膊,富貴面無表情地候在一旁給段欲捶肩膀。
極為淡定的麝香身后跟著她那倆員工,一左一右跟倆護法似的,雖然他們都很相信自己老板,可架不住還是一臉糾結。
冷少高冷異常,可站在他周圍的人都能夠清晰地聽到肚子在咕嚕嚕的聲音,也不知道這聲音是誰發出來的。
先前出言質疑過游戲規則,那個叫向彤的女孩低著頭,眼圈泛紅。
另外還有位不知名的帥哥,翹著二郎腿坐在鏟車的座位上,斜著眼睛,笑著回望領頭青年。
“好,很好!”
青年看了深深看了這些人一眼,氣得胸膛不住起伏,“我記住你們了!如果我們能活著回來,到時候肯定和你們好好算算這筆賬!”
正要帶著大部隊離去,一個體型微胖的少年突然出聲,“既然他們不去,不如……讓他們把身上的物資都交出來怎么樣?”
經過少年提醒,青年也想起了這茬,不懷好意的目光落到了段欲幾人高高鼓起的背包上。
“你們想要我的東西?”
段欲被氣笑了,真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他沒指示富貴把這些人的物資全都搶過來就已經很大度了。
這些人居然還上趕著來找事兒?
就在段欲準備下令讓富貴動手的時候,坐在鏟車上的帥哥突然開口了。
“雖然我們兩方人數懸殊,但打起來的話只會落得個兩敗俱傷的結果,到時候趕過來的藍隊只怕用不了多少力氣,就能夠將我們紅隊全都解決掉。”
生怕青年他們還理解不了,帥哥繼續笑著解釋道:“簡單點兒來說呢,就是一旦你們動手,勝利的天平就會往藍隊那邊傾斜,都明白了吧?”
青年在段欲他們身上來回掃視,眼神兒格外陰冷。
“我們走!”
由于附近的這些車上都沒有鑰匙,他們無法開車前去藍隊那邊,只能是徒步前行。
“慢走,如果打不過對方的話,歡迎回來避難!”
帥哥笑容更加燦爛了,臉頰處的兩個小酒窩煞是可愛。
目送著青年他們離開,其余人也開始商討起了他們接下來要做什么。
“老板,我們干點兒啥好啊?”
巴圖然可憐兮兮地看向麝香,仿佛像浮萍一樣無依無靠。
麝香看向段欲,等著他拿主意。
“天快黑了。”
段欲突然冒出了這一嗓子。
一旁的向彤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睛,“所以呢?”
“找個地方睡一覺,養精蓄銳,晚上才是主戰場。”
段欲的視線投向不遠處的化驗室。
在段欲走后,其余幾人也先后跟著進入了化驗室。
畢竟外面的空氣質量太差了,戴著口罩都頂不住,更別說不帶了,也許室內環境會好一些。
冷少垂頭喪氣地走在最后頭。
原本以為他能很快解決這里的案子,讓曹哥刮目相看的,結果誰知道竟然要折在這里了……
唉!
他現在又餓又渴……
因為這次來得急,也沒顧上準備食物和飲品,他已經一天半沒吃飯喝水了。
正當冷少抱著膝蓋,坐在化驗室門口的臺階上愁眉不展的時候,一塊面包忽然遞到了他的面前。
“你吃嗎?不過有點兒餿了。”
“謝、謝謝!”
看到食物后的冷少再也無法維持自己的高冷人設,一把奪過面包,就開始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
“咳咳!”
剛吃兩口,冷少沒忍住咳嗽了起來,眼淚都快冒出來了,“太、太干了……”
好久沒喝水,嘴唇都干裂蛻皮了,口腔里更是連點兒唾沫星子都沒得,再加上面包這么干根本咽不下去。
不過,他也沒好意思要水,畢竟食物和水資源現在這么匱乏,人家能給他個面包吃,已經很不錯了,還要啥水?
“我也沒水了,不過我聽說尿也能喝。”頭頂上方響起了一個循循善誘的聲音。
冷少苦笑,“我、已經一天沒撒過尿了。”
“你說巧不巧,我剛尿的,還熱乎著呢!”
一個礦泉水瓶子映入冷少眼簾,里頭裝了大半瓶黃橙橙的液體,腥臊味兒撲鼻。
順著拿著礦泉水瓶子的手看去,映入冷少眼中的是一個戴著黑色口罩,僅能看到一雙死魚眼的男人。
“這幾天有點兒上火,希望你不要嫌棄。”
冷少接過礦泉水瓶子,眼淚汪汪地說道:“你可真是個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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